憾而不悔

憾而不悔

讓凌青哲抱着枕頭趴在牀^上,薛景洋動作輕柔的替他剪開衣服,看到凌青哲背上那道滲着血絲的腫痕,薛景洋覺得自己背上都難受了起來。

“幸好少爺受的只是皮外傷,沒有累及筋骨,敷了藥休息兩日便可好了,不過少爺的臟腑受了震盪,再加上舊傷未愈,着實要花些時日慢慢調養了,少爺切忌不可操勞,也不可情緒波動過甚,以免落下病根啊。”

看到自家少爺這麼虛弱疲累的樣子,楊伯心裡也是疼惜,只是在薛府住幾天,怎麼就傷成這樣了。

“少爺要不要回府裡靜養?”

“不了楊伯,別把事情鬧大,我在這裡休息也是一樣的。”

由着薛景洋在自己背上又擦又抹,凌青哲向着楊伯笑了笑,示意他自己沒什麼事了。

“我都跟二哥說沒什麼了,他還是不放心,又說只信得過你,到底折騰你從家裡跑來一趟。”

“小哲這麼說就不對了,楊伯要是知道你受傷了不告訴他,他纔會不高興呢。”

薛景洋細心的用溫水拭淨了凌青哲身上的血跡,然後用手沾了藥膏抹在凌青哲的傷口上,忙的不亦樂乎。

“二少爺說的是……二少爺,還是讓老僕來吧。”

楊伯見薛景洋拿着布條左右爲難的樣子,知道他沒給人包紮過傷口,所以有些不放心的想要接過來。

“不用,我來。”

薛景洋向楊伯擺了擺手,又繼續拿着布條在凌青哲身上比劃,他可是難得有給小弟上藥的機會啊,以前凌青哲受了傷都是大哥在照顧的……

“楊伯去休息吧,我讓下人備了轎子送你回凌府。”

“嗯……是,謝二少爺,那老僕告退了。”

收到凌青哲暗示的眼神,楊伯只好應了下來,好在少爺的傷敷了藥包不包都可以的,就由着二少爺玩吧……

“二哥,不用折那麼厚,沿着肩膀纏兩圈,然後橫着纏……”

知道薛景洋這位養尊處優的小侯爺根本不會包紮傷口,凌青哲索性忍着疼坐起身,用能動的右手攬起自己的頭髮,然後指點薛景洋該怎麼做。

而薛景洋每次纏後背的時候都快把凌青哲抱進懷裡的笨樣子,讓心情不好的凌青哲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了好了,你快趴下休息吧。”

薛景洋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夠好,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就轉而催促凌青哲休息,然後把之前命下人點上的小火爐挪的離牀近了些,又提了被子給凌青哲蓋到腰上,這才自己換了睡袍躺到凌青哲身邊。

“現在天又不冷,用不着點爐子了。”

凌青哲見薛景洋的臉上居然有了薄薄的汗珠,笑着拿過布巾給他擦掉。

不過剛剛入秋的天氣,哪裡用得着點爐子呢。

“半夜了溼氣重,爐子裡壓着火,溫和點免的你着涼。”

本就生的極俊美的薛景洋,笑的親切的樣子自是更加的迷人,沒有了往日的風流輕佻,此時的薛景洋自然流露出的溫柔纔是真實的。

“謝謝二哥。”

半邊臉貼着枕頭趴着,凌青哲帶着睏意的眯着眼睛看薛景洋,心想真難怪自己二哥在風月場所這麼受歡迎啊。

“客氣什麼,安辰那邊我已經叫人去傳話了,讓他不用擔心,還有西北的事……好好睡吧。”

薛景洋支着下巴側臥起身,輕聲和凌青哲說着西北的情況,不一會就見凌青哲閉上眼睛似是累極了,便不再說什麼也躺下睡了。

“二哥……”

沉默了好一會,在薛景洋以爲凌青哲已經睡熟的時候,凌青哲卻突然輕喚了他一聲。

“我在想,若是當初我告訴了大哥,現在會是怎樣的情況?”

“……”

猛的睜開眼睛,薛景洋看着牀柱上垂下來的精美綢緞,遲疑了一下沒有接話,只是慢慢的轉過頭凝視着凌青哲的臉。

“那時候二哥你幫我分析的很清楚,大哥是個把國家、把天下看的遠遠重於私情的人,而我卻太過執着於私情,再加上我們的身份和血緣關係,所以無論大哥會不會接受我,我們都註定會痛苦,也會讓所有我們重視的人痛苦,所以……那時我的退卻了。”

凌青哲知道薛景洋在看自己,但是他沒有睜開眼睛,只是不急不緩的說着。

“因爲我覺得無論是哪種結果,我都會失去大哥,所以我不敢說,我寧可一輩子當他最疼愛的弟弟。”

“小哲……”

薛景洋輕輕的將手覆上凌青哲的手,安撫的輕握着,他又如何聽不出凌青哲話中的苦澀。

“可是現在我知道了,原來我不是完全沒有希望的。”

薛景然怒極的樣子在凌青哲的腦海裡揮之不去,像大哥那樣自控冷靜的人,卻爲了自己有男性情人的事兒發這麼大火,就算做爲兄弟來說,他的反應也未免太大了些吧……由此可見,自己在他心裡所佔的分量,比自己想的要重的多了。

“可惜以前的我太過幼稚,什麼都看不透,又沒毅力又自以爲是。”

反握着薛景洋的手,凌青哲的嘴角微微勾起,卻讓人看不出一絲笑意。

……還有韓朝,自己口口聲聲說是因爲不想勉強他,不想讓他爲難,其實更多的還是因爲自己的怯懦,因爲可以預見痛苦,所以一開始就放棄了爭取不是嗎?

