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戰戰兢兢道:“令慈病勢兇猛,老朽本是鄉村郎中,走家竄戶,這個,這個……也只能治治小毛小病,令慈的病,老朽實在是無能爲力啊!”
而另外的郎中紛紛辯解:
“俺家祖傳的是跌打損傷……”
“老朽精的是兒科……”
“我們老李家以治風溼出名……”
我按捺住把他們一骨腦趕出去的衝動,叫道:“這鬼地方就沒了名醫了麼?”
誰知,這幾人立刻異口同聲道:“有!”
“誰?”
“醫者白衣!”
醫者白衣?我疑惑地望了望顏遠風。
顏遠風也放開母親的手,站起來問:“醫者白衣,是什麼人?”
“醫者白衣,是兩三個月前在附近出現的一位少年大夫,妙手回春,天下無雙!”老郎中嘖嘖稱歎:“半年前,這裡開始流行瘟疫,不知死了多少人,州府裡不知派了多少名醫過來,都是束手無策。也就虧得白衣來了,在疫區住了大半個月,差點連自己都把命送了,才研出了藥方。因藥材不夠,又親自去南方調取藥材……小姐也知道,這年頭,兵荒馬亂的,也虧他年紀輕輕,竟把藥順利帶了回來,救人無數,救人無數啊……”
他轉身合手唸佛:“阿彌陀佛,這纔是上天賜予咱們青州的大菩薩啊!”
我兩眼冒火,轉身叫人去請忽哲。
忽哲很快到來,聞我提起醫者白衣,立刻道:“此人最近的確是在青州、黑赫邊境一帶活動。但自從瘟疫控制了,他的行蹤十分飄忽,我這次派人出去,就叫人特地留心此人,但這等異人,原本就可遇而不可求。”
聽他這麼說,我幾乎有些絕望了,瞪着母親毫無生機的雪白麪孔,淚水直在眼中打晃,只不肯當了衆人掉落下來。
這時帳外又有人在回稟:“又有郎中給帶過來了。……要不要帶進來?”
所謂病急亂投醫,我一疊聲喚道:“帶進來,帶進來!”
果見一個軍士帶了一郎中步入帳蓬之中,那郎中一見那許多同行立於帳蓬之中,額上已滴下汗來。
我一指母親,喝道:“你快去看看,告訴我這人還救得救不得?”
“是……是!”那郎中顫巍巍伸出手去,才略一搭脈,便縮回手來,怯怯和帶他來的那位軍士道:“軍爺,這人的病,怕只那個不肯前來的醫者白衣能救了!”
“醫者白衣?”我和顏遠風一齊驚呼。
“醫者白衣在哪裡?你們遇到他了?”忽哲立刻問那軍士。
軍士面有郝色,答道:“他,他就在去此二十里開外的一處小樹林暫住。屬下久聞他醫術高明,特地去請了,卻堅決不肯來。屬下急了,想強帶他過來。誰知……這醫者白衣,身手很是高明,屬下萬萬不是對手,只能罷了……”
“醫者父母心。他爲何不肯來?莫非你得罪了他?”我急急問着。肯捨命救災民的大夫,自然是好大夫,爲何見死不救?
曾有讀者問過我,白衣是誰?
他是棲情的夢中情人啊!終於要出現了!
長嘆一聲,我的文,可真不是一般的慢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