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穆罕默德·艾哈賣提將軍下達新的指示,新羅馬帝國軍艦隊迅速分開陣形。
當此之時,聯邦國防軍十三艦隊左翼艦羣組成的傘形陣剛好立於銀道面之上,而帝國軍快速分裂成兩半的傘形陣則平行於銀道面,位於對手正前方。
分開的帝國軍艦隊分別形成兩個拋物線面陣形,一部分躍升,衝向對手上邊沿的空間,另一部分則滑向對手下邊沿的空間,形成上下夾擊之勢。
由於帝國軍仍然佔有數量上的絕對優勢,兩部分的艦隊還未完全佔據對手兩側的空間時,這種分兵夾擊的戰術就已經顯示出對弱勢敵人的強大的威力。
交織的光芒中,聯邦軍艦隊被擊穿的戰艦不斷地產生爆炸,釋放出大量的可見光與輻射,激盪在周圍的空間當中。
英仙星際聯邦國防軍少將安東尼·布瑞塔很快就意識到對手新策略的嚴重威脅。但是數量上完全處於劣勢的他,卻難以像對手那樣分開陣形,與對手平均對抗。
形勢容不得他再三權衡,便迅速下達命令:“全體注意,繼續向下偏轉陣形,全力攻擊下方的敵人!”
布瑞塔的意圖很明顯,就是集中全力擊潰下方的帝國軍艦羣。他的艦隊相比單個帝國軍艦陣還是佔有優勢,只要敵人仍然貫徹原來從兩側夾擊的思想,那麼他的聯邦軍艦隊就有足夠的機會將對手逐一擊破。但是這樣做的風險是非常大的,一旦對手看穿他的企圖,整個艦隊將很可能會絕境。
姜子鉞指揮着“齊格飛”號緊跟着艦隊行動,用殘存的武器奮力攻擊敵人。
“齊格飛”號原本跟着艦隊躍升到敵人傘形陣上部邊沿之上的空間,現在隨着敵人艦陣繼續向下偏轉,它又跟着艦隊向下機動,始終咬住敵人的側面。
然而艾哈賣提將軍親自指揮的那一部分艦隊卻沒能始終保持在敵人的另一個側面。因爲聯邦艦隊傘形陣偏轉速度也很快,能夠迅速地對原本處於其下方的帝國艦軍羣形成聚焦射擊。
新的敵我態勢讓姜子鉞意識己方反而有可能被敵人各個擊破的危險,馬上接通與艾哈賣提的通信。
艾哈賣提將軍原本以爲能夠順利扭轉相互纏鬥的形勢,成功夾擊對手,卻不料分開艦陣後反而使自己局部上丟失了數量優勢,遭到行動迅捷的對手猛攻。當姜子鉞的立體影像出現在旗艦“居魯士大帝”號上的戰術指軍中心時,正在催促手下加速向敵陣側面機動的艾哈賣提顯得相當不耐煩,大聲問道:“少校,你又有什麼事?”
