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沒有事?”羽汐再次確認,要知道,現在她壓着的可是皇子,萬一將來有個好歹,賴上她了可怎麼辦?
“我確定。”
“真的?”羽汐偏着頭,很認真很認真地說。
“真的。”
“好。”羽汐舒了一口氣,“那以後你要是有什麼問題,可千萬不要找我了。本公子已經再三向你確認過此事,你並未被我壓壞。以後凡身體出現什麼不適及其他問題,概與本公子無關。”
說完,羽汐用手甩了甩青絲,撫撫額頭,從地上爬了起來。抖抖身上的灰塵,撣撣袖口上的泥土,拉拉身上起皺的衣裳,然後坐在了榻上,拿起摺扇輕搖,又是一副風流不羈的樣子。
李承涵哭笑不得,敢情剛纔她那樣問,不是關心,是害怕自己以後訛上她。笑話,自己一個堂堂皇子,怎麼會做那樣沒有品行的事情呢?不過,如果能夠以此爲藉口,經常逗逗她倒是也好。
“壞了,我的腿動不了了。”他假裝吃痛,扶着車壁爬了幾次都沒有爬起來。
“你剛纔不是說沒事嗎?”羽汐不信地看着他,說道。
“就是啊,剛纔明明沒事的,現在怎麼會沒有知覺呢?”李承涵一副痛苦難當的樣子。
“沒有知覺,你呲牙裂嘴的幹嘛!”羽汐總感覺不對勁,觀察良久後才恍然大悟道。想騙她,沒那麼容易。
李承涵一頓,才發現自己真是沒有騙人的天賦,便訕訕地笑起來。
“要,以爲本公子那麼容易騙啊!想我秦放秦公子放蕩不羈,遊山玩水,什麼風景沒有見過,什麼人沒有見過,什麼鳥沒有見過,什麼……”
“你知道很多的鳥啊,都有些什麼鳥?”李承涵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打斷了羽汐的滔滔不絕。
“這個,那個,綠竹進來泡茶,本公子渴了。”羽汐搔搔頭,無視李承涵的問題,清了清喉嚨就喊綠竹進來泡茶。
李承涵看着她的窘迫樣子,低低地笑了起來,聲音還蠻動聽的。
爲了緩解尷尬,羽汐開始唱歌。
“月兒彎彎高高掛,小姐姐兒快長大,長大嫁給有情郎,阿爹阿孃送紅妝。”
“這是哪裡的民謠,挺有意思的,聽着有點像西北柔然那邊的。”李承涵被羽汐的歌聲吸引,跟着
一起打起了拍子。
“他們說是沽族的童謠。”羽汐託着腮幫子看他,滿臉期待地“你以前聽過嗎?”
“沒有,只是覺得那種直白乾脆,應該是柔然族人才有的。”
“你跟我說說柔然吧!你到過柔然嗎?”
“沒有,聽大哥和二哥偶爾談起過。”
“你大哥和二哥都到過柔然?”
“是啊,四年前,大哥作爲先鋒,藉着替柔然小公主看病的理由,帶着當時一個叫上官羽軒的醫官潛進了柔然皇宮,一待就是四個月。最後,終於說服了柔然的幾個大臣做奸細,跟二哥的主力裡應外合,最終才讓柔然臣服。”
李承涵說得輕描淡寫,把一個西北國家的顛覆歸結爲四個字“裡應外合”,可是其過程中的種種,羽汐還是可以想見。一個國家的滅亡,沒有血雨腥風的洗禮,是不可能完全臣服的。
“那個叫上官羽軒的醫官可是我大哥南宮羽軒?”羽汐問。上次聽範先生說書,羽汐也曾懷疑,但是不盡信,要知道說書可是有太多假的成分。爲了吸引更多的聽衆,他們儘可以把這些故事安在當世的風流公子哥上,而南宮羽汐這“溫潤公子”頂着江湖第一美男子的稱號,當仁不讓的讓各種說書人青睞。
“不知。大哥在朝中對此事諱莫如深,從未提及,父皇也未說過,大概前去柔然前,三人就已經達成了默契吧!”
“哦!那柔然國的小公主呢?上次聽範先生說書,他說得頗爲曖*昧,似乎小公主和那大皇子和上官羽軒都有些故事,但又未盡說全,只略帶過,吊足了人的胃口。”
“範先生說書?”李承涵頗爲狐疑地看向羽汐,羽汐才知道說漏了嘴。
“之前,之前,之前有幸聽範先生說過一回書。”羽汐連忙澄清。
李承涵不信,哪有那麼巧的事啊,他也只聽過一回範先生說書,當時雖只顧着跟包打聽打聽事情,但還是略略聽清了那范增說得內容就是這一段。
“嫂子,平日是不是會偷偷溜出東宮去?”
“哪有,哪有,怎麼可能,不可能。本公子向來規矩,秉承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訓,自從嫁進東宮,只去了你涵王府一趟,別的地方哪裡去過啊!”
“真的?”這回換李承涵質問。
“當然是真的,比金子還真。”羽汐拍胸口,說謊嘛,從小到大,誰沒有說過謊,這簡直是信手拈來。
“我暫且信你。不過,你既然想知道那上官羽軒是不是你家大哥,問問他不就成了?”李承涵也不深究,倒是覺得說那話時,鼻翼一扇一扇的挺可愛,原來那丫頭撒謊的時候是這個樣子。他倒有些佩服她,如果不是深知她爲人非是循規蹈規的,還真是會被她那認真的模樣給騙了。
“我不是見不着我大哥嗎?”羽汐悶悶地回答,李承涵總覺得她這話裡還有點別的意思,可到底還有點什麼意思,他卻說不清楚。當然,他也不會傻得去問羽汐,因爲問了也是白問。
“此去穎州應該是能見着的。”
“爲什麼這樣說?我大哥可不是朝庭中人,要來接你這個欽差的駕。”羽汐笑着說。
“此時穎州大疫,大哥在穎州調度人員。憑你南宮家與大哥的淵源,你大哥該是不會袖手旁觀的。”李承涵意態閒適地說。
“此去穎州瘟疫橫行的地方,你就不怕嗎?還有心情在這裡說風涼話。”
“我說得是實話,怎麼叫風涼話。你們南宮家倒真讓人費解。把你嫁給二哥,卻又與大哥來往密切,莫不是兩手準備。怎麼就沒有人會想到還有我這個三皇子呢?難道真是我太不成氣候了。”
“你是太成氣候了。”羽汐撈起一個軟枕,便往李承涵身上砸去,李承涵不躲,任那枕頭砸在自己的身上。
“你生氣了,爲什麼說到我大哥和南宮羽軒你就生氣?可是我二哥,你卻問都未問?”
“要你管。”羽汐好像真生氣了,靠在車壁上不看李承涵。
“如果我是大哥,我不會像他那樣。”李承涵說。
羽汐冷笑,果然這世上真是沒有什麼秘密的。連李承涵都知道,那麼李承嗣呢?可是他一個字都未提,男人,果然還是權力動物。
“哼哼”羽汐冷笑,“事情沒有臨到你頭上,你當然可以這樣說。李承涵我已經把過去的事忘記了,我現在關心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我大哥南宮羽軒。”
“不應該這樣的,你可是未來的皇后娘娘。”李承涵像是自言自語般說道。說完,便一頭倒下,睡去,再不理羽汐了。羽汐也懶得理他,閉上眼睛也呼呼大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