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青哲

凌青哲

滬臨縣外遠郊的官道之上,一輛外形樸素的木質馬車正緩緩的向着滬臨縣的方向駛去,趕車的兩個書僕打扮的小童約莫十三、四歲,雖然衣着簡單但生的清俊靈氣,模樣氣質一見便知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

“少爺,再有一個多時辰便可到家了。”

聽到外面小童的聲音,車廂軟塌上正閉目養神的藍衣男子輕應了一聲,手上撫摸的動作頓了下來。

男子看起來不過弱冠之年,氣質平和方正,舉手投足間透着書生雅氣,但身形卻不似讀書人那般柔弱,反倒有着武者的英挺氣度,十足文武雙全的青年才俊模樣,此人正是滬臨縣的知縣凌青哲。

因爲凌青哲手上動作的停止,一條銀白色的大尾巴抗議的掃到了他的腰上,凌青哲俊朗的面容上浮現一抹淺笑,手指輕動着繼續安撫自家那愛纏人的寵物。

在馬車裡圈了它這麼長時間,小傢伙心情正不好呢,不過出門在外不該那麼招搖,所以委屈了它陪自己呆在這車廂裡。

“嗚……”

原本正在享受主人愛撫的溫順雪狼忽然仰起了頭,粉色的鼻頭一吸一吸的,像是嗅到了什麼味道,隨即雪狼警惕的站起身,用頭蹭了蹭凌青哲的胸口就轉而去扒車廂的門。

凌青哲知道愛寵是發現了什麼,就讓小童停車開了車門,然後在雪狼竄出去後自己也縱身跟上,兩個小童互相看看,長得更水靈些的那個跳下馬車跟了上去,另一個則是駕車隨在了兩人後面。

雪狼跑進附近的小林子後停了下來,嗚嗚的低吼着看着前方。

凌青哲在靠近了林子時就聞到了那股血腥味,他在雪狼身邊停下後,就看到不遠處橫七豎八的躺了十幾個黑衣人的屍體,各個都是一劍斃命。

猛然對上一雙狠冽的星眸,待凌青哲看清那跪坐在地上的唯一的活人時,饒是以他的冷靜也被對方身上的殺氣所懾,那灰衣人面目血污滿身狼狽,看那細瘦的身形好像還只是個少年,但是那雙眸子裡透出的冰冷卻不是普通人該有的。

‘麻煩’是凌青哲腦中浮現的第一個詞,凌青哲看的出少年此時是在強撐,他身上雖然不見什麼傷口,但觀其神色必是內傷極重的,不過這不代表他就沒有傷人的能力了……

“少爺!”

清甜的童音自凌青哲身後傳來,凌青哲揮手阻止小童的靠近,但是小童也已看到林中的景象,不由得捂住了嘴防止自己驚呼出聲,漂亮的大眼睛裡流露出了一絲懼意。

“媛媛,回車上取瓶治內傷的藥,再拿袋水。”

感覺到少年在看到凌媛後殺氣明顯一斂,凌青哲眼神動了動,讓自己的女婢回車上去取藥。

凌媛聞言趕忙回去馬車那裡,跑的遠遠的才大口的呼吸了起來,突然見到這麼多屍體,她真是被嚇了一跳。

少年一直緊盯着凌青哲的一舉一動,聽到他的話後也沒有放鬆半點,只是眼底浮現了一絲疑惑的神色。

“本官不理你們江湖上的是非,但是不要禍及我滬臨縣的百姓,否則本官不會放過你們。”

凌青哲淡淡的掃了地上的屍體一眼,神情雖然不算冷厲,但是那份不怒自威的氣度讓人不會去懷疑他話語的真實性。

讓雪狼叼了藥和水送到少年的身前,凌青哲說完就轉身向林外走去,而雪狼放下東西后向少年呲了呲牙,這才跑回去粘在凌青哲身邊討好的跟着走了。

凌媛看了看依舊跪坐在那裡的少年,見他的目光還是盯在凌青哲的身上,遲疑了一下也跟着離去了。

“少爺,就這麼放他在那裡嗎?”

