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陳先生爲小姐趕走邪祟。”
老頭見我答應,看着黑色奔馳,恭敬的提出請求。我喔了一聲,站着沒動。
“我已經把那小子的三魂七魄鎮在體內,只要轉移他身上的死氣,他就能活。”老頭走過來,在我身邊耳語。“等那小子明天娶了媳婦,命硬的新媳婦就能幫他再撐幾年。”
“對不起,我驅散不了這些死氣。”
其實我有很多辦法,微微掀起衣服下襬,露出龍纏腰,隨口忽悠:“您應該聽說我中了龍纏腰,我如今命不保息,根本不敢動用術法。不然,我也用不着拿槍去酒店殺人了不是?”
爲什麼會用槍殺業內人?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事實擺在那,老頭也挑不出毛病。
中老年不動聲色的站在旁邊,老頭沉思好久,對中老年說:“這下難辦了。我也解決不了死氣,如今要救您兒子,只能去找您的親家,您親家那邊應該有高手在作法。”
“死瘸子,老子當初應該打斷你兩條腿。”中老年輕聲嘀咕。我裝着不知道,故意問:“什麼高手?怎麼回事?”
“當年剛建景區,老兄和一羣哥們就在景區裡混……”老頭快速的講訴,大概事件就是周思雨父親與中老年都是混混,兩人看上了同一個女人,中老年偷偷找人砍了周思雨父親。被砍的時候中老年和周思雨父親呆在一起,周思雨父親被砍斷了腳筋,是中老年揹走的,所以周思雨父親到現在還以爲欠中老年一條命。
後面就是中老年找上週思雨父親,以陳年的兄弟感情讓周思雨跟病秧子結婚了。
“沖喜都快完事了,突然喪氣被反轉回來,新郎就出事了。”老頭一口氣把事情講完,最後說:“現在的事情,您都知道了。”
砰!
三十左右的貴婦坐在車裡無聲的哭泣,中老年踹着奔馳副駕駛門,打開門,扯着貴婦的袖子,把她拉下來,說:“哭,哭什麼?老子兒子還沒死呢?”
貴婦不敢再哭,忍着眼淚,膽怯的喊:“爸。”
“這女人的命挺硬的。”我走過去,摸了摸貴婦的肩膀,甩給中老年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中老年壓下對貴婦的火氣,說:“陳先生,接下來的事就麻煩您和老神仙了。我去哄哄我那口子,萬一她想不開,一切都打水漂了。”
中老年剛走幾步,我冷冷的悶哼一聲,說:“老兄且慢,您很喜歡您媳婦?”
“您這是?”中老年停住腳步。我說:“如果您無法割捨對嫂子的愛,就當我沒說。如果可以的話,根本不用那麼麻煩,誰說死人會把秘密帶進棺材?”
被中老年喊老神仙的老頭縮着瞳孔,小心翼翼的說:“您是說抽生魂?”
“抽生魂,切七魄,只要三魂不散,她知道的東西就不會忘記。”我用舌頭舔着嘴角,說:“不信她能忍住來至靈魂的痛苦,咬着秘密直到魂灰魄散。”
陰沉沉的聲音不大,遊蕩在三人耳邊,貴婦嚇的捂着嘴,老神仙和中老年也有些心有餘悸,強行保持着淡定。
與陰狠的人打交道,就得比他們更陰、更狠。
“老兄,您如果捨不得,我也不強求。”我嘿嘿笑着,突然話鋒急轉:“陳圓圓的墳啊!老兄,您要看好您那口子了,免得她突然失蹤,或者變成植物人,到時別怪我沒提醒您。”
中老年神情大變,咬牙說:“陳先生,您這是在威脅我咯?”
“威脅你又怎麼樣?”我囂張的反瞪回去,轉頭對老神仙說:“老頭,咱們撇開他單幹怎麼樣?”
老頭遊移不定。
“老神仙,您可別聽他的,以他的性子事成之後絕對會殺人滅口。”中老年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亂了章程,急了眼。
我站着沒說話,拉着貴婦的胳膊,走到一邊,我拿出煙叼在嘴上,把打火機丟給貴婦,說:“麻煩幫我點個火。”
哐!
