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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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現在動身的話,還可以在玉溪縣休息一晚。”

楊伯說完就靜立在那裡等待凌青哲的回答,臉上依舊是那副慈眉善目的笑模樣。

楊伯知道凌青哲心裡對薛景然的想念,可是礙於一些情緒總是壓抑着,這次他是想給凌青哲搭個臺階,就當做是一般的兄弟見面,去看一眼知道他好不好,也省得心裡總是惦念。

“楊伯……”

知道楊伯是在關心自己,凌青哲看了看這個愛操心的老人,有些感謝又有些好笑的喚了他一聲。

凌青哲對薛景然超乎兄弟親情的那部分感情一直隱藏的很好,知情的也就只有楊伯,韓朝和薛景洋三人,現在算是多了個安辰,但那也是他自己憑着些痕跡猜測出來的,凌青哲從未和他解釋過什麼。

“大哥得勝班師,路上不曾接受任何貴族或是官員的邀約和拜訪,只在軍營休整留宿,還下令軍隊官兵都不許入城擾民,這個時候我若是去了,只會讓大哥爲難而已。”

凌青哲當着楊伯的面也不避諱,拉了安辰讓他坐在自己腿上,然後摟着他的腰頗爲耐心的向楊伯說清了自己的想法。楊伯雖然老練沉穩,但畢竟還是江湖草莽出身,言行處事始終都帶着些隨性,不像那些大臣和貴族們想事情總是要轉多少個彎。

薛景然這一路的行程,凌青哲都是清楚的,不去見他,雖不能說沒有一點私心的逃避,但也確實是出於多番考慮。平時兄弟之間顯出些親密沒什麼,眼下薛景然大勝歸來正是萬衆矚目的時候,這個時候湊上去,是想顯得自己很特殊嗎?

凌青哲可沒興趣自己往風尖浪頭上撞。

“大哥回京以後,自然有機會再見。”

凌青哲用下巴抵着安辰的肩,上身大半的重量都壓在了懷裡這看似柔弱的身軀上,這樣抱着安辰的感覺很好,好到能讓凌青哲平復了在心底翻騰的思念。

凌青哲用了兩年多的時間來收心,再相見,希望真的能只當他是兄弟了。

安辰本來一直默默的聽他們說着話,卻感覺凌青哲摟着自己的手臂越收越緊,像是怕自己跑掉了一樣,於是安辰微側過臉專注看着凌青哲的臉,手也覆在了他的手背上,頗有些安撫味道的輕握着。

楊伯看到安辰的小動作,暗暗的點了點頭,這個孩子無論脾氣秉性他都很喜歡,也有勇氣夠執着,最重要的是對凌青哲一心一意,楊伯心裡已經決定,自己以後對這個孩子要好一些了。

見凌青哲已經決意不見,楊伯應了聲就要告退,但是又被凌青哲叫住了。

“我這裡準備的賀禮,原本是想給大哥送到京裡的,現在想想又覺得有些生分了,勞煩楊伯替我跑一趟送過去,算是替我看看他。”

凌青哲說着用下巴蹭了蹭安辰才放開他,然後打開了自己專門放貴重物品的櫃子,也就是放薛景然和韓朝的信件禮物的那個櫃子。憑藉着楊伯的武功,想不爲人知的越過普通護衛的防守並不難,而薛景然身邊的近衛都是認識楊伯的,自然會讓他和薛景然見上一面。

凌青哲早就準備好了要送給薛景然的禮物,一直放在了櫃子裡面,他收手拿出來的時候袖子碰掉了旁邊的一個盒子,一柄蛇形匕首從盒子裡掉在地上放出了悅耳的清鳴,銀芒在匕身上流轉,整個匕首都泛着讓人發寒的冷冽之氣。

“好匕!”

老江湖的楊伯讚賞的看了一眼掉落在地的‘燁邪’,然後就把注意力轉到了凌青哲讓他送的禮物上來了,倒是安辰一愣,看着‘燁邪’的目光猛的亮了起來,流露出了濃濃的讚歎和喜愛之情,安辰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觸碰,卻在碰到手柄的時候頓住了動作,然後抿了抿脣將匕首收進盒子裡遞給了凌青哲。

安辰真的很喜歡這這柄匕首,可是它太貴重了……

“……楊伯,麻煩你幫我送去了。”

接過安辰遞過來的盒子放在了一邊的桌子上,凌青哲看了安辰一眼後,就把自己手裡的那個做工精緻的方盒交到了楊伯手上,待楊伯拿了東西退出房間,他就又從安辰背後環上了他的肩,摟着他坐回了舒適的大椅子裡。

“這是蠻族所鍛造的名器之一,名叫燁邪。”

打開盒蓋將盒子拿到安辰的胸前,凌青哲見安辰的注意力果然都被這匕首吸引住了,心想這應該就算是他們兩個的緣分吧,凌青哲替安辰尋來做爲禮物的那柄匕首雖然也有些名頭,但是和‘燁邪’比起來,還是差了很多的。

“是大哥送回來的禮物。”

“哦……”

聽到是薛景然所送,安辰的眼神立刻恢復了清明,雖然對‘燁邪’很不捨得,但還是移開了視線不再去看。

他知道那個人送的東西,凌青哲必是十分珍惜的……

“它對我很重要……”

看出安辰眼底的那抹黯然,凌青哲忽然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待安辰瞪大了眼睛看他的時候,凌青哲笑的蠱惑的湊過臉去。

“所以你替我保管好不好?”

“咦?”

安辰略顯詫異的看着凌青哲,他的意思是?

