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嗯……痛……舒服……’
幹掉了巨三眼獅後昏倒的易龍牙,此時意識逐漸回覆過來,當他迷糊得連眼也未張開,便感覺到身上那撕裂神經般的劇痛,但同時又感受到後腦處傳來一陣溫軟之感,讓他舒服莫名。
‘什麼搞什麼……怎麼又痛又舒服的……呃!’
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同時傳上大腦,讓他這個陷入迷糊狀態的人,完全搞不清楚狀況,本能地想張眼時,卻張開不到一半,便給耀眼的陽光刺痛得滲出淚水。
‘很亮……痛!’
本能地張開眼,又一個本能發生,當他想舉起手來阻擋陽光時,手只舉到一半,本來已然存在的劇痛再上一層樓,讓他想發出一聲痛叫,至此,他才發現自己原來一直都是用心想着,嘴巴根本沒動過,連痛叫也只是在心底的吶喊,嘴脣乾枯非常。
‘現在是搞什麼耶?’
腦海還是一片混亂的他,忽然被一陣夾雜草香的清風www.Qingfo.Cc吹拂,讓本想極力回想起發生什麼事的他,打消了這個念頭,那微張少許的眼睛慢慢地張開,陽光倒是變得不怎麼刺眼。
‘樹葉……陽光……拜魯樹……玉姐?’
當他能睜開眼時,看到的卻是由遠至近,只見樹葉被風吹得‘沙沙’低響,陽光不住從葉子與葉子間的空隙照上自己的臉龐,至於最後他真切看到的,是孫明玉頭微微偏右,靠着拜魯樹的樹幹睡去,露出一臉恬靜自然的安寧睡相。
‘玉姐……難怪會這麼舒服,難得可以睡玉姐一次膝枕,真是幸福,嘿嘿。’
易龍牙還是沒有動嘴巴的念頭,自感到腦海中亂七八糟的他,倒是對睡膝枕有很大和熱忱,從視線角度和溫軟觸感,他就猜得到自己是枕在孫明玉的溫軟大腿上,這樣他可就不管爲什麼能有這種待遇,能夠享受就是好。
心中傻笑了數聲,易龍牙便把頭微微的向外轉去,只是不看還好,看了片刻,他就感到一陣,發起呆來。
常綠的拜魯樹隨意可見,然而他看到自己身處在一個被多棵拜魯樹圍着的小草地之上,孫明玉靠着一樹而眠,而菲娜則是橫躺在草地上,雙手交疊平放於他伸直的大腿上,臉頰貼着手背,沉沉的昏睡過去,睡相還是對着他。
凌素清和莉莎則雙手抱胸的靠着另一棵拜魯樹睡去,還有雪櫻和姬月華她倆,倒是選了另一棵拜魯樹,左肩抵右肩、頭碰頭的睡着,而且在同棵樹下,秦希怡和艾露詩也是靠着樹幹睡過去。
眼光再望,也可以找到離自己對面約十來步之距的拜魯樹下,許清清伏在睡去了的賈桂心肩頭閉目不動,同屬睡去一員。
至於奈華爾則是曲膝,大腿斜放草地,也是靠樹睡去,易龍牙想來孫明玉的雙腿應是同樣動作,而斯麗亞則是跟她靠着同一棵拜魯樹。
清風www.Qingfo.Cc送爽,當混有草香花香的春風吹過場中,引起樹葉‘沙沙’抖動,陽光不定的亂照,易龍牙看着場中諸位美女的恬靜睡相美景,臉上呆然之相,彷彿訴說着被她們勾了魂魄般,心道:‘好美、好漂亮……這簡直是“仙女們的春風下午睡”……還能活着真是太好了。’
雖然沒原因,但當他感動的看着時,腦海中倒是想起了不久前發生的事情,不過他卻沒在意,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那一幕難得的‘仙女們的春風下午睡’。
‘人果然是活着最好。’
看着睡去的衆女並沒有一人失蹤,易龍牙感嘆想着她們還能夠活着,想到她們跌落在自己的戰場時,看到她們的慘烈景況,心中不由得寒了起來,那是會讓人不高興的想法,然而在他心寒的同時,卻有一種不妥、不協調感覺伴隨他強烈的慶幸情感,在不自知下悄然滋生,讓他的心驀然痛了一下。
‘搞什麼會突然痛起來……哈……哈啾!’