姜子鉞從容地說道:“長官,現在敵人正企圖利用局部上的優勢對我軍遂行各個擊破的戰術。卑職建議由您所在的甲艦羣從正面拖住敵人,我們乙艦羣機動到敵人背後實施打擊……”
艾哈賣提彷彿受到重大的啓示,急忙打斷姜子鉞的話,用十分自信與鎮定的口氣說道:“我已經看出敵人的企圖了,正準備發佈命令對敵人進行前後夾擊呢。你就安心執行我的命令吧。”
姜子鉞立即聽出上司的言外之意,現在他已經對艾哈賣提上將有了新的認識。這位中央艦隊分艦隊司令的反應靈活並非在對戰場的審時度勢上,而是在對待部屬的裝腔作勢上。但是他也只能禮貌地回答:“是,長官。”
果然,艾哈賣提的新命令就是姜子鉞建議的翻版。不過無論是誰先想到了要利用敵人的戰術意圖將計就計,帝國軍還是迅速採取行動。
受到聯邦軍傘形陣猛烈攻擊的帝國軍艦羣停止了向敵人側面機動,從下方全力還擊。而處於聯邦軍傘形陣一側的帝國軍艦羣則一邊射擊,一邊改變航向,移向聯邦軍幾乎與銀道面平行的傘形陣背後。如此一來,交戰雙方便形成一個“三明治”局面——兩個呈拋物線面陣形的帝國軍艦羣從上下夾擊中間呈傘形的聯邦軍艦隊。
帝國軍的新策略讓安東尼·布瑞塔將軍和他的艦隊倍感壓力。儘管聯邦軍佈置在戰艦表面的定向能武器發射窗口均能朝向後面發射,但是集中了主要的離子推進器和火箭推進器的尾部結構是相當脆弱的。而且總體數量比上聯邦軍完全處於劣勢,這種上下夾擊對於他們而言,就是腹背受敵。既不能集中所有火力打擊一方敵人,又受到敵人前後火力的交叉射擊。變陣應對已經來不及,戰鬥形勢已經傾頹。
不過,這種形勢並不意味着聯邦軍艦羣的毀滅。布瑞塔將軍很清楚,如果立即讓所有戰艦停止螺旋機動,加速向前衝擊,越過正面對手,再散開隊形進入超光速,脫離戰鬥,那他們仍然有一線生機。只是他的內心,陷入激烈的矛盾當中,使他一時難以做出抉擇。
“長官,戰艦損毀越來越多了。”旗艦戰術指揮中心裡,參謀人員着急地提醒布瑞塔。
巨大的立體成像上,表示己方的白色艦形圖標一個接一個消失。每一個艦形圖標的消失,就一意味着一艘戰艦遭到徹底的破壞,其上的動力、維生、武器等系統均告失靈。至於上面的人員是否安全,這並不是旗艦所要關心的重點。
損毀的戰艦裡,未能搭剩救生船離開的每一位倖存人員,無論是他穿着太空便服還是太空戰鬥服,或者是動力裝甲還是其他輔助性服裝,都會自動發射出求救信號。信號採用國際紅十字會要求的標準頻率,可以穿透破損的飛船,爲交戰雙方的醫院船和其他救援飛船提供精確的定位。當然,戰艦也會接收到這些求救信號的,但是由於處於戰鬥當中,交戰雙方旗艦的戰術指揮中心所有顯示系統通常都不會標出生還者的位置。
不過,安東尼·布瑞塔還是很清楚身爲指揮官的自己對手下的生命負有重大的責任。只是這種責任並非是逃跑的合法與合理藉口,所以這並非讓他難以下撤退決心的主要原因。他之所以猶豫的是,十三艦隊另外兩個艦羣現在仍然是生死未明。
如果這兩個艦隊仍然存在,那他完全沒必要與優勢敵人死纏爛打,而應該迅速脫離戰鬥,與兵合一處。如果這兩個艦隊已經被殲滅,自己在取勝無望自保都難的情況下撤退還情有可原。只是這種原諒的背後必然揹負上不名譽的罵名。
與其爲千夫所指,不然轟轟烈烈地與敵人同歸於盡,這正是布瑞塔此時更傾向的歸宿。
戰術指揮中心實時影像上,帝國軍艦隊發出的成千上萬的光眼死光刺激着每一位聯邦軍人的視覺神經。
安東尼·布瑞塔少將終於作出了決定,他接通了全艦隊的公共通信頻道,直接向每一位還在堅持戰鬥的官兵發表講話:
“十三艦隊的官兵們,我是安東尼·布瑞塔將軍,你們的支隊司令。稍早之前與我們並肩作戰的另外兩個支隊已經消失,至今仍然下落不明,很可能被敵人消滅了。現在我們正受到優勢敵人的前後夾擊,連撤退也變得毫無希望。弟兄們,我們都是志願加入國防軍,入伍宣誓爲捍衛人類世界的自由與民主貢獻鮮血乃至生命!如今,面對專制主義爪牙的猖狂與狡猾,我們決不能退縮!牢記我們的誓言,戰鬥至勝利,流盡最後一滴血!”
