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枚戒指是誰的?其實也好判斷。”我們全都細耳傾聽烏恩的判斷方法。“誰能戴上這枚戒指,誰就是他的主人。”
巴圖眼急手快,趁烏恩不注意搶前一步,一把奪過戒指,向自己的手指戴。“哎?”木梓清衝向巴圖想奪過戒指,卻被烏恩止住了。
人都說官官相護,這自家人自然也就向着自家人嘍!木梓清瞪着一雙俏麗的杏眼,狠狠的剜了烏恩一眼。卻沒說什麼,我想她是懼怕烏恩的武力,他把巴圖從院子外面扔進院子裡,可是我們親眼所見的。
木紫軒雖說沒采取行動,一雙小眼睛卻從未離開那隻鑌鐵戒指。“這樣是不是有失公平呢?”我提出了異意。“不過是隻戒指,套在手指上,誰會戴不上呢?”
“是嗎?”烏恩擡起一雙眼望過來問道。
我不滿的說:“難道不是嗎?”
烏恩一把奪過巴圖正向自己手指套去的戒指,把站在一邊的凌厲峰拉過來,說:“這戒指與他無關,讓他戴一下試試?”
我們三個互相看了一下,沒有提出異意,烏恩把戒指遞給凌厲峰。凌厲峰看看我們,接過戒指向自己的中指上套去,可是令人驚異的一幕發生了,那隻被凌厲峰套在手指上的鑌鐵戒指,自己從他的手指上掉了下來。
“怎麼會這樣?”凌厲峰瞪着一雙俏眼,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問。
烏恩撿起戒指,笑着問我:“現在還有什麼問題嗎?”我下意識的搖搖頭。這不是變戲法吧?已經戴在手指上的戒指竟會自己掉下來。
“那麼誰來先戴呢?”烏恩問。巴圖轉動着鼠眼退了後,木紫軒默默的不做聲,兩個爭得最起勁的傢伙反倒觀望起來。
“我試一下。”木梓清走過來,接過烏恩遞過來的戒指,環顧了一下我們說:“我試一下這戒指是不是真的那麼神奇!”她吐了口氣,又深深的吸口氣,把戒指套在了自己右手的中指上,她閉上了眼睛。“哎!”她睜開眼睛,興奮的瞪大眼睛。可這興奮太短暫了,戒指也從她的手指上掉了下來。她感嘆道:“竟然有這麼神奇的戒指!”又寞落的說:“看來這戒指與我無緣。”
這時我才發現,她手上那枚碩大的訂婚鑽戒不見了。“你的鑽戒呢?”
“不用大驚小怪的,還給了該還給的人。”木梓清落寞的說。我眼前浮現出離開使丹城堡的畫面,就在木梓清與使丹分離的那一刻,她悄悄的把那枚鑽戒放到了使丹的衣兜裡,偷偷的還給了他。沒想到的是使丹很快發現了被送回來的鑽戒,所以纔會拼命的追趕我們的車,而木梓清還讓車快快開是怕自己會反悔吧?使丹的那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還在耳畔縈繞。我走過去抱住了木梓清。
“下面誰來試試呢?”烏恩再次拾起戒指問。“巴圖,要不你來試試。”烏恩把戒指遞向巴圖。
巴圖翻動着鼠眼,咧嘴笑說:“還是請貴客先來試試吧?”
“怎麼?你怕你戴不住這戒指?”木紫軒嘲笑的問他,假意伸手去取烏恩手心裡的戒指。
巴圖挑起鼠眉,揚起自己的小腦袋瓜子,“真是笑
話!這分明就是我的戒指,我會戴不住它?”說着他接過烏恩遞過去的戒指,向自己的左手的中指套去。我們都盯住了巴圖的手,巴圖的右手挪開,戒指穩穩的戴在了巴圖的手指上,沒有要掉下來的跡象。巴圖看看自己的手,看看我們興奮的叫道:“看看!它乖乖的戴在我手上吧。”
木紫軒傻了眼,向前一步凝視着戴在巴圖手上的鑌鐵戒指。“你怎麼會戴住這鑌鐵戒指?”巴圖沒有回答,在木紫軒面前自鳴得意的晃着自己的手,讓他看上面的戒指。
就在我大失所望的時候,戒指像掙脫了什麼似的從巴圖的手指上掉了下來,看着掉在地上的戒指,我心裡一陣驚喜,看來這戒指可以物歸原主了。
巴圖驚慌的去撿,卻被烏恩搶先拾到了。戒指落到了烏恩的手裡,巴圖驚恐萬狀的向後退着。
烏恩把戒指拿到手裡,仔細的看着,他怒不可遏的大叫道:“你竟敢用魚線作弊?”已經退到院子中央的巴圖見事不妙,轉身向院門跑,烏恩隨手甩了個東西出去,就在巴圖開院門時,被飛過去的東西砸中,趴在院門上一動不動。烏恩氣呼呼的說:“你真是死性難改!”
巴圖戴戒指作了弊,這戒指明顯就只能是木紫軒的了。這會兒他沉穩的等着,等着丟失的戒指從新回到自己手裡。
烏恩笑了笑沒說話,把戒指遞了過去,木紫軒的表情已經不言而喻,他也就不需要說什麼了。木紫軒接過戒指,失而復得的喜悅是可以理解的。“請您也試戴一下!”