正當他發覺到那一閃而過的不協調感時,卻被一股吹着青草的春風壞事,當春風中的一根小草輕掠過鼻子,他可忍不住的打出了一個噴嚏。
‘呃!’、‘嗯唔?’、‘原來我睡了?’、‘肩膀很痛……’
噴嚏聲一響,本來無不是處於熟睡階段的諸女,即時轉醒過來,有的揉着眼睛,有的活動着僵硬的肩膀,也有的迷糊地呆着。
而在衆人中,孫明玉則是低頭呆呆地望着正哭喪着臉的易龍牙,轉醒過來的她,很快就確認出他從昏迷中醒來,喜出望外的高興道:‘龍牙,你終於醒來了!’
‘呃……是的,醒來了。’苦笑的作出迴應,易龍牙心中可是大罵了自己數遍,心嘆:‘該死!真是打了個罪孽深重的噴嚏!’
‘笨牙,你終於醒來了!’
‘是喔!龍牙,你這個笨人,還真是害人擔心!’
莉莎和姬月華兩個人倒是持續的活躍,一覺醒來,聞得他的回話,可立時趕了過去,吵嚷的說着。
被她們吵了一下,易龍牙哭笑不得的道:‘你們不覺得在安慰人時加個笨字,會很讓傷者失望嗎?’
姬月華很理所當然的說道:‘反正只是一句嘛!’
‘而且你有時真的很笨耶!菲娜,你說是嗎?’莉莎則是高興得找上醒得有點迷糊的菲娜問着。
給她問個正着,迷糊的菲娜想了想,大概是想到什麼特別的事情,竟紅着臉點頭道:‘嗯,他間中的確笨得很。’
她的反應絕對會讓人聯想到羞人的事,早已趕來看易龍牙的雪櫻,很認真的頷首道:‘如果是那種事,那他已經不算有時,而是很多時。’
‘笨人。’雪櫻的話又搏得凌素清那簡潔而具威力的說法,爲易龍牙緊張得要死的她,怎可能不會來察看他。
聽着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的交流着,絲毫沒當受傷的自己是一回事,易龍牙慘兮兮的目光尋上了溫柔的大姐姐。
只不過,孫明玉卻給他一個重擊,臉頰微紅,一臉沒辦法而好氣的樣子,嘆着:‘唉,不是我說,有時候……你真是笨死了。’
‘呃!’最後的庇護失效,易龍牙勉強牽起嘴角,關心不是感覺不到,但卻是灰心得很,嘆道:‘是、是,反正我這種人就是笨……痛!’
易龍牙想照過往般,起來作一些宣泄不滿的舉動,誰知一動身體,卻是拉扯着身上諸多傷口,繃緊了多條神經,讓他痛得倒抽涼氣,表情倏然僵硬起來,說要多趣怪就有多趣怪。
並不知道他亂動的原因,不過莉莎見他亂動,卻是很不客氣的急嚷道:‘小牙,就說你笨得很,知道自己身上有傷就不要亂動耶!’
正痛得想哭爹喊孃的易龍牙,甫聞言可是呲牙裂嘴的忍痛,苦笑道:‘拜託,這是什麼時候,還要說我笨?’
‘還出聲,你纔是什麼時候,快躺下。’孫明玉見他竟不顧傷勢而爲小事瞎鬧,氣結的斥喝,同時手按着他額角,把他壓回自己的大腿上。
‘易龍牙,現在你全身有多處可能隨時致命的損傷,身體多個重要內臟器官受到多次衝擊和大損害,血脈神經也是傷得不可再傷,現在你還是不要亂動。’
這一番話,是由艾露詩說出,見他傷勢如此嚴重還想亂動,她禁不住出言提醒着,如果再亂來,下場可不止廢功那麼簡單,而是不能行走。
‘怎麼了……原來我傷得這樣嚴重。’
雖自知傷得不輕,但聽了她的話,易龍牙纔有種恐怖而不好的傷勢嚴重自覺,不過當他看到諸女在說到自己傷勢嚴重時的凝重或難看錶情,心中倒是升起一層不妥,因爲這些人中可包括了許清清等人。
‘你們怎麼這副樣子?我的傷勢,沒什麼吧?’
