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四娘在將軍府裡住了幾天,一直沒見葉竟成有什麼動靜,她不明白,葉竟成不是來替葉懷瑾拉攏沈君堂的嗎?爲什麼到了現在也沒有一點兒動靜,甚至這幾日他們的言談中,完全沒有提到過葉懷瑾這個人。
荊四娘不禁有些替葉懷瑾擔心,看來他這次所託非人,像葉竟成這種人,整日裡拈花惹草,混吃等死,怎麼可能好好兒地替自己解決問題,恐怕這次要無功而返咯。
荊四娘倒是並不在乎葉竟成怎麼樣,只是自己既然做了葉懷瑾的幕僚,總是要爲他出一份力不是,總不能第一個任務就失敗了,那多沒面子,叫她荊四娘以後還怎麼擡起頭做人。
“誒,我有話問你。”
荊四娘叫住了正在和葉懷志下棋的葉竟成:“你弟弟不是叫你來拉攏人的嗎?我看你這麼一點兒行動都沒有,整天就知道喝小酒聽小曲兒,你是不是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葉竟成頭也不擡,只是一個勁兒地盯着棋盤:“你們女人懂什麼,我們男人之間交流自有別的法子,誰說拉攏就一定要靠嘴的?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我呸!”荊四娘啐道:“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是怕你回去了不好交代!”
葉竟成的雙眼還是盯着棋盤,笑道:“怎麼,你擔心我?你還會擔心我,真是不多見。”
荊四娘一把揪住他的耳朵,道:“少跟老孃貧嘴,你再這麼嘴欠,信不信我抽你!”
“不信也得信呀,你荊四娘什麼做不出來,”他將手中的棋子放下,轉身盯着荊四娘道:“有一件事情我很想知道,如果你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你還敢不敢出手打我。”
荊四娘對此不屑一顧:“你就是天王老子,惹得我荊四娘不高興,我也一樣照打不誤!”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別嚇得尿褲子!”
荊四娘揮掌打過去,卻被葉竟成一把捉住了手腕:“女孩子家家的,還是不要動手動腳來得好,不然的話可真的會嫁不出去的。”
他這麼說,荊四娘更是生氣,連忙又擡起另一隻手給了他一個耳光,不過這一次葉竟成卻沒有躲開,反而是將臉湊過去給她打,這倒是把荊四娘給嚇到了。
“你瘋了,我打你你怎麼不躲呢!”
葉竟成好一副無賴樣:“怎麼啦?你捨不得,你心疼了是不是?”
荊四娘又順勢給了他一個耳光,只不過並不
太用力:“你再胡說八道,我叫你絕子絕孫!”
葉竟成告饒道:“行了行了,女俠手下留情。”
荊四娘這又對葉懷志道:“我看你是個能成事的,你怎麼也不勸着他?”
葉懷志只是淡淡笑道:“四娘,你不明白,有的時候,沒有行動就是最好的行動。”
荊四娘不明白他說的這些,只是道:“不知道桑梓那邊怎麼樣,肯定比咱們這裡順利多了。”
葉懷志聞言只是笑道:“那可不一定,我倒是覺得他那邊如今還沒有一點兒進展,而且一定還會遇到一些麻煩事兒。”
荊四娘不懂:“爲什麼這麼說?”
葉懷志淡淡笑道:“有女人的地方是非自然多。”
“什麼女人?”
葉懷志是知道少城王一家子的情況的,自然也知道朝陽喜歡葉懷瑾的事情。朝陽的脾氣比樂安還壞,要是見到葉懷瑾對桑梓這麼好,一定會和桑梓鬧起來的,他只覺得自己沒在場真是可惜了,若是自己在場一定能夠看到一場非常精彩的爭鬥。
“你以後就知道了。”
荊四娘覺得真不爽:“你們別什麼事情都瞞着我行不行,現在咱們可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葉竟成道:“我們可沒有瞞着你,我們這些天做過什麼你都一清二楚。”
荊四娘正要說話,哪知沈君堂卻不知道從哪兒出來了,見幾人在下棋,便湊上去道:“最近手癢得很,你們誰來和我打一場?”
他這話自然是對着葉懷志和葉竟成說的,葉竟成喝了口香茗,笑道:“我們哪兒敢跟你打,堂堂的撫遠將軍,你的身手放眼整個大曆朝,有幾個人比得上的。”
這都是奉承的話,沈君堂自然是不愛聽的,因道:“你是我一手一腳帶出來,你的身手自己自然也不會遜色太多。”
葉竟成笑着搖搖頭:“那不行,我自己有幾斤幾兩我清楚,要是被你打壞了,我還怎麼寵愛我府裡的那些姬妾呀!”
“你呀!就是好色!”沈君堂輕嗤道:“你這麼毛病什麼時候能改一改,也不見你爹爹像你。”
葉竟成道:“人生在世,自然要享樂,難不成像你整日就想着打仗,讓嫂夫人整夜獨守空閨。”
葉懷志笑道:“你懂什麼,君堂那是沒遇到喜歡的女人,但凡娶得女人有那麼一丁點兒喜歡,都不至於整日與兵器爲伍,也不願意回家抱
一懷的溫香軟玉。”
沈君堂道:“男人大丈夫當以家國大事爲重,兒女私情算什麼,等天下太平了,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荊四娘對這句話倒是頗有幾分贊同之意,於是指着兩人道:“你們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們,整日就知道和那些女人廝混在一起,也不怕傳出去叫人笑話。”
葉竟成道:“有什麼好笑話的,是男人哪兒有不好色的?”
沈君堂道:“我就不好色。”
荊四娘看着葉竟成,得意地擡起了下巴,葉竟成不禁道:“你們倆乾脆湊一對得了,反正一個嫁不出去,另一個死了老婆。”
荊四娘沒想到葉竟成竟然拿人家的亡妻開玩笑,因而踢了他一腳,道:“你不知道死者爲大嗎?你居然拿人家開玩笑!”
葉竟成告饒道:“人家丈夫都沒意見,你激動個什麼勁兒!”
葉懷志連忙拉住荊四娘道:“別理他了。”
荊四娘瞥他一眼:“你也是個色鬼!”
葉懷志沒防自己也被扯了進來,因道:“你幾時看見我和女人在一起?”
荊四娘瞥了柳兒一樣:“你是沒跟女人在一起,可是你家的小男人模樣比女人還標緻呢!我都聽阿遲說了,你和這個死東西晚上只顧着和小相公玩兒,把他一個人丟在房間……”
葉竟成連忙去捂荊四孃的嘴:“這是我的家事,你一個外人瞎說個什麼勁兒!”
荊四娘掙扎道:“有本事自己別做,做了還怕人說嗎?”
沈君堂見兩人鬧了起來,便道:“我說竟成,你都有力氣和女人打鬧,怎麼我要你比試一下你就不肯呢?”
兩人聽了這話這才停下了動作,葉竟成賠笑道:“你要是長這麼一張臉,我也和你打。”
“你個臭小子,”沈君堂用拳頭撞了他一下:“遲早要死在女人手上。”
荊四娘見狀,便道:“沈將軍,你不是要打嗎?我跟你打!”
衆人都不禁愣住了,沈君堂蹙眉道:“我不跟女人打。”
葉竟成連忙道:“你省省吧,你連我都打不過,你還想和君堂打?”
“怎麼就不能打了,只是切磋而已,我都不怕,難不成沈將軍怕了不成?”
沈君堂什麼性子,最受不了激將法,因而道:“打就打,別哭着求饒就好!”
“我怕到時候求饒的是你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