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對

應對

“微臣參見睿王爺。”

薛景然被下人引進了蕭沐曜寢殿的偏廳,就見蕭沐曜已經備下了一小桌酒席等自己,薛景然站在離他較遠的地方略微彎腰見了一禮。

“大將軍免禮,請坐。”

蕭沐曜臉上難得帶了些明顯的笑意,向薛景然做了個請的手勢。

“謝王爺,不知王爺有何要事與微臣商議?”

薛景然站直了身體看着蕭沐曜,卻沒有要坐下來的意思。

“大將軍何必這麼見外呢,莫不是這些東西都不合大將軍的胃口,那本王讓人重新換過好了。”

蕭沐曜見狀眼中的那絲光亮斂去,臉上卻是笑意不減,顯得頗爲客氣。

“王爺不必麻煩了。”

薛景然也不想在下人面前駁了蕭沐曜的面子,掃了桌面一眼,一攬衣襬在蕭沐曜對面坐了。

自己喜歡吃的,他倒是都沒忘……

“陳年的蟠璃釀。”

見薛景然落了座,蕭沐曜揮了揮手讓伺候的人退下,然後親自替薛景然斟滿了酒杯,壓低的聲音帶上了些磁性。

“我想你會喜歡。”

“……謝王爺。”

視線從酒杯滑過,薛景然微側過身避開和蕭沐曜正視,也沒有主動去品嚐的意思。

“難道大將軍還怕本王這酒裡有毒不成?”

蕭沐曜看到薛景然這幅雷打不動的死板樣子,就覺得心裡的氣不打一處來,手上把酒瓶往桌上重重一放,臉上的笑容也不再掛着了。

“微臣不敢。”

薛景然倒是不會擔心蕭沐曜要害自己,只是難保他不會放些別的東西,又不是沒有這個先例。

“原來大將軍對這蟠璃釀如此不屑,倒是本王拿它現眼了。”

蕭沐曜抓着酒瓶作勢欲摔,卻在舉起手時被薛景然覆上的手攔住了,溫熱的掌心包裹住自己微涼的指尖,那舒服的觸感讓蕭沐曜的手指微微顫動了下,凝視着薛景然的側臉,蕭沐曜最後還是順着他的手將酒瓶放回了桌上。

“王爺。”

薛景然見蕭沐曜不打算摔酒瓶了,便慢慢的收回了手,目光也終於落在了蕭沐曜的臉上,臉上帶着淡淡的無奈之色。

這人明明比自己還要大上兩歲,怎麼在自己面前就一直不知道收斂些脾氣,哪裡還有他睿王爺平日的冷酷孤傲。

“你凱旋歸來至今,我都沒正式替你接過風,這一頓就當是我替你慶賀了。”

看到薛景然的表情,蕭沐曜反倒緩和了神色,口氣也軟了下來。舉杯虛敬了下薛景然,蕭沐曜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謝王爺。”

薛景然見狀也只好飲了這杯,反正以他的武功,就算蕭沐曜想亂來,吃虧的也不定是誰呢。

“景然……你有許多年沒叫過我的名字了。”

蕭沐曜再次替兩人滿上,似感慨似隨意的輕嘆了一句,然後又自顧自的一飲而盡。

“……王爺。”

薛景然按住了蕭沐曜欲再次端起酒杯的手,但嘴上的稱呼依舊沒有變,神色也只是淡淡,彷彿只是禮貌性的規勸而已。

“這酒烈的很,小心醉。”

“是本王失禮了。”

蕭沐曜垂着眼看着薛景然覆在自己手背上的大手,緊抿着的脣慢慢放鬆,臉上也恢復了平靜客套的樣子。

蕭沐曜的驕傲只允許他做到這個地步,而薛景然卻還是寸步不讓,那聲‘沐曜’,他今生莫非再也聽不到了嗎?

“……”

薛景然默默的收回了手,藉着飲酒的動作掩去自己脣邊的嘆息。

“今日請將軍前來,主要是爲了西北安郡王府的事情。”

收拾了自己的情緒,蕭沐曜開口將話題轉回了正事上,仔細的將密諜所查到的情況跟薛景然解釋清楚,這也是他今天找薛景然來的主要目的。

“安家……確實有些勢大了。”

對於西北,薛景然也是一直關注着的,現在已經平定了蠻族,他也開始着手於西北薩族的事情了。

雖然薩族的大首領是求和派,但是其他部族的首領卻一直小動作不斷,而且因爲他們的排外,蕭沐曜通婚通商的同化計劃進行的也並不順利,按薛景然的意思,不若自己找準機會將他們打疼了,然後再由蕭沐曜去安撫同化,這樣能夠省了不少麻煩。

