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坦白

不同於剛進京時那次的簡單介紹,這一次凌青哲讓安辰以的世子身份,正式和自己的外公和舅舅重新認識,安辰非常恭順的持了晚輩禮,而薛家長輩們看他的眼神就有些複雜了,畢竟剛剛兩人在場下那旁若無人的親暱模樣,可不是一般朋友之間該有的。

在凌青哲滿眼祈求的注視下,薛老侯爺笑容淡淡的受了安辰的禮,沉着的臉上不見了往日的遊刃有餘,而凌青哲的舅舅不敢受郡王世子的禮,但安辰和凌青哲又堅決不讓他躲,所以薛家舅舅只能勉強的側身避過,客套有禮的應對中透着猶疑。

安辰的父親是位高權重的外姓郡王,名義上的嫡母是皇帝的親堂姐,所以現在的安辰是正經的皇親國戚,而薛家雖然是世家大族,但真正位高權重的是出任大將軍的薛景然,剩下的哪怕是薛老侯爺名義上也只是個有着世襲侯爵銜的閒散貴族而已,所以論身份地位安辰對他們的態度都太恭敬了些,薛家舅舅拿不定主意該怎麼面對,只好老實的退回自己父親身側,一切以老人家的意思爲準。

駙馬的尊榮毫無疑問的落在了公主殿下的侍衛長身上,廣場內的所有人都恭敬的站好等待皇帝陛下的旨意,凌青哲他們也都默契的忽略了剛剛尷尬的氣氛,大家自然的把注意力都轉向了皇帝所在的高臺方向。

除了受封的駙馬外,最終入圍的這幾個當朝才俊都得到了很多封賞,因爲幾人家中都不是世襲罔替的爵位,所以陛下恩旨幾人中嫡長子的以後可以不降級繼承父爵,非長子的則另外封爵領俸,而已經承爵的凌青哲則被晉升爲三等伯,雖然幾人的官職並未改變,但明眼人都知道,這幾位被陛下看在了眼裡的青年,以後的前途都將不可限量。

之後是宮中的盛宴,陷入人情交際中的凌青哲也不能和安辰太過親近,而安辰有孝在身,這樣歡慶的地方他是該回避的,所以儘管心中萬分不願,安辰還是同穹與楊伯一起先回了凌府,在家裡等凌青哲歸來。

“會不會操之過急了?他和你不同……他的牽絆很多。”

坐在馬車裡陪着安辰往回走,沉默了半響的穹忽然開了口,雖然知道安辰不會將他和凌青哲之間的感情藏於暗處,卻也沒想到他們會這麼明目張膽,這樣一來他們將要面對的壓力將是非常巨大的,或許他和安辰可以不在意世俗規矩,但凌青哲那邊卻未必能扛得住……他不想安辰受傷害。

“我相信他。”

倚坐在車廂裡的安辰因穹的話而回魂,反應了一下才知道穹說的是什麼,安辰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幸福的笑意,在明確的給予了穹答案後,他的思緒就又被剛剛所見的凌青哲佔滿了。

原來啊,相見之後會更加的思念,他真想緊緊的抱住那人再也不放開了。

“……”

眼前這乖順明朗的侄子讓穹訝然,幾乎要懷疑他與自己在西北看到的狠辣青年是否是同一個人,不過很快穹的神情柔和了下來,打從心底裡爲安辰能有今天的幸福而高興着。

忽然穹的笑容一斂,安辰的眼神也瞬間冷卻下來,然後一聲輕微的破空聲傳來,只見一片金葉子從窗簾飛進了車廂,被穹隨手夾在了指尖。

“舅舅?”

安辰在金葉子上看到了一個眼熟的記號,不禁下意識的拉住了穹的衣袖,他不知道那人會如何對待穹,儘管穹一再保證那人的不同,可如果那人也像安振遠一樣想把穹禁錮在身邊,那麼穹這一生,就真的再也沒有自由可言了。

一想到有失去穹的可能,安辰的心就狠狠的揪痛起來。

“別擔心,我很快回來。”

微微恍然的看着安辰拽着自己衣袖的手,穹的臉上緩緩綻放開了一抹溫柔的笑,那瞬間的美使得車廂內都彷彿明亮了幾度,察覺到安辰讚歎的目光,穹好心情的拍了拍他的臉頰,然後恢復了冷然的表情,向已經停車等在旁邊的楊伯點了點頭,身影慢慢的消失在了人羣裡。

或許真像薛景洋說的那樣,爲了安辰,爲了……他可以有另一種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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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對得起你爹孃嗎?你對得起你凌家的列祖列宗嗎?有種你把話給我再說一遍!”

