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辰鵪鶉

安辰……鵪鶉?

託了夜深人靜的福,凌青哲一路抱着安辰跑回府都沒被人看見,他也有意隱瞞安辰的事,就讓凌銘先去支開了守夜的下人,然後凌青哲抱着安辰回了自己的房間。

“媛媛,去找楊伯過來,銘兒去讓人燒些熱水,就跟他們說是我要梳洗。”

將懷裡的人放在臥室外間的軟塌上,凌青哲看了看即使昏迷了還緊抓着自己衣襟不放的少年,只得坐在榻上摟着他靠在自己懷裡。

凌府裡除了凌銘、凌媛和楊伯是凌青哲身邊的人外,其他的都是凌青哲到任後收留或僱用的粗使下人,凌青哲這個知縣的生活自然有很多無聊的百姓喜歡談論,所以他的事情很少會讓那些粗使下人知道,尤其現在凌青哲明知道自己救回來個麻煩,就更是要保密了。

楊伯很快就隨着凌媛過來了,看到安辰的樣子卻是面不改色,依舊笑的一臉和善的替他把脈。

“楊伯,他的傷怎麼樣?”

凌青哲輕聲詢問着楊伯,空閒下來的一隻手試着想掰開安辰抓着自己衣襟的手,但對方實在攥的太緊,凌青哲不想弄傷了安辰,只得作罷。

“他的內傷倒是沒什麼,只是被震傷了內腑五臟,靜養兩個月也就可以了,麻煩的是他後來中的毒……”

楊伯眯着的眼睛微微張開了些,雖然在外人看來還是一副笑模樣,但是熟悉他的凌青哲卻看的出來,楊伯這是開始認真了。

“那他還有救嗎?”

凌青哲看着安辰那張被血跡和灰痕佈滿的臉,有些爲難的蹙起了眉。

那麼重的內傷楊伯都能不當回事,卻會爲了這種毒爲難,可見那毒不是那麼簡單的。

“不是要人命的毒,只是限制內力讓人在一定時間內渾身無力,但是因爲加了別的藥,衍生的毒性會讓人暫時失聲失明,看來對方是想要活捉他。”

楊伯對這□□起了興趣,在替安辰運功療傷之後,就離開了凌青哲的房間回去配解藥去了。

“失明、失聲……什麼人要這麼對你?”

從少年袒露在外的細嫩手臂上看,凌青哲猜他不會超過十六歲,但是單論武功卻要比自己強的多,想起少年那狠冽倔強的眼神,凌青哲不禁生出一絲憐惜的情緒。

“少爺,水好了,您先去沐浴吧,我幫他梳洗。”

凌銘回來見凌青哲還抱着那人,就想過去幫忙,他家少爺喜歡乾淨,現在被弄的一身血污,肯定很不高興。

“還是我來吧,你把這裡收拾下,一會換下來的衣服你也都處理了,別留下什麼痕跡。”

凌青哲看了看迷糊中直往自己懷裡縮的少年,抱着他起身去了浴間,因爲他總是和犬子一起玩水的關係,所以浴間裡不是浴桶而是專門葺造的水池,現在倒也方便他們兩個一起洗了。

“嗚……”

原本趴在自己墊子裡的犬子見凌青哲往浴間走,機靈的站起來就要跟着去,但是凌青哲現在可沒心思陪他玩了,所以快走幾步進了浴間,然後刷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犬子撲了空,不高興的扒在房門上搖着尾巴哼哼,一門心思的想進去,但是凌青哲在裡面不理它,於是它人立着一隻前爪壓着門支持身體,另一隻前爪就那裡一下一下的撓門,製造着惱人的噪音。

“犬子,安靜!”

凌青哲突然開口呵斥了犬子一聲,果然外面立刻安靜了下來,犬子不敢再撓門了,開始委屈的低吼起來,但還不敢大聲,怕凌青哲再罵它,卻不知凌青哲正在裡面悶笑着。

“少爺……”

正將乾淨裡衣擺在池邊架子上的凌媛無奈的看着她家少爺,心想有這麼欺負狼的嗎?