“嗯?”木紫軒擡起一雙小眼睛直視着烏恩。
烏恩擡起手說:“請吧!”
“哥!你就戴一下給他看看,這鑌鐵戒指是不是咱木家的東西?”木梓清抹了一眼烏恩說。
木紫軒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小牙,他點點頭。“好!如果我不戴一下,烏恩大哥也不會心安。”說完,他又挨個的看看我們,鄭重其事的把戒指向自己左手的中指戴,戒指落了底,他小心翼翼的把手伸了出來,舉到烏恩面前。
當我以爲這一場丟失戒指的風波就要這樣結束時,意外又發生了。戒指從木紫軒的手指上彈出來掉在了地上。木紫軒直勾勾的望着自己的手指,嘴角不停的抖動着。
“怎麼會這樣?”木梓清向前一步去撿掉在地上的戒指。“這分明是我木家的東西!”
烏恩伸出手,“既然戴不上,就說明不是你木家的東西。”木梓清攥着戒指向後退,烏恩步步緊逼。
‘哐’的一聲響,木梓清靠在了屋門上。“嗯!”烏恩的手又向木梓清伸去,走投無路的木梓清十分不情願的把鑌鐵戒指放到了烏恩的手裡。
“就算木紫軒戴不住它,這戒指也不能說明是你的!”木梓清氣憤的衝烏恩的背後叫道。
烏恩回過頭來,把木梓清嚇得往後一縮。他笑着說:“烏恩自知沒有這樣的福份,可以擁有這隻象徵權勢的戒指。”然後轉向我,“你的弟弟、妹妹都試過了,你不試試嗎?”
“我?”我皺着眉望着烏恩。他把戒指遞到我眼前,我看看木紫軒和木梓清,
“這……”我從來沒想過從姑姑家取回的戒指與我扯上關係。
就在我猶豫不決時,烏恩抓起戒指套進了我右手的中指上,然後向後退了一步,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到我的手指上。“你纔是這枚鑌鐵戒指的主人啊!”烏恩說。
“怎麼可能?”木紫軒蹌過來抓着我的手問。“怎麼可能?”他大吼着,震得我直縮脖子。
“鑌鐵戒指也沒出你們木家,紫軒兄不必掛懷呢?”烏恩在旁勸慰着激動不己的木紫軒。
木紫軒的過分激動,是我所沒想到的。我慌忙往下擼.着手上的戒指,“你別這樣!我知道,你很重視,祖輩留下的東西,你留着就是了。”可是我卻怎麼也摘不下戴在手上了的戒指。“怎麼回事?”不管我怎麼用力的往下薅,可是這戒指就像長到手指上了似的。“清子!過來幫我把戒指摘下來。”
我們倆又薅又拽,最後汗流滿面的木梓清說:“別摘了!”
“爲什麼是你!爲什麼是你!”木紫軒反覆的嘮叨着。猛然,他從腰間抽出把槍來,頂在了我的頭上。
“你怎麼有槍?”木紫軒居然有槍,而且他還用槍頂住了我的頭,再不濟我也是他的親姐姐,就因爲一枚鑌鐵戒指,他就把槍口對準了我這個親姐姐!我感到寒冷,寒氣從木紫軒的身上襲捲我的全身,讓我不由得打哆嗦。“你哪來的槍?”
木梓清失聲的尖叫着。“閉嘴!”木紫軒怒吼着。木梓清沒了動靜,兩隻眼睛無奈又恐懼的望着木紫軒。“爲什麼是你?戒指爲什麼選擇了你?”此時的木紫軒竟問一些不着邊際的話似乎喪失了心智。
“軒哥!鑌鐵戒指是繼承王位的信物也只是個傳說,你又何必認真呢?”凌厲峰湊過來小心的勸着。
對於中國的傳統來說,家業、財產、手藝……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只傳兒子,不傳女兒,除非沒有兒子來繼承。木紫軒是一個從小就有家族感的人,經常說要振興家業之類的話,有時誇他做得好時,他會驕傲的說:“我是兒子嘛!要把姓氏傳下去的人。”
而今天,一個傳說,一個神奇的戒指,把木紫軒木家唯一男兒的自豪全都給擊碎了。他的瘋狂舉動,我可以理解。
可是對於這個被烏恩稱爲鑌鐵製的戒指,爲什麼選擇了呆在我的手指上,讓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木紫軒把頂在我頭上的槍對舉了凌厲峰,他舉起了雙手。“少裝好人!退回去!”凌厲峰乖乖的退了回去,不再做聲。
“哥!就因爲一隻傳說的戒指,你就把槍對準自己的親姐姐?”木梓清憂憤的問他,淚水滑過俊美的臉龐。
木紫軒斜了木梓清一眼,憂憂述道:“就因爲我比她晚出生了三年,我這個木家唯一的男丁,就失去應該唯一繼承木家一切的權力?這對我公平嗎?”
木梓清的淚水就像是引子,我的眼淚了也不爭氣的滑出眼窩,木紫軒想要的是木家唯一男丁應該享有的一切權力,而這隻看似木家權力代表的戒指,偏偏戴在了我的手指上。即便如此,就需要如此大動干戈,用槍頂住我的頭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