問題一出口,易龍牙就看到諸女慌亂的交流着眼神,最後視線還是集中落到孫明玉身上,只見一向大方得體的她,眉頭直皺出一個特別的愁容,在易龍牙注視了半晌之下,才遲疑的道:‘其實是這樣的……你那傷勢是很嚴重,但保命還是沒問題……只是恐怕你的力量練不回來……你有很多神經血脈受到重創碎裂,往後很多力量都用不上……按你熟悉的說法,你是廢功了。’
‘耶!’
易龍牙睜大了眼,怪聲的叫了出來,以不信似的目光直盯着孫明玉,只是孫明玉卻以搖頭苦笑作爲迴應,至於望向其他人,有的是垂首不語,有的則是別過臉不敢看他,間接宣佈着孫明玉話中的真實性。
沉默充斥着周遭,正當諸女苦思要說什麼來安慰他時,倒是他先嘆道:‘那隻獅子……還蠻厲害,竟然可以讓我傷成這樣,真是個可怕的對手。’
對於他的豁達嘆語,諸女稍稍一呆,隨之便看到他忍着痛的勉強坐了起來。
‘龍、龍牙,你不要勉強,先躺一下吧,想要回復總是有辦法的。’
姬月華同爲練氣武者,對於力量的感覺大致上跟他很相近,見他勉強自己,便立時伸手拉着他勸說,只不過,他卻不單執拗的坐了起來,還要站起來。
‘龍牙,你不要勉強,我們總會想……呃!’
當孫明玉見他站起來,也要加入勸說時,易龍牙身上卻流動着雷勁,然後也不理會衆女有什麼反應,一式雷氣鳴破擊倏然往一旁轟出,強大的雷勁形成一個拳相,直搗毀十來棵拜魯樹。
‘痛……再來,雷鳴氣殺破!’
一個大動作讓他有痛不欲生之感,但他卻是撐了過去,離開衆女遠一點的地方再次打一記猛招,而且是更高級的雷鳴氣殺破。
‘呼……該死的,很……痛呀!’
痛字一出口,易龍牙的雷勁再次聚上拳頭,雷牙破碎襲應聲往地面擊去,直轟出一大個地洞,而他則是跳回地上。
‘真不是人受的罪,雷龍怒鳴擊!’
最後當他怒喝之聲一出,他那強絕的雷龍一拳,即把東面的一大片拜魯樹轟得焦黑倒地。
‘易、易君,怎麼你……’
看着本應受了無可再重的傷的他,竟以力量創造出了相當的破壞,以致雪櫻連其他觀衆也是吃驚不已。
不過易龍牙本人倒是泛出一抹苦笑,無奈道:‘放心吧,我這個人可是很難死的,而且就算死,也只會是笨死,沒什麼可能戰死,廢功這種事,忍痛活動一下就會沒事的。’
他不否認是廢功,因爲他那副近完美的非人,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只要到了生死存亡,莫說廢功,斷肢他也可以在一至兩星期內重生www.Freexs.Cc。
要不是不能隨意化煙變換,改變不了固有型態等等因素,他的其實有很多方面已達致完美境地,三星力的超共鳴力使他能復活,並且給予他這一副非人的。
看見他可站可走,一臉沒事人似的模樣,莉莎不禁追問道:‘忍……忍痛一下……你真是沒事嗎?’
‘那又不全是,最低限度這三日內我是用不上三成以上力量,而且身體還是蠻虛弱的……呃,就像這樣……’他在回到諸女身旁後,一個聳肩便跌坐在地上,氣喘道:‘……這段時間想要像平時那樣走路,會特別耗意志力和體力,忍着痛走路是很辛苦的,所以我現在需要休息。’
看着他那不在意曾廢功的樣子,不是偶然,而是出於自然本性,他那十二位女性同伴,可是同時以又妒又羨的眼神盯着他那副非人身軀,用不到三成力量又如何?他就算剩下一成力量亦已夠嚇人。
良久
易龍牙廢功一事也總算過去,而諸女好奇於他身體而不斷追問,也在他本人的一問三不答態度下得矇混過去,在此中,易龍牙也把雪櫻的髮夾還給了她。
看着易龍牙塞到自己手上的髮夾,雪櫻臉露驚訝之色,道:‘易君,怎麼它會在你身上?’
