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看吧,最近還是要躲着些的,等他老人家火氣過了,我再去負荊請罪。”少白的語氣裡滿是無奈。
我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不過,以龍王的本事,能不知道少白在哪裡嘛?
少白說到,他這個山洞尚且算是安全,所以能將聖水放在這裡,不然以龍王的脾氣,知道自己居然盜取了族中聖水,自己即便不死,也要扒一層皮,哪裡會這麼舒坦呢。
“所以我就暫時待在這個山洞中吧。”少白無奈道。
正在說話間,山洞的牆壁陡然抖了一抖,我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摔下龍族聖水中去。
我站穩身子,少白已經警惕的從牀榻之上站起來了,看向山洞的牆壁。
“隔壁有人。”少白臉色嚴峻。
“有什麼人?”我心下大驚,看少白的臉色,似乎不知道旁邊有人。
“去看看。”少白說着,披上了衣服往外走去,我緊隨其後,也往外走去。
只見少白在一處站定,看着面前的東西,若有所思,我走上去,發現他竟是在盯着一處石子出神,石子與旁邊的石子不一樣,它凸了下去。
少白伸手按了一下,一陣劇烈的抖動之後,面前突然打開一道石門,石門看起來極爲沉重,裡面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顯得有些駭人。
少白稍加思索一番,拔腿便朝着裡面跑去,我想也未想,也拔腿朝着裡面跑去。
剛剛和少白一起走進去,身後的石門砰的一聲便被關上了,石門關上的一剎那,裡面的蠟燭驀的亮起,照亮了裡面的石壁。
石壁上篆刻着些古怪的花紋,是些人形,那些人都做着些古怪的動作,我聚精會神的看着,突然感覺那些花紋動了起來,由左及右的,組成了一組連貫的動作,是一羣赤身的人,在舉行着什麼儀式。
在前面的那些人,手裡舉着長矛,陣仗十足,然後,是一些被五花大綁被綁着的人,那些人被另一些人壓在地上。
那些人面上畫着古怪的花紋,死死的暗着被捆在地上的那些人。
緊接着,舉着長矛的人拿着長矛,猛的刺向那些被捆着的人。
鮮血留了滿地,於是那些人被放開,扔到了地上,有的已經死了,有的沒有死,仍然在掙扎着,緊接着,又是刀光一閃,死的,沒死的,那些人的頭,全都被砍了下來。
緊接着,讓人更加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現了,拿着長矛的人,或是那些臉上有着古怪花紋的人,蹲在了地上,啃食着死去人的屍體,面目猙獰。
血肉都被啃食乾淨,唯有鮮血,還在涓涓不息的流動着,畫面漸漸靜止,變成了我們一開始看到的那一幕。
一堆人振臂高呼,只是方纔被我看成是河流的那個地方,並不是什麼河流,而是那些被他們殺死之人的血。
我心中爲之震撼,有時,眼睛看到的東西,並不一定是真的,就像這畫上的一樣,你看見的,是一堆正在慶祝的人,但是他們是爲何慶祝呢?
爲的是,自己吞噬了那些人的血肉,所以振臂歡呼。
正當我遐想的時候,身旁傳來少白帶着驚恐的嗷嚎聲,我感覺分神看他,發現他正死死的盤在石壁上,正在瑟瑟發抖。
而在他面前的,是一隻嗷嗷待哺的小貓。
“張非,你丫的快把這隻貓弄走。”少白也顧不得什麼面子不面子了,一心只想讓那隻貓遠離他,望着他這幅樣子,我有些哭笑不得。
“想不到,堂堂龍族太子,居然會怕貓。”我腹誹道。
少白麪上劃過尷尬,不過也無力反駁,我走向前,打算驅趕那隻貓,不料指尖還未急觸碰到它,它便化作了一團青煙。
我目光微沉,這個地方,處處都透着古怪,而且分明是知曉少白怕貓,那隻貓纔會出現。
未及深思,腳下突然涌出很多隻黑蛇,又粗又長,我本能的反應是要避開,是要逃竄,因着我最是怕蛇,我剛跑出沒幾步,便聽見少白在我身後喚到:“別跑了,是假的。”
我回過頭,發現那些粗壯的蛇在少白的觸碰下,紛紛化作了青煙。
好強的幻術,那人是想利用我們本能裡最害怕的東西將我們趕走,今日若不是因爲我們是兩個人,那麼我們必定是要跑離這個地方了。
我看向少白,問到:“還進去嘛?”這裡的主人,勢必大有來頭。
“去。”少白堅定的點頭:“我倒是要看看,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把屋子建起來的人,是什麼樣的人物。”
少白說,他看中這地方的地勢,花了很長的時間將那個山洞打通,再一點點鑿開石塊,他住進來的時候,這裡還什麼人也沒有,本來有些山媚,也被他趕走了,如今,他旁邊這個不素來客,居然在少白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便搬了進來,委實有些玄乎了。
於是我和少白又朝前走着,剛走出沒幾步,面前又出現幾個人,身着重服,臉上濃墨重彩,站在我們面前,咿咿呀呀便唱了起來。
唱的是人生之苦,聽的讓人無端的想要落淚,我站在原地,直愣愣的看着那些人,不自覺便紅了眼眶。
少白厲聲開口,對我喝止到:“張非,不要聽。”
我回過神來,面前那些濃墨重彩的人已經化爲白煙散去了,什麼也沒有留下。
我驚呼出聲:“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還是幻境,看來我這鄰居,靈力大的驚人啊。”少白在一旁感慨。
只因他並非人類,所以方纔那些花旦纔對他無用,他也才能即使叫醒我。
我心有餘悸,問到:“倘若真的被這些幻境誘導,是不是就出不去了?”
少白眉頭緊鎖:“要看設下迷局的人下的是什麼指令,若是他想讓你出不來的話,那麼窮極一生,你都要陷在這幻境裡了。”
我不敢怠慢,更加小心的往裡行進,這主人的身份尚且不知,便折在這裡,豈不虧大了。
於是和少白一同攙扶着往裡前進。
不多時,面前又出現一個身量寬大的人,筆直站在我們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