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捧着裝着夜明珠的錦盒,跟在木梓清的後面出現在大廳樓梯的平臺上,隨着仙樂響起,所有人都注目着站在平臺上的我們,火紅的玫瑰花瓣從天而降,飄落在我們身上,整個大廳裡瀰漫着玫瑰花的香氣。
在飄灑的玫瑰花雨裡,一身盛裝的使丹含情脈脈的望着婀娜多姿的木梓清、款步姍姍的步下臺階,就在木梓清快到大廳時,使丹紳士的漫步到樓梯前,邁上一級臺階伸出手,木梓清一雙杏眼閃動着溫情脈脈,一顰一笑真是千嬌百媚。
使丹挽過木梓清的手步到大廳中央,兩隻閃着幽幽綠光的眼放出無限溫存說:“美麗的公主!能榮幸的請你跳支舞嗎?”
木梓清迎上那無限溫存快樂的問:“這就是你的驚喜?”使丹點着頭眼睛卻還盯着木梓清的臉。他們倆就那樣凝望着,宛如對方是自己尋找了幾個世紀的情人。
木梓清的手輕輕的搭在了使丹的肩上,使丹的手摟住了木梓清的腰,兩人在一片掌聲中輕盈起步,和着樂曲飛旋,似乎這個世界只剩下他們倆個人。
木梓清的生活是豐富多彩、有滋有味的,也不枉來了這世上一遭。我看着她在大廳中盡情展現着優美的舞姿羨慕的想。
腳上的這雙鞋子是那麼的華麗,看起來還如此的合適,可是鞋裡的腳卻要忍受着磨擠、血泡的痛苦,穿着這雙令我難以掌握平衡的高跟鞋,一步一步艱難的向樓梯下走。
“怎麼了?”我極不情願的擡起頭。達雅!我像沒看見他一樣繼續向樓梯下走。“姑姑!”達雅叫着我,我當沒聽見。
腳好痛啊!我真想坐下來,揉揉我的腳。終於走下了最後一級臺階,我如釋重負。
大廳裡的人雖然三三兩兩的在交談耳語,卻都面向木梓清和使丹圍成一個圈,侍者託着裝滿各色美酒的杯盤遊走在賓客間。
看着大廳中央那對完美的舞者,跟下來的達雅興高采烈的閃到我面前對我說:“姑姑,我們也跳舞吧?”我瞪着兩隻眼死盯着他的臉,把他盯得直發毛。“姑姑!怎麼、怎麼啦?”
我抹了他一眼,“不會。”甩開他搖晃着向露臺走去。
這是一個弧形的大露臺,伸出城堡好遠,露臺盡頭的兩跟大柱子支撐着上面弧形的雨達,四周空空的,不會阻擋視線正好觀景。
一輪滿月掛在天上望着人間,站在城堡露臺上的我望着天邊的圓月,月亮裡桂花樹下是玉兔在搗藥嗎?嫦娥呢?爲什麼那輪玉盤裡找不到她呢?一片如粼的雲彩悄悄飄來遮住了明亮的月亮,似乎星光更燦爛了。
與星光相接的是萬家的燈火,雖然在黑暗中看不清房屋的樣貌,可整體的輪廓就像中國畫中的粗細的線條,濃淡的墨色,而燈光就是水墨畫卷中溫暖的點睛之筆。
城堡周圍種植的樹木不是很高,卻都剪得有型有樣,在映射城堡牆壁的燈光中可以清楚的看到被剪得整齊的樹木排列的形狀。
鐵藝大門永遠是歐洲建築的最愛,而這座土製城堡的大門古樸、典雅、粗獷的藝術風格似在講述它和城堡的輝煌歷史。
通往城堡的路旁孩童托起如珍珠的燈飾,翹首望着城堡裡的
歌舞昇平,熱鬧非凡,回首燈光下空空的、清清的。
隱約的樂聲透過大大的落地窗傳出,消散在夜幕裡,窗子裡一對對舞者忘乎所以的搖曳生姿。
望着城堡內的舞者從這邊的窗口,輕盈的滑向另一邊的窗口,又一對舞者優雅的游來,真想像他們一樣忘卻所有的煩惱憂愁,盡情的享受自己想要的舞臺人生。可是……
不在廳中歡舞站在城堡門口左顧右盼,還有跟我一樣不會跳舞出來跟夜幕做伴的人?她的出現讓我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投入,忘了自己的憂患得失。她好像在等什麼人,不停的向城堡大門張望。
黑色的披風,遮住了眼睛的披風帽子,雖然看不清那個人的臉,我已經可以確定,她是那個我在‘消失部落’裡見過的薩滿女巫。原來她也在阿地牙的城堡裡!她是阿地牙的薩滿嗎?
薩滿女巫突然向城堡大門跑去,發生了什麼事嗎?我從欄臺上站起來,眼睛隨着她的身影移動,噢!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可是又忍不住偷看。她撲進一個從城堡大門走來的男人懷裡。只是那個男人看起來不太熱情,扶直她的身體,和她交談着。
看來女巫也需要愛情!真沒想到我還賞到了夜景以外的另一種風景。
等等。那個男子的身影怎麼這麼眼熟!他是,凌厲峰!沒錯是凌厲峰。我從沙坑邊醒來後就沒看到他。原來他等着跟薩滿女巫約會呀!嗯,他跟薩滿女巫還很般配呢。一個亞洲帥哥,一個歐洲美女,將來的孩子一定很漂亮!
