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着急的找過來,我給魚兒兩人打了聲招呼,讓他兩去接觸守門老頭,自己跟着着急的中年到了醫院。
死者是位高三尖子班的男生,根據瞭解,死者吃晚飯之後就到了教室,一直趴在桌上“睡覺”,到第一節課上課,同桌沒叫醒他,等老師進班用手推了死者一下,人倒在地上,蒼白的臉把班級學生嚇的雞飛狗跳,屍體這才露出生理機能失控,大小便失禁等一些死亡跡象。
之後就是報警叫救護車,屍體被送到了醫院。法醫在病房內給屍體做鑑定,中年人站在門外講完已知的信息,着急的問:“您有什麼看法?”隔着玻璃門,我感受着駁雜的屍氣,尋到最新的氣息略微探查,故意動着鼻子說:“依舊是自殺,死亡時間大概是吃晚飯那段時間,應該是死後才進入的教室。”
中年人再次聽到這個結論,已經不像之前那麼驚訝,他點燃一根菸一口抽完,抓着頭髮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情緒。我壓着呼吸問:“兩件案子除了自殺這一點,還有別的共同之處嗎?”中年人趕緊說:“幾乎沒有,非要說共同點,兩人出生日期相同,又是同一所高中的學生。”
我趕緊詢問是哪一天,他快速報了出來,期待的看着我說:“他們都很年輕,人生纔剛開始,好多事情還沒經歷,有着大好的前程……如果可以,一定要找出自殺的原因。”
根據他們生辰八字一推算,我皺着眉頭說:“正好十七歲。”手指沾着唾沫在玻璃門上寫“17”,敲着字跡下面,輕微的聲響迴盪在有些冷的過道,中年人跟着我敲擊的節奏呼吸,我後面的敲擊頻率越來越快,等敲到十七下突然停止,中年人呼吸猛的停了一下,緩過氣,扶着牆壁才站穩,驚駭的看着我。
我說:“這是奪魂音,如果您剛好十七歲,這下就死了。”點着玻璃門上的“17”,說:“諧音,要死。如果前面的1是個人,後面的7就是一把鐮刀。”中年人重重的吸着氣,緩了好久說:“您是說他們死於奪魂音?”我搖着頭說:“不是,只不過是大個類似的比喻。他們正巧十七歲,又正巧觸碰到了能引發“奪魂”的“東西”,於是出現了這種情況。這個東西沒有確定性,可能是一隻鋼筆、可能是一臺電腦、可能是觸摸到一棵邪門的樹……”我在心裡說,他們肯定都接觸過茅山九寶之一,但這話不能說出來。
中年人快速反應過來,明白了我的意思,他說:“您的意思是通過他們兩的案件,找出他們接觸過的那樣“東西”,才能保證此類案件不再發生。”
失蹤的四寶在沒有完成血祭前,寶物蒙塵,通過業內的方法根本找不到,只能靠最原始的人力以及智慧尋找。我嗯了一聲,說:“人多力量大,這需要靠警方的力量了。”中年聽到這話,眼中失落一閃而逝,好似被我騙了錢似的。
有了調查方向,警方的力量真不是蓋的,在短短兩個小時之內,把兩位死者近七天內的經歷查了個通透,兩相對比,兩人接觸過的地方,出現交叉的其實不多,教學樓、學校操場、小樹林、老師公寓、以及離學校一里左右的爛尾樓。
教學樓和操場學生都會接觸,男生早上去小樹林是背單詞,老師公寓那是男生寄宿在一位老師家裡,而女生的前任男朋友也住在那棟樓裡,至於一里左右的爛尾樓,男生是路過那邊,而女生是跟一羣男女去裡面玩。
導致兩人自殺的“東西”,在地域上得到了鎖定,隨之就是關注生日在接下來幾天的學生了。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高二高三一千六百多人,在這幾天十七歲生日的居然有三十七個,有些同處於一個班,彼此居然不知道他們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警力在無形中全方位鋪開,特別關注這三十七個學生,尤其是近期去過小樹林、老師公寓樓、爛尾工程的學生。我明知道九寶之一的兇器在這幾個地方,但都找了個遍,依舊沒發現一點痕跡。
學校出了這麼大的事,學生們大多隻知道學校死了學生,在沉重的學習任務下只是略微驚嚇,隨後撲進了學習的海洋,只有那些與死者熟悉的人才受到了或重或輕的影響。
晚上十點多鐘,中年人親自開着公用越野,在學校周邊巡邏。我靠在副駕駛閉目養神,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車在周圍轉了好多圈,再次開出校門沒多久,中年人接到報告發現了可疑目標,監控中的三十七位學生,有兩男一女精神狀態非常詭異。
根據警員提供的消失,中年轉頭看着我,我略微判斷,說:“我們去追那輛公交。”中年得令,*放到車頂,飛速追了上去,離公交還有半站路,提供消失的警員彙報,坐公交的女生已經出事了。
女生到站下車,在站牌處站了一會,回家的路走了一半又掉頭回到站牌,一頭扎進了車流,汽車沒撞倒人,但女生摔在地上,頭破血流,血流了一大灘,警員跟着追上去,可女生早已經氣絕身亡。
我趕到現場,交警已經封鎖了站牌,穿着衛生服的人正在處理。我走到屍體旁邊,女生五棺精緻,散亂的馬尾蓋着半張蒼白的臉,洋溢的青春氣息已經被恐怖所代替,倒抽了兩口寒氣,見中年揪着眉頭看着我,我捏着拳頭,渾身發抖的說:“同樣的情況,在放學時她已經死了。查她去過幾個目標地點的哪一個?還剩下的三十六名學生中,誰去過這個地方。同時詢問給家長做後續思想工作的人,問他們怎麼當家長的?爲什麼孩子想自殺?”