薛家的宗祠裡,薛老侯爺一臉陰霾的站在兩個牌位旁邊,壓抑着滿腔怒氣的瞪視跪在地上的愛孫,恨不得用手中的家法棍子狠狠的在他背上抽幾下,打醒他那顆被私情衝昏了的頭腦,可老侯爺握着棍子的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終究還是沒能捨得打下去。

“……外公,孫兒不孝,爹、娘,孩兒不孝,孩兒已經心有所屬,除他之外絕不娶妻納妾,不能爲凌家開枝散葉了。”

凌青哲低估了自己外公的脾氣,宮宴剛一結束後就被老爺子押回了薛家問話,凌青哲跪在父母的牌位前澀聲的說着,心裡重複着已經不知道多少遍了的祈求,祈求他父母在天之靈的保佑,凌青哲相信,那樣彼此深愛着的他的父母,是一定能夠理解並支持他的決定的。

“你、你這混賬東西,你喜歡交些個……兄弟外公不攔着你,可你怎麼說得出不娶妻的話!你是朝廷命官啊,你以後要如何在朝中立足?你還要不要臉面了?你就爲了個男人,你要把你的一生都毀掉嗎!你讓薛、凌兩家的臉面往哪放!”

狠狠的用棍子抽打着身邊的桌椅,薛老侯爺震的自己手疼心疼,卻還是沒捨得動外孫一根手指頭,只是看着他跪在那裡可憐兮兮的樣子,恨得不行的同時又糾結的不行,他什麼時候跟乖孫發過這麼大脾氣哦,看這孩子難受的……

“外公,孫子不孝,讓您傷心了,外公對不起……”

凌青哲看着那被‘碰碰’打的快散架子了的桌椅一陣口乾,縮着脖子老實的認錯道歉,可就是硬扛着不說一句反悔的話,反正他是打定主意了,就是真被老爺子家法伺候,他也絕不會妥協放棄的,實在扛不住了……就學他孃親當年那樣私奔吧,希望陛下看在安辰拱手把西北獻上的功勞,能讓他們辭官歸隱田園去。

“你、你……至少得要孩子啊,你怎麼能讓你爹孃的血脈斷絕呢?”

老胳膊老腿的打累了,薛老侯爺氣呼呼的坐在了另一張完好的椅子上,拿着棍子的手指着凌青哲抖啊抖,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打桌子打累的。

“我決定從五服以內的凌家親族中認養……還有薛家這邊也想認養一個。”

規規矩矩的轉個身正對着老爺子跪着,凌青哲察言觀色的補充了一句,他知道老爺子剛纔是真怒的,不過現在這麼看起來,好像勁頭過了?

“你別想!我絕不同意!”

突然站起來大力的錘了兩下之前那副可憐的桌椅,終於把他們敲散花了之後,薛老爺子放好了家法,怒氣衝衝的大步走出了祠堂。而跪在他身後的凌青哲呆呆的看了看他的背影,忍不住在心裡嘀咕着,當初他爹孃私奔前老爺子貌似也是這麼說的,最後不還是有了他……

薛老爺子一開門把聚在門口的家人嚇一跳,大家慌忙的退到兩邊行禮,卻又都忍不住往屋裡偷看,心想剛纔打的那麼響,小少爺不知道傷得怎麼樣。

“把他給我關起來,今天起不許他離開家門一步!”

恨恨的向守在身後的薛景洋丟下話,薛老爺子看了一眼快步溜進去的府裡大夫,摸摸鬍子氣呼呼的離開,而薛家舅舅和舅媽也趕緊隨着老爺子勸解去了。

“沒事吧?”