“好了,放只野兔讓它追去,夠它玩一會的了。”

凌青哲說着讓凌媛出去逗犬子,果然那傢伙很高興的追自己的晚餐去了,於是凌青哲開始準備給自己和安辰清洗,因爲安辰還是抓着自己衣服不撒手,凌青哲只好抱着他坐在椅子裡,然後用撕的把他的衣服一層層脫了,就見什麼短刃啊袖箭的不停往出掉,讓凌青哲感嘆他身上藏的東西之多。

在脫到最後一層裡衣的時候,凌青哲感覺抓着自己衣襟的手一鬆,然後見安辰猛的睜開了雙眼,瞬間的迷離過後,就滿眼防備和警惕的瞪向了自己,還帶着一絲的……殺意。

“……”

凌青哲微一挑眉,然後在抱着安辰站起來的同時一鬆手,猝不及防的安辰就被他扔進了水池裡,安辰之前全憑着最後一絲毅力緊抓着凌青哲,在他鬆手的時候他身上就已經使不出力氣了,這麼落入水中甚至連掙扎着坐起來都不能,嗆了幾口水的安辰只能緊閉着呼吸無力的把手伸出水面撲騰着。

秉着不乖的小孩就要教訓的原則,凌青哲慢條斯理的把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脫了下來,然後才邁入水中拉住了安辰的手,將他拽起來摟在了自己懷裡。

“咳……咳……”

本就虛弱的安辰經凌青哲這麼一折騰,直接癱在凌青哲懷裡不能動了,強自堅持着不再次昏過去已經是他的極限,只能由着凌青哲用布巾把他翻來覆去的擦了個遍……

凌青哲在給安辰擦身的時候就覺得詫異了,這小子除了手掌有繭略顯粗糙外,其他地方都是又白又嫩的,而且不知年紀小的關係還是就這樣的體質,他身上幾乎都不見什麼體毛,就連下面那處也只是些稀疏的白細毛髮……好在該長的東西倒是沒丟人,要不然凌青哲都要懷疑這小子是被調養的孌童了。

不過凌青哲也就是這麼一想,哪家的孌童要是養成了這幅狼崽子樣,還不得反把主人給咬死了。

“嗯?”

凌青哲最後給安辰擦臉洗頭的時候,總算看清楚了他的樣子,那張臉倒是可以稱得上漂亮了。安辰的臉不是會讓人誤會性別的女氣臉龐,而是英氣俊美的太過精緻,以至於會讓人覺得該用漂亮來形容他。

不過可惜的是,他右側眉上額頭的部分有一塊形狀不規則的傷痕,一塊塊細碎的粉色愈痕從眉中延伸到髮根,雖然不至於很難看,但是破了相的臉再漂亮也會讓人覺得不喜,喜歡美好事物的凌青哲有點替他可惜了。

凌青哲總算把兩人整理好了,安辰也被他折騰的睡着了,不過在凌青哲給兩人穿好裡衣抱起他之後,他又無意識的伸手攥住了凌青哲的衣襟,並微微顫動着往凌青哲懷裡縮。

“發燒了……好像做的有點過分了。”

隔着裡衣感受到安辰身上傳來的熱度,凌青哲嘴上小聲的嘀咕了一句,臉上卻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表情。

抱着安辰回了自己臥室,凌青哲示意凌銘不用在外間軟塌上鋪被了,他今晚和安辰一起睡在裡屋,方便照顧。

“少爺,這個是楊伯配好的解藥,這個是楊伯準備的退燒的藥。”

凌銘將湯藥遞給凌青哲,看到他打算掰開少年的嘴硬灌,趕忙又拿回藥碗取來半邊的細竹管,抵着少年的脣將藥小心的順進他嘴裡。

“楊伯說這位公子可能會發燒,而且他現在妄動內力會有生命危險,所以只解了會讓他失明失音的毒,限制內力的那部分不算毒,所以等他身體好些了再解。”

凌銘一邊跟凌青哲解釋一變小心的喂着藥,他實在有些不放心,他家少爺捉弄人就行,照顧人還是算了吧,自己今天還是睡在外間好了,有什麼事也好能幫着辦辦……

“也好,省得我還得防着這小子不安分。”

