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關索三個人相互攙扶着再次出現在林中小屋前的時候,昨日那個流氓大漢甚至有些不看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爲是自己眼花了,當他確認關索他們三個居然還活着的時候,卻像是見鬼了一般連連後退了兩步,驚恐的指着關索道,“你你到底是人是鬼?你還來這兒幹什麼?”
看到他這幅驚恐莫名的樣子,關索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突然想起來一個非常棒的想法,昨天這臭流氓對自己等人可是不懷好意的,這次可得好好捉弄捉弄他,也好叫他知道他關索爺爺是不能輕易得罪的!
關索學着電視上面殭屍的樣子,兩隻手突然伸得筆直,臉更是僵硬的一動不動,那男人見到關索這樣子一下子就愣住了,關索接連朝前面蹦兩下,來到那臭男人面前,“我死的好慘啊,都是你害得,你還我命來,呃呵呵呵呵——”
關索的嗓子本來就有些沙啞,加之他故意壓着嗓子說話,感覺還真就想那麼回事情,後面那幾個男人被他嚇得臉一下子就白了,大叫一聲,“鬼啊!”拔腿就要往回跑。
站在關索麪前的那傢伙嘴脣都白了,豆大的汗珠篩子一樣,不住的滾下來,兩條腿直顫,他也想跑啊,可是兩條退就跟是被抽掉了骨頭一般,軟綿綿的根本連動一下都困難。
關索僵硬的胳膊直接就卡在了他的脖子上,看着關索泛白的面孔在眼中越放越大,尖利的牙齒泛着寒光,照着男人的脖子作勢就要咬下去。
“哇——”還不等關索有什麼動作,那男人居然兩腿一軟,噗通一聲跌坐到地上,跟個孩子一般,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看到男人這沒出息的樣子,關索的興趣立馬就消失了,這傢伙也太不禁逗了吧,關索不滿的撇撇嘴,好像是很看不起男人這沒出息的樣子似的,啪的一下重重拍在男人頭上,“喂,沒出息,逗你玩兒呢,起來吧,真沒勁,膽子這麼小!”
男人擡起頭,眼眶裡面還有點點淚水,他呆愣愣的看着面前一臉笑嘻嘻的關索,又扭頭看了看身後想笑又不敢笑,臉上憋得通紅的糜夫人兩女,似乎還沒有搞清楚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就在這時候,耳邊突然想起來一聲不爽的冷哼,“沒出息的東西,還不快給我滾起來!”關索聞聲擡起頭,原來是昨天見到的那個中年男人,看樣子他應該就是他們的頭兒了。
中年男人身材高大魁梧,黝黑的臉上是幾道風霜雕琢的深深地刻紋,關索的眼睛敏銳的注意到了男人手上厚厚的老繭,還有胳膊上縱橫交錯的刀疤,一看就是個不簡單的人物呢。
聽到男人的話,剛纔還有些傻愣愣的男人哧溜一聲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現在已經知道自己這是被關索給耍了,他惡狠狠地瞪了關索一眼,要不是中年男人在這兒,怕是就要動手了。
中年男人沒有說話,眼睛直直的盯着關索,關索倒也沒什麼畏懼的神色,勇敢的和他對視着,見到這少年居然能夠無視自己的眼神,張曼成倒是有些驚訝,“年輕人你到底是誰,到這兒來有什麼目的?”
關索聽到男人這話,當即就笑了,自己到這兒來幹什麼你以爲老子想到這兒來的麼,關索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老實說,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還真不想到這鬼地方來,我們是逃難逃到這兒來的,你們好像對這兒很熟悉不知道能帶我們出去麼?”
聽到關索到現在還不願意說實話,張曼成有些生氣了,誤打誤撞怎麼可能到這種地方來,他的臉一下子就黑了,沉聲說道,“年輕人,不要考驗我的耐心,說,你們到底是誰,到這兒來幹什麼?!”
張曼成這樣說着,身後那幾個男人也慢慢地圍了上來,手中的長刀已然出鞘,關索趕忙把糜夫人兩女護到身後,大聲叫道:“喂,你們想幹什麼,老子說的是實話,你們愛信不信!”
張曼成冷笑一聲,似乎並不打算聽關索在這兒瞎掰了,擺擺手就要對他們動手,可就在這時,從屋子裡面穿來一個少女的聲音,“曼城叔,請等一等!”
吱呀一聲輕響,小屋的正門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來一個花樣年華的少女,看她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但平靜的形態,卻沉穩如那種步入禪境的高人般,有種遠觀不可近褻的聖潔,一抹金色的陽光揮灑在她的身上,就算是關索從來都是嘴裡花花的,此刻卻也不敢生出一絲褻瀆之心。
少女緩步走到關索麪前,讓關索可以近距離的觀察到佳人,這個少女長得極美,一身寬大的金絲道袍無法掩飾她動人的情態,長長的睫毛此刻已經合攏,遮住了讓人遐想無限的眸子。
關索見到這神秘少女就這麼站在自己面前,一句話也不說,而周圍衆人也屏住了呼吸,連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的,關索實在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清了清嗓子就要開口。
可是就在關索開口的瞬間,那雙眼睛卻睜開了,可是讓關索意想不到的是,這個女人的眼珠居然是金黃色,就在少女睜開眼睛的瞬間,一道金色的光芒從她眼裡面一閃而沒,很快就恢復正常,關索用力的眨了眨眼睛,還以爲是自己看錯了。
見到關索這幅姿態,那少女並沒有動,但是臉上卻浮現了一種玄妙的笑意,她靜靜的看着關索,卻說出了一句讓人無語的話來:“你就是你,卻又不是你,你能告訴我,你究竟是誰?你從哪裡來,最後又要往哪兒去?”