“戰鬥至勝利,流盡最後一滴血!”通信迴路裡,立刻有人激昂地迴應。
這句口號並不是國防軍十三艦隊的傳統,但卻是每一位志願加入英仙星際聯邦國防軍的戰士入伍誓詞的結語。
“停止偏轉陣形,全體集中火力,消滅正面之敵!”安東尼·布瑞塔激動地叫道。這種激動不是面對勝利的時情緒的釋放,而是絕望中的瘋狂。
響應司令官號召的艦隊停止了繼續偏轉,集中所有火力對正面的帝國軍艦隊發起攻擊,全然不顧背後的敵人。
艾哈賣提親自指揮的帝國軍艦羣立即感受到拼死相搏的對手的巨大威力。數量稍佔下風的帝國軍艦羣在聯邦軍密集的火力網前奮力還擊,卻仍然避免不了大批戰艦被毀滅。
“停止前進,後退!十分之一光速!”艾哈賣提連忙下達新的命令,以便與迅速接近的對手保持距離,避免更嚴重的傷害。
不過聯邦的軍損失也在迅速加大,畢竟受到對手腹背夾擊。特別是後方射來的粒子束和激光速,更是致命。
“齊格飛”號上,姜子鉞再一次下達命令:“阿比吉,讓所有還能射擊的巡洋艦全部歸隊,加入戰鬥!”
“長官,您不是已經讓它們都退出戰鬥嗎?”阿比吉·庫曼弗爾上士有些不理解。
“馬上發出命令,快點。”姜子鉞催促道,接着又對手下說:“敵人在求死,就讓他們死得痛快一點。”
“齊格飛”號巡洋艦所處的艦羣就位於聯邦軍的後方。但聯邦軍所有戰艦均已全力射擊前方的目標,根本不顧及身後的它們。但聯邦艦隊並沒有停止螺旋機動和加速,足以看出其以死相拼的決心。
這時,領航官本傑明·阿爾弗雷克中尉以玩褻的腔調說道:“這就像從後面對一位柔弱無助的姑娘……”
“閉嘴,阿爾弗雷克中尉!”這一次,原本對手下寬容到幾乎成了縱容的姜子鉞卻粗暴地打斷了他的玩笑話。
阿爾弗雷克嚇了一跳,沒想到激戰中的長官竟是如此嚴肅和拘謹。他急忙道歉說:“長官,對不起,我只是想調劑一下緊張的氣氛。”
姜子鉞沒有迴應他,使艦橋的公共通信裡陷入一片令人難以忍受的靜默。
士官們都不知道姜子鉞那深色的防護頭盔下的現在呈現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生阿爾弗雷克的氣,沒人敢吭一聲。雖然五月份的戰鬥裡,阿爾弗雷克中尉的表現開始有些膽怯,但直到現在,他完全是合格的,即使在這不適合的場合說了不適合的話。
過了一會兒,大副約瑟夫·迪特里希上尉才謹慎地說道:“長官,要不讓斯陶德特艦長暫時接替您的位置,我艦返回‘易’行星近地軌道?”
