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官月的口氣把方家描繪成了一個修羅地域,我非要他給我說出個所以然來,他沒有辦法嘆了一口氣,只好老實和我交代起來這方家的來歷。
原來這方家還真的不簡單,方家祖上是傳說是秦始皇邊上的一個方士,當時秦始皇邊上的方士都是奇人異事,專門幫他尋求那些長生不老之術,這方家就是其中一個,但並不出名,正所謂伴君如伴虎,爲了避免秦始皇的屠殺,這方家的老祖在一次尋找長生不老的機會中故意詐死之後便差人將自己的家人接了過去。
隱蔽在一個世外桃源處,但是被他的仇家知道,這仇家稟告了秦始皇,秦始皇大怒派人將這一家人屠殺,可方家人世代傳承着一種巫術,但因爲這個巫術太過陰毒,講圍剿他們的士兵全部都給害死,一下子失去上百條冤魂,這孽債便抗在了方家人的身上,往後方家只要生下男孩永遠活不過35歲,但是很奇怪的是隻要在35歲之前娶了媳婦生下孩子就沒有事情,只不過這些娶過的媳婦都是生下孩子就去世。
後來就有傳聞這方家人身上戾氣太重了,天神降下懲罰,讓他們世世代代的贖罪,償還上百條人命,而方家人也人丁單薄,不管怎麼注意,每一代都會無辜慘死,再後來方家人娶了一個神秘的女人,也就是現在方家的太太之後,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家裡終於不再慘死無辜的人命。
所以可以想象,這方家人定不簡單,當然現在當家的那個太太更加的是一個人物了,畢竟能夠逆天改命的人絕對不是一個小人物。
我聽完官月給我講的故事,忍不住舉手發表疑問道:“如果像你這麼說的話,方家就是因爲當年害死了太多的人,所以方家子嗣都變成了短命鬼,死亡也是因爲受到懲罰?你是故意給他們洗白的吧,方牧溪可不是自己意外慘死的,而是方家就是他自己的家人將他給害死的!這家真是喪心病狂,難怪會斷子絕孫了!”
官月瞥了我一眼,似乎不習慣我這副嫉惡如仇打抱不平的模樣,他咳嗽了兩聲道:“信不信由你,都說了這是我聽來的傳言了,而且這傳言知道的人甚少,我也是機緣巧合,不過我覺得也不一定是假的,你看看方家這一代,從方牧溪母親嫁進去就死了,然後是方牧溪的舅舅和我姐姐,最後是方牧溪,然後輪到了楊晟,只要是跟方家沾邊的人,最後都只會落得慘死的下場。”
我一聽心裡咯噔一聲,好像沒錯,真的是這樣,這不過十年內就死了太多人了。
我道:“你把這個事情告訴了方牧溪了麼?”
他搖頭,一臉譏笑道:“我爲什麼要告訴他?說了他會信麼?況且我還要看好戲呢,不管怎麼說,我姐姐的死方家和方牧溪都脫不了關係,我巴不得他們全部都去給我姐姐陪葬纔好。”
我頓時掉下冷汗,看來官月的怨氣一時半會也散不了的,我摸着自己的下巴,這方家肯定有秘密,不過我還是剛剛知道,方牧溪的母親原來在生下他不久之後就死了,所以害死他的可能是他現在的繼母和他的親生夫妻了?那方怡也只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吧?難怪之前聽方鬱他們她媽說,會因爲爭家產害死方牧溪,這一點到是可以成立,但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如果是簡單的爲了爭家產,爲什麼非要把方牧溪給推到水井裡面,爲什麼要在他死後,找人做法將他封印起來,還有那水庫和井底下連通的路,水庫下面的巨大神秘石棺……鬼樓下面埋葬的五口棺材,那塊挖出來的麒麟玉佩,這一切都該怎麼解釋?
