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這位鄧族長在村民心目中還是很有威望的,老人一聲吆喝,剛纔還畏畏縮縮的村民都永樂上來,關索等人被村民們簇擁着朝着村子裡面走去。
街上的喧鬧聲也驚醒了熟睡中的鄧艾母子,女人低下頭,看着窩在自己懷裡睡得正香的鄧艾,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壓在鄧艾脖子底下的胳膊用力的緊了緊,她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這麼一個兒子,她絕不允許任何人搶走他。
“砰砰砰!”囂張的敲門聲震天響,似乎還夾雜着謾罵聲,熟睡的鄧艾給驚醒了,鄧艾母子急急忙忙從屋裡面出來。
木製的大門被敲得一晃一晃的,要不是有沉重的門栓攔着,估計外面那幫人就要衝到家裡面來了,女人壯起膽子,朝外面喊了一句,“誰呀!”
“鄧徐氏,你個克服的毒寡婦,你給我出來,出來,出來!”聽見門外響起那個熟悉的聲音,女人臉上頓時露出一股羞憤之色,鄧艾登時像下了山的猛虎,不管母親同不同意,怒氣衝衝的走上前,大門嘩啦一下打開了。
鄧家門口聚集了十幾個一身短打的漢子,一律是赤着胳膊,手摸着下巴,一臉難看之極的笑容,女人忍不住皺了皺眉,這些個都是十里八莊出了名的閒漢,他們跑到自己家門口來幹嘛。
正疑惑着呢,只見到從人羣裡走出來一個身形高大的漢子,女人一看到那人的面孔,臉上就氣得通紅,指着那男人就大罵道,“是你,你還有臉到這兒來!”
那男人不是別個,正是昨晚意圖對女人不軌的莽漢,自己故去丈夫的親弟弟,自己名義上的小叔鄧成。
鄧成絲毫不在意的嘿嘿一笑,“這兒是我那死鬼老哥的家啊,我怎麼就沒臉過來了?啊,是不是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在家裡養了野男人,不被我們大夥兒知道啊。”
他這是吃準了女人絕對不敢把昨晚的事情說出來,果不其然,女人氣的渾身直顫,可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鄧成也不想跟女人廢話,直接拿出一張地契,嘩啦啦在手裡面抖了抖,“好啦,鄧徐氏,我也不想跟你多說什麼了,噥,這是我家的地契,現在我大哥去世了,我要把房子收回來,你們倆現在就給我捲鋪蓋滾蛋!”
男人這話不亞於是晴天霹靂,女人身子劇烈的搖晃了兩下,一把搶過男人手中那張所謂的地契,男人也不怕她搶,這可是自己趁着大家給那死鬼送葬的功夫,在他家裡翻箱倒櫃,好不容易在找出來的。
女人瞪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相信的不住搖頭,“不不,這不是真的,這是你偷來的,你這個畜生。”
鄧成哈哈大笑兩聲,得意洋洋的拽過那張地契,塞到懷裡面,“你別管我是怎麼得來的,你們幾個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把這破爛貨還有她那個傻兒子丟出去,這大門得修修,太他媽的破了。”
身後那些地痞笑着應了一聲,賤笑着走了上來,都說這鄧徐氏是這十里八鄉出了名兒的美人,自己今天可是有機會一親芳澤了。
還沒等那些男人近了女人身子,鄧艾小豹子一樣衝了過來,“不許你們動我孃親!”鋒利的匕首緊緊握在胸前,泛着駭人的寒光,那些漢子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
鄧成見此情形好像又想起了昨夜,自己差點兒就能徹底的佔有那個女人了,就是這小王八蛋壞了自己的好事,他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肘處,那裡被鄧艾劃了深深的一道口子,到現在還隱隱作痛。
鄧成惱羞成怒的大叫一聲,“上啊,還愣着幹什麼,咱們十幾個人海對付不了這麼一個毛頭孩子,都給我上!”