這時大家才明白姜子鉞爲什麼對阿爾弗雷克發火,他的心中已經因爲牽掛着陳維茵而變得煩躁起來了。由於戰場距離星際行星“易”約有三個天文單位,他已經無法及時掌握陳維茵和科考隊撤離的情況。自他率領巡洋艦隊離開後,留在“易”行星近地空間的除了四艘手無寸鐵的科考船外,就只有兩艘沒有什麼打擊能力的偵察和通信母船,在“易”行星表面還有一小隊陸戰隊員。
然而,哪怕只有一艘聯邦國防軍的巡洋艦,都能對科考隊形成致命威脅。
已經見到勝利曙光的當下之時,姜子鉞更加急切地期盼戰鬥儘快結束,可以趕回“易”行星近地空間。
“不用了,約瑟夫。”姜子鉞輕聲否決了副手的建議。
“是,長官。”迪特里希低聲回答。
他早就料到姜子鉞不會接受這個建議。建議的內容本來就不符合組織紀律,雖然他們可以打着接應科考隊的大旗,但是姜子鉞也是個知道輕重的人。當前保障勝利才至關重要的,突然離隊去接應一個看起來還是處於安全中的女人,實在是昏庸的作法。
但迪特里希並沒有就此作罷,他利用自己的權限,悄悄地將一段文字信息加密後通過無線電發射出去。
信息是傳給巡洋艦“哪吒”號艦長蘿塔·斯陶德特上尉的。
已經落到帝國軍艦羣后面二十多萬千米的“哪吒”號巡洋艦全身多處破損,尾部兩個離子推進器和八個氫氧火箭推進器均被打壞,只剩下一個離子推進器能夠正常工作。好在覆着厚重裝甲的阿庫別瑞引擎仍然完好,因此雖然艦身上的其他武器都已經損壞,但它仍然能夠維持一定的火力。
這時,已經接受了姜子鉞新命令,原本奉命退出戰鬥的“哪吒”號正往帝國軍艦羣方向趕,準備前去加強帝國軍的打擊火力。
“長官,‘齊格飛’號傳來給你的信息。”通信軍士報告。
“給我的信息?”蘿塔·斯陶德特有些發懵。
“是的,長官。是加密信息,要在您的終端上才能翻譯。”通信軍士故意重複道,“從‘齊格飛’號上傳來的給您的私密信息。”她還把“加密”改說成“私密”,放大效果。
她是在艦橋的公共通信頻道里說的,馬上引發了其他戰友的驚歎。全部由女軍人組成的“哪吒”號團隊,在軍中的八卦情報戰方面更富有優勢和更加敏感。
“都給我正經點,現在正打仗呢!”蘿塔·斯陶德特嚴肅地訓斥道,“危急關頭,你們還有閒情調侃上級的公務通信……”
話還沒說完,她就啞住了。因爲翻譯出來的信息內容:
蘿塔,我很擔心陳維茵和科考隊現在的安全,但我們現在不能馬上脫離戰鬥。我也知道你和“哪吒”號面臨重重困難,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幫幫我,馬上前往“易”行星近地空間,接應他們,保護他們的安全。
電文信息是英文輸入的,而且署名是“齊格飛”號指揮官。
這勉強算是公務通信了。蘿塔·斯陶德特並未仔細考慮“齊格飛”號指揮官是誰,電文的內容讓她以爲信息是姜子鉞發出的。
“讓我去保護我的情敵?”蘿塔禁不住低聲嘟噥了一句。
但她完全沒有理由拒絕,身爲新羅馬帝國軍人的她,有義務保護身爲科學家的情敵,何況文字信息裡還強調了科考隊,她更加責無旁貸了。
於是,蘿塔高聲下令:“馬上轉向,我們向‘易’行星近地空間航行。損管情況怎麼樣了?”
“維修機器人都已經全部投入使用了,現在情況不太妙。”損管軍士無奈地報告。
“推進系統怎麼樣了?還能修復多少個推進器?”
“長官,只有四個氫氧火箭推進器能夠修復,但是更換噴嘴和燃燒室需要時間。估計還要二十分鐘左右。”
“只有四個火箭推進器,我們也很難加速到最高反作用推進速度啊。”蘿塔感到十分爲難。
四個火箭推進器加一個離子推進器理論上仍然能推動“哪吒”號達到超光速航行所需要的半倍光速,但是其加速過程會因爲推力不足而變得十分漫長,從而失去了迅速返回“易”行星近地空間的意義。