一件衣服披到了我的身上,我抖了一下身子回過頭,憤怒的盯着達雅。“怎麼不出聲呀?你嚇我一跳!”
“在外面站這麼長時間,姑姑你不冷嗎?”達雅把頭伸到我臉前,差點碰到我的鼻尖,我急忙往後退,他看着我的窘態肆無忌憚的笑着。我惡狠狠的瞪他後,轉向一邊。他向通往城堡的路佇看了一會兒問我:“姑姑看什麼呢?這麼聚精會神!”
達雅一問,我羞愧難當。偷窺別人約會總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吧?我指指被調皮的彩雲追着的明月說:“我在看月亮啊。”
“真不忍心打擾姑姑。”達雅望着害羞的躲到雲彩後,只露着眼睛的月亮說。我有些莫明其妙,又有些心驚,莫非達雅看到我偷看別人約會了?我感到渾身都不自在起來。“姑姑全神貫注的樣子很可愛。”他轉過臉凝望着我的臉說。
“啊?瞎說什麼呢?”我皺起眉頭。這黃毛孩子腦子裡都想些什麼呀?
達雅一雙俏眼深深的注視着我滿臉真誠的說:“真的!專注的女人就是很可愛嘛!姑姑專注起來的神情更可愛!”
一個小毛孩子越說越離譜,我懶得理他再說什麼。蠻橫的問:“你來做什麼?”
“教姑姑你跳舞呀!”他倒不生氣又興奮的跳到我面前。
“跳舞?哼!哼!你是來要這個的吧?”我把裝着夜明珠的錦盒遞過去。
達雅瞧了瞧我,接過錦盒打開,如水的月光下錦盒裡的夜明珠由裡往外散着金黃的光芒,把我和達雅的臉映上了金光。“使丹把這顆夜明珠送給你了?”達雅驚喜的叫道。“真是太好了!”他
蓋好錦盒,轉身走了。
望着達雅離去的身影,我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麼。也許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這顆珠子?暈暈的我抱住了大柱子。
等我稍好些後回大廳,大廳裡的舞會還在繼續,木梓清和使丹還是衆人的焦點,雖然也有人下了舞池去展一下舞姿,但都被木梓清和使丹比得遜了色,所以多數人都站在舞池邊欣賞着他們的優美、飄灑的舞姿。
我在角落裡找了把椅子剛要坐下。“可以請您跳支舞嗎?”
“凌厲峰!”我擡頭望着他。
他上下的打量着我,“木秭華?”眉頭糾結纏擰着指着我。“你怎麼……”突然又停下來平靜的問:“你沒事了吧?”
“嗯。”我點點頭。
突然他拉過我,旋轉着進了舞池。這不成了班門弄斧了嗎!“我不會跳舞!”凌厲峰像沒聽見一樣繼續我行我素的擁着我在舞池中滑動,我笨拙的被他推來拉去,腳不斷的在他的腳上踩來踩去。
雖然我的舞姿不夠優美,舞步也不到位,可是凌厲峰帶着我在舞池中舞動讓我越來越自信起來。原來我也可以學會跳舞,我也可以參加只有在電視上才見過的這種高級舞會。
只是在旋轉時會看到周圍的人羣中有一雙眼睛詭異的盯着我,那眼稍射來的寒光讓我顫粟。
一曲終了,我還有些意猶未盡。奇怪的是很難讓我掌握平衡的高跟鞋,這會也聽我使喚了,走起路來,也不像先前那樣搖晃了。
“我從沙坑邊醒來後就沒看到你,你去哪了?”我本不想問,可還是問了。
“只有在跳舞時我才能擁抱到你!”癡癡傻傻的自言自語着。我慌忙推開雙手緊緊抱住了我的凌厲峰逃回角落裡的椅子坐下來。
樂曲響起,休息的人又紛紛起身跳進舞池,凌厲峰還呆呆的站在舞池裡。我在舞池中尋找着木梓清和使丹,突然我的心一緊,他們倆個跟本就不在舞池裡。木梓清啊!木梓清,千萬不要玩火自焚啊!我在心裡擔憂着,眼睛卻還不斷的尋找,希望他們突然出現在我視線裡。
薩滿女巫!他身側那個笑容可掬的男人,怎麼?不是凌厲峰?是達雅!達雅與那個女巫……他怎麼跟那個薩滿女巫走了?離開時那薩滿女巫還不忘衝我詭秘的一笑。惹怒了我滿腔的火氣,那個女巫想幹什麼?我竄過人羣跟了上去。
離開喧鬧的人羣,高跟鞋踏地在靜謐的夜裡格外的響,我只好脫下鞋子拎在手裡,悄悄地的跟着達雅和薩滿女巫。
經過一條昏暗的通道,轉過幾個門道,拐上幾層樓梯,我小心翼翼的跟在達雅和薩滿女巫後面不讓他們發現我。七扭八轉的,令我有些頭暈,上上下下的使我的呼吸也有些困難。
他們倆看起來很熟悉,薩滿女巫不時的側頭盯着達雅,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笑容滿面。而達雅也不斷的回敬着迷人的微笑,親密之舉不用言表。
達雅是爲了這個薩滿女巫,纔想得到那顆在阿地牙已經三百多年的夜明珠吧?達雅口口聲聲、聲稱是來保護我的,可是他卻利用我得到了阿地牙的鎮城之寶!然後跟薩滿女巫私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