所以即使蕭沐曜不找薛景然來,薛景然也會主動約他談一次的。

“當初,父皇是看在安家一門忠義,所以在明陽挑選了安振遠爲夫時,才允了這門婚事的,但安振遠那個人卻比他父輩的城府要深的多,雖然他一直沒有犯過什麼錯,但是我對他還是不放心。”

蕭沐曜見薛景然一直沒有動筷子,下意識的替他夾了些菜,但隨即又覺得自己真多餘,也就放下筷子專心說正事了。

“而且明陽的事情你也知道,未免後患……還是斬草除根的好。”

當年明陽郡主的父親,也就是先皇的親弟弟恭親王意欲謀反,被先皇察覺後秘密賜死,對外則宣稱是病逝,這件事知情者甚少,明陽郡主蕭沐盈是恭親王唯一的嫡親女兒,當時年僅八歲,先皇便收她入宮給先後代爲照顧,她十四歲時嫁入安郡王府,這其間一直表現的對那件事毫不知情,不過先皇留給睿王的密詔中有道遺旨,若是明陽勢大,需除之。

蕭沐曜年少時就不贊同先皇的手軟,但那時他無權決定什麼,而現在,他是不打算放任這個隱患的存在了。

“安振遠是我國有名的英雄人物,這些年來都沒犯過什麼錯,你若是貿然對他出手,只怕會背上殘害忠良的惡名。而且只憑着這一點蛛絲馬跡就對付當朝重臣,未免……太輕率了。”

……也太讓人寒心了。

薛景然看到蕭沐曜眼底的冷凝,知道他意已決,今天找自己來想必也不是什麼商議了,而且要自己的兵力配合吧。

薛景然在心裡輕嘆一聲,若是有一天蕭沐曜覺得自己礙眼了,是不是也能這麼輕易的說出斬草除根的話?

“我背的惡名還少嗎?”

蕭沐曜自嘲的笑笑,對於他自己做過的事,或許有的會讓他覺得遺憾,但他卻從來沒有後悔過,爲了大哥,爲了迦麟國的江山社稷,他揹負些罵名算什麼?這天下又有幾人真敢對他睿王爺無禮的!

“而且我的目標是明陽,至於安振遠,且看他的表現吧。”

“你要我怎麼做?”

看着蕭沐曜故作無謂的模樣,薛景然輕抿了一口自己杯中的酒,終於不再執着於言辭上的疏離了。

同是爲了陛下和迦麟,也不必真把關係弄的那麼僵。

“向皇兄進言薩族之患,增調駐守邊軍,助我調查安郡王府。”

蕭沐曜自然不能將矛頭直指安郡王府,唯有借薩族之事發揮一下了。

“必要時……先斬後奏。”

“我也確實有意對薩族出兵,待我做好計劃,再與你商議。”

薛景然拿起筷子吃掉了蕭沐曜替他夾的菜,算是應了他,然後便站起身告辭離去。

“……景然。”

蕭沐曜在薛景然離開後,拿起他的酒杯,慢慢飲盡了他剩下的那半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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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青哲在宮中輪值結束,得了兩天的假期,他便想着陪安辰好好在京中逛逛,於是一早上起來就翻出京城的地圖,挑了幾條有吃有玩的路線讓安辰選。

“這樣行嗎?”

換上了一身素雅的書生服,安辰看着和自己穿的一樣衣服的凌青哲,嘴角忍不住微微揚起。

“當然,很好看啊。”

凌青哲讚賞的看着眼前俊秀的少年郎,勾起他的下巴在他脣上輕吻了一記。

今天他們倆是便服出遊,連凌銘和凌媛都不打算帶,就他們兩人好好的去玩。

“唔……”

安辰主動環上凌青哲的脖子,加深了這一吻。

“呵,怎麼還帶着這些東西呢?”

感覺到安辰手臂上硬硬的部分,凌青哲拉起他的衣袖和衣襬,果然都綁着武器呢,想必腰帶上的暗器也是一件不落的。

“習慣了。”

安辰整了整衣服,將那些武器的痕跡都掩了下去。

其實他帶着這些不僅僅是因爲習慣,而是擔心安家的事情並沒有完全過去,安振遠那邊的情況穹可以左右,但還有個對自己恨之入骨的明陽郡主在,安辰不會天真的相信她會就這麼放過自己。

“沒關係,走吧。”

凌青哲見安辰沒打算放掉那些東西,笑了笑也不勉強他,警戒心強一些也沒什麼壞處,楊伯不也是到現在還一身的□□密寶呢嘛。

凌青哲和安辰扮作尋常的書生遊玩,一路上笑笑鬧鬧很是高興,正在他們湊到江湖賣藝的雜技攤看錶演的時候,安辰卻忽然背上一寒,心生警兆。

作者有話要說:哥哥們的曖昧,吼吼~

考試考試,明天還要去科裡交病例,奔走~

爬回來,親們幫捉蟲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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