想了想,她突然想到一件事,“你不是送過我禮物了嗎?回國之前。”
“你還記得那個?”白莫寒有些驚喜。
“是我以前剪的那束頭髮。”塗輕語道,“你一直帶着?”
“那是我身邊唯一屬於你的東西了。”白莫寒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晦暗不明,但很快又勾脣笑起來,“姐,你到底滿不滿意我的生日禮物?”
“……”塗輕語。
“還是說你覺得有什麼禮物比我更好?”
“……滿意。”
塗輕語話音才落,便被捉過去接吻。
白莫寒的嘴脣火熱,將她的身體狠狠地壓在牀上。
他已不似少年時那樣單薄,恰到好處的緊實肌肉,看起來很有爆發力。
事實證明,不光是看起來,用起來也很有爆發力,只是撐在兩邊,就讓塗輕語動彈不得。
他盯着塗輕語的眼,目光下移,後又停在她飽滿的紅嘴脣兒上,他軟軟的吸了一口,臨了還輕咬了一下:“又軟又甜……怎麼這麼甜?”
塗輕語喘了兩口氣的工夫,未及回答。
白莫寒細細的啃着她的脖子,鎖骨。
撩撥間,塗輕語整個人都熱了起來,皮膚慢慢浮出了情慾的粉色。
白莫寒低頭,拇指在她脣上輕輕摩挲,“我想聽你叫……姐……叫我的名字……”
他目光專注深情,撞得人心中一片暖疼。
塗輕語微微揚起頭,迷離的半張着眼,低聲呢喃出他的名字:“寒……寒寒……”
白莫寒滿足的笑了。
情慾氾濫,彷彿洶涌的浪,也好比噴薄的火。
塗輕語在顛簸間漲紅了臉,像顆熟透的果子。
她手緊緊抓着白莫寒手腕,在那條凸起的傷疤上來回撫摸。
半個月前,收到那個盒子的時候,她就知道,他快回來了。
之後的每天都若無其事,又隱隱期待……
三年後的他,什麼樣子?
……
等二人好不容易停下來,已經是深夜時分了。
白莫寒先爲塗輕語洗完澡,然後這才走進浴室。
塗輕語裹着毛茸茸的毯子,聽着白莫寒洗澡的聲音,身體累極了,迷迷糊糊差點睡着。
白莫寒出來時看到塗輕語蜷成一圈,毯子都卷在身上。
這情境讓他想到離開那夜,只是現在心情卻有不同。
他過去從後面擁住塗輕語,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姐……”
“恩?”塗輕語微微側頭,嘴脣碰巧劃過白莫寒的脣。
“姐……你誘惑我……”白莫寒無辜的控訴語氣。
塗輕語想開口反駁,白莫寒卻先一步堵上她的脣,封住她所有聲音。
她想抽身卻已經來不及,再次被壓倒在牀上……
次日從牀上醒來,窗簾緊閉,臥室的光線暗暗的,讓人分不清是幾時。
塗輕語掃了一圈,白莫寒不在房間裡。
想着他剛回國不久,應該有很多事要忙,可能是回去了,便沒太在意。
她揉了揉快要斷掉的腰,赤腳下地,打算弄點吃的東西。
腳踩在地上發飄,腿也有些打顫,往前一步便膝蓋一軟……
跪倒之前,被一雙手扶住,塗輕語擡頭……
“姐。”白莫寒微微擰眉,“怎麼不叫我一聲?”
話落便俯身將她打橫抱起,放回牀上。
塗輕語一邊覺得自己好廢,一邊感嘆白莫寒體力強大,明明昨夜他比自己更賣力氣的,難道不是嗎?
“我還在想昨晚都沒說什麼,一早你就走了……”
“我若走了,豈不和上次一樣?”白莫寒將被子扯過來圍住她裸露的身體,生怕她會着涼,“昨晚想說什麼?”
塗輕語想了想,說,“也沒什麼想說的,就是覺得都沒聊幾句……”
光做了……
“誰說沒聊幾句的。”白莫寒惡劣的低笑,“你昨晚不是一直在說嗎?”
