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妃!”道長怒吼出聲。
那女鬼已經飛快的撲了過來,長長的指甲伸了出來,指甲中泛着黑氣。
道長看着她,表情愣住,一時也忘了躲閃。
我趕忙推開道長,大叫道:“道長小心,她指甲裡有毒!”
道長被我推開,那女鬼撲了個空,卻沒有放棄,繼續朝着道長奔去,又被我一記法鞭抽了出去,她往後倒去。
對着我怒目而視:“找死?”
說罷,一揮手,那些站在她身後的水鬼突然移動起來,步伐整齊的朝着我撲來。
道長避開那女鬼的指甲,對着我大聲喊到:“小兄弟,小心那些水鬼。”
說罷,全神貫注的對付起那女鬼來,我凝神望着那些離得越來越近的水鬼,在心下思索着對策,現下,符紙已然被泡化了,藥水的威力也不足以對付水鬼。
身後的少白怒吼一聲,出聲道:“放着我來。”
說罷,化爲了原型,自口中吐出三味真火,火苗沾到了那些水鬼的身上,火不敵水!
我焦急的叫到:“少白,你別白費力氣了,難道不知火不敵水的道理嘛?”
這些水鬼也不知在水中待了多久,身上的顏色已經變得慘白,周身浮腫着,當真是死狀可怖。
少白不爲所動,依舊全神貫注的對付着那些水鬼,可惜那火只燒上一會,便被水鬼身上本來的水汽澆滅了,火只能對抗一時,這樣下去,少白會體力不支的。
再反觀無爲道長,他亦是一副吃力的樣子,我心中一沉,這女鬼委實是厲害。
突然,我視線落在那女鬼的身上,發現她身上的紅衣袖口有一圈暗沉,再看向裙襬,同樣也是如此。
難道,她也在那水中?
我心中一慟,這些水鬼看起來只聽女鬼的話,難不成,他們在水下,就是爲了守着那女子?
忽然又聽得那女鬼對着無爲道長怒吼一聲:“臭道士,拿命來,我要替我夫報仇!”
她的丈夫?是那柳樹精,我又聯想起方纔道長叫的那聲霄妃,難不成,這女鬼就是同那守衛偷情的那個?
我心中一沉,隨即往水下跳去,跳下去之時,還聽見少白在我身後氣急敗壞的大喊:“張非,你不過來幫勞資,去水裡做什麼?”
我充耳不聞,飛快的鑽入了水裡,水的壓強逼迫着我的眼睛,只覺得右眼一陣生疼。
想來道長貼在我眼睛上的東西,現下大概也被水泡化了。
顧不得許多,我往水底游去,眼睛越來越疼,只覺得像是要炸開一般,就在我快要撐不住的時候,突然看見水底的一架棺材,那棺材做工考究,一看便知,裡面的人,身份不凡。
我走上前,手剛放在那棺材之上,棺材便劇烈的動了起來,緊接着,水面上傳來一陣異動,像是有人入水的聲音。
我心下了然,果然,那些水鬼,是守護着這口棺材,若我沒有猜錯,這棺材裡的,怕就是那女鬼了。
上面的黑影離我越來越近,我沉下心,一把掀開了那棺材,裡面躺着一個長相豔麗的女子。
光從外表來看,半點也不像外面的那女鬼,但是她身上穿着的,也是那身紅衣,定然是那女鬼無疑了。
我的目光聚集在那女人的身上,那女人的皮膚很是白皙,只是臉上沒有半點血色,倘若不然,也看不出是個死人。
身後的動靜越來越大,我回過頭,發現幾十個水鬼飛快的朝我撲來。
這樣下去不行,我凝神望着面前的女鬼,倘若我猜測的不假,這女鬼便是那妃子,那麼現下,至少也過去好幾百年了,她的屍身仍舊保持着這麼新鮮,只能有一個可能,那便是,她用了什麼秘術。
我在她身上找尋着,突然,目光停在了她的脖子上,那裡散發着細碎的微光。
正在這時,突然有人拽住了我的手,將我往後扯去,我低頭一看,是一隻水鬼,我用力打開了他的手,緊接着,越來越多的水鬼聚集了上來,拖住我前行的步伐。
我心下惱怒,就離那珠子一步之遙了!
突然,又有一道身影出現在水裡,是少白,他吸引住那些水鬼的目光,沉聲開口道:“我來引開他們,你快些!”
我用力點了點頭,用盡全力往棺材那裡跑去,一把扯開那女人的衣服之後,露出底下雪白的肌膚,以及那串光彩奪目的珠子。
身後的少白怒吼一聲:“張非,你大爺的,勞資在這拼死拼活,你在那邊占人家便宜。”
我不理會他,一把扯開那串珠子,珠子是粉色的,拿在手中沉甸甸的,看不出什麼材質,正當我思索之時,那些水鬼的身形突然在眼前消失了。
少白滿臉錯愕的看着我:“你做了什麼?”
我看着手中的珠子,突然,那棺材裡的女鬼身體也發生着變化,原本白皙的肌膚一剎那便變黑了,緊接着,往下極速脫落着,不多時,便化成了一堆白骨。
美人枯骨,不過剎那,我看着手上的珠子,表情爲怔,這女鬼,當真是靠着這珠子維持屍身到今日的嘛?
少白突然湊了過來,出聲問到:“看什麼呢?”
看清面前的枯骨之後,不由得也是一愣,那骨頭上的衣服還是完好的,顯得很是詭異。
我先行反應過來,趕忙往外跑去,出聲道:“快,出去看看。”
這女鬼的屍身被我們毀了,如同人有迴光返照一般,鬼也有,只怕道長現下一人對抗那女鬼,會有危險。
我將珠子收好,飛快的往外遊着,不多時,身子鑽出了水面,果不其然,道長正同那女鬼打的難分難捨。
那女鬼的面容更加可怖了,我趕忙走了上去,拿出了那珠子,在女鬼面前揚了一下,女鬼登時便想瘋了一般朝我撲來,我見狀,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火摺子,拿了出來,朝着那女鬼扔了過去。
不料女鬼現下毫不畏懼,自火中走了出來,面目猙獰的看着我,嘴中怒吼着:“你們殺了我夫還不夠,又毀了我的屍身,到底是意欲何爲?”
說罷,怒吼着,朝我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