‘怎麼在我身上?這個嘛……我是見到它被熊象“拋”了出來,所以順手搶回來。’語畢,看到雪櫻那一時接受不了的呆相,易龍牙倒是不好意思了起來,搔了搔臉頰,道:‘這個髮夾你不是很珍惜嗎?我取回來,怎麼你好像不高興?’
‘不,我當然是高興,但是你爲了這個髮夾去惹熊象是很危險、不值的!’
對於自己珍惜的櫻花髮夾,她在失散後還以爲丟了,一輩子也找不回來,而失落了好一會,現在卻居然從易龍牙手上出現,她可是在衝擊之下,有着說不出、數不盡的高興,不過伴隨着這種高興而來的卻是自責,易龍牙可是因爲髮夾而惹上了熊象,這是她的想法。
然而,聽及她的話,易龍牙倒是理所當然的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危險,而且這髮夾可是你珍惜的物件,如果被熊象弄丟可是很糟糕,稍爲冒險便可以取回,我認爲很值得。’
‘你……’本來在自責中的雪櫻,看到他的認真樣子,愕然一下,臉頰隨之微紅,垂首低語道:‘……真是的,纔不值得。’
再過了好一段時間,易龍牙等就要起行步回總部,對於陳爾登那種好心和懦弱均有餘的性格,一行十三人倒是沒期望過他會派人來找自己一干人等,無疑,他在衆人失散期間曾提出搜尋行動,但他沒那種讓職員們離總部遠遠搜尋的氣派。
‘呼……這種距離,直線差距大約是一百五十公里左右。’
自半空飄下來,對於能夠飛翔的秦希怡來說,目測原地和目標的距離,她的精準度可不弱,只要不超過二百公里以上,她的目測大都不會出錯。
‘一百五十公里,還真是遠得可以,沒有三日也不用指望可以走得到耶!’易龍牙望着前行的重重樹障還有現在踩踏着的沼地,不禁發愁的說着,這種路對於傷者來說,真是不怎麼好走。
‘你不要說這些沒精神的話,快走啦。’他身旁的孫明玉曲指輕敲着他的額角罵道,作爲說晦氣話的懲罰。
易龍牙則是一臉無辜,嚷道:‘拜託,玉姐你對傷者的態度不能好一點嗎?’
語畢,孫明玉雙手抱胸,右前臂豎高,手掌按着一邊臉頰,略帶困惱的道:‘不是不能,但我倒是希望你可以有多一點傷者自覺。’
說到後來,孫明玉的臉上展現了一個微笑,但易龍牙卻深悉那是她有所不悅的微笑,那是她對自己之前擅自加入戰鬥,不好好扮演一個傷者角色的不悅。
‘天、天氣蠻不錯呢,哈哈……’易龍牙強笑的說道。
不過這卻對正惱怒中的孫明玉沒效,她一手捏着他的臉頰,皺眉擔憂道:‘還哈什麼,如果不是必要,之後的戰鬥你也不要再參一腳,要不然回到家後就要你好受。’
‘知、知道啦……拜託,你先放手。’
易龍牙可以說什麼?強權正在發出嚴正的警示,要是再不聽話,他回家後只要傷勢一好就鐵定不會好過,最少可以肯定,正在身後爲了一隻奇怪的幼虎鳶而鬧着的女人們,是不會站在自己那一邊。
‘真是有夠頭痛,一隻虎鳶竟比我這傷者還要受歡迎着後面的討論聲和怪叫聲不絕於耳,易龍牙其實也懶得去細聽,只是覺得蠻不爽自己的地位竟比不上一隻幼虎鳶,尤其對手是一隻‘小’動物,他就更是不爽。
基於殺氣問題,他對小動物和小孩是從來不會吝惜其厭惡和冷淡,現在除了家中的希琳和小火鷲外,他可沒有和其他小孩或小動物有親近的打算。
正好在他低聲發出怨言時,姬月華曲指敲着他的敲角,急道:‘龍牙,你說什麼受不受歡迎,你快來看看,不行了!’
‘不行,又怎樣不行……呃!’
當她們自後方趨前,易龍牙可還不知道什麼事,但當他看到姬月華雙手捧着的那隻幼虎鳶,他就明白所謂不行的是它,其生命的氣息表現得極弱,甚至可說是沒有,被獅血沾得渾身皆血的它,看似靜靜的睡去,但其實那雙眼睛早就不懂得再次張開。
‘小牙,快救救它啦!’莉莎此時也插嘴過來。
不過易龍牙卻是一臉沒辦法的輕鬆樣子,聳肩道:‘我哪有辦法,該死的不用病,它要死也沒辦法,被氣勁震傷,再受到帶雷勁的血所沾,這可沒有什麼辦法可救,找處安靜地方埋了它吧!’