凌青哲悠哉的看着凌銘給安辰喂藥又喂水的忙,好像有點爲不能自己動手而惋惜,不過爲了不至於弄灑了藥再去清洗一遍,他也就由着凌銘這麼慢騰騰的來了。

“明天對外做個樣子,就說我族裡的堂弟來養病了,你跟楊伯說一聲,他會處理好的。”

終於等凌銘忙完了,凌青哲把安辰放到了牀裡讓他躺好,然後把凌銘新拿來的被子給他蓋上。而鑑於安辰一直拽着自己的衣襟不放手,凌青哲也只好側身挨着他躺下了。

“是,銘兒知道了。”

凌銘替凌青哲放下牀簾,然後將燈架上的蠟燭滅剩下三根,這才輕聲的從裡屋退了出去。

燭光透過厚紗的牀簾只剩下一點微芒,讓人不至於完全陷入黑暗之中,凌青哲被身邊睡的不□□分的安辰弄的了無睡意,知道安辰是因爲發燒而發抖和意識模糊,凌青哲也就不費力給他多蓋被子了,直接把人摟進了自己的被窩裡,靠自己的體溫和內力助他入眠。

“你叫什麼?”

趁着安辰迷迷糊糊防備力最低的時候,凌青哲用着誘拐般的語氣問着他的名字,重複了幾遍的問話之後,一直輕喘着不出聲的安辰終於有了反應了,磁性的聲音軟軟的說出了兩個字。

“安……辰……”

“安辰?”

凌青哲又反覆了套問了幾遍,包括哪個安哪個辰都反覆的問,直到安辰徹底陷入了沉眠無法再回答爲止,凌青哲纔算是確信了他的名字……

其實,這是凌青哲在自己無聊又睡不着的情況下,折騰安辰這個可憐的小傷患呢。

“安辰啊,諧音不就是鵪鶉?以後就這麼叫你好了……小~鵪~鶉。”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青哲寶寶的個性嘛,確實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惡劣滴~~哈哈

插入書籤

懲罰夜謀禍水借酒滿緣會上禍水賴皮薛景然爭執改命假條滿緣會下教育進行中第三怡情樓夜謀少年時應對賴皮自由應對再相見說親公告相聚鵪鶉炸毛的前兆說親奇怪的性格矛盾公主駕到怡情樓爭執公告迫離相聚憾而不悔滿緣會下遇刺奇怪的性格少年時鵪鶉炸毛的前兆磨牙所謂糾結迫離再相見教育進行中睿王爺夜訪再試一次願打願挨犬子的敵意教育進行中公主駕到迫離再試一次再相見再試一次青哲的堅持迫離凌青哲所謂病美人妖異的男人妖異的男人再相見借酒假條禍水少年時返京懲罰應對借酒安辰鵪鶉青哲的堅持所謂病美人憾而不悔矛盾以退爲進教育進行中懲罰返京賴皮以退爲進送別睿王爺青哲的堅持安辰鵪鶉矛盾怡情樓抹藥所謂病美人借酒改命迫離怡情樓怡情樓坦白
懲罰夜謀禍水借酒滿緣會上禍水賴皮薛景然爭執改命假條滿緣會下教育進行中第三怡情樓夜謀少年時應對賴皮自由應對再相見說親公告相聚鵪鶉炸毛的前兆說親奇怪的性格矛盾公主駕到怡情樓爭執公告迫離相聚憾而不悔滿緣會下遇刺奇怪的性格少年時鵪鶉炸毛的前兆磨牙所謂糾結迫離再相見教育進行中睿王爺夜訪再試一次願打願挨犬子的敵意教育進行中公主駕到迫離再試一次再相見再試一次青哲的堅持迫離凌青哲所謂病美人妖異的男人妖異的男人再相見借酒假條禍水少年時返京懲罰應對借酒安辰鵪鶉青哲的堅持所謂病美人憾而不悔矛盾以退爲進教育進行中懲罰返京賴皮以退爲進送別睿王爺青哲的堅持安辰鵪鶉矛盾怡情樓抹藥所謂病美人借酒改命迫離怡情樓怡情樓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