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將將轉醒過來,只見葉懷瑾只盯着自己,她本還覺得沒什麼,可一低頭瞧見自己是光着身子的,於是連忙紅着臉將錦被往上一拉。
“醒啦?”
葉懷瑾的聲音別提有多甜了。
桑梓的臉卻更紅了。
“昂。”
她這能這麼淡淡的應了一聲。
葉懷瑾道:“那極好,先把衣裳穿上,一會兒喜婆就要進來了。
桑梓扭捏了一下,道:“那你先把眼睛閉上轉過去。”
葉懷瑾卻不肯:“爲什麼呀?”
桑梓道:“你看着我怎麼穿衣服啊!”
葉懷瑾:“你身上還是什麼地方是我沒看過的嗎?”
шшш ▲ttk an ▲C○
“不是這個問題!”桑梓搡了他一把:“那我不好意思嘛!”
“有什麼關係,”葉懷瑾道:“要不然我幫你穿?”
說着便將被子掀開了,桑梓已經,連忙抱住了葉懷瑾,死活不讓他看到自己。
“怎麼,你還想……”
“你閉嘴!”
桑梓抓住一旁的錦被擋在身前,便從葉懷瑾的身上離開了:“你少來!別總是想這麼亂七八糟的事情,沒個正形兒。”
葉懷瑾卻一把抱住她:“你是我的女人,我爲什麼要正經?”
他的手開始不安分了。
桑梓連忙道:“你別鬧了,我要穿衣服了,一會兒喜婆要進來了。”
葉懷瑾出乎意料的乖乖地將手收了回去:“好,你穿衣裳,我不弄你。”
他整個身子都靠在牀榻上,就這麼盯着桑梓,眼睛轉也不轉一下。
桑梓沒辦法,只好將用手摸索着衣裳,將衣裳拉到被子裡,一隻手抓着錦被擋在身前,另一隻手便緩緩地穿上衣服。
“其實你爲什麼要這麼害羞呢?明明昨天晚上什麼都看過了。”
桑自啐他一口:“你知道什麼!這叫做知羞恥,誰像你一點兒沒皮沒臉的。”
“我怎麼就沒皮沒臉了?”
桑梓不欲理他,只是自顧自地穿上衣服,穿好褻衣褻褲之後,桑梓便將錦被丟在一旁,也坐在角落裡看着葉懷瑾。如今穿上了一副,她自然是不怕葉懷瑾了,晾他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對自己做什麼。
“你看我幹什麼?”
桑梓發現葉懷瑾一直盯着自己,眼睛也不眨一下。
葉懷瑾道:“我發覺你比以前漂亮了。”
“我一直很漂亮。”
桑梓輕哼一聲道:“如果我不漂亮的話,你爲什麼喜歡我?”
“我喜歡你並不是因爲你漂亮,”葉懷瑾笑了笑:“因爲你是我喜歡的人。”
桑梓撇撇嘴:“你別以爲你嘴甜就沒事兒,你對我做過什麼我可都記得呢!”
葉懷瑾伸手將她拉到自己懷裡道:“行了行了,我知道我欠你的,你放心,我欠你的我會用這一輩子來還給你。”
話說到這裡,桑梓突然就想起了一件事情。
她一把推開葉懷瑾,道:“我的解藥呢?”
葉懷瑾遲疑了一下,卻沒有說話。
桑梓着急了:“你不會告訴我說你沒有找到吧?”她見葉懷瑾不說話,便伸手掐住了葉懷瑾的脖子,騎到他身上去,道:“你要是沒找到的話我掐死你!”
“咳咳……”葉懷瑾連忙道:“你先鬆開,先聽我
說。”
桑梓這才肯緩緩地鬆開手:“你說呀!你想說什麼!”
葉懷瑾微微動了動身子,看着桑梓道:“我說了你可不要生氣。”
“如果你找到了解藥我就不生氣。”
葉懷瑾聳了聳肩:“解藥呢,我是真的沒有找到,”她見桑梓作勢就要生氣,連忙握住她的手,道:“不過呢,你也沒有中毒,其實這些都是我騙你的。”
桑梓愣住了。不知道自己應該是該高興還是該哭。
不過有一件事情她卻知道,那就是——掐死葉懷瑾!
“我弄死你!你居然騙我這麼久!”
她說着便將手從葉懷瑾的手中抽了出來,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然而就在同一時間,門卻被打開了,喜婆和婢子一涌而至,來到了桑梓和葉懷瑾的牀前,然後就看到了桑梓坐在葉懷瑾身上掐着他的脖子這一幕。
桑梓頓時覺得自己應該找個地洞鑽進去。
“喲!太子妃,您這麼做什麼!快下來呀!”
喜婆揮着她那紅豔豔的絹子,將一臉尷尬的桑梓從葉懷瑾的身上,趕鴨子似的趕了下來。
桑梓看着那喜婆,只覺得她的臉上就寫着八個字,不懷好意,別有用心。
無射將桑梓扶了起來,又拿來禮服給她穿上,葉懷瑾也在姑洗的伺候下穿上了衣服。
而那喜婆將兩人吆喝下牀之後,便去牀上找她的“作業”去了。
桑梓忍不住探過頭去看那喜婆的動作,心裡只想着,她看到那方皎素的方巾上空無一物的時候,不知道心裡會作何想法。
不過那喜婆一把捏住了方巾之後,卻樂得眉開眼笑的,弄得桑梓不禁糊塗了。
她連忙站了起來,無射正在給她梳頭,她這麼一弄,不禁被扯得頭皮生疼,連忙“哎喲”一聲叫了起來。
葉懷瑾將頭湊過來,道:“怎麼了?”