這一刻我突然發現我對整件事情一點都不瞭解,也一點都不瞭解方牧溪,他到底那句話是真的,他真的是爲了他自己的死報仇嗎?還是尋求某種真相?如果他真的想報仇,直接去方家害死他曾經的仇人不就行了麼?何必那麼大費周章的折騰這些事情?
我皺起了眉頭,表情嚴肅了起來道:“所以你現在方牧溪身邊是爲了尋找這一切的真相?”
官月撲哧一笑,雙手枕着胳膊仰躺在沙發上,慢悠悠道:“我可沒有那樣的好奇心,我不過是想看看這些人如何自食惡果罷了。”
我盯着官月看了好一會,我怎麼以前沒有發現,官月其實才是那個看得最開的人呢?
時間一點點的溜走,門再也沒有想過,那個莊星沉把這符籙送過來之後就不見蹤影,也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而方牧溪和秦老頭也沒有回來,估計今晚都等不了。
差不多九點多鐘,官月讓我自己回房間睡覺,我怕那個莊星沉不知不覺的溜進來,一直不敢去,結果他嘲笑道:“還以爲你的膽子有多大呢,也不過如此嘛,怕什麼,他之前送符籙來的時候不進來,肯定是因爲方牧溪走之前在公寓裡面設置的陣法,現在更加不可能進來了,你安心的去睡覺吧,我守夜。”
我看了他一眼,嘀咕道:“我不是擔心莊星沉,我是擔心你。”
結果話一落,官月朝着我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可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的電話,我接起來一聽,原來是馮玉按照我白天給她的電話號碼撥了過來,還問我現在有沒有時間,出來喝杯茶。
我推辭說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見,可是她卻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讓我務必要去,我藉機問了她身上的符籙,還在不在,結果她卻說自己保存的好好的。
我掛了電話,官月在一旁說道:“這裡面肯定有詐!”
我點頭道:“我剛剛試探了一下問她身上的符籙還在不在,結果她說還在,太奇怪了,我懷疑是莊星沉控制了馮玉,他自己進不來公寓,就想把我們給逼出去。”
官月也表示肯定是這樣,但這下子犯難了,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呢?
官月的意思是不去,明知道這裡面是陷阱還去不就是傻逼嗎?可我認爲,馮玉如果真的被莊星沉控制了,肯定有危險,到時候說不定引不出來背後的人,還會把事情搞得一團糟。
我想了想打算出去碰碰運氣,官月沒有多勸我,只是默默的穿上外套和我一起出門,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一聲夠哥們,結果他卻鄙夷的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按照馮玉給我們的地址打車過去不到二十分鐘,這畢竟已經是晚上了,但重慶的夏天夜晚都黑得比較晚,更可況重慶有夜都之稱,夜景也是一大風景。
到了馮玉說的茶樓,這外面裝修的古香古色的十分的有意境,一進門就有一個骨雕的屏風,這屏風上面不是山水畫,也不是福祿壽,而是一隻兇猛無比的怪獸,這怪獸羊身人面,眼睛長在胳膊下面,虎齒人的爪子看起來十分怪異兇猛,特別是它的那雙眼睛,就像分分鐘要吃掉你的模樣。
我嚇得後退一步,差點踩到了官月的腳,他扶了我一把,說了句小心,然後纔看到那屏風上的兇獸頓時詫異道:“饕鬄!”
我道:“你說着屏風上的兇獸是饕鬄?那不是山海經裡面的嗎?好像還是什麼龍之九子?”
官月嗯了一聲,道:“真是奇怪了,這一個普通的茶樓,怎麼會在這進門出擺一個上古兇獸的屏風,這不是故意惹出禍事嗎?饕鬄在傳說中是最爲貪食的惡獸,喜歡吃食,戾氣較重,喜歡作弄與人,你剛剛不就是差點被摔倒嗎?這屏風有古怪,我們快走。”
說着就拉着我往茶樓上面走,我偶然回頭看了那一眼屏風,居然發現那饕鬄的眼珠子居然轉了轉,好像朝着我看了一眼一樣,我頓時手腳冰涼,要不是有官月拉着,估計已經癱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