那些漢子被這麼一提醒也反應過來了,對啊,自己可是有一大幫人呢,怕這個小屁孩兒幹嘛,領頭的那幾個漢子一臉的獰笑,捏着拳頭對撞了兩下衝了上去。
女人害怕的叫出聲來,可是小鄧艾卻一點兒都沒有害怕,身子一彎躲過了男人凌厲的一拳,手中的匕首使勁全力朝着那人的大腿扎去。
“啊!”隨着男人一聲慘叫,鮮血一下子就涌了出來,浸透了麻布褲子,其他人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兩步,相互望了望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
鄧成氣的要命,這些個廢物平時打架不是挺厲害的嘛,一個小屁孩子就嚇成這樣了,他氣呼呼的撥開人羣,大喝一聲,“老子就不信,今天還治不了你了,給我把這小子圍起來。”
鄧成一聲令下,那十幾個漢子立即行動起來,把鄧艾母子緊緊地圍在中間,女人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大的陣仗,嚇得身子瑟瑟發抖。
鄧艾畢竟是小孩子,被這麼多人圍在中間,心裡就有些害怕了,被鄧成覷得一個空兒,飛起一腳,把匕首給踢掉了,那些地痞見到小鄧艾手中沒了武器,幾人一擁而上,把鄧艾直接扳倒,死死地按在地上。
等成得意洋洋的走過來,大腳板用力的踩在鄧艾的小臉上,一邊蹂躪還一邊罵道,“兔崽子,叫你打我,你不是很牛的嗎,你在牛啊你。”
女人見到兒子被這樣虐待,眼淚嘩嘩直流,噗通一聲跪倒在鄧成面前,抱着他的大腿,苦苦哀求道,“鄧成,我求求你,你別打艾兒,他他畢竟是你侄兒啊,你要打就打我吧,放了我兒子,求求你們,別打他!”
鄧成轉過身子,惡狠狠地盯着女人看了好一會兒,女人害怕他又像昨晚那樣對待自己,嚇得不住往後退,鄧成突然飛起一腳,揣在女人的肚子上,怒聲罵道,“賤女人,叫你老是這樣對我,你不是很清高的麼,你在清高啊!”
女人柔弱的身子怎麼能承受得住鄧成如此大力的一擊,只見到女人的身子直直的飛了出去,重重的跌落在門口。
“娘,你怎麼樣,鄧成,你這個畜生,我不會放過你的!”鄧艾的腦袋被死死地按在地上,細嫩的麪皮被磨破了,滲出了些,可是他好像一點兒都不覺得通一樣,眼睛死死地盯着鄧成,怒罵聲不絕。
關索等人被村民們簇擁着朝着族長家裡走去,突然,關索看到不遠處一處人家門口聚集了好大一幫人,一個少年正被這羣人毒打,那不是鄧艾還有誰來。
關索的腳步停住了,一把推開擋在前面的幾個人,大踏步跑了過去,他感覺自己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生氣,不由分說的,一腳把踩着鄧艾小臉的男人給踹翻了過去,“臥槽,敢欺負老子小弟!”
鄧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關索,眼睛一眨也不眨的,關索以爲這孩子被嚇傻了,連忙把他從地上拉起來,輕輕拍了拍他的小臉,“鄧艾,鄧艾,你還好吧,還記得我嗎,我是你關大哥啊。”
“關大哥,嗚嗚嗚。”鄧艾突然一把摟住了關索的脖子,這孩子終於承受不住,眼淚嘩啦啦直流,關索不知道他受了多大的苦,只是見他這幅樣子,鼻子酸酸的有些想哭。
突然關索好像想起來什麼似的,緊緊抓住鄧艾的肩膀,緊張的問道,“鄧艾,你娘呢,她那兒去了?”
鄧艾這時候纔想起來,跌跌撞撞的跑到路邊,女人斜臥在那裡,一動不動,關索臉色大變,連忙把她抱起來,用力的掐着女人的人中,心裡暗暗祈禱,不要出事,千萬不要出事啊。
或許是關索的祈禱起了作用,女人櫻嚀一聲,幽幽醒轉過來,鄧艾連忙用力的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兩個男人急切的同時開口問道,“夫人(娘),夫人(娘),你終於醒了,你沒事了麼?”
女人費力的張了張眼睛,先是看了看鄧艾,又看了看關索,如釋重負一般露出一抹微笑,湊到關索耳邊,艱難的說道,“公子,你終於來了。”
關索見到女人這樣子,實在是心疼死了,連聲說道,“是,我來了,我來了,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我會保護你的。”
女人笑了,微微點了點頭,身子往關索的懷裡擠了擠,又沉沉的睡了過去,鄧艾心裡一急,開口欲喊,可是關索攔住了他,“別叫她,你娘她太累了,讓她好好休息會兒吧。”
鄧成被這一腳踹的在地上滾了好幾滾才停下來,鄧成幾個手下連忙跑過去,把被摔得暈暈乎乎的鄧成扶了起來,“老大,你沒事兒吧。”
鄧成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看到關索這一身的戎裝,倒是有些吃不準了,結結巴巴的開口問道,“你你是什麼人,吃了豹子膽了,敢打我?!”
關索冷冷的一笑,把女人交到鄧艾的懷裡,小聲叮囑道,“照顧好你娘。”關索站了起來,面容冷峻,看這些傢伙的眼神就好像是再看死人一般。
刷!腰間的長刀被抽了出來,關索舉起手,尖尖的刀刃指着對面衆人,“說吧,你們想怎麼死?”周圍那些痞子都被關索這一手給鎮住了,都呆呆的站立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