“這匕首我自己不合用,你替我帶着它,也就相當於是我自己帶着了。”

薛景然送凌青哲的東西,凌青哲自然不會轉送給別人,可他也確實替‘燁邪’惋惜,這樣的靈器不該就此埋沒在自己手裡,既然安辰正合用,他又那麼喜歡,那就讓他替自己保管好了,反正他人都是自己的了,放他那裡和放自己這裡也沒多大差別。

“我會好好保管它,絕對不會用它做你不喜歡的事。”

雖然凌青哲沒有把‘燁邪’送給自己,但安辰依然是滿心歡喜,凌青哲這麼做,已經說明了他對自己的信任和重視。

“嗯……這樣的話,原來準備給你的禮物就沒用了,我再準備別的好不好?”

聽到安辰坦然豁達的回答,凌青哲高興的在他臉上狠親了一口,他家鵪鶉就是招人疼,怎麼看怎麼可愛。

“不好,我還要原來的,那纔是你特地爲我準備,是真正屬於我的東西。”

說起這個安辰忽然激動了起來,把盒子放到桌上後就轉身跨坐在了凌青哲的腿上,面對面的看着凌青哲的眼睛,讓他知道自己有多認真。

雖然他很喜歡‘燁邪’,但是和凌青哲送他的禮物比起來,他更加看重後者。

“好,不換,你喜歡就好。”

凌青哲被安辰這樣孩子氣的動作逗笑了,側身從書桌的膛裡拿出了個長型的精緻盒子,然後將它放到了安辰的手裡,安辰滿眼期待的打開了盒子,就見一柄造型簡約但做工十分精緻的直形短匕首靜靜的躺在那裡。

和‘燁邪’比起來,這柄短匕明顯要遜色的多,但安辰卻愛不釋手的不停翻看着,然後挽起了自己左手的長袖,將短匕連着鞘一起扣在了小臂上繫着的皮製套索裡,而匕首的長短也剛好完全合適。

“我好喜歡……”

維持着跨坐在凌青哲身上的姿勢,安辰火熱的目光深深的注視着凌青哲,然後主動着吻上了凌青哲的脣,而對於自家鵪鶉的主動示愛,凌青哲自然是快樂的全盤接受了。

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

薛家軍紮營在距離玉溪縣五十多裡的野外,薛景然在用過了晚飯後,站在營外向滬臨縣所在的方向看了一會,就回了自己的帳篷繼續查看軍務了。

眼看就要回京覲見陛下,他要把那些重要的軍務情報再仔細看一遍,以防出什麼紕漏。

深夜,凌青哲正欲就寢之時,薛治卻帶了一個人走進了帳篷,待薛景然看清那人模樣,臉上不由露出了些有些驚喜的笑容。

“楊伯!你怎麼來了?”

“少爺怕自己前來會讓大少爺爲難,所以要老僕替他來看您。”

楊伯笑眯眯的向着薛景然行了一禮,在薛治退出去之後,就將薛景然從上到下仔細看了個遍。

嗯,和他離京的時候差不多,沒瘦也沒黑,模樣是成熟了,人也更沉穩硬挺了,好啊……

“小哲就是想的多,還讓你大老遠的跑這一趟。”

薛景然小時候受楊伯的照顧頗多,對這位老人也很是親近,在他面前不會擺什麼大將軍的架子,臉上也有了些笑容,和楊伯閒話起了家常,問的最多的自然是凌青哲的事情。

“……老僕不便久留,看到大少爺平平安安的,少爺他也就能放心了,這是少爺慶賀您凱旋的賀禮。”

楊伯應了薛景然幾句就打住了話題,以防被問起凌青哲的婚事等問題,薛景然一直盼着凌青哲能娶妻生子,還曾說過凌青哲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這類的話,要是讓他知道凌青哲和安辰的關係,可難保這位將軍大人不會直接把軍隊開到滬臨縣去……

將凌青哲讓自己帶來的方盒交給了薛景然之後,楊伯就趁機告退離開了。薛景然自是不知楊伯的顧慮,所以也就微笑着讓薛治送他走了,然後他慢慢的打開了手中的禮盒,就見一朵羊脂白玉雕成的栩栩如生的木槿花,正在燭光下泛着溫潤的白芒。

木槿花是迦麟國比較常見的一種花,代表着堅韌和永恆的美,是迦麟國專門送給英雄的花,而白木槿花還有另外的一層深意,那就是溫柔的堅持。

凌青哲送給薛景然這白玉所做的木槿花,除了慶賀他的凱旋而歸外,也是以此表明了他們的兄弟之情,是永遠不會變的……

“小哲……”

看着手中着瑩然的白玉之花,薛景然彷彿又看到了那個總是在細心關護着自己的俊美少年。

愛惜的收好了盒子,薛景然在心裡盼望着再見的那一天。而這個時候,京城中同樣有人在期盼着他的歸來。

噢噢~~下章哥哥就回京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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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謀抹藥說親送別睿王爺暗涌眷侶怡情樓願打願挨假條青哲的堅持暴露再遇安辰密言爭執第三滿緣會上再試一次懲罰再遇安辰相聚密言所謂糾結犬子的敵意返京滿緣會上再遇安辰禍水教育進行中密言滿緣會下說親青哲的堅持家宴鵪鶉炸毛的前兆自由憾而不悔願打願挨公告以退爲進賴皮送別家宴公告矛盾睿王爺以退爲進選駙馬再試一次凌青哲應對自由少年時遇刺借酒夜謀再遇安辰暴露坦白再遇安辰抹藥公主駕到眷侶改命公告所謂病美人應對青哲的堅持第三自由以退爲進公告所謂糾結青哲的堅持賴皮對策返京犬子的敵意再相見所謂糾結再遇安辰憾而不悔滿緣會上坦白迫離返京家宴家宴鵪鶉炸毛的前兆坦白家宴暗涌選駙馬對策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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