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了幾聲他的名字可是依然沒有人回答,這下我着急了,我想衝過去,可是這時卻被身邊的人死死的拉住,我錯愕的回頭,卻看到之前那個憔悴可憐的婦女此刻居然變成了青面獠牙的惡鬼,瞪着一雙血淋淋的眸子,雙手死死的拽着我。
我啊了一聲大叫,使勁的掙扎,可是那惡鬼的手卻像是長在了我的手上一樣,我四處摸衣服兜裡面看有沒有什麼對付這鬼東西的法寶,結果正好摸到了之前那個香火鋪大叔給我的護身符,頓時拿着那張符像貼殭屍一樣,朝着拉着我的這個婦女腦門上貼了過去。
這符貼上去之後那惡鬼頓時慘叫一聲,同時雙手也不由的放開了我,我趕忙的朝着那槐樹跑去,可是卻在我跑的同時,街道上出現了越來越多的面目可憎的鬼魂,難道鬼門打開了?所以鬼魂都出來了,這下怎麼辦?
我在槐樹底下着急的跺着腳,方牧溪到底去哪裡了,爲什麼一瞬間就不見了,難道是被這槐樹給吃了嗎?就在這時候我頭頂上面掉下來了一簇長髮,我錯愕的擡頭,便看到一個慘白的女人臉。
女人緩緩的從樹上掉了下來,她的皮膚已經陷在了皮肉裡面去了,雙目無神的看着我,我吃驚的說道:“是你?”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對夫妻已經死去的女兒,沒有想到她居然被掉在樹上,這棵樹果然是妖樹啊!也不知道方牧溪怎麼樣了,難道被妖樹給吃掉了嗎?
可話音剛落,我便聽到安靜的街道上傳來一聲又一聲的鈴鐺聲,我隨着聲音看去,便發現一個男人此刻正搖着一個鈴鐺走在街上,而隨着他的鈴鐺搖動,那些鬼魂全部都朝着他的身邊飄了過去,他卻絲毫不介意,反而依舊慢吞吞的搖着鈴鐺走了過來。
我沒有看清楚他的臉,只覺得有點眼熟,好像在什麼地方看到過一樣,那男人最後停留在了槐樹底下,然後對着我笑了笑,我便看到他擡手便將我頭頂上吊着的那具女屍給放了下來,那女屍下地之後被他用一張紅布包住,然後他又搖了搖鈴鐺,他身後的那些鬼魂居然就朝着我撲了過來。
我嚇得後退幾步就想跑,可是自己已經被鬼魂團團圍住了,就在我想自己死定了的時候,一雙手直接將我拉到了懷裡。
我錯愕的擡頭一看,發現正是方牧溪的臉,只不過此刻他的眼睛有些血紅,只是站在那裡,之前朝着我撲過來的鬼影便全部害怕的散去了,他咬牙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趕忙指了指那個搖鈴鐺的男人,但是那男人已經消失在了街頭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於是我趕緊把他消失之後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一遍,他聽完之後,冷笑道:“果然出現了。”
我問他是不是知道剛纔的那個男人是誰?他卻不答反問道:“你剛纔在什麼地方找到的那個香火鋪?”
我見他問起這個,便帶他去了,可是之前我再去的時候,發現那裡還有什麼香火鋪中年大叔啊,這裡分明是一片荒地!之前那個香火鋪不翼而飛,這下子我心裡算是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看來自己是被人給設計了!
我轉頭問方牧溪剛纔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他會被吸到那棵樹裡面去?而那個中年男人又爲什麼來搶走那個女孩的魂魄。
方牧溪抿了抿嘴角,將我帶到了懷裡,然後用手一揮憑空出現一個黑水屏障將我們包裹成了一個圓圈,之前追過來的鬼魂全部都被隔絕在了外面。
見做好了這一切他纔沒好氣的說道,誰告訴你我是被那妖樹吸進去的?我是自己進去的,之前就發現這棵樹不對,像是沾了什麼血腥,樹木皆有靈氣,特別是已經成了精的樹木底下擁有樹靈,而這是槐樹是鬼魂最愛的陰樹之一,所以這槐樹的樹靈對鬼魂有很強大的用處,今天是鬼門大開,我算準了有鬼魂想來搶樹靈,以爲自己先行了一步,沒有想到最後居然被一個人搶走了!
我臉色蒼白,那個人難道就是之前香火鋪的那個大叔,可是他爲什麼要取走那個女孩的魂魄呢?
方牧溪耐心的和我解釋道,那個女孩魂魄就是槐樹結出的樹靈,它們一家的魂魄都被吸到了槐樹下面,可現在好了,都被搶走了,白忙活一場。
我抓着頭髮低着頭,就怕方牧溪怪我沒有辦好事情,方牧溪看我這副樣子,終究還是嘆了一口氣,沒有說我什麼,只是解釋我買回來的香應該是幻香,所以才讓方牧溪中了計,讓他得逞了。
我雙手握拳道:“他估計還沒有走遠,要不我們現在趕緊去把他給追回來?”