他說出了很晦氣卻現實的話,只不過說完後,莉莎卻一臉不滿地抓住他的雙肩,一面用力的搖着他,一面說道:‘小牙,你肯定有辦法,不要這麼冷血,快給我想辦法啦!’
‘是喔,你就想一下吧!’姬月華只恨現在雙手空不出,否則也會一起搖他,而不單單是嚷着那般簡單。
‘不、不要搖我……我是傷、傷者來的!很、很辛苦……會吐的……玉姐、素清救命……’
急趕地說至中途,他的臉色就漸漸變得不好,平時已不怎麼習慣,更何況是受了傷的他,骨頭和神經因大動作而傳來相當刺痛和欲嘔吐的噁心感覺,讓他極度不舒服。
‘莉莎,不要鬧了,這樣下去也沒辦法的……你一直搖他,他可想不出辦法。’
對於此話,易龍牙可是前面同意,後面反對,當莉莎一臉恍然的鬆手後,他便是喊道:‘哪有可能想辦法,我又不是萬能……等等……’
當他對上了衆女的目光,許清清她們可以忽略不計,但孫明玉她們的目光卻表示出相當的信任,這種眼神讓他想起了上次火鷲蛋的事,因此戒備的道:‘你們該不會當我真是有辦法吧?我就說了我不是萬能。’
與上次的反應幾乎一樣,她們六個女人的眼光,都是有着認定他是有辦法的樣子,差別是今次的期盼感來得更大。
無力的手按着額角,易龍牙自言的說道:‘該死……頭很痛,上次是撿了只火鷲蛋,今次給她撿到的更是隻畜生。’
‘痛的話,我幫你止,你只要稍微想一下就是。’此時凌素清也插話過來,對小動物她可不會吝惜感情,雖然語氣上還是冷冷的。
盟友之一肯發言,姬月華也附和的道:‘沒錯,你就稍微想一下。’
不需要深究她們口中的‘稍微想一下’是不是真如字面意思,易龍牙已經道:‘稍微想一下可就沒有辦法……而且,你們的表情在告訴我,我是一定要想出辦法多過只要稍微想一下。’
以他對她們的瞭解,纔不信她們只要自己‘稍微想一下’。
莉莎聞言,不耐煩的抓狂道:‘小牙,這些有的沒的就不要在意,頂多我回去給你弄個牛排大餐,勉強的羊排也成!’
聽到她的話,易龍牙更是無力的比了個交叉手勢,語帶不滿的反對道:‘不要,什麼大餐到了最後還不是來吸我的存款。’
想到受害者最後還是自己的身家,他纔不要無聊得拿刀子捅自己。易龍牙心中輕嘆一聲,便從腰間摸出一個盛水的皮囊,這是他不久前向孫明玉借來,諸女一直不知道他是用來幹什麼,只知道他拿了皮囊後,便失蹤了一段時間,直到回來時,水囊便一直掛在身上,而他們也正好要起行回去總部。
‘龍牙,你這是……’
不讓姬月華問完,易龍牙便以極不溫柔的手法,從她手上把幼虎鳶搶過來,然後坐在地上,把那皮囊的蓋子扭開,霎時間周遭本來有着各種森林味道的空氣,突然多出了一陣濃濃的血腥味。
‘龍牙,裡面裝的是什麼來的?’
菲娜是緊接着奈華爾後,第二個要掩鼻的人,而她的話也是衆女想問的。
‘給這隻麻煩的東西的良藥……應該吧!’