“哪吒”號離星際行星“易”超過三個天文單位,以阿庫別瑞速度三級趕回去只須三秒鐘。但是受“易”行星引力的嚴重影響,其周圍空間存在一定程度的扭曲,“哪吒”號最高只能以二級速度飛行,才能保障艦上人員的安全。因此實際航行需要半分鐘左右。
但是現在,半分鐘也成了奢望。等到四個火箭推進器修好了也無法迅速衝上半倍光速,順利進入超光速曲速泡。
“告訴維修小組,加速工作進度,儘快修好推進器。”蘿塔好督促自己的手下。
至於科考隊現在的狀況,她現在心裡也沒底。從巡洋艦隊離開時的敵情推斷,聯邦國防軍應該還沒有發現“易”行星上的科考隊,即使他們發現科考隊,應該也不會這麼快抽出兵力進入攻擊。畢竟科學考察隊並不具有直接的軍事價值。
新羅馬帝國軍的所有人都沒有料到,英仙星際聯邦國防軍少校羅博,爲了避免在艦隊決戰中表現平平,早就自告奮勇指揮巡洋艦“致遠”號前往“易”行星進行偷襲,準備建立“奇功”。
由於及時脫離了艦隊,又繞了一大圈,從“易”行星另一面靠近,“致遠”號幸運地躲過了不斷穿梭於戰場周圍的帝國軍偵察船和通報艦的探測系統,順利接近“易”行星的大氣層。
在距離“易”行星地面三千千米的高度上,雪茄形的“致遠”號低速靠近新羅馬帝國科學考察隊所在的區域。
“地面的敵人就集中在前方六千米的一塊平原的高地上,沒發現有重型武器,從通信頻道上判斷,多是科考隊的民用頻道。大氣中發現至少五架運輸型的空天飛機。”預警軍士再一次提醒艦長羅博,“但是兩點鐘方向,兩萬千米距離上,有敵人的兩艘偵察和通信母艦和四艘科學考察船。它們應該還沒發現我們。”
“只有偵察和通信母艦不足爲懼。”羅博輕蔑地說。然後宣佈了他的計劃,由大副掌控巡洋洋艦監控近地空間,一旦新羅馬帝國軍的兩艘偵察和通信母艦膽敢攻擊,就將它們擊毀,而他則帶着陸戰隊進入大氣層,攻擊地面的科考隊。
“長官,您有必要親自出馬嗎?”大副問道。
“別忘了,我可是星際陸戰隊出身的。”羅博自豪地回答,“太空中就交給你們了。”
說完,他立即掀開座席的的安全扣,離開艦橋,來到艦橋側後的逃逸艙。
這是供陸戰隊員直接出艙和人員應急逃生用的艙室。艙門朝向尾部,與戰艦縱軸形成六十度夾角。艙內的電磁彈射帶上已經掛載着七名穿着動力裝甲的陸戰隊員,他們將跟隨羅博與戰艦另一邊逃逸艙裡八名陸戰隊員直接進入大氣,同時戰艦底部的空天飛機也將搭載另外三十二名陸戰隊員登陸。
電磁彈射帶的最後還持載着一具空的動力裝甲。它的個頭要比其他陸戰隊員的動力裝甲高大一些,因爲它擁有比別人多一層的加強裝甲和更大功率的動力系統。這副動力裝甲雙肩護甲上均噴塗有一條正向下方遊動的青龍。這就是羅博親生父親的粟瑜將軍當年的服裝機甲“潛龍王”。
金銅鑼實業當年專門爲粟瑜製作了這副加強了防禦與動力的服裝機甲,但將軍至死都沒有穿上一次。此次出征前,羅博四處託關係才重新把它從戰備物資倉庫弄到自己的巡洋艦上。
羅博固定好自己,然後打開太空戰鬥服的後背,鑽了出來。在微重力的近地太空中,他嫺熟優雅地飄向“潛龍王”,從它打開的後背鑽進去,接着啓動維生和操控系統,閉合動力裝甲。
緊裹着羅博身體和四肢的人造織物迅速加溫加壓,讓他彷彿又置身於十六年前父親的溫暖懷抱當中。這具爲父親專門打造的服裝機甲,十分適合羅博的身材,讓他運用起來相當順手。
“弟兄們,按照我剛纔的部署,展開行動!”羅博在通信系統裡高聲叫道,“注意,儘量抓活的。”
“是,長官。”四二七名星際陸戰隊員異口同聲地迴應。
“我們是怎麼說的?”羅博依照聯邦陸戰隊出征傳統,嚴肅地對手下發問。
陸戰隊員的齊聲高呼:“嗬哈——嗬哈——”
逃逸艙迅速抽氣減壓,打開多層氣密門和裝甲門,將黑洞洞的星際行星“易”呈現在陸戰隊員的眼前。
“出發!”
隨着一聲令下,電磁彈射帶啓動,將全副武裝的陸戰隊員一個接一個地彈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