他搖頭,皺起好看的俊眉,低聲道:“不必了,他有備而來,不過這次也不是全無收穫,你看……”
說着他攤開手心,我發現他的手心上面有一顆血紅色的珠子,我疑惑的看着他道:“這是什麼東西?”
他眯眼笑得像一隻狐狸一樣,低聲道:“當然是好東西,不過現在先看看如何處理這棵樹吧。”
我隨着他的目光看去,發現之前還鬱鬱蔥蔥的大槐樹,一夕之間全部枯死了,樹幹也幹焉彎曲了,我奇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方牧溪把打火機給我,讓我點火把這棵樹給燒了,還說這樹的樹靈已經被帶走了,已經死掉了,槐樹屬陰,可以通陰陽,要是不燒掉這棵樹,恐怕這將是一個鬼魂通往陽間的出口,到時候會壞掉陰間和陽間的秩序的。
我怕引起火災沒敢燒,他白了我一眼,自己點了一張符紙丟了過去,頃刻之間便引起一團大火,將那棵樹給燒掉了。
之後方牧溪拉着我回家,那些鬼魂在樹木燒掉的瞬間也全部消失了,我問那對老夫妻的屍體怎麼辦?就這樣放在大街上嗎?
方牧溪卻搖頭道:“那對夫妻早就已經死掉了,活着的不過是一個軀殼而已,走吧。”
我一步三回頭的進了小區,最後回頭的時候發現那棵大火的樹下站着三個人,正是那燒烤攤的夫妻,此刻他們正站在馬路對邊,看着我,見我回頭,便陰森森的朝着我招手。
我打了一個寒顫,想去拉方牧溪,結果沒有走兩步,自己就直接栽倒在地上了。
第二天剛剛醒過來的時候我便覺得頭痛欲裂,還沒有緩過來,一碗黑乎乎的東西已經遞到我的面前,我擡頭一看發現正是方牧溪,他微抿着一張薄脣,對我冷聲道:“把這東西喝下去。”
我皺眉看着面前黑乎乎的一碗湯汁,不明所以的問道:“這是什麼東西?爲什麼要我喝?”
他不耐煩的接道:“哪裡有這麼多爲什麼啊,我又不會害你,你身體太差了,這是好東西,喝了對你好的。”
我見他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只好硬着頭皮接過來喝了,結果入嘴就是一口難聞的血腥味,我正想吐出來,方牧溪卻擡起了我的下巴,我頓時一口全嚥了下去。
我皺着一張臉,瞪着他道:“這是血嗎?我不要喝。”
他卻接過我手中的碗,低聲道:“都說不會害你了,還像一幅喝毒藥的樣子,這是昨晚從那棵槐樹裡面找到的血珠,雖然樹靈被那個人搶走了,但這東西可是吸收了這槐樹幾百年的精氣,是槐樹的命脈,但這槐樹是吸人血爲生的所以味道纔會像血,這可是大補,喝了之後保你一年半載不會有事。”
我聽完他的解釋這才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我這麼健康,能有什麼事情?”
他淡淡的掃了我一眼,那眼神中閃過了一抹愧疚,結果我還沒有看清楚,他已經撇開了臉,對我說道。
“既然醒了就起來了吧,咱倆談談。”
我看他那麼嚴肅的樣子難道是有什麼事情想要和我商量,於是一咕嚕的就爬起來,規規矩矩的來到客廳坐到沙發上,一本正經的看着他,猜測他想和我談什麼。
他沒有看我,只是從客廳的茶几下面打開了抽屜,然後從裡面拿出來了一個楠木盒子放在了桌上面,然後纔將目光掃向了我。
我一看,頓時吃驚道:“這不就是你從官月手上得到的那個盒子嗎?”
他點了點頭。
我趕緊問道:“這盒子裡面到底有什麼?爲什麼被人埋在那鬼樓地下?你要這個幹什麼?”
他沒有理我,依舊死死的盯着這個盒子,許久才嘆了一口氣道:“這盒子裡面有我死去的秘密。”
死去的秘密?意思是指這個盒子能夠揭開他死亡的真相或者是兇手嗎?我滿臉不信,這盒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花樣,恐怕是很久以前的東西,這樣的東西和方牧溪能扯上半毛錢的關係嗎?
顯然我的這些疑惑聰明的方牧溪早就知道了,但他似乎並不想告訴我,只是對我說。
這盒子我現在無法打開,這裡面用了魯班鎖,是盒子的主人爲了保護這裡面的秘密設下的,如果貿然打開這個盒子裡面的東西就會毀掉,所以我沒有辦法回答你的問題,因爲我也想知道這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我能夠隱隱的感覺到,這盒子裡面的東西與我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