讓等着押凌青哲回房的下人退開幾步,薛景洋居高臨下的看着跪坐在蒲團上的凌青哲,眼中快速的閃過了一絲複雜的情緒,隨即輕笑着向他伸出了手。

“腿麻了。”

凌青哲長長的出了口氣,苦笑着拉住薛景洋的手站起來,然後貼着他的耳根說了聲拜託,就被下人們‘請’回了房間。

望着凌青哲倔強的背影,薛景洋臉上的笑意染上了一抹澀意,他真是佩服凌青哲的勇氣,也羨慕他的肆意,自己就絕對無法放棄家庭的責任,無法棄親人和整個家族於不顧。

無愛時的他被禁錮在這深宅中的只是身體,不安分的心還是他自己的,而現先連心都已經有所屬了,剩下給他薛景洋的,還有什麼呢?

搖了搖頭讓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了,薛景洋回到自己的書房提筆寫了封信,派心腹悄悄送去了凌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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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重逢、宮宴、受責,折騰了一天的凌青哲可謂身心俱疲,他也不爲難守在門外的護衛僕從,沐浴更衣後就老實的閉目睡下,正在半夢半醒間,凌青哲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在接近,嘴角微微揚起,凌青哲側身將牀簾挑起一邊,便見眼前黑影一閃,自己的懷中已經多了一個熟悉的溫體。

“青哲……”

安辰從凌青哲的胸口擡起頭,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的臉,就被熟悉的脣舌佔據了自己的口腔,急切卻不失溫柔的深吻,讓安辰很快的沉溺其中,再多的語言也不如這個吻更能表達他們對彼此的思念,安辰熱烈的迴應着這個吻,直到快要窒息才放開摟着凌青哲脖子的雙手,額頭抵着額頭的喘息回神。

“我的小鵪鶉……呵呵,別急,今晚不行,你需要充足的休息,不然身體受不了的。”

捉住安辰探到自己下面那不安分的小爪子,凌青哲將他整個人牢牢的壓在身下,雖然自己的身體叫囂着要吃掉他,但凌青哲知道安辰現在糟糕的身體狀況,安辰現在完全是靠着亢奮的精神和內力在支撐着身體,凌青哲可不能爲了一時的□□,而讓安辰透支生命。

“青哲、青哲……”

安辰不死心的扒光了兩人的衣服,然後摟着凌青哲的脖子繼續吻他的脣,他好想用自己的身體來感受凌青哲的存在,收到薛景洋的告密信時安辰真是緊張極了,生怕凌青哲出了什麼意外,就算現在這樣被凌青哲擁抱着,安辰的心裡還是充滿了不安。

“恩,我在呢,安辰,我在這裡……”

被安辰緊緊的摟着,凌青哲有些費力的翻身讓他趴在自己身上,將安辰的耳朵貼在自己的胸口,凌青哲溫柔的輕聲哄着他,一手摸着他的頭髮,一手撫着他背上光潔的肌膚。

“明明都有這樣了。”

熟悉的心跳聲讓安辰慢慢的冷靜了下來,恢復了精神的他蹭了蹭和凌青哲抵在一起的昂揚,笑的曖昧的舔了舔下脣。

“小壞蛋,也不想想我這麼忍耐是爲了誰。”

‘啪’的在那不老實的小屁屁上拍了一下,在安辰輕聲痛呼了一聲之後,凌青哲轉而抓住那彈性十足的肉瓣揉捏起來,心想這小子真是會瘦,該有肉的地方一點沒掉。

“下面不行,那上面要不要?”

安心之後濃濃的疲憊感襲來,安辰故意舔了舔凌青哲的脣瓣,然後眯着眼睛在他身上蹭,雖然安辰現在渾身懶洋洋的沒有多少力氣了,但還是想讓凌青哲舒服了再睡。

“你啊,給我老實的睡覺。”

將明明眼睛都快睜不開了的小鵪鶉固定在懷裡,凌青哲扯過被子把側臥的兩人裹好,用下巴磨蹭了一下安辰的頭頂,凌青哲閉上眼睛滿意的閉上了眼睛。

“青哲,陛見的事……”

“睡覺!”

“可是……唔……”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章完結,明天或者後天更上,嗷嗷~~

新文《宮嫁》攢稿中,因爲十二月中旬要出去旅遊,於是預計會十二月末開坑,穿越古代種田風,是小攻被迫男扮女裝嫁入小受家,然後每當氣順了或者氣不順了的時候,就關起門來推到相公醬醬又釀釀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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