在凌銘駕車返回了正途後,凌媛有些不放心的詢問了一聲車裡的凌青哲,那個人……好危險的感覺。

“他殺氣雖重,但不似邪獰之人,既然沒有招惹到我,何必多管閒事。”

凌青哲照例倚在雪狼身上休息,顯然並沒把剛剛的事放在心上。

“那少爺還贈他藥?”

凌銘不解的問了一聲,那藥可不便宜,他家少爺雖不小氣,但是也少有這麼大方的時候。

“他無意傷害我們,我若是能救他一命也算積福,倒是他未必會領我這個情。”

凌青哲言畢就無意再多說了,凌銘和凌媛互相看看也不再追問,都把這事當個插曲過去了。

就像凌青哲所說,那少年確定他走了之後就臉色慘白的噴出一口血,但是根本碰都沒碰凌青哲給的藥和水,只是從自己懷中取了一粒藥吞了下去,然後慢慢的硬撐着站了起來。

安辰忍着渾身的疼痛和虛乏倚在樹身上,輕喘着看向了滬臨縣的方向,他現在心肺俱傷內力耗盡,沒有兩月時間調息休養必會落下病根,現在那些人又都在找他,唯今之計只能先藏身在這滬臨縣城中了。

“還有這樣的官……”

意外好聽的清雅男聲從少年的口中傳出,略帶着磁音的柔軟聲調說不出的撩人心神。

安辰回想起剛剛所見之人,直覺告訴他那個人並不好惹,安辰也不想多生事端,所以決定安靜的在城中找一處安身調養之所。

正當安辰欲向前走時,一個黑色的身影落在了他的身後,安辰動作一滯,袖中暗藏的細劍滑落到了手中……

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

凌青哲人剛到凌府,就見劉富商派人送來了請帖,劉富商以替自己慶生名義在怡情樓設了宴,希望凌青哲這位縣老爺可以賞光前往。

前幾天是凌青哲父母的祭日,他回了族鄉去拜祭,縣裡的公務都交給了師爺,而其他方面則由管家楊伯照看着,所以凌青哲一回來就先是叫來了楊伯。

“他之前不是送過帖子說半個月後生日?楊伯,我不在這幾天出了什麼事嗎?”

凌青哲大致的看了看手裡的帖子,然後就隨手放到了書桌上。

“怡情樓……他倒真是捨得銀子。”

怡情樓是滬臨縣裡最高檔的風月場,那裡的公子小姐都是賣藝不賣身的清人兒,最後也大都是風風光光的嫁出怡情樓的,雖然多隻是與人做妾,但終歸能有個名分,比起其他風月場要好的多,這是怡情樓最與衆不同的地方,而她貴也就貴在這份身價上。

“回少爺,商街上兩家出兌的客棧和酒樓換了主人,新開業的這幾天着實搶了劉老闆不少生意。”

楊伯年過半百發須灰白,他天生一副眯眯眼,對人還總是笑呵呵的,所以給人的印象相當的和善。

“嗯,那應了他們吧,說我今晚會去的。”

凌青哲聞言瞭然,劉氏是縣裡的大富之家,掌握着縣裡不少的酒樓和旅店生意,當初凌青哲就是不想劉氏一家獨大,所以壓住了幾處產業沒有賣給他,現在這樣競爭起來,民生物價纔不會有什麼大的波動,也不至於出現擡價欺客那些現象。

不過既然之前已經給了棒槌,那麼現在該給點甜棗吃了。

聽完楊伯說的縣內之事,凌青哲正準備沐浴休息一會兒,就聽凌銘來報縣衙裡的林師爺求見,末了還加了一句,是抱了一堆公文來的。

“就跟師爺說我路上受了顛簸,身體不舒服睡下了,衙門裡的事情勞煩他多擔待些。”

凌青哲喝了口凌媛送上來的甜湯,向書童凌銘揮了揮手讓他去說,然後自己小聲的嘀咕了兩句。

“真是個書呆子,都說了那些小事由他處理,還總是來折騰我。”

