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澤你沒事吧?”李寶珠忙蹲下身扶住他。
沈少澤昏昏沉沉間似乎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掙扎着睜開眼睛,發現一張白皙小臉正擔憂的盯着自己。
“你……”沈少澤呆呆看着她,伸出手碰觸了一下她的臉。
李寶珠一動不動,任他戳自己的臉,微笑道,“感覺到沒,是活的喲!”
“你沒死?”沈少澤還是有些呆,不明白之前發生過什麼事,難道是他在做夢?
怎麼夢中的珠兒死了呢……
他居然會做這麼可怕的夢……
沈少澤忙搖搖頭,伸手把她摟到懷裡,長長的嘆氣道,“你還好好的,真好……”
李寶珠:“……”
他這麼簡單容易的就接受這件事了?
剛纔李寶珠裝死也是臨時興起,根本沒和任何人商量,明月能反應過來是因爲他知道自己出手不重,可阿澤是實實在在的以爲自己死了啊……
莫非他被明月那混蛋打傻了?
“阿澤,你看這是幾?”李寶珠猶豫着伸出兩個手指頭到他眼前。
“三!”
李寶珠:“……”
他真的傻了,真的被明月打傻了!
李寶珠泫然欲滴。
“珠兒你沒事吧?舉三個指頭給我看做什麼?我帶你回去休息。”沈少澤憂心的拍着她的背,心疼的想着她一定是被冬兒的死狀嚇到了。
恩?
李寶珠轉動眼珠子,看向自己伸出的手,這才發現自己除了伸出食指和中指,不知什麼時候把小拇指也翹起來了……
沈少澤扶她站起來,一起走到外面,發覺外面已經遠遠的圍着不少丫鬟僕役了。
吩咐他們進去處理冬兒的屍體,收拾打掃乾淨後,在點絳院他們自己的臥房裡,沈少澤這才忽然想起一件事。
“珠兒,明月和莫愁郡主呢?”
李寶珠正坐在軟榻上,暗自運起心訣調理氣息,聞言隨口回答:“他們走了。”
“難爲你這次能輕易放過朱莫愁。”沈少澤脫下身上衣衫,朝淨室走去,笑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沐浴?”
“唔,你先去……”李寶珠收功躺倒在軟榻上,眼睛盯着屋頂發呆。
她沒想到朱莫愁變化的原因竟然是被她的親生父親玷污……
算算時間,當初朱莫愁性情逐漸開始變化的時候,也確實是在她十二歲以後。
後來她一改溫軟柔弱的作風,四處拜求名師學武,學得一身高強武藝回到京城後,做了皇帝的內衛首領,自此便傳出了她殘虐冷血,殺人不眨眼的傳言。
這傳言自然是真的,朱莫愁做的那些事,也確實當得上千刀萬剮。
但李寶珠卻忽然沒了懲罰她的心思。
說起來朱莫愁是她的同宗姐姐,在久遠到她幾乎記不清的幼年時代,她們的關係也算得上親密無間。
她如今會變成這樣,也是因爲她曾經受過那樣殘酷的侮辱。
難怪她後來和家裡的關係如此惡劣,長到二十多歲的年紀也堅持不嫁人,寧願弄無數美男子在房裡肆意玩樂,荒淫無度。
李寶珠默默唸叨着這個名字,沒想到這個在她印象中總是一臉正人君子做派的叔叔,居然是個玷污自己親生女兒的禽獸……
有機會回到京城的話,也許她應該好好注意注意這個叔叔……
“娘子你想什麼呢?”
一張沾着水珠,如雨後青草般清新可愛的臉蛋伸到她的上方,把她嚇了一跳。
“洗好了呀,過來坐。”李寶珠坐起來,把軟榻旁邊的位置讓給沈少澤,眼神在他的身上來回逡巡幾次,忍不住露出一點紅意。
他只披着一件軟布袍子就走了出來,鬆鬆垮垮的袍子根本沒繫上,裡面的一片風景都是若隱若現。
“娘子你怎麼臉紅?是不是手上的傷疼了?”沈少澤忙抓住她小手,擡起來對着她的手心輕輕吹氣,溫柔的說,“吹吹就不疼了。”
“咳……”李寶珠快速的瞟一眼他幾乎全部敞開的袍子,不自在的移開眼睛,“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好,待會寶瑞進來怎麼辦……”
沈少澤低頭看自己一眼,這才發覺自己出來的急,衣服沒繫好,忙忙背過身,低頭把衣服繫好。
從李寶珠的角度看過去,正好對着他的後背,只見一層淡紅慢慢爬上去,直至瀰漫到整個脖子和耳朵根。
李寶珠忽然覺得他這個模樣很可愛,心裡便忍不住想捉弄他,悄悄在軟榻上站起來,伸出兩根手指,促狹的捏住他的耳朵。
因爲瀰漫了紅暈,他的耳朵熱熱的,軟軟的,滑滑的。
“珠兒做什麼?”沈少澤小小聲的問道。背對着她一動不動,耳朵似乎更紅了。
“阿澤你該不會……”爲了驗證心中的猜想,李寶珠繼續揉捏着他的耳朵,同時嘴巴也朝他的耳朵湊過去,在他耳邊輕輕吹了口氣。
耳朵麻麻的,一陣溫香傳來,沈少澤只覺得心裡像是有一隻軟軟的小貓在撓着自己一般,待感覺到她在自己耳邊吹了口氣。
沈少澤頓時覺得腦袋炸開了。
他猛地轉過身,一把橫抱起李寶珠,把她扔到對面的羅漢牀上,隨即自己也壓了上去。
“噗……阿澤……”李寶珠忍不住笑出聲來,她才知道原來他的耳朵是這麼敏感的地方呢。
她記得曾經在師傅的藏書中看過,每個人身上都會有一些特殊的敏感點,李寶珠自己不能讓人碰觸的地方是腰,沒想到阿澤居然是耳朵。
“小丫頭你笑什麼!”沈少澤正意亂情迷,忽聽到她清脆的歡快笑聲,不禁有些羞惱。
“你這裡……”李寶珠伸手捏着他的一隻粉嫩嫩的耳朵,一臉好奇的表情,“我摸你這裡的時候,你是什麼感覺?”
“你……”
她還摸!
沈少澤簡直想把這小東西給吃了!
他埋頭咬住她耳朵,伸手就去解李寶珠的衣裙。“阿澤,這裡疼……”李寶珠把纏着布條的手舉到他面前,一雙似乎盛滿了秋水,小鹿般毛茸茸的眼睛,可憐巴巴的看着他。沈少澤頓時心疼了,捧着她的手小心吹氣,還得軟聲哄她,“珠兒乖,我再去拿藥膏來給你換藥,等明天一定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