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轉身朝前走去了,我心中的疑惑更深,開飯店,首先要算的,不是飯錢嘛。他爲何連飯錢都不算?
少白在那廂沒好氣的看了我一眼,開口道:“吃個飯,就你事多,你不吃,我可吃了啊。”
說罷,拿起筷子便吃了起來,而方纔那個說要去算錢的老闆,卻去了許久,都沒有回來。
少白吃的實在是香甜,加上我腹中飢餓難耐,於是便也拿起筷子吃了起來,那菜的味道果真好吃,但是細細咀嚼之後,卻帶上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道長突然站起來,在少白身上摸索着什麼,少白有些疑惑,含着滿嘴的飯食,口齒不清的問到:“道長,你要做什麼啊?”
道長但笑不語,笑到:“太子,你吃你的,老道找個東西罷了。”
少白聞言,也不反抗,很是配合的朝着道長轉過去,任由道長在他上身摸索着。
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着道長摸索,片刻之後,道長在少白身上摸出來一個白布袋子,我一眼認出,這個袋子,是少白拿着裝那塊令牌的。
道長臉上露出笑意,將包裹細心收好,轉身看到我的目光,對着我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我心下疑惑,卻也不敢違背道長的意思,閉上了嘴。
少白已然吃到了往我的狀態,壓根沒有注意道長的動作,自然也不知道道長拿走了他的令牌。
吃着吃着,他突然倒向一邊,整個人都攤在那裡,我心下詫異,這貨難不成是吃撐了?可是以他的個性,不吃完這些菜,是不會擡頭的,現下是怎麼了呢?
我站起身,正想一探究竟,突然感到眼前一陣天旋地轉,第一個反應便是,馬德,被人下藥了。
似乎有人在背後虛扶了我一把,才使得我沒有摔得太慘,倒到那桌上的飯菜上面去。
意識很快便喪失了,再次醒來之時,只覺得眼前黑暗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黑暗中,似乎有水滴的聲音傳來,聽起來讓人無端膽寒,我正想移動自己的身體,卻突然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捆住了,動彈不得。
我登時心慌不已,大叫起來:“道長,少白?”
黑暗之中,沒有絲毫回聲,我正欲再喊,身後突然有人輕聲出聲:“小兄弟,你別叫了,咱們這是被那隻柳樹精抓來了。”
我聽出這是無爲道長的聲音,不由得心下大喜,趕忙問到:“道長,你在哪?少白呢?”
無爲道長嘆了口氣,出聲道:“要說這太子,哪裡都好,就是太過貪食,那柳樹精在菜裡放了迷藥,他方纔吃了那麼多,只怕是現下還在昏迷呢,索性你吃的少,所以才醒了過來。”
我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只是在聽到那柳樹精的名號之時,心下還是無端一緊,趕忙出聲問到:“道長,這柳樹精,莫不是活死人村的那一個?”
道長沉聲開口:“想來就是他了,柳樹精這種東西別稱畫皮仙,可以輕易改變自己的樣貌,變得風流倜儻,想來,此番,他便是爲了那免死金牌而來。”
我心下登時瞭然了,怪不得我方纔在店外看那柳樹精時,總覺得哪裡不對,爲了不讓我們看出破綻,他特意隱藏了自己的妖性,可惜他本來便是由活人死去的冤魂附在柳樹上,成的精,所以那身上,竟是妖氣與鬼氣參半。
“道長,現在可如何是好啊?”我對着無爲道長出聲問到。
現下,我被捆住了手腳,少白又昏迷不醒,而且尚不知自己身處何處,該如何逃出生天呢?
“等。”道長淡然出聲。
“我方纔從太子懷中將金牌拿了回來,待會,那柳樹精一定會來,而且會在我們身上找上一番,等找到我這裡的時候,我再借機抓住他,咱們趁機逃走。”道長說着對策。
我點了點頭,可是又覺得疑惑,忍不住問到:“道長,可是我不知該往哪走啊。”
這地方這般昏暗,且手腳不便,要如何出去呢?
道長對着我輕聲說到:“你過來。”
我聞言,朝着道長出聲的方向蠕動着身體,艱難的碰到道長的身軀,隨即停了下來。
道長似乎轉了個身子,隨即對我說道:“小兄弟,你看看,能不能找到我的手。”
我聞言,在黑暗之中靠臉去觸碰着,片刻之後,觸碰到道長手的形狀,隨即出聲道:“道長,我找到了。”
“好,現下將它咬開。”道長出聲吩咐。
我應着,隨即低下頭,正打算去妖,突然聽見道長出聲道:“小兄弟,他綁着我們的,可不是一般的繩索,這繩子,只能靠生機的血液方纔能腐蝕掉,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心中一慟,正在猶豫之時,外面似乎有腳步聲傳來,由遠及近,隨即,我也顧不得猶豫了,用力咬在了自己的下嘴脣上,登時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在嘴裡綻開。
我趕忙低頭,湊到道長的手邊,咬在那繩索之上,繩索沾沾上了我的血,很快便應聲而解,我心下竊喜,隨即出聲道:“道長,你再將腳伸過來,我替你將腳上的束縛也解了。”
道長卻沉聲拒絕道:“來不及了,你快回自己原來的位置躺好。”
說罷,將我用力往前一推,我正想說些什麼,外面突然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
我心中一緊,趕忙匍匐着朝着自己原來躺着的地方跑去,作勢倒在了地上,便趕忙閉上了眼睛,我剛剛躺下沒有多久,耳邊便傳來一陣沉悶的聲響,緊接着,便是有人走進來的聲音。
感覺面前似乎是有人在盯着我,我死死的閉着眼睛,身形動都不敢動。
耳畔傳來一陣譏諷的笑意:“生機,也不過如此嘛。”
我雖然心下惱怒,此刻也是不敢表現出來,仍不動聲色的在地上躺着。
我現下被束縛住手腳,哪裡有力氣同面前的人對抗?
突然,身子被人一把抓住,往前拖去,肉體在地上摩擦着,我皺了皺眉頭,到底是不敢發出聲音,只得默默忍着痛意。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人終於停止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