“是我付出的不夠,我習慣了被大哥寵着慣着,所以理所當然的覺得可以得到的更多,而我卻沒有想過去爲他做些什麼……也沒有問過大哥,他是否能爲我捨棄什麼。”

“小哲,你後悔了?”

薛景洋試探的問了一聲,卻見凌青哲慢慢睜開了眼睛,那雙墨色的眼眸中,有苦澀、有遺憾……卻並無悔意。

“不,無論我有沒有希望,我和大哥的痛苦都是註定的,我們會讓很多人痛苦傷心也都是註定的,所以我不後悔埋藏了自己的這份感情,並且我也會一直埋藏着它,只是理智上雖然都清楚明白,但是情緒上不免還是會有些遺憾,爲那可能會有的幸福。”

凌青哲說道這裡神情一肅,眼神也變得堅毅執着了起來。

“所以對安辰,我不想再有同樣的遺憾了,他是真的愛我,我也確實喜歡他,我已經錯過了兩次,這次就算再難再痛,只要安辰不放棄,我都會堅持下去。”

“……你放心,小哲,二哥一定會幫你。”

看着凌青哲那樣認真的樣子,薛景洋的神情動了動,然後微笑着摸了摸凌青哲的頭髮,而凌青哲的迴應,則是稚氣的把臉埋在了薛景洋的懷裡,並最終用薛景洋代替了枕頭趴他身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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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醒來,凌青哲的外傷便好的差不多了,於是他連早餐都沒在薛景洋這裡用,洗漱了一下就坐轎回了自己的院子,並在轎子裡想好了在面對安辰時所有可能用到的說辭。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凌青哲便看到安辰已經等在門口,他身上穿的還是昨日自己離開時的那身衣服,明顯是整夜都沒有休息過。

“安辰……”

凌青哲話還沒說出口,安辰就已經閃身到了他跟前,輕柔而迅速的幾下就把凌青哲的外袍上衫脫掉了。

“只是被劍鞘刮到,你看沒大礙的。”

凌青哲見安辰繃着小臉悶悶不樂的樣子,微笑着想要把安辰摟在懷裡,卻被安辰先一步拉進屋按坐在了牀邊。

“我知道,楊伯昨晚又派人送了些藥過來,也把你傷的情況跟我說清楚了。”

安辰說着剪掉凌青哲身上已經鬆了的布條,仔細的看過傷口後將藥膏輕塗上去一層。

“腫已經消的差不多了,破皮的地方也都結了痂,不需要包紮了,這樣敞着能好的更快些,我幫你擦洗一下,今天就在屋裡好好歇着吧。”

“嗯,聽你的。”

安辰這樣冷靜自若的樣子很有說服力,凌青哲乖乖的點頭聽他安排,於是安辰吩咐了凌媛她們一聲準備清淡的早餐,就同凌青哲一起去了浴間沐浴,期間安辰也什麼都沒問,只是細心的服侍着凌青哲沐浴用餐,直到凌媛她們都退下後,屋裡再度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你整晚都沒睡,現在好好睡一下吧,我坐在這裡看書。”

趴了一晚凌青哲是不想再趴着了,索性盤膝坐在安辰身邊看起了書本。

密密的睫毛半掩着眸光,俊秀的臉上微露着淡淡的笑意,半乾的發被凌青哲簡單的用髮帶束在胸前,單層的睡袍也是滑落到臂彎露出背部已經變成粉色的傷痕,沉浸在書本中的凌青哲沒有意識到,此時的自己在安辰的眼裡是多麼的‘可口’。

“青哲……”

側躺在凌青哲身邊的安辰越看他越覺得好看,整個心都不受控制的悸動起來,本就不困的安辰索性又爬了起來,在不碰到凌青哲傷處的情況下從背後貼近了他。

“嗯?”

感覺到溫熱的氣息輕拂在頸側,凌青哲微微側過臉以鼻音詢問安辰什麼事,而在他把視線轉移到安辰的臉上時,纔看到安辰那副爲自己着迷的可愛模樣。

“這傷,是爲我受的。”

安辰呢喃般的輕吻上凌青哲的肩膀,語氣中透出深深的滿足和依賴。

“嗯。”

凌青哲聞言勾了勾嘴角,收回視線繼續看手裡的書,臉上依舊掛着那種最讓安辰着迷的溫柔笑意。

“以後,也只爲我受傷,可以嗎?”

跪坐在凌青哲的身側,安辰凝視着凌青哲的眼睛,用手指順着他的臉側輕划着。

“好。”

‘啪’的一聲合上書,凌青哲的嘴角又向上揚了揚,然後他伸手捏住安辰的下巴,湊了上去吻住……

作者有話要說:大哥和哲有血緣關係,他的地位又太顯眼,所以他和哲之間是開始就註定是‘做孽’啊。

安辰則不同,他和哲之間一開始就沒什麼好顧忌的,兩個人又都是‘任性而爲’的,先天條件就比較好啦╮(╯▽╰)╭

10月24日是洛洛的陽曆生日,所以定在那天開新文,歡迎跳坑,咩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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