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蘇文開着警車等在學校門口,望着我只穿了一件薄羽絨服。
打了個冷顫開口:“你不冷嘛?”
我搖搖頭:“我不怕冷。”
“真是怪人。”蘇文搖搖頭,發動起車往下水道的方向走去。
夜晚空無一人,我們下了車,下水道的蓋子緩緩的被打開,一隻瘦弱枯骨的手顫顫巍巍的伸了出來。
我眼明手快的衝上前,一把把那雙手死死抓住。
一張泛着黑氣的臉露出來,陰森森的盯着我:“你放手。”
他的聲音像是從喉嚨裡咕嚕出來的,聽起來很是沙啞難聽。
我當然不會放他走了,他的力氣出奇的大,我兩隻手死死抓住他,一時沒有手去拿包裹裡的東西。
“你有什麼怨氣,說出來我們會幫你的。”我有些吃力的開口。
“是啊,我是警察。”蘇文附和着我。
一聽說蘇文是警察,他的情緒變得激動起來,被我抓住的那隻手拼命掙扎着,嘴裡大聲尖叫着:“你們這些警察,沒有一個好東西。”
說着,面目變得無比猙獰,我有些抓不住他了,趕緊對蘇文使眼色,示意他去拿我腰上的法繩。
蘇文心領神會,拿下了我腰上的法繩。
“快捆住他。”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將那隻鬼的身子拽了上來,蘇文趕緊捆住他。
我倒在地上氣喘吁吁,蘇文也同樣累的不輕,那隻鬼的情緒很是激動,不停的掙扎着。
“你們放開我。”他大叫着,身上穿的衣服破敗不堪。
“除非你告訴我們你爲什麼要殺人。”蘇文冷冷的開口。
“那是他們罪有應得。”那隻鬼大叫着:“要不是你們攔着我,我已經把那個律師也一起殺了。”
“律師?”我疑惑。
蘇文點點頭:“今天下午暈倒在下水道前面的那個女人,是這座城市有名的律師。”
我點頭,原來是這樣。
“你跟他們,到底有什麼恩怨?”我開口詢問。
“告訴你們有什麼用?能幫我報仇嘛?”他咆哮着,青面獠牙可怖至極。
但我卻無端覺得他的身影有些淒涼,倒有些故意虛張聲勢的感覺。
“你不說又怎麼會知道我們不會幫你?”我開口。
他此刻卻聽不進去我說的話,只是一昧的咆哮着,我一時犯了難,終於體會對牛彈琴是什麼感覺了。
正在這時,蘇文的手機響了,他不小心按到了免提上。
“喂?”蘇文才剛開口,那邊有些焦急的聲音傳來:“那女人醒了。”
“啊。”那隻鬼突然仰天大叫起來,竟然掙開了法繩跑回了下水道里。
我暗叫不好,追上去,想要再抓住他,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他的身影重新消失在下水道里。
“你怎麼捆的?”我略帶責怪的對着蘇文開口。
蘇文低低的咒罵了一句,說到:“我雖然一直能看到鬼,但是沒接觸過這玩意啊,再說了,他剛剛的眼神那麼兇狠,我哪敢動手,就鬆鬆垮垮的捆了一下啊。”
我嘆了口氣,果然不能指望別人啊。
“既然被他跑了,想再抓他可就難了。”我有些可惜的說到。
“那怎麼辦?”蘇文也有些懊惱的開口。
我搖搖頭,一時也沒了對策。
“我們先回去吧。”蘇文提議。
“好。”也只能這樣了,我答應着,跟着蘇文一起回到了警局。
想起那個鬼身上穿的衣服,我提議到:“咱們可以從清潔工人身上查起。”
“好。”蘇文點點頭,在資料庫裡翻找。
片刻後,蘇文拉着我坐到電腦桌前,開口:“找到了這個,一個月之前出車禍死了一個清潔工,叫周偉華,五十六歲。”
我看着電腦上面那個周偉華的照片,越看越覺得他和那隻鬼眉眼處相似。
“就是他了。”看清照片裡那個人嘴角的一顆黑痣後,我很有把握的開口。
那隻鬼的嘴角也有一顆黑痣,我不會看錯。
“他是怎麼死的?”我開口詢問。
蘇文去翻找出一份檔案,遞給我。
我打開一看,上面分明寫着周偉華是出車禍致死,當事人全責,當事人卻被無罪釋放。
我疑惑的開口:“那人爲什麼會被無罪釋放?”
蘇文緩緩開口:“我跟你說過那女人是城裡最好的律師吧?就憑着她那不爛之舌,生生把那個人說成了無罪。”
我心底一片唏噓,理解了那隻鬼爲什麼會對警察這麼深惡痛絕。
想起昨天死掉的那個男人,我開口道:“那昨天那個男人,是不是就是肇事人?”
蘇文點點頭,我沉思,開口道:“咱們還是應該從那個律師身上下手。”
“對。”蘇文當機立斷,拿出手機給在醫院執勤的警察打了個電話。
“喂,小武啊,那個律師出院了嘛?沒有,好,我馬上就來。”
蘇文掛斷了電話,帶着我又立刻趕去了醫院。
剛走進病房的門口,就聽見裡面摔東西的聲音,
我和蘇文推門走進去,看到一個長相豔麗的女人躺在牀上,表情驚恐,嘴裡叫着:“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我上前一步:“你好,我們是來幫你的。”
她一個勁的往後退,嘴裡只是唸叨着:“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我束手無策,蘇文上前一步,厲聲開口:“我是警察,是來幫你的。”
那女人緩緩回過神,表情仍然有些呆滯,問到:“你們是來救我的?”
我點點頭,她趕緊挽上我的手:“你救救我,救救我。”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蘇文開口詢問。
“有人要殺我,有人要殺我。”她喃喃開口,然後突然猛的一把抓住蘇文的手臂:“你一定要救我啊警官。”
她縮到了蘇文的身後,不住的顫抖,我開口:“殺你總得有原因吧,你告訴我們,他爲什麼要殺你?”
“有鬼,是鬼要殺我。”她突然提高了音量,表情驚恐無比。
我正欲再問什麼,那女人已經倒了下去,竟是昏死了。
“怎麼辦?”我無奈的對着蘇文開口。
蘇文同樣無奈的攤手,沉默半晌,說到:“我去查查她的底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