“沒你的事兒!”
桑梓啐他一口,眼睛便直勾勾的盯着喜婆手裡的方巾,竟然發現那方巾上多了一塊兒紅色的血跡。
桑梓的心一下子就激動起來了。
那是什麼東西?她明明已經不是處子之身了,那方巾上又怎麼會有這個東西呢!
她忍不住轉頭看向葉懷瑾,葉懷瑾卻像是知道她要看自己一樣,怎麼也不肯理她,只是自顧自地對着鏡子穿衣打扮。
那喜婆湊上前來道:“恭喜太子殿下、太子妃大婚!”
葉懷瑾大手一揮:“賞!”
那喜婆連忙笑吟吟地謝賞。
等桑梓和葉懷瑾收拾完畢之後,便坐上轎攆行至未央宮去見禮去了。
太后也特意來了未央宮,如今正在堂上坐着,皇帝、皇后也坐在一起。
桑梓站在殿中央跟着葉懷瑾行禮,雖然不知道見過三人多少次了,不過卻沒有一次比這回緊張。
桑梓端着茶杯先遞給太后,再敬皇帝、皇后,如此依次見禮下來,竟覺得手臂在微微顫抖,險些失了準兒。
等桑梓敬完茶,喜婆便教夷則將東西遞了上去,自然就是從桑梓和葉懷瑾的牀上弄下來的那塊方巾。
他們三人都是知道桑梓的情況的,因而並不是很想看,但卻不得不看。
無射站在夷則的邊上,輕輕地揭開覆蓋在上頭的錦帕,皇帝本只是隨意瞥了一眼,但沒想到突然發現了什麼不一樣的東西。
他看了一眼身側的皇后,又看了一眼太后,不過看向太后的眼神卻充滿了猜疑和失望
。
很快,他便擡了擡手,夷則又將東西遞到了太后的面前去。
太后的臉色也是很奇怪,似乎不敢相信一般,她看向了身側的趙嬤嬤,兩人的眼神略有交轉,很快道:“給皇后看看吧。”
夷則和無射便很快走到皇后跟前去。
皇后看了一眼,也是十分驚訝。
桑梓之前撇過一眼,自然是知道他們爲什麼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不過就是奇怪,那上頭的血跡到底是哪兒來的了?
正在桑梓搞不懂的事情,葉懷瑾突然趨前一步,道:“父皇,長翊的確是處子之身,這一點是兒臣親自驗證過的。”
他話音才落,桑梓的臉刷地一紅,簡直受不了啊!
皇帝緩了緩,長吸一口氣,道:“楊得意,叫穩婆來,朕有話要問她!”
桑梓的心裡突然一個激靈。
難怪她昨天會覺得那麼痛,難不成這個身體真的是處子之身?
那爲什麼穩婆要騙人呢?
桑梓一愣,猛然想到無射說過,這個穩婆是皇太后的人,這不會是皇太后從中作梗吧?
很快,穩婆便到了殿中,才謁了禮,便被皇帝呵住:“大膽刁婦,居然敢欺瞞於朕!”
那穩婆嚇得身子一顫,腿肚子都在發抖:“民婦、民婦不知陛下所言是何意思,民婦……”
“刁婦!你說太子妃經你檢驗並非處子,可昨夜太子卻試出太子妃是真真正正的處子之身,你有何解釋?”
那穩婆道:“民婦……依照那日檢驗的結果,太子妃的確並非處子之身,民婦也不知道這麼會、怎麼會變成這樣。”
“你還不說實話?難道太子殿下會弄錯嗎?”
穩婆不敢回答,只是一個勁兒地偷偷看向太后,太后被她看得心裡怪亂了,於是連忙道:“你瞧着哀家作甚麼!你趕緊從實招來,或許陛下還能饒你一條命!”
那穩婆似乎很怕太后,因道:“民婦……民婦老眼昏花,許是、許是糊塗了,長翊翁主……不不,太子妃的確是處子之身,是民婦弄錯了,這才、這才鬧出了這些事兒來。”
她將所有的事情一力攬在身上,但桑梓卻嗅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信息。
這件事情一定不會這麼簡單,一定是有人故意讓她這麼做的,不過這個人到底誰,桑梓便不知道了。
皇帝顯然不高興,也不肯相信:“刁婦,是太后說,你做這行幾十年都沒有出過錯,朕纔會應允太后用你的,怎麼偏偏到了這次,便出錯了呢?”
皇帝句句話都牽扯到太后,很明顯他已經懷疑太后了,並且在試探這個穩婆的口風,他想知道這一切究竟是不是太后所爲。
然而不知道那個穩婆是蠢還是怕皇帝懷疑皇皇太后,着急替皇太后開脫,竟道:“這不關太后娘娘的事情,都是民婦不小心弄錯了,是民婦大意了,請陛下責罰,千萬不要牽連到太后娘娘!”
她雖然是在爲太后開脫,但是由於人傻技術差,這簡直是越洗越黑,讓皇帝越來越懷疑太后了。
太后坐在上頭看着下邊跪着的這個婦人,簡直氣得恨不得立刻就殺了她。
真是個蠢人!
這不是越洗越黑嗎?還嫌皇帝對她的懷疑不夠深嗎?
桑梓本以爲皇帝這一回應該要給皇太后一個下馬威了吧,畢竟她都明裡暗裡給自己使了這麼多次絆子了。
結果,畫風一變,皇帝居然道:“朕自然知道跟太后沒有關係,都是你這個刁婦不盡責所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