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帶着啊。”方怡心出聲催促,焦急的往酒吧的方向看去。
已經有好些人往酒吧裡面走去了。
“這是什麼啊?”我有些嫌棄的看着手上花花綠綠的面具。
方怡心有些不耐煩了:“哎呀,今晚是面具酒會,每個人都要戴的,這是我特意爲你挑的,絕對好看。”
隨即不由分說的從我手上搶過面具,帶在了我的頭上,只餘下眼睛和鼻子在外面喘氣。
“快走快走。”方怡心滿臉興奮的拉着我往酒吧裡面跑去。
酒吧限定人數,我和方怡心來的算早,所以輕易便擠了進去。
沒過一會,酒吧的門便被關上了,不允許外面的人進來了。
“好險,還好我們快。”方怡心嘀咕着。
我看向酒吧內部,人聲嘈雜,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面具。
“你別和我走散了,這裡每個人都帶着面具,到時候不好找。”方怡心出聲提醒我。
“知道了。”我應着,卻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有一個帶着鹿角面具的人從我身旁路過,我聞到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本能之下,我拉住了那人的手。
“你幹什麼?”耳畔傳來一聲低沉的嘶吼。
“沒什麼,認錯人了。”我淡淡應着,放開了他。
手上觸感冰涼,很顯然,他不是人!
我瞥向形形色,色的人羣,假面可以掩蓋人身上的死氣,這裡面究竟有幾個是人?有幾個是鬼?
我瞥見一個帶着黑色面具,身形高大的男人,拉着一個帶着公主面具的女孩,走到暗處。
剛想追上去,卻被方怡心一把拉住了:“你去幹嘛?人家約會呢?”
“你怎麼知道?”我反問,我怎麼覺得,那男人沒安好心呢?
方怡心白了我一眼,嘴裡嘟囔着:“土鱉,不懂了吧,這次酒會,要是一場小型的相親現場,面容藏在面具裡,相遇啊,全憑緣分。”
方怡心滿臉嚮往,我沒忍住,揶揄道:“那假如,面具之下的人,長得奇醜無比怎麼辦?”
“你懂不懂情趣?難道你們男人就只看外貌嘛?”
“難道你們女人不是?”方怡心被我反駁的啞口無言,表情有些悻悻然。
我仍然覺得這間酒吧透露着古怪,對着方怡心敷衍道:“你在這裡慢慢物色你的如意郎君,我去那邊走走啊。”
“不行。”方怡心態度強硬的拉住我。
“爲什麼?你不是覺得很浪漫嘛?”我不禁皺眉。
“那我要帶你來幹嘛,自己來不就完了嘛。”方怡心嘟囔着:“我是爲了一種酒來的。”
“酒?”我疑惑。
“對。”方怡心點頭,臉上的表情如癡如醉,繪聲繪色的和我描繪起那種酒來。
“這家酒吧開張那天,限量供應一種酒,那種酒,喝完了,會讓人慾罷不能。”
我望着方怡心臉上癡狂的表情,有些動搖:“那酒,有那麼好喝嘛?”
“當然有,那可是這裡的招牌,限時供應,千金難買,今天免費供應,你說,我要不要來?”
我點頭,照她這麼形容,那確實該來,聽完方怡心的描述,此時我心裡,也對這種酒,充滿了好奇。
難不成,真如方怡心說的那麼誘人?
此時,越來越多帶着面具的女人,被帶着面具的男人帶到暗處了。
我心下疑惑,方怡心卻在一旁說到:“這相親看上眼的機率,還是蠻高的嘛。”
而我卻在心裡擔憂,這裡麪人鬼混雜,鬼完全可以輕而易舉的取人性命。
“哎哎哎。”方怡心突然伸手搗了我一下:“就是那個。”
她興奮的指着臺上,我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發現臺上有人推着一些紅色的液體,緩緩走了出來。
液體呈猩紅色,我目光落在推車的那個人身上,雖然他換了個面具,我還是一眼看出,他就是第一個,帶着鹿皮面具,拉那個女孩子去暗處的男人。
他爲什麼要換面具?
“這是我們酒吧的招牌,人手一份,數量有限。”男人開口。
將酒往下發放,我自然也是分到一杯,我將酒拿在手上,細細端詳着,而周圍的人,已經端着酒一飲而盡了,喝完之後,還意猶未盡的舔舔杯子裡面遺漏的幾滴,一副如飢似渴的樣子。
我拿着酒杯,在鼻子底下嗅了嗅,一股血腥氣撲面而來,摻雜着令人作嘔的味道。
給我的感覺,同上次和蘇文在飯店裡聞的那個人肉味道,一模一樣。
這分明就是人血!
我手上一抖,杯子碎在地上,液體都撒了出來,登時,周圍人紛紛對我側目。
“張非,你不喝給我啊,這也太暴遣天物了吧。”方怡心忍不住出聲斥責我。
我心中冷笑,你若知道他是什麼東西,還敢喝嘛?
我再擡頭之時,發現四周有人朝我逼近,是那些鬼,他們肯定是發覺了什麼?
我想通了,這裡的,是厲鬼,他們是藉着酒會的由頭,捕食人類,答到自己的目的。
我驚出一聲冷汗,面具之下,分不清是敵是友,我該如何是好?
顧不得許多了,再怎麼想救濟世人,也要先保全自己再說,更何況,我這幅軀體,多少厲鬼夢寐以求。
我拉着方怡心撒腿就跑,方怡心不明所以,被我拉着,狂奔起來。
“張非你幹嘛?別拉着我啊,等會還有節目呢。”方怡心想要掙脫我的手。
“什麼節目啊,你沒看出來嘛,那裡面,好多鬼。”我忍不住出聲。
“什麼?”方怡心大驚,登時跑的比我還快,撒着歡子越過我,往前跑去。
我愣神,好傢伙,跑的比兔子還快。
我提速跑起來,經過一個包間時,頓住了腳步,裡面有曖昧的聲音傳來,女人的呻吟摻雜着男人的喘息,在夜裡,格外清晰。
然而我停下來的原因是,女人的呻吟突然變成了慘叫,一聲比一聲淒厲。
我暗覺,一把撞開了門,走了進去。
就看見一個厲鬼在女人身上做着最原始的運動。
女人全身赤裸,表情痛苦,身下還往外涌着血,她身上的男人青面獠牙,身上的顏色竟是黑紫色。
男人看見我,停止了動作,將女人扔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