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侶

眷侶

第二天早上,當凌青哲醒來時,懷中已經沒有了安辰的身影,在這之後,他被徹底拘禁在了薛府,每天被舅舅、舅母輪着番的勸,外公卻是再也沒有露面,凌青哲對他們恭順依舊卻半點不示弱,一副‘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消得人憔悴’的模樣應對着兩位老人,勸誡的話更是一句沒往心裡去,每天心心念念等着某隻鵪鶉在夜裡飛進屋來跟自己相會,並隨着安辰帶來的消息揣摩着聖意。

穹做了大內的一品供奉。

姚貴妃藉着聖僧解夢將安辰說成了她的福緣,求着皇帝收了安辰爲義子。

皇帝收回安辰世襲罔替的郡王銜,恩封爲非世襲的異姓廉親王,賜京中親王府一座,其他賞賜若干,準其於京中守孝,另外加恩安氏一親族爲非世襲郡王銜,於西北賜郡王府一座,其餘賞賜若干,囑其奉養病重的族長安振遠,替廉親王盡孝……

異姓親王的尊榮確實是開國以來都極少有的,但有的也只是尊貴的身份地位,卻無半點實權,而深知皇帝陛下收了安辰多少‘好處’的凌青哲,着實佩服這位英主的好算計,用一個空殼子的親王頭銜換得到了整個安氏一族百年的基業,至於那個加恩的新鮮郡王,也只是個領皇糧的空殼子,真正的安家產業,他是得不到一星半點的。

安辰承皇帝和姚貴妃的恩情,無論是對穹還是對他,甚至於對他和凌青哲的事情上都是寬容的,而在凌青哲看來,皇帝是樂的做順水人情,既在明面上給了安氏無上的榮光,又將安氏和明陽郡主一脈徹底斷絕了。

外界因爲安辰這個新鮮親王而大爲震動,連帶着凌青哲爲他和家族鬧翻的事情也被拿出來大說特說,鄙視不屑者有之、怒其不爭者有之、好趣觀望着有之、嫉妒誹謗者有之,羨慕祝福者也有之,而不管外面鬧成什麼樣,凌青哲和安辰卻都沒有受到多少影響,待世人的新鮮勁過了,他們的惹起的話題就被其他的新聞所代替,其中就有某個選駙馬的大臣之子,被外國參選的王子看中,明媒正娶的擡回國和親的事……不得不說,京城中的風氣是越來越開放了。

待一切塵埃落定,安辰在京中站穩了腳跟,時間已經到了春暖花開的三月份,因爲廉親王府要舊宅新擴建,安辰守孝期間也不宜搬入廉王府新居,所以他依然留住在凌青哲的府邸,也不理會外面的閒言碎語,就那樣大大方方的以凌府主人自居。

而安辰凌青哲的事情已經淡出人們視線的時候,一個不知道缺了哪根筋的御史言官以傷風敗俗、不忠不孝等罪名將他們一本參了上去,當着滿朝文武的面將這‘醜聞’上達了天聽,使得皇上也不得不正式過問一下,而本着同道精神的其他御史也衛道士般的響應起來,但出人意料的是,他們颳起的這陣風在朝中卻掀起了一片逆潮,各方勢力十分默契的擺出了迴護的態度,就連薛老侯爺都摸着鬍子老實的站在原位,擺出一副但憑皇上做主的低姿態。

而我們睿智英明的皇帝陛下考慮了幾天,在幼弟蕭沐流的‘成人之美’,二弟蕭沐耀的‘可以徹底斷絕安家嫡系血脈’,姚愛妃枕邊風的‘穹、殺手集團、情報網’,穹信任忠誠的一笑之下,決定親自賜婚康親王安逸辰,於三年守孝期滿後,下嫁三等伯翰林院修撰凌青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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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後,廉親王府。

“霏霏乖,跟小叔去了浚河府之後,要記得給大哥二哥寫信啊。”

