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山甲的身形似乎比剛纔更大一些,嘴裡往下滴着黏液。
“啊啊啊,怎麼辦啊。”盛世一把抱住我的背,我汗毛乍起:“你個大老爺們,能不能別這麼黏糊。”
我有些厭惡的甩開盛世的手,面前的穿山甲四肢伏在地上,張大了嘴巴朝我們撲過來。
“SB,跑啊。”我推開盛世,往前跑去。
盛世大叫着:“你別不管我啊。”
“分開跑。”我吼着,加快了步伐。
氣喘吁吁的跑到了一旁的角落裡,穿山甲身形龐大,抓不住我,憤怒的朝着盛世的方向撲去。
我望向身形暴露在外的盛世,暗叫不好,朝着穿山甲跑過去,抓住了穿山甲的尾巴,穿山甲大叫一聲,將我甩了出去,跌落在盛世的旁邊。
我揉了揉生疼的屁股,穿山甲已經張着血盆大口向我們撲過來,我拿出辮子抽在他的身上,奈何他的甲殼堅硬無比,鞭子抽上去像在給他撓癢癢一般,對付山魅,用對付厲鬼的那一招根本沒用。
就在我猶豫間,那隻山魅已經撲了上來,張嘴將我和盛世吞入腹中,牙齒還在不斷張合着,我拉着盛世避開他不停張合咀嚼着的牙齒。
在山魅肚子裡跌跌撞撞的往下滑,最終在一個軟綿綿的地方停下。
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我手上臉上都是穿山甲粘糊糊的唾液,有一股濃重的腥味。
“草,這什麼啊?”盛世的聲音傳來,我不理會他,在黑暗中摸索着,突然腳下有一股黏液翻涌,腳下生疼。
“不好,快趴着他的胃壁。”我對着盛世的方向大叫着,這黏液是那隻穿山甲的胃液,腐蝕性極強。
“抓不住啊。”盛世抱怨着,
我手腳並用,無奈胃壁太滑,根本攀不住。
沒辦法了,我咬咬牙,拿出鐵製的小刀,打算刺在穿山甲的胃壁上,奈何黏液太滑,小刀根本刺不上去。
胃液越來越多了,小腿以下漸漸都沒在粘稠的液體裡,我勉強站直身子,耳畔傳來盛世撕心裂肺的哭喊:“怎麼辦啊?難不成要死在這嘛?”
我被他的哭聲煩的不行,狠狠開口:“閉嘴,還不是你惹出來的事。”
盛世見我發火,趕緊閉上了嘴,我靈光乍現,竟然刀不行,那麼火總行吧,我掏出粉末,撒在底下,粉末見到液體,很快和液體融在一起,水也少了些。
我小心的點燃的火摺子,半蹲在地上,拿火摺子燙着穿山甲的胃壁。
耳邊傳來一聲痛苦的嘶吼,緊接着我感覺自己地動山搖,想必是那隻穿山甲疼的受不住在扭動身子,火摺子從手裡滑下,掉在了胃液裡,熄滅了。
不過我方纔燒的那個地方,黏液已經少了很多,我就勢,拿出刀,狠狠的紮在那個位置,腥臭的綠色血液噴涌而出,噴了我一臉。
穿山甲痛的又開始不斷的扭動身軀,眼前天旋地轉,胃液濺了我滿身滿臉。
不能再在這裡呆下去了,我穩住身子,用盡全力,破開穿山甲的肚子,盛世不知道是被薰暈的還是不晃暈的,倒在那裡不省人事。
我趕緊將他拖出來,看了眼身後巨大的穿山甲屍體,陷入了兩難,放在這裡勢必會造成民衆恐慌,可是徐九川給我的火摺子我已經用完了。
我犯了難,突然想起師傅給我的化屍水,澆在穿山甲的屍體上,可惜化屍水有限,穿山甲又這麼龐大,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身上被胃液腐蝕的地方已經開始作痛,反觀地上的盛世,似乎比我還要嚴重,救命要緊。
我拖着盛世打算去醫院,但是我們身上的腥臭味連我自己都受不了,想了想,還是就近找了個小池塘,把盛世丟了進去。
盛世嗆了水,從水裡撲騰着驚醒了過來:“你幹嘛?”
我不理會他,隨即跳進水裡,洗了一遍之後,身上的味道總算是好了點。
從水裡站起來,我驚奇的發現,自己身上的那些傷口,已經奇蹟般的癒合了,我心中大喜,莫非這副軀體還有自愈能力。
我正暗暗驚喜的時候,聽見盛世痛苦的聲音:“好疼啊。”
我游到他身邊,發現他的頭出奇的燙,盛世倚在我身上,沒了動靜。
“喂,你別裝死啊。”我用力拍着他的臉,沒有絲毫反應。
我暗自咒罵了一句,這麼晚了,我怎麼把他拖回學校去?
想了想,我還是有些肉疼的拿出靈藥,救生門被許之舟毀了,藥也隨之被毀,我就剩下手裡的這些。
沒好氣的倒進盛世的嘴裡,過了一會,他緩緩睜開眼睛,身上的傷口也好了些,看樣子是不必去醫院了。
見他醒了,我從水裡爬起來,快步往前走去,他小跑着跟在我的後面。
已經是深夜了,衣服在池塘裡泡過,夜風吹在身上陣陣涼意。
我只想快點回去,盛世打了個哆嗦,嘴脣動的烏紫:“學弟,你不冷嘛?”
我心下疑惑:“有那麼冷嗎?”
“有。”盛世肯定的點點頭,搓着手提議到:“學弟,這麼晚回去學校肯定關門了,不如我帶你住賓館吧,也算是我向你賠罪了。”
我看了眼表,已經一點多了,勉爲其難的答應了,盛世帶着我走進一家連鎖酒店。
他似乎對這裡很熟絡,帶着我輕車熟路的來到豪華大牀房。
“有錢果然任性。”看着富麗堂皇的房間,我由衷的讚歎。
盛世呵呵笑了一下,衝進衛生間,我按了下自己的手機,已經被那隻穿山甲的黏液腐蝕掉了。
盛世已經洗好澡走了出來,似乎整個人都好了不少,恢復了以前意氣風發的樣子。
想起今晚的遭遇,我沒好氣的開口:“我說盛大公子,你既然都這麼有錢了,還在乎那一萬塊錢?”
盛世撓撓頭,笑的有些尷尬:“這不是最近急用錢嘛。”
我揚了揚手裡的手機:“這個已經壞了,你賠。”
盛世連連點頭答應:“那必須的,你還救了我的命呢。”
我別過臉不想理他,他又湊過來,臉上帶着期待:“我說學弟,你這麼厲害,是做什麼的?”
“道士。”我沉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