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水

禍水

“那日不知公主殿下身份,下官多有得罪,請殿下恕罪。”

凌青哲抱拳躬身的向欣平公主行了一個大禮,臉上擺出一副恭敬又有些忐忑的神情,心裡卻在懷念外放時唯我獨尊的自在生活,哪像現在這樣在京裡見十個人要拜九個。

“欣平,雖然不知青哲怎麼惹了你,但看在叔叔的面上,就別跟他計較了。”

沒有問凌青哲是怎麼惹到的欣平公主,蕭沐流一開口就是對他的迴護之詞,這讓公主殿下和小太子心中訝然,不禁對凌青哲都高看了一眼,心道他有什麼與衆不同之處,能讓一向冷情孤傲的小皇叔如此親近他。

今天他們姐弟倆會到蕭沐流的府上來,就是因爲欣平公主在宮裡聽人八卦,說康王爺爲了宴請一個小小的翰林官員而親自進宮向陛下要人,所以欣平公主一時好奇就跑來看熱鬧了,至於說太子殿下,純粹是被他姐姐抓來壯膽的,因爲他們的小皇叔雖然身子弱,但是板起臉來時的氣場太強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欣平公主,就怕看她小叔叔的冷臉。

“小叔叔言重了,不過是前段時間身邊人湊熱鬧切磋了一下,並不是什麼矛盾,是侄女覺得凌大人的朋友功夫俊,一直念念不忘想要認識認識,所以今日見了凌大人,這纔有些驚喜罷了。”

欣平公主嘴上跟蕭沐流說着話,視線卻不停的往還站在下面的凌青哲身上瞄,那晚她只是匆匆的看了一眼,就記得他是個俊俏的翩翩公子,現在再仔細看看,卻是比記憶中的還要優秀幾分。

“謝王爺恩典,謝公主海量包含。”

凌青哲順杆爬的把此事揭過,然後在蕭沐流的示意下重新坐了,擺出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姿態,不打算介入他們這些天家人的談話中去。

“是嗎?那就好。”

蕭沐流神色淡淡的看着欣平公主,見她神色不似作僞,凌青哲也沒有露出什麼憂色,眼神這才稍稍柔和了一些,而因爲被他們姐弟倆打斷了談性,失了興致的蕭沐流這時感覺到有些疲憊,臉上剛露出了一絲倦意,就見韓朝拿了軟墊走到自己身邊。

“王爺,要不要用些暖湯?”

剛剛吩咐下人準備好太子和公主的席面,韓朝見蕭沐流的情緒好像不高,就把軟墊墊在他腰側,讓蕭沐流可以坐的舒服些,手背被蕭沐流的手指輕觸過,感覺到他指尖冰涼,韓朝便盛了碗熱湯放到蕭沐流手裡,不喝也可以隔着碗捂捂手。

“好。”

隔着碗透過來的溫度剛好暖而不燙,蕭沐流用了兩勺清香的湯汁,感覺胃裡也是一暖,被打擾了的好心情又回來了一些。

“這位就是小叔叔府裡的新管事吧?果然品貌出衆呢。”

發現廳裡氣氛沉悶了下去,欣平公主便想把話題轉移到韓朝身上,其實她對韓朝的八卦更感興趣,因爲聽說這位本是她二叔睿王的人,小叔叔曾求而不得,便爲他憂心傷神,茶飯不思,這才使得二叔割愛,把這人送到了康王府。

美人的八卦總是被人關注的,蕭沐流是美人,還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尊貴美人,所以關注他緋聞的人就更多了,但是以外他太過低調冷情,從不與人往來,所以這次一下子和兩個青年才俊關係親密了起來,自然風言風語也就多了,大家都在看這兩個‘新貴’能不能借康王的風而得勢起來,有沒有結交的價值。

“公主殿下過譽了。”

韓朝向欣平公主行了一禮後就退立於蕭沐流身後,也神色淡然的不再言語,私底下他可以跟凌青哲一起同蕭沐流吃喝聊玩,但在外人面前,蕭沐流身邊是沒有他的座位的。

“太子和欣平今日怎麼有空過來?”

欣平公主看向韓朝時那種感興趣的探究眼神,讓蕭沐流心裡泛起了一絲煩躁情緒,他知道不定有多少人和欣平一樣關注着自己身邊的人呢,他們可不會像欣平這樣是沒有壞心的單純好奇而已,

“下面人獵到兩隻成虎送給侄兒,得了兩副上好的虎骨,眼看着深秋天氣冷的厲害,侄兒就獻了一副給父皇母后,另外一副分送給兩位叔叔,算是侄兒的一點心意。”

見自己姐姐把衆人目光引到了自己身上,自打進屋後就沉穩寡言的太子這纔開了口,同被父皇母后嬌慣着養大的長女不同,自小就被嚴格教育的太子殿下要進退有度的多,雖然才十二歲,但說話辦事都已經很成熟穩妥了。

事實上這也不是他第一次給自己姐姐善後了,所以在被這位想一出是一出的公主殿下拉來康王府時,他就想起自己剛得的這兩副虎骨,就讓人直接分着送出來了。

“是啊是啊,我們想着有些日子沒給小叔叔請安了,就正好一道過來了。”

欣平公主接過太子的話附和了一句,視線也不敢在凌青哲和韓朝身上亂瞄了,她雖然直爽張揚慣了,但也是個會看人臉色的,不想惹蕭沐流不快。

“你們有心了……”

蕭沐流對自己這個懂事的太子侄兒還是比較喜歡的,便問了問他最近的功課和身體,也問了問欣平的近況,兩人都恭敬的回了,然後太子見蕭沐流露出了些倦意,就知分寸的拉着自己姐姐告辭離去了。