薛皎輝摟着幼弟胖胖軟軟的身子,酷似其父的一雙鳳眼盈滿了淚水,嘟着的小嘴的樣子說不出的惹人疼,而在他的身後,與他容貌完全相同的薛皎威則紅着眼的站在那裡,仰着頭抿緊下脣的不讓眼淚掉下來,酷着小臉的樣子十分神似他的大伯薛景然。

“恩,霏霏記得,大哥不哭了,霏霏親親,不哭不哭了。”

才三歲的奶娃娃乖巧的讓他大哥摟着,捧着薛皎輝哭紅的臉蛋‘啪嗒啪嗒’親了好幾口,呼了他大哥一臉的口水。

“小輝……你都五歲了,怎麼還動不動就哭成這樣,也不怕弟弟們笑話。”

桌旁的薛景洋看着地上的長子一陣的頭疼,明明是雙胞胎,怎麼老大和老二的性格就差了那麼多,老大從小就愛撒嬌粘人,尤其是愛粘美人,還特愛掉金豆子,惹得家裡從老到幼都把他寵上了天,反觀老二薛皎威就硬氣冷性的多,喜歡親近那些武將護衛,最討厭女人的脂粉味,整日裡尾巴一樣跟在他大伯身後,總之都是不是省心的。

至於老三凌錦霏,則是他妻子用命換回來的幼子,先天不足差點活不過來,多虧了安辰和穹秘製的珍藥,才撿回了一條小命,所以在孩子滿月後,老爺子就做主將他過繼給了凌青哲和安辰,本意只是只是想讓他們倆親自撫養個貼心的孩子,還安撫淩氏一族言明這孩子不承凌青哲的爵位,不料安辰竟直接將孩子的名字上報給宗人府,確定了他親王世子的地位,這一舉動大大的討好了薛家的長輩們,也因這這些緣故,薛家正式接受了安辰這個‘媳婦’,就連薛景然也不再牴觸他,而是改成無視了……

“爹……”

薛皎輝捱了訓,摟着凌錦霏扭頭看他自家爹爹,眼淚汪汪的瞪着他,抗議的神情一覽無遺,惹得在座的幾個大人都笑了起來。

“還別說,小輝這模樣跟二哥小時候還真像,我剛記事那會吧,印象裡的二哥就是個愛粘着漂亮丫頭,還動不動就紅眼睛的小美人啊。”

一身藍衫的凌青哲輕笑着的調侃,挨着安辰的肩膀靠在他身上,時間並沒有在凌青哲的臉上留下多少痕跡,二十七歲的他比二十歲時的他所多了的,只是越加深邃平和的眼眸,和沉穩端正的氣勢。而他身邊穿着王爺服飾的安辰,這六年來卻是成長了不少,身高已經和凌青哲持平不說,一張臉更是俊的沒天理,人氣直追公認的第一美人王爺蕭沐流。

只不過不管安辰氣勢多強悍,手段多冷酷,地位多尊貴,武功多高強,他對凌青哲卻是始終如一的深情乖順,倒不是他真沒對凌青哲伸過爪子露過牙齒,只是到頭來還是會被凌青哲壓的牢牢吃的死死的。

“你小子靠山硬了哈,敢消遣你二哥我了。”

薛景洋氣哼哼的瞥了凌青哲一眼,說完自己先笑了,隨即又有些感傷起離愁來。

凌青哲三年前升任做了從五品的翰林院侍讀學士,如今三年期滿終於如願的外放出去,而且一做就是正四品的知府,二十七歲的知府大員,不說空前卻也真是少有了,可見聖上對凌青哲的器重和眷顧,而且這一次聖上還特許安辰隨同離京……只是不知,穹會不會隨他們一起離去?