“我說什麼了?”塗輕語後半夜幾乎是崩潰的,對自己說了什麼一無所知。
“你說要我重一點,要我再來一次……”
塗輕語翻了他一個白眼。
就算一無所知,也絕不可能說這些。
咕嚕嚕,肚子不合時宜叫起來。
塗輕語揉了揉胃。
“我煮了粥,剛煮好的。”白莫寒笑着道,目光落在她佈滿痕跡的裸肩。
早起之後,他先煮了粥,後又放了水,本想着等塗輕語醒後先吃飯後洗澡的,不過次序顛倒也沒關係,反正她不用出力。
“姐,我們先洗個澡再吃飯。”他再次將她抱起,往浴室去。
“不用不用……”塗輕語無章法的掙扎,“我自己能……”
“不能!”白莫寒毫無餘地的拒絕,話間用腳剝開拉門進了浴室,將她放進注滿溫水的浴缸裡。
“昨晚你暈過去了,我沒捨得弄你,都沒幫你清洗就睡了,你身上不覺得難受?”
塗輕語突然覺得有些地方還是不一樣了,比如身份的錯位。
她記得自己從前沒這麼弱啊!怎麼現在跟個殘疾人似的,連洗澡還得靠白莫寒來?
真不習慣這樣。
“起開起開,我自己能動手!”她拉過浴巾披在身上,氣勢洶洶的看着白莫寒,“我難受是因爲你毫無節制!算一算我昨晚都沒說超過十句話吧?都三年沒見到面了,你就沒話和我整晚被你壓得翻來覆去,你這三年難道一直在禁慾?把你憋成這樣?”
“姐,我可是每天都爲你守身如玉的。”白莫寒軟軟的抓住輕語的手,眸光卻有些凌厲,“你覺得,我會去碰除了你之外的人?”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兒呢?”塗輕語斜着他,“你又不是沒長手!”
一句話就讓他沒了脾氣,白莫寒笑了笑,“那你慢慢洗,有問題叫我。”
……
塗輕語身殘志堅把澡洗完,出浴室的時候,熱騰騰的粥已經上了桌。
白莫寒穿着一身白色家居裝,坐在白色理石的餐桌後面,整個人清爽乾淨。
見她出來,他拍了拍自己的腿,“姐,過來坐。”
塗輕語送他一個白眼,在他對面坐下,端着粥碗喝粥。
“肉身軟墊,你都不坐?”白莫寒眨眨眼,一副失落語氣。
“昨晚坐了一晚上了,不想再坐了。”塗輕語脫口而出,話落才發現把自己繞進去了,臊得臉色通紅。
白莫寒看着更覺得好笑,別有深意道,“姐,以後你每晚都有得坐。”
“其實我前天就知道你回來了,看到你和一個女明星的緋聞了,什麼琳什麼的。”塗輕語岔開話題。
“你吃醋了?”白莫寒聲音中含着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期待。
塗輕語把嘴裡的粥嚥下去,“事情是真的?”
白莫寒搖頭。
“那我爲什麼吃醋?”塗輕語說完繼續低頭喝粥。
她其實想過將林一諾的事說一下,但想到白瑞山爲人,白莫寒自己的處境或許都很堪憂,說了不光解決不了問題,反而讓他擔心。
她沒那種能力幫他擺脫白瑞山,甚至當初連自救都做不到,現在至少希望做到不給對方添亂。
吃晚了不知算早餐還是午餐,塗輕語又被白莫寒拖回牀上。
“你昨天太累了,要好好休息。”白莫寒幫她掖上被角。
“你要走了嗎?”塗輕語問。
“恩。”白莫寒原本打算早上就離開,然而見到人之後,便捨不得了。
清晨起牀時,塗輕語軟綿綿的蜷在他懷裡,無意識的柔弱和依賴,是從前很難看到的。
這讓他想到離開那夜,做完之後自己也是一走了之。
他不敢想像那天晨起時,塗輕語拖着疲憊的身體,面對空蕩蕩房間,還要對回來的塗曉楓強顏歡笑的心情。
明明身體不舒服,還要自己煮東西吃,又或是發燒了沒人照顧……
這次,真的不想再那樣……
“姐,過幾天再來找你,你照顧好自己。”白莫寒在塗輕語額頭印下一吻。
……
出別墅大門時,靜了音的手機震動起來。
白莫寒接起電話。
“總裁,程成抓到了。”嚴森的聲音。
……
陰暗潮溼的地下室,皮鞋踏在上面沉重的聲音傳來,門吱的打開,白莫寒背光而入。
程成之前還死氣沉沉的,見了白莫寒卻是兩眼放光。
“白少爺,那件事真的與我無關……您說您抓我回來幹什麼呢,我這每天醉生夢死的,早和沈驍沒關係了……”
白莫寒臉上雲淡風輕,在椅子上坐下,“沈放是怎麼死的?”