易龍牙說着話時,表情開始是很自信,但後來卻是充滿着猶豫,而當他以左手的姆指和食指按着幼虎鳶的兩頰,把它的嘴弄開,便把皮囊內的**往它的嘴甚至身體灌去。
諸女一直都不知皮囊裡裝的是什麼,但現在可是知道了,一看到那些藍色的**,她們就知道,最少在這一星期內,她們不可能會忘記這些藍色**——巨三眼獅的血液。
‘不要阻止我,救不救得了它,就看看那隻獅子的血有多厲害,不是我說,到了現在它的血還是溫熱兼微帶雷勁的,如果這隻東西能夠吸收這些精血,或者會有得救的可能。’
易龍牙倒是明白了她們的心思,搶先以話截停了她們將欲出口的阻止發言。
灌了一下,他又停了兩秒,然後再灌一下,再停兩秒,不斷重複着這些沉悶的動作,這是旁人所看的單調畫面,卻不知易龍牙一點也不覺沉悶,每次看着精血落到草地,他都是心痛、刺激得很,每次灌血都冀望幼虎鳶能浴血轉生過來。
‘天殺的,我那麼辛苦忍着噁心感覺去捏那獅子流動在第三隻眼的精血,爲什麼現在要給它來浪費……還想着可以賣錢耶!’
不久前,他拿着自孫明玉處借得的皮囊,便跑回到大地洞之中,找上那隻傷他不淺的巨三眼獅。本欲取血的他,看到獅首雖然盡是焦黑,卻唯獨額眼沒有被殛焦,本想取身體之血的想法立時改變,硬是忍着噁心感覺,在額眼處擠弄出鮮血。
當他摸到擠出來的額眼眼血,他就確信自己猜個正着,巨三眼獅的額眼正是其一身精血所在,血中殘存着異樣的溫熱而且還帶有雷勁,有異於它身體其他部位的鮮血。
不過,本打算拿着這些血回城賣錢的他,現在卻是可憐得很,在莉莎她們的壓力下,被迫把精血拿出來用,當最後一滴血灌入幼虎鳶的口中,他登時有欲哭無淚的無力感。
‘龍牙,怎樣……它沒救嗎?’看着幼虎鳶還是睡得死死,姬月華皺着眉頭,迫切的追問道。
聽見她的話,易龍牙可是舉起幼虎鳶,嘆道:‘你自己摸一下吧!’
易龍牙遞上幼虎鳶,姬月華倒是依言的摸了一下,然而僅是一下,她的手就倏然縮了回來,然後在衆人的訝異目光下,只見幼虎鳶的身體居然慢慢迫出黃色的雷線,而且它身上的藍色精血,竟不再滴落地面,反吸納於身體之中,讓衆女不得不訝異。
過了片刻,幼虎鳶回覆至白毛黑紋,身體一如平常,只是其額處獨有一條細不可見的縱直裂痕,如果易龍牙有發現到,就算現在還看不出所以,也大概會有某種覺悟,想得到這裂痕的成因。
‘如果沒救,我恐怕會即刻幹掉它。’易龍牙沒好氣的說道,浪費了所有取自巨三眼獅的精血,如果它還是救不了,損失可真是哭不回來。
見幼虎鳶沒事,莉莎倒是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笑道:‘嘻嘻……我就知你有辦法的,小牙!’
‘不知剛纔是誰不斷說我笨耶!’
‘這些就不要在意嘛!你可是男人來的,姐姐給你獎勵。’姬月華滿意的敲了他一下額角,也在他另一邊臉頰上親了一下。
有她們的脣印,易龍牙還真是不知該說什麼纔好,摸了摸臉頰上的餘溫,想着:‘算了,她們高興就好了……而且,應該是賺了吧,嘿哈。’
他們一行十三人之後用了三日半的時間,終是徒步回到了總部,而當他們葵戰團一行人完整的回到總部,造出來的震撼可是不少,雖然衣衫有多處破爛,但他們卻能在諸多人打定負面想法時,活生生的回來,除了讓陳爾登等人驚訝之外,就是佩服。
其餘四個特戰隊亦是聚集於總部,如果易龍牙他們再遲一日回來,他們的搜尋行動將會展開。
另外兇獸林的**一事,基本上,他們也感覺已得到解決,林中的氣氛沒了以前的緊張,當一行人回來時,偶有遇上猛獸,也再沒了那種非死即生的戰鬥,可以說,在巨三眼獅一死後,林中的**便自然而然的平息。
而巨三眼獅和兇獸林**的關係,是在一個月後政府送來的‘九十三年度二月至三月兇獸林**事件第二號報告書’中提及,簡單一句,就是事後報告書。
一行十三人回到總部後,多待了四天,在陳爾登他們粗略認定**已過去後,葵花居便被指派要傳遞信息,需要回港城處,而因爲特戰二隊是作爲對葵花居負責的人,是以也一道回港城。毋需要多說,這是明着的變相放假,因爲只要上層沒命令,她們都會‘待命’於港城之中,不用再回來,算是其餘特戰隊的人給她們的補償。
用了三日半路程,他們十三人與十來個職員來到主觀測站後,便重新運作起主觀測站,兼而開通主出口,讓他們得以回港城報告。
新曆九十三年三月十七日,是他們回到港城的日子,至此,歷十來日的兇獸林事件也算是告了一段落,有驚也有險,不過十三人總算沒一人在林中丟了性命,完整的回來。
葵花居
‘玉姐姐、大哥哥,你們回來了!’