六年前薛景洋從西北迴來後,就全身心的撐起了家族的重任,並同他的妻子坦白自己已心有所屬,但對方是一個不會迴應他的奇男子,薛景洋同意與妻子和離,她的妻子卻只問他是否不再招惹其他女人,在得到了薛景洋肯定的答覆後,反倒願意與他做了真夫妻,兩個人相敬如賓的生活了三年,在生了幼子後得到了薛景洋保護他們的三個孩子,並終生不續絃的誓言後,微笑着逝去。

“不過說真的,出門在外不比家裡,有什麼事情都要靠你們自己解決,尤其青哲你年紀輕長的也不服衆,遇事要三思而後行,有什麼事情儘管寫信回來啊。”

到底沒有問出口自己最關心的問題,薛景洋收斂的思緒把目光轉回凌青哲夫夫倆的身上,說不羨慕這個弟弟那是假的,但這些年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後,他的心真的已經沉澱看開了,不能出仕又怎樣?他依然憑着自己的實力撐起了整個薛氏家族,成爲長兄和幼弟的智囊與靠山。

“什麼叫長的不服衆啊……”

凌青哲被薛景洋說臉上有點掛不住,他也不想都二十七歲了還會被人當做剛及第的啊。

當朝並不以留須爲美,而安辰就堅決不許他留鬍子,然後又特別上心的給他保養,使得凌青哲只能靠表情和氣勢彌補不足,早早的練就了一身的官威。

“今日天色已經晚了,三個小的也捨不得,不如二哥就在府中住下吧,明日我們一早就要動身離京,不知道下次要何時才能再聚了。”

一直給凌青哲做靠枕的安辰輕摟了下凌青哲的手臂,然後起身去把有點犯困了的凌錦霏抱在了懷裡,然後領着薛皎輝兄弟去榻上坐了,用甜點哄了他們自己吃,然後抱着凌錦霏坐回了凌青哲身邊,熟練的拍着兒子睡覺。

“小爹爹抱,爹爹親親。”

凌錦霏肉嘟嘟的小手摟着安辰的脖子,迷迷糊糊的在他懷裡蹭了蹭之後就往凌青哲那邊夠,嘴裡哼哼的要親親,凌青哲索性摟着安辰的腰把這一大一小都摟進懷裡,然後跟小孩兒貼臉蹭蹭再親上一口,這才把小孩兒哄得老實閉眼睡覺了。

凌青哲和安辰相視一笑,眼裡是滿滿的幸福的味道。

“好,那就打擾了,說起來浚河府離着也不願,你們不方便回京,我一年出京兩次去看看你們還是可以的。”

薛景洋看着兩人有點可憐自己了,三個大人加三個小孩快快樂樂的吃完了晚飯,他就領着兩個小的回了自己專屬的院子,讓人準備了點酒菜打算顧影自憐一會,卻見下人在桌上擺了兩副碗筷,而一個淺灰色衣衫的高挑男子已經先他一步坐在了桌邊。

“穹?”

薛景洋有點貪婪的看了男子的一眼,隨即強迫自己恢復了從容的模樣,他微笑着走到穹的對面坐下,自然熟練的爲他佈菜斟酒。

這幾年,若問薛景洋最幸福的事情是什麼,那就是可以和穹如知己至交辦喝酒閒聊,由一開始薛景洋藉着去凌府的機會找穹,到現在穹會主動現身甚至帶酒去薛府找他,薛景洋已經十分的知足了。

“孩子們睡了?”

穹沒有拒絕薛景洋的殷勤,十分自然的接受着他的服務,當他提起薛景洋家的那對性格迥異的雙胞胎時,清俊的臉上也不禁染上了一絲笑意。

那兩個小子可真的很愛粘他,尤其是一口一個美人伯伯的老大,怎麼看怎麼和薛景洋想象。

提起兩個孩子對他的稱呼,穹就就覺得有點好笑,論輩分他們是該叫自己叔公的,卻硬是被薛景洋降了一輩成伯伯。

“恩,今天都陪着霏霏鬧累了。”

溫柔的看着穹已經基本恢復完好的絕美面容,薛景洋真想用手指去撫摸那殘存的幾點粉痕,不是因爲礙眼,而純粹的是想要去觸碰,但很快的,薛景洋壓下了這綺念移開視線,但還是忍不住問了自己關心的事情。

“你也要隨着安辰一起走嗎?”