婉拒了蕭沐流讓他留宿府上的好意,凌青哲答應休沐的時候會再來拜訪,這纔在下人的恭送下離開了康王府,卻發現公主府的下人正等在門口,見他出來就躬着身送上公主請帖,原來是那個京裡有名的詩會請帖,據說那是由公主和幾位大家族的小姐舉辦的一年兩次的盛會,能被邀請參加的都是真正的顯貴才俊……

“一個月後啊……那時安辰也應該到西北了。”

上了轎子後,凌青哲把那張京中貴族趨之若鶩的請帖隨手收進袖中,然後目光透過轎窗投注向了西北方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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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顛簸了一個月,終於到地方了。”

驛站的房間裡,薛景洋脫了外衣就往外間的榻上一躺,然後側倚着軟枕看向正神色嚴肅的觀察房間的安辰。

“這一路上都沒出什麼問題,外面又都是我的人在守着,不用這麼緊張了吧?”

和這個‘弟媳婦’一路相處下來,薛景洋感覺自己算是踢到鐵板了,他可是自認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除了家裡那個能讓他躲着走的妻子之外,就沒有他薛景洋交不好的人,安辰卻根本不買他的帳,這幾天同出同行同間屋子裡住着的……當然是分裡外間的,可這小子除了必要的交流外,愣是話都不和他多說一句,更別提給個笑臉什麼的了,每天不是調息就是練功,讓薛景洋都快無聊死了。

話說他在凌青哲的面前也不是這樣的啊,怎麼對人的差別會這麼大呢?

“習慣了……”

安辰聞言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便繼續自己檢查的工作了,這一路上雖然有薛家的高手在護衛,但像楊伯那樣的高手畢竟少有,又沒有凌青哲在身邊可以做依靠,所以離了凌府的安辰就變回了以前那個謹慎的他,時刻都警醒戒備着可能有的危險……安辰也不想這樣,但他實在無法強迫自己不警覺,所以只能一邊用小心無大錯來安慰自己,一邊急切的渴望着快點辦妥事情,好回到那個有凌青哲在等着他的家。

“算了,我先去洗澡,坐一天車太乏了。”

薛景洋說着慢慢起身下了地,因爲安辰是扮作他的貼身小廝,所以這一路上都是跟他睡在同一個屋裡的,凌青哲當初這麼安排是爲了讓安辰不用受罪,於是這就苦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慣了的薛小侯爺,他當然不能讓安辰來服侍自己穿衣梳頭吃飯洗澡了,於是這一路行來,薛景洋欣慰又心酸的感嘆,自己也算是能生活自理了~

“等一下!”

正在探查的安辰忽然神色一緊,下一瞬已經躍到薛景洋身前將他穩穩護住,手中已經扣緊了凌青哲的‘燁邪’匕,安辰凝神戒備着低低的吐出了兩字。

“出來”

“什麼……人……”

薛景洋轉動眼珠的查看着屋內,正想問安辰什麼情況的時候,便覺眼前光線一閃,一個穿着灰黑色勁裝的修長身影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烏黑的長髮隨意的披散在身後,男子的左眼到左邊臉都被白色的紗布包住了大半,而露出來的右邊臉……是薛景洋從未見過的堪稱妖異的美。

好美……

無聲的在心中感嘆着,薛景洋近乎失神的凝視着眼前的這個男子,而似是察覺到到了他凝視的目光,男子原本看着安辰的眼眸微動,幽暗的彷彿萬丈深淵一般的獨眸中映照出了薛景洋的身影,只這一眼,薛景洋感覺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已經徹底墜入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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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

不知道身後薛景洋的失神,安辰眼神複雜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咬了咬嘴脣後輕輕的喚了他一聲。

“啊……你們聊……我不打擾了。”

聽到安辰對男子的稱呼後薛景洋心裡一震,急忙收回目光不敢再看穹的臉,然後有點侷促的退到了浴間,靠在牆上平復起自己從未如此劇烈跳動過的心臟。

他就是安辰的舅舅……

他就是陛下密令自己一定要帶回京城的穹……

把視線從薛景洋的背影上收回來,穹只是嘲諷的揚了揚嘴角,並沒有把這個被自己這副皮囊迷住的小侯爺放在心上,但當穹面對着同樣眼神複雜的安辰時,他的神情終於改變了,變得侷促而不自然,甚至是有些慌亂,而雙脣顫動了半響,卻只擠出了生硬的一句‘你來了’。

這個今年一定能完結的啦,這卷就是最後一卷,還有十幾章的樣子,我這回一定平了這坑之後再開新文的(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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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緣會下怒傷犬子的敵意所謂糾結怡情樓坦白睿王爺應對所謂病美人懲罰返京再相見所謂糾結薛景然矛盾相聚賴皮願打願挨公告少年時家宴青哲的堅持禍水犬子的敵意坦白矛盾借酒夜訪懲罰夜謀怡情樓妖異的男人禍水迫離禍水暴露送別教育進行中選駙馬抹藥借酒暴露薛景然假條再相見青哲的堅持夜謀憾而不悔所謂糾結怒傷再遇安辰公主駕到暗涌再遇安辰奇怪的性格鵪鶉炸毛的前兆暗涌滿緣會上公主駕到所謂糾結暴露相聚說親暴露所謂病美人返京願打願挨家宴懲罰教育進行中借酒奇怪的性格教育進行中爭執怒傷怒傷安辰鵪鶉懲罰暗涌說親暴露家宴怡情樓相聚奇怪的性格怒傷夜訪妖異的男人送別相聚妖異的男人賴皮坦白夜謀磨牙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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