貴婦小手顫抖的拿着打火機,好不容易纔打出火苗。我湊過去把煙點上,狠狠抽了一口,煙霧吐到貴婦臉上,嗆得她不停咳嗽。
老神仙和中老年站在黑暗的風中,中老年捏着拳頭,咬牙看着老頭。
“陳先生,萬一您過河拆敲呢?”老神仙開口。
我再次吐了貴婦一口菸圈,把抽了一半的菸頭遞給她,霸道的說:“這是賞給你的,千萬別浪費。”
沒管貴婦的表情,我朝着老頭慢慢走過去,站在他面前,伸着腦袋,鼻子湊近他的老臉,居高臨下的說:“你夠資格讓我過河拆橋嗎?讓老子過河拆橋,也需要資本的。”
就算真有吳三桂起兵用的東西埋在墓裡,現在是槍炮的時代,那些東西早爛了。就算裡面有金銀珠寶,但那玩意在業內也沒多大用處。裡面可能有古代業內留下的法器,這纔是業內最值錢的。
但在陳家傳承面前,這些東西也不值錢了。要培養法器,我把寶寶神性封進一樣東西里,那東西就能污染一切法,比什麼寶貝不厲害?
“算了,優柔寡斷,我對收編你失去了興趣,本來還打算讓你跟我混的。”
噴了老頭滿臉唾沫,我退後兩步,微笑着繼續說:“如果你們要找的秘密在五棺內,那隻能跟我合作。敢威脅老子?先弄清楚誰纔是老大。”
不待兩人做出反應,我轉頭摟着癡呆貴婦的腰走了兩步,轉頭盯着中老年說:“她爲什麼這麼怕你?你不想明天在景區人間蒸發,乖乖的告訴我原因。”
“陳先生,墳的準確地址我已經找到,也試着進去過,裡面機關重重,關鍵需要那女人祖傳的一柄羅盤,只有那柄羅盤在墳裡纔不會迷失方向。”老神仙突然開口,把最關鍵的信息透露出來。
中老年氣憤的瞪着眼睛,說:“老神仙,你……你……”
“老兄,識時務者爲俊傑。”老神仙好言勸告。“你當初不也是爲了寶藏,才弄死了自己老婆,對現在這婆娘狂追猛打?”
“爸,我媽的車禍是你製造的?”貴婦激動的掙脫我的手,衝過去搖着中老年的肩膀。
啪!
中老年一耳光把貴婦抽到一邊,說:“你老公還是我下的毒呢?婊子養的,老實呆到一邊,再出聲讓全世界都知道你*的樣子。”
貴婦捂着臉傻傻的坐在地上,中老年氣喘吁吁的說:“陳先生,我在景區有個地下賭檔,您需要我這樣的兵。”
“哎呀。”
我拍着腦門,轉了半個圈,摸着口袋說:“祝您兒子新婚大喜,出門忘了帶禮金,下次一定補上。”
“陳先生,客氣了。”
中老年變臉的速度不比我慢,滿臉堆笑的拱手。老神仙在旁邊,也跟着笑了起來。
“沒事吧?你弟處在這種情況,我太着急了。”中老年扶起失神的貴婦,故意小聲說:“你在廁所辦壞事的錄像,我會交給陳先生,你知道該怎麼做。”
我在旁邊與老神仙聊着,中老年的聲音很小,正巧我們又能聽到。我在心底已經給這兩個人判了死刑,不過卻沒有變現出來。
嘟!嘟!!
老神仙的電話響起,他接起電話,手機裡傳出恐懼的聲音:師父……師父……不好了,詐……屍了,您快來。
“陳先生,要不一起看看?”
老神仙恭敬的朝遠處伸手,我說:“您請,我就看看。”
新房門上貼着大紅喜字,老神仙敲開門,十七八歲的青年瑟瑟發抖的站在門口,喊:“師父!”
新牀那邊的空處,穿着秋衣,臉皮青紫,閉着眼睛的男子,伸着兩條胳膊摸着空氣,腳步蹣跚的在那邊轉圈。四十多歲的女人發抖的坐在地上,驚駭的看着男子,張合着嘴巴就是沒吱出一聲。
“貨真價實的詐屍啊!”我津津有味的看着,暗想:秦姬的屍氣還真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