“我?當然不會了,我是不會離開京城的。”

穹有點奇怪薛景洋怎麼會這麼問,但看他那副難掩緊張的樣子,眼波一轉似有所悟,見他因自己的回答又歡快了起來,穹拿着酒杯輕啜了一口,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翹……

“青哲和安辰離京了,你以後一個人在親王府也冷清,不如休沐的時候多去我那邊走走,當是陪陪孩子們也好,省得他們整日在我面前鬧着說想你。”

薛景洋同穹幹了一杯酒,一邊給他倒酒一邊期待的問着,薛景洋曾在薛府裡專門爲穹修了個院子,只是穹一直沒有在他家住過,現在親王府沒有了凌青哲和安辰,對穹而言也就不再算是家,那麼說不定他就會同意在自己那邊住下……

“……好。”

穹轉着酒杯想了想,輕輕點頭同意了薛景洋的邀請……

“青哲,你說舅舅和二哥……有可能嗎?”

把睡熟的兒子小心的放到被窩裡,安辰一邊給他掖被角一邊輕聲問凌青哲。

“他們倆啊,怎麼說呢,都是想的多顧慮的多的人,旁人說什麼都沒用,還得他們自己想通了捋順了。”

凌青哲被安辰的眼神看得心裡癢癢的不行,挨着他的身後貼了上去,嘴脣不老實的在安辰耳後吹氣,然後含住了耳垂吮了一口。

“那蕭沐流和韓朝那邊呢?他們不能回來給你送行,挺遺憾的吧?”

安辰縮了縮脖子,指着牀上睡的呼呼的小孩兒跟凌青哲使眼色,嘴上說着泛酸的話,卻沒有阻止凌青哲摟着他往隔壁走的動作。

“怎麼會呢,說起來康王殿下這幾年身體好了不少,韓朝可是功不可沒,行了,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想別人的事,也不多想想咱們倆……”

知道安辰是又想起了蕭沐流說要把他和韓朝都娶了的戲言,凌青哲把人推倒之後就撓起了他的癢癢肉起來,等到安辰繃不住笑起來了之後,才笑眯眯的壓上去熱情的親了又親。

“青哲,我們能這樣……真好。”

由着凌青哲扯開了自己的腰帶,安辰捧着他臉暖暖的笑,而凌青哲溫柔吻了吻他的手指,然後俯身覆上了他的雙脣。

恩,我們這樣……真好!

我承認啦,這文本來不該這麼短滴,看前期人物鋪墊就知道,八過真的斷更過後就難找回感覺了,所以就這樣停結在他們幸福的某個時刻吧,其餘的故事,乃們腦補吧腦補吧~~~~~

後天就要飛去烏鎮玩了,回來後就會有新文出爐,到時候會在文案貼出鏈接,對新文有興趣的親到時候翻牆過去看吧,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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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涌再遇安辰說親以退爲進應對賴皮凌青哲教育進行中改命自由青哲的堅持矛盾怡情樓相聚教育進行中賴皮說親磨牙怡情樓所謂病美人送別夜訪遇刺坦白眷侶奇怪的性格憾而不悔少年時說親以退爲進鵪鶉炸毛的前兆所謂糾結家宴返京鵪鶉炸毛的前兆以退爲進薛景然奇怪的性格公主駕到再遇安辰假條再遇安辰奇怪的性格爭執懲罰薛景然暴露相聚教育進行中返京對策再試一次再遇安辰選駙馬教育進行中送別少年時滿緣會上公主駕到睿王爺暴露選駙馬第三再試一次密言少年時怒傷懲罰再遇安辰磨牙公告所謂病美人暗涌憾而不悔所謂病美人自由對策以退爲進再試一次假條暴露凌青哲願打願挨夜謀少年時應對安辰鵪鶉家宴磨牙禮物磨牙鵪鶉炸毛的前兆矛盾借酒犬子的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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