一臉疲憊的易龍牙七人,在回到了十來日沒見的家——葵花居後,剛進到主樓中的客廳,希琳便是紅着臉,急匆匆跑過來摟着孫明玉她們叫道。
廳中除了希琳之外,還坐着席家姊妹、森流繪和拉彌加。
而在此時,葵無忌卻剛好從東園走了進來,當拿着茶壺的他,看到了他們七人後,先是呆了一呆,然後才笑道:‘啊,你們回來了。’
衆人也同樣呆了一下,才同聲的笑道:‘是的,我們回來了。’
語畢,葵無忌笑道:‘浴室沒有壞,隨時可以使用。’
說到洗澡沖涼這一檔事,風塵僕僕的六女倒是來了興趣,姬月華高興的說道:‘喔!正好,我們可是累得不**形!’
似是想到沒有清水洗滌肌膚的日子,菲娜深有同感的說着:‘不能自在洗澡的日子,真是很難受。’
孫明玉拍了一下手,笑道:‘好了,不要說那麼多,我們快去浴室吧!’
真是一道深得民心的‘玉旨’,孫明玉甫一說完後,就拉着一票完全沒反對意見的女人們走進了浴室,連帶被雪櫻抱着的希琳也被拉了進去。
易龍牙苦笑的看着,她們可是前一刻說什麼累得要死,不過現在卻是精神十足,簡直判若兩人,他自言道:‘她們對洗澡的執念真可怕。’
當浴室門關起後,不到半秒卻又開了,只見莉莎探出半張俏嫩臉蛋,嚷道:‘對了,龍牙,你不要又偷看,否則要你好受,嘻嘻!’
‘呃!說、說什麼傻話!’本來還在苦笑中的易龍牙,立時臉紅起來,急忙的回罵。
不過莉莎卻沒管他,只見她笑着警告完後,便即刻關上浴室門,然後內裡傳來了陣陣悅耳的鈴聲。
‘魔女!’
給她一搞,易龍牙頓時侷促起來,拉彌加她們雖然看似沒在意,但目光帶着的促狹意味卻很明顯,當中的席紫苑更是存心耍他,拿着雜誌的她,把雜誌壓倒在鼻樑前,只露出一雙眼睛盯着他。
‘該死,還有追加的魔女!’
易龍牙心中咒罵了一聲後,被放到一旁納涼的葵無忌笑道:‘你還真是受苦,唉。’
上司‘體諒’下屬,本應是讓人振奮的事,不過面對葵無忌的笑臉,易龍牙可就感受不到半點振奮,死氣沉沉道:‘葵叔,我認爲你把最後的嘆氣聲換成奸笑聲,會較切合你的表情。’
言下之意,是說‘你的表情很奸’。
聽到他的話,葵無忌倒是回覆了正常的樣子,道:‘這些就不要說了,怎樣,這次旅程好玩嗎?’
‘好玩……驚險刺激、新奇有趣,蘋果樂園的頭兩句宣傳語倒是滿適合的形容,只是你要聽嗎?’易龍牙想了一想,聳肩的說着。
‘我的時間多得很,而且也悶得很,一面喝一面說吧!’晃了晃茶壺,葵無忌笑笑的說着,他可以預想到,這個下午將不會太無聊。
‘哈,那走吧!’
易龍牙把行李放下後,森流繪笑道:‘龍牙,你這樣把行李丟在這裡,明玉她們出來後可會剝了你的皮。’
‘嘿,這個嘛……不管了,要剝的話,那任她們剝好了。’易龍牙想了一想,好笑的說道,的確任她們剝好了,現在可是有更重要的事等着自己,剝他的皮都是沒辦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