我從小沒有娘,爸爸要守靈,我跟着他蹭死人飯長大,變向的說老子就是看着死人長大的。見過太多的死人,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激動的全身發抖,低沉的話差不多是吼出來的。
重開陰陽路要血祭,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填指標的,比如拿星月關公刀的男子必須以自己的情緒引動關公刀,才幹掉了他想殺掉的人,這才完成了五分之一的血祭。
學校死的三個學生,如果他們不想自殺,“東西”根本要不了他們的命,歸根結底的原因在於自殺的心來至哪裡?
中年人被我的殺意嚇了一跳,他忍受着連環自殺案帶來的壓抑情緒,調理分明的下達任務。我瞟了一眼少女的屍體,說:“您親自通知這孩子的父母,我們一起見見。”中年人結巴的說:“這……”隨即又說:“好。”
我們跟着少女屍體一起到了醫院,很快一對男女慌忙的趕了過來,男的五十多歲,女的保養的三十出頭,看他們穿着打扮家境還算厚實。他們跟着一位警員走過來,女人聽警員說屍體在這邊,慌忙的跑過來,扭腳摔在地上,立刻爬起身歪歪斜斜的跑過來,兩眼通紅語無倫次的說:“不可能……不可能……”
中年人很有經驗,以最快的速度走完流程,確定對方身份,敲開暫時停屍的病房,請他們兩進去認屍。婦人慢吞吞的跟着中年踏進門口,我攔在正要進門的男子身前,說:“閒人免進。”指着醫院走道上的椅子,說:“你去那邊等。”
男子不悅的說他是死者父親,我見他第一眼就知道這是後爸,與死者沒有父女相併且性格相剋,不帶任何情緒的說:“我們對死者家屬已經進行過調查,你是她後爸?她的自殺,還真不好說……”後面的話沒有說下去,男子黑着臉,有些發虛的說:“我是她法定的父親,你們沒有這樣的權利。”他用手指頂了頂鼻樑上的鏡框,說:“我是律師,你這麼做小心我告你。”
啪的一巴掌扇在他側臉,眼鏡被抽掉在地上,我冷漠的一腳踩爛鏡框,說:“我再給你一條打人的罪狀,你他孃的去告我啊?玩法律的啊?法定的父親啊,那責任和義務,你盡到了嗎?沒有就給老子坐一邊好好想想。”
男子找不到眼鏡,憤怒的掏出電話,我快速的把手機搶到手中,用掌刀砍在他後頸的昏睡穴上,他擡着手臂暈在了走道里,旁邊的警員看的一愣一愣,死者母親沉浸在女兒的死亡中,見到丈夫被打暈,精神不正常的衝過來,扯着我的衣服搖晃,好像是老子把她女兒弄死似的。我以殺人的眼神頂過去,一字一頓的說:“丫頭從公交車上下來,在站牌留戀好久,回家的路走了一半,隨後轉身扎進了車流。她明顯不想回家……”
旁邊警員扶着眼鏡男在椅子上坐好,婦人慢慢鬆開緊抓着我衣服的手,我說:“改嫁也好,爲了生活忙碌也好,這些都不是讓孩子不想回家的理由吧?”她無力的扶着玻璃門,眼淚唰唰往外流,便衣女刑警扶着少婦,投給我一個責備的眼神,對婦人說:“您的心情我們可以理解,您還是好好看看孩子吧?”
躺走道座椅上的男子緩緩睜開眼睛,第一句話就是:還有沒有枉法了?警方打人不給個交代這事沒完?肇事的車怎麼回事?警方不給個交代,這事也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