神經病!關索聽到少女這話,忍不住就要罵人了,平日裡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神棍了,什麼是你又不是你的,玩文字遊戲是麼。
見到關索一臉不屑的樣子,少女卻也不惱,就這麼靜靜看着他,關索本來還想着要譏諷這女神棍幾句,可是見她一直盯着自己看,只覺得那一雙眼睛就好像是能看穿一切一樣,在這個女人的面前,他似乎已經沒有秘密。
關索心裡一慌,強自狡辯道,“什麼你啊我的,小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關索關爺爺,你又是誰呢。”
聽到關索居然敢褻瀆他們的聖女,張曼成幾個臉上一變,忍不住就要衝上來,可是卻被張倩搖頭攔住了,張倩神秘的上前兩步,在關索耳邊低語道,“你錯了,你不是關索,一夢千年的你,竟真的已經忘記自己是誰了麼?”
一夢千年!關索沒想到自己一直看不起的這個女神棍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身子不由自主的連連向後退了幾步,驚恐的看着張倩,呼吸急促,竟連張倩他們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杏兒輕輕推了推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關索,見他還傻乎乎的盯着張倩的背影看,當下小手用力的在關索麪前晃了晃,關索連忙回過神來,杏兒酸溜溜的看着關索說道,“還看,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人家早就走遠了呢,大色狼!”
杏兒嘴裡面不滿的嘀咕了一句,竟然甩開了關索朝着那一排木屋走了過去,糜夫人見到關索還面帶不解,小聲的向他解釋起來,原來剛纔張倩已經同意讓關索他們在這兒住下了。
關索聽到這話,心裡就更加奇怪了,他敢保證,這幫人也不是這兒的原住民,他們到這兒來肯定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要做的,怎麼會把自己三個不相干的外人留下來呢。
其實不僅僅關索不明白,就連張曼成聽到張倩的決定也有些不滿,剛一回到屋裡面,張曼成就急切的開口了,“聖女,您怎麼能把他們三個留下來呢,您又不是不知道,這兒是什麼地方。”
聽到張曼成的抱怨,張倩卻一點兒也不在乎的微微一笑,神秘的眨眨眼說道,“曼城叔,你忘記剛纔關索說的話麼,他們昨天三個可是在外面住了一夜,完好無損呢,那林子裡面的東西居然沒要了這三個人的命,難道你就不覺得很奇怪麼?”
被張倩這麼一提醒,張曼成這才察覺到這重要的一點,是啊,他們三個居然完好無損的從死林子裡面出來了,這這實在是太讓人費解了。
張曼成心中突然一動,“聖女,會不會關索就是那個那個人?”張倩看到張曼成一臉狂熱的樣子,卻是掃興的搖搖頭,“吃不準,但是不管怎麼樣,今天就是十五了,晚上時候咱們就出發,到時候把這三個人都帶上,不管他們是誰,這個時候出現,總歸是有它的道理的。”
關索三個被領到最邊上那個小屋裡住下以後,就再沒人來看他們了,感覺就更是把他們遺忘了一樣,一開始關索還不怎麼好意思打攪他們,最後卻實在是憋不住了,推門就走了出去。
這時候他看到這些男人身上都穿了厚厚的盔甲,身上還帶了許多幹糧,一副像是要出遠門的樣子,關索以爲他們要離開這兒,心裡頓時一氣,靠,要走了居然不告訴自己一聲,難道是想把他們甩掉麼?
關索氣呼呼的回到屋子裡面,招呼着糜夫人兩女就要出門,剛走了沒幾步,張曼成和那個神秘的少女有出現了,看到關索一臉憤憤的樣子,不由的有些奇怪,“關公子,這是怎麼了,可是我等招待不週麼?”
關索心裡面有氣,說話自然也是不客氣的,伸手指着還在忙碌的那些侍衛們說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準備偷偷溜走,把我們留在這兒?”
張曼成聽到關索語氣不善,不由得微微一愣,馬上又搖搖頭解釋道,“不不不,公子您誤會了,我們這是要去,呃,關公子,你知道這兒是什麼地方吧?”
張曼成語氣一轉,意味深長的的盯着關索看了一眼,關索見到張曼成這幅樣子,心中突然一動,難道說他們不是要離開,那他們想幹嘛。
關索沒有開口,而是繼續等着張曼成的解釋,張曼成見到三個人一臉好奇的神色,心裡面就有些小得意,朝着四周望了望壓低嗓音說道,“不敢瞞着公子,這兒就是當年秦將白起坑殺趙四十萬降卒之地,據傳那四十萬冤魂至今都沒有消散,而是聚集在這方圓百里之地,陰魂不散,想必昨夜公子已經和他們打過交道了吧,恩?”
不提還好,一想起昨天晚上關索心裡就來氣,看到張曼成這幅樣子,關索心裡面甚至有一種要一拳頭砸在他臉上的衝動,關索強忍着怒火,不可置否的輕哦了一聲,“是麼,我可從不相信這世上有鬼的,那你們這是幹什麼要去捉鬼麼,那可真是太偉大了,既然這樣你們先忙吧,我先回去了。”
關索這樣說着,就要拉糜夫人她們幾個離開,聽張曼成剛纔話裡的意思,他們好像是要進林子啊,靠,那鬼地方,打死自己都不會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