程成瞪着眼僵在原地,旋即又笑的滿臉褶子,“白少爺,我早不跟沈驍幹了,這事你知道的。”
白莫寒也跟着笑笑,好脾氣的說,“不老實。”
旁邊的嚴森見狀拿了匕首上前。
程成還沒反應過來就給人一刀扎進手縫裡,緊接着刀鋒一轉,半根指頭就這麼生生的滾到一邊。
屋子裡驟然響起一陣慘叫,殺豬一樣。
白莫寒又問,“沈放是怎麼死的?”
豆大的汗珠子密密的布了一腦門,程成咬着牙,面部肌肉變形的厲害,
“白少爺…你饒了我吧……不是我……我真的不知道……”
白莫寒嘆口氣,“算了。”
程成暗暗的鬆了勁,還想着自己終於能逃過一劫,可還沒高興多久,就有幾個人上來按住自己,身前的嚴森自腰間掏出一把銀色的手槍,寒着一張臉上膛,瞄準。
白莫寒神色淡漠,緩緩起身,“留着也沒用。”
正想着出門,地上的人影卻騰的竄上來,一把抱住白莫寒的腿。
嚴森毫不猶豫的朝程成腿上開了一槍。
程成痛的渾身直打哆嗦,鬆開了手,一雙眼死死的盯着白莫寒。
“我……我有用!我知道是誰殺了沈放!”
白莫寒低頭去看程成,微微的笑了一下。
“誰?”
身上的血液汩汩而出,程成的臉白的砂紙一樣,“是…是………”
話未說完,程成眼瞳渙散,崩壞的沙袋一般直徑癱軟在地上。
嚴森放下槍,蹲下身檢查半晌。
“總裁,他暈了,我看流血不算很多,他應該是疼暈的。”
白莫寒看一眼地上的人,“暈了就想辦法弄醒。”
嚴森會意,叫人擡來一桶冰水,潑在程成身上。
昏死中的人一個激靈,睜開眼睛。
這回不用再問,便忍着痛將知道的都說了出來,“當年,三哥得手後就被老大殺了,他執行任務的時候就覺得自己性命難保,將此事告訴我,託我照顧他家人。”
白莫寒滿意的點了點頭,對嚴森道,“把人送給沈明涵。”
嚴森說了聲是,接着就叫人把程成擡走。
“總裁不怕沈明涵會告訴沈驍?”地下室只剩下兩人後,嚴森問白莫寒。
白莫寒撫摸着西裝上的袖釦,目光幽深,“你覺得,若沈驍知道沈明涵已經知道父親真正死因,就算沈明涵搬去金山給他,他還會相信對方的投誠?”
嚴森恍然。
白莫寒繼續道,“沈明涵那個狐狸,和許初河不一樣,他這些年在沈驍手下千依百孝,是真的相信那位沈叔叔,還是已知情卻在韜光養晦,誰又能說的清楚?”
“總裁覺得他早就知道這件事?”嚴森萬年冰封的臉上露出一絲詫異神情,不解道,“那爲什麼還……”
“爲什麼還送程成過去?”白莫寒睨他一眼,“猜測終究只是猜測,只有證實了,才值得報復。我只想讓沈明涵知道,我願意做他的盟友,和他一起除掉沈驍,至於他到底是什麼時候知道父親的死因,這並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