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琴,沒想到你來的這麼早!”唐子煙裝出討好的樣子,只是想讓唐子琴放下戒心,見她得意,唐子煙淡淡的舒了一口氣。
唐子琴不耐煩地說,“子煙,昨天我們可是說好的,今天一早你還銀子,我們放那個小和尚!”
“那就請妹妹在房間稍等片刻,我和伶雲去取銀子!”唐子煙掙扎着坐了起來,由着伶雲替她披了披風,兩人費了好大力氣才站了起來。
“小姐……”伶雲察覺出唐子琴的雙手在顫抖,有些擔憂地輕喚。
唐子煙微微搖頭,由着伶雲扶着往門外走去。
房間裡的唐子琴四處環視,屋子破舊不堪,屋角還結着許多的蛛網,要說起來,這唐子煙活的還不如唐府的一條狗呢。
這次,也不知道她哪來這麼大的狗膽,竟然敢誆孃的銀子,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唐子煙和伶雲出門後,唐子煙就說了一聲,“伶雲,把屋子反鎖起來!”
伶雲驚呼,“小姐,你這是要做什麼,宋公子他……”
“伶雲,從今往後,如果你再敢對我的話有半點質疑,我就讓爹爹打發了你。”唐子煙臉色明顯一狠,嚇得伶雲不趕再作聲,只是用最快的速度鎖了門。
東方第一縷晨陽照耀在唐子煙破落的小院裡,那些枯敗的荒草更顯得荒涼。
唐子煙席地而坐,將事先準備好的靈符一一擺在地上,一旁的伶雲似乎明白小姐的用心,忙上前阻止,“小姐,你瘋了,這樣會折你的陽壽,萬萬不可。”
“留着陽壽,又能如何,還不是要呆在這破落的小院裡,被衆人踐踏!”唐子煙的聲調出奇的冷,就如那秋天第一層的寒霜一般,伶雲不由地打了一個冷顫。
說罷,唐子煙狠命地咬破手指,鮮血代替硃砂,畫出來的符更具有力量。
她的食指在指上輕輕一繞,一個血紅的符咒立刻形成,她將兩個符咒分別貼在事先準備好的娃娃身上,那兩個娃娃分別代表唐子琴和宋清遠。
上一世,因爲她不想違背祖訓,所以受盡屈辱也不曾用過一次符咒。
只因發誓要好好照顧弟弟,所以也不能自折陽壽,不管弟弟。
但現在的她不同了,她寧願揚眉吐氣地活三十歲,也不願意再懦弱地縮在角落裡。
兩道靈符也並非是什麼厲害的咒語,只不過是讓唐子琴和宋清遠實話實說而已。
“唐子煙,你鎖着我幹什麼,你快放了我……”唐子琴狠命地搖着門,希望唐子煙放她出去,可是半天也沒有動靜。
直待宋清遠從屏風後出來,她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唐子煙,你這個無恥的女人,你竟然犧牲自己青梅竹馬的哥哥來污衊我,你放我出去!”唐子琴心裡雖然惶恐,但依舊沒有服軟的意思。
正當宋清遠也慌了的時候,那道靈符起效,兩人一同都迷失在幻境之中。
一柱香的功夫過後,聽得院門外有二夫人尖銳的嗓音,唐子煙擡頭對伶雲說,“我們進你的房間躲躲,一會就有好戲看了。”
儘管伶雲不明白,爲什麼小姐會這樣害宋大哥,可是剛剛纔被唐子煙斥責一頓,無論如何她也不敢再質疑,只扶着唐子煙一同進了她的西廂。
“老夫人,您瞧瞧,這大清早的門還沒開,定是與那姦夫還在睡夢之中!”二夫人領着老夫人進門,目光在院子裡搜尋一番,卻沒有發現唐子琴的身影,這才放心。
她早就吩咐過唐子琴,務必在黎明時分取走銀子,她纔好讓老夫人前來看清唐子煙的真面目。
老夫人橫了一眼二夫人,然後用鎮定自如的聲音說,“我唐家嫡女,萬不可能做出這等事情。二夫人身爲唐家管事夫人,說話的時候最好還是考慮一下再說!”
二夫人口服心不服,走近唐子煙的房間,突然瞄到房間門被鎖了。
“呵,想用這樣的空城計來騙我,真是幼稚……來人,把門鎖給我砸開!”一個家丁聽了二夫人的話,立刻跑到門前,撿了一塊石頭砸爛了那個大鎖。
還不等二夫人伸手去推門,只見門從裡面被拉開了,唐子琴衣着端莊地站在門前,身後站着宋清遠。
看到這副場景,突如五雷轟頂,二夫人哆嗦着嘴脣質問唐子琴,“這,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在這房間,唐子煙呢?”
老夫人看到是唐子琴和一個男子在房間裡,而且還被上了鎖,臉色突然一青,“卻不知道二夫人唱的這是哪出?”
“不,老夫人,不是這樣的,不是您看到的這樣的!”二夫人慌了神,拉着唐子琴的胳膊,哭喊,“子琴,你快告訴老夫人,這都是唐子菸害你的,你快說啊!”
唐子琴神色呆滯,只是木木地站在那裡不作聲,宋清遠也是一樣的表情。
二夫人瘋了一般衝着院子喊:“唐子煙,你這個巫婆,你給我出來,有本事你都對我來,你別害我的女兒啊,唐子煙!”
伶雲抱着四百九十兩紋銀從西廂裡出來,瞧到瘋了似的二夫人說道,“二夫人,這是剩下的銀子,都在這裡了,二孃點點看?”
“唐子煙,這一切都是你設計好的對不對?”二夫人腦海裡電閃火光的信息過後,突然雙眸盡裂,怒瞪着唐子煙,像一個索命的厲鬼一般。
一直沉默不語的老夫人,這時才緩緩地問:“子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唐子煙恭敬行了一禮,才緩緩對老夫人說:“二孃用唐家五百兩的船租換了一張靈符,本意是想生一個兒子,不料換回來的是鬼符。昨天,一位公子幫忙找到了賣符的和尚,並將剩下的銀子都索要回來,還給了唐家。”
“唐子煙,你在信口胡言……”二夫人一臉惶恐,連說話的聲音都變了調子。
這時,唐子煙走至門前,問站在門口呆怔的唐子琴,“子琴,你來我的院子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