“林先生那是敬重您。”

凌媛在一邊忍不住笑,林平師爺出身平民但性子清高,考上秀才後在縣裡做了師爺,凌青哲上任後沒少教訓他,把林平的棱角都磨平了不說,還弄的林平非要拜在比他小的凌青哲的門下,鬧了不少笑話呢。

“他就是個榆木腦袋。”

凌青哲慢慢的喝着湯,阻止了要去替他整理行李的凌媛,讓她和凌銘都先去休息一會吃點東西,晚上凌銘跟着去赴宴,那時她再整理不遲。

這個時候門外的下人來報已經燒好了水,凌青哲拍了拍腿邊正在吃東西的雪狼的頭,然後起身出門向他寢房的方向走去。

“走了犬子(三聲),去玩水了。”

犬子,也就是那個快有半人高了的巨型雪狼,一聽主人說要玩水,甩着尾巴就溜溜的跟在了後面,還嘿嘿的伸出了舌頭,表明了它無比的好心情。而每次看到犬子那麼大的身軀小鳥依人般的往凌青哲身上蹭,凌媛就會覺得一陣惆悵,明明該是野性而不失優雅的狼中貴族,卻被少爺調養成了這幅樣子,還被起了這麼個的名字。

最離譜的是,少爺還言之鑿鑿的指狼爲狗,騙盡了所有見過犬子的人,就拿滬臨縣來說,誰人不知凌大人養了一條酷似雪狼的大狗,犬子自己走到街上去都沒人會怕它,即使外鄉人詫異,也會被別人告知那是狗,衆口鑠金之下,居然就沒人再懷疑過,凌媛覺得非常不可思議,但他家少爺就是做到了……

“對了犬子,來給我看看你爪子上的傷好了沒。”

凌青哲想到了什麼向犬子打了個手勢,就見犬子人立般的蹲坐在了地上,然後順着凌青哲伸到自己右側的手,將自己的右前爪搭了上去,它在野外的時候被蛇咬了一口,不過那蛇也讓它撕碎吃掉了。

“可以碰水了,走吧。”

凌青哲捏了捏犬子的爪子示意沒事,然後就放開它繼續往臥室的方向走了,而站在書房門口的凌媛只能再次惆悵,雪狼啊……

“犬子跟少爺真親密,也難怪,它可是從出生就沒離開過少爺呢。”

看到凌媛又擺出那副破爲無奈的大人樣子,凌銘笑的露出了一口小白牙。

“嗯,咱們先去吃飯吧,你一會還得跟少爺去赴宴,快點收拾收拾去。”

凌媛也感嘆了一下犬子的靈性,然後就拉了凌銘去準備了,雖然少爺說讓他們先休息,但是他們纔不會那麼沒分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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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貼士:狼的習性

一般佔優勢主導地位的狼會身挺高腿直,神態堅定,耳朵是直立向前。

往往尾部縱向捲曲朝背部。這種顯示的是級別高主導地位的狼可能一直盯着一個唯唯諾諾的地位低下的狼。

活躍--玩耍時,狼會全身伏低,嘴脣和耳朵向兩邊拉開,有時會主動舔或快速伸出舌頭。

憤怒--憤怒的狼的耳朵會豎立,背毛也會豎.脣可捲起或後翻,門牙露出,有時也會弓背或咆哮。.

恐懼--害怕時狼會試圖把它的身子顯得較小,從而不那麼顯眼,或拱背防守,尾收回。

攻擊--狼在蹲下或揚身低頭並放鬆皮毛時,是發起攻擊的信號。.

愉悅--可能搖擺尾巴,舌頭也可能伸出口。

狩獵--捕獵時的狼,因狩獵的緊張,因此尾部會橫直。

遊戲--尾巴高和舞動。狼可以任意妄爲的轉圈跳躍,或低頭,把前面的身體伏倒在地上,而擡高後股。這類似於家犬的嬉戲行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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