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孃的,見鬼啊。
居然是鬼胎!!
金花懷上鬼胎了……
清朝鬼明明沒有精魄,金花是怎麼懷孕的?
金花嘴脣顫抖,嚇得是面無人色,“從寒假開始就……就沒來過,我難道……懷孕了?不可能,這不可能,我從來都沒有和男人……”
她是沒和男人好過啊,但是被允禮欺負過啊。
“也可能是允禮的……人和鬼也是……也是有可能懷上孩子的。”我覺得這時候,我應該要跟金花現身說法。
我肚子裡,懷的就是倆人鬼結合的鬼胎。
“允禮!!”金花好像把允禮欺負她的事情,給忘的差不多了,經我這麼一提醒才一臉驚恐的想起,“完了,我死定了學姐。我家教很嚴的,我媽我爸知道了,會打斷我的腿的。”
“你……你先別緊張,讓我想想,讓我想想。老子會幫你的!”我心中也是混亂一片,是根本沒有任何思路的,卻還要勸金花冷靜。
心中雖然亂,眼下有一點是可以十分確定的。
既然金花能夠懷孕。這說明易凌軒恐怕早就已經把精魄還給清朝鬼了,才讓清朝鬼有了生育的能力。
真是作孽啊。
金花有孕在身,又出現狐仙走陰棺這樣的大事。
清朝鬼和易凌軒都不在身邊,就剩下老子一個人,這是要逼死我的節奏啊。老子以前總以爲,女兒家也能扛起半邊天。
可是普通的懷孕和懷鬼胎,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怎麼辦呢?
我看金花形同枯槁的面容,我只就知道這事必須解決,她的孩子八成是鬼化了。現在纔回吃什麼想吐什麼,她要是再不吃東西,早晚得一命嗚呼。
倉促盤算之間,我依舊想不出任何辦法,只能低聲先安撫她:“不然這樣,你先去睡,這件事讓我想會兒,先看看能不能聯繫到允禮。至少……至少我能感覺到,他對你並非有惡意,說不定會幫我們……”
“他沒跟你一塊回來嗎?你知道他上哪兒去了嗎?”金花被我扶着躺下,側過頭,目光幽幽的看着我。
眼底見除了些許的柔弱以外,還有些許的幽怨。
可是清朝鬼上哪兒去了,我怎麼知道?
金花現在情況不穩定,允禮被陰差帶走的事情,還是最好先不要讓她知道的好。以免再受什麼刺激,那這件事我可就兜不住了。
我咬了咬脣,沒有正面回答她:“你先別管那麼多,時間不早了先早點休息吧。我來想辦法,我來幫你找允禮。”
安頓好牀上躺着的王金花,收拾了幾下行囊。
我就關上燈,爬到二樓上鋪去睡覺。
眼下也就晚上八點多鐘吧,寢室裡安靜的只有金花淺淺的呼吸聲。我在腦子裡過了一下整件事情,腦海裡的條理逐漸分明瞭。
孩子是清朝鬼的,我下意識的就想讓他站出來分擔。
讓他來承擔責任,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眼下他跟着陰差走了,要想找到他,除非有辦法能去陰曹地府。找清朝鬼來處理這件事,根本就是不可行的。
唯一的辦法就是去九樓找瑾瑜,讓靈醫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恢復金花的食慾。
老子可不敢隨便解決,我可再也不敢輕易的去恐嚇珠胎暗結在腹中的鬼胎了,那些小東西需要的是更多愛包容,對他們越兇他們就會越逆反。
“學姐,你睡了嗎?”黑暗中,我聽見王金花冰涼怯懦的聲音。
我回了一句,“還沒呢。”
“我在想,我……失去陰陽眼的能力,是不是因爲肚子裡有這個……這鬼胎。”金花的聲音聽起來很緊張,感覺她都要被自己逼得窒息了。
我微微一蹙眉,不對啊!
我懷了鬼胎之後,纔有了一雙陰陽眼,金花原本的陰陽眼應該會更厲害纔對。怎麼會因爲珠胎暗結,導致看不見鬼魅之物了。
雖然不知道金花忽然變得看不見邪祟的原因,卻還是安慰了她一句,“看不見還不好,眼不見爲淨嘛,你也不用再擔心被那些鬼玩意嚇着了。”
“就算這個是好事吧,可我現在吃不了東西。人不吃東西,是會死的……”金花似乎做了什麼特殊的決定,聲音越來越小聲。
我隱約都好像能知道,她想要表達的意思。
這妞兒怕是不太喜歡自己肚子裡的鬼胎,更對這個胎兒充滿了害怕,甚至有可能還想打掉這個孩子。
我平躺着,摸了摸小豆豆的毛髮。
嚥了一口唾沫之後,才說道:“金花,我會幫你的,明天我就帶你上醫院。相信我,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第一醫院九樓上面的醫生都是靈醫,會幫你想辦法的,你快睡吧。別再胡思亂想了!”
“那……那九樓可以墮胎嗎?”金花問我。
我沉默了一會兒,小聲道:“可以是可以,可是那畢竟是一個生命,每一個生命的孕育都有他來到這個世界的道理不是嗎?”
“可是它是個鬼胎,是個妖物,並不會被任何人祝福。包括允禮,他……他一定覺得這個孩子只是一個意外罷了。”金花說的理所當然。
我觸摸着小腹,似乎感應到了腹中小崽子心寒的情愫,連忙說道:“沒有哪一個父母,是不重視自己的孩子的,只是有些……有些人一開始來的突然。這……需要時間適應,不是嗎?金花。”
“它又不長在你的肚子裡!!你當然會覺得輕鬆自在,如果不把它拿掉,難道要生下來嗎?”金花忽然情緒突然就有些繃不住,尖叫了一聲,“我……我爸媽會殺了我的,我死定了……他不能留着,整個王氏家族都不會容下一個……一個人鬼結合的孩子。”
看來金花早就隱忍了多時,只是沒有一個契機爆發出來。
我徹底愣住了,這個小妞平時是那麼善良的一個人,當她發現肚子裡有鬼胎的時候,竟然那樣堅定以及歇斯底里的要將它拿掉。
想來她應該也會和我當時一樣,在恐懼和害怕之下,想把孩子除去。
我動了動脣,有些尷尬,卻還是說出口了,“可你之前不也覺得,楊琳當年因爲人流而去世的孩子可憐嗎?你既然都肯幫別人的孩子,所以我纔想說,你應該捨不得,對自己的孩子……”下手。
如果我今日不是一個母親,絕對雙手雙腳支持她拿掉孩子。
畢竟現在的單親媽媽太辛苦,更何況,金花的肚子裡是一隻鬼性難馴的鬼胎。這就太讓人難以控制了,我從沒像現在這樣,希望清朝鬼快點回來。
“楊琳學姐懷的是普通的胎兒,那孩子走的冤枉,可是……可是我懷的是鬼啊。”金花害怕的喘息起來,在一片靜謐中,顯得特別的恐怖。
就好像一個得了哮喘病的病人,彷彿一口氣沒上來,她就能活活窒息而死。
說到底,她還是不能容自己肚子裡的孩子。
正常人懷了個鬼,都會崩潰吧。
忽然,寢室門外傳來一陣女生嬉笑打鬧的聲音,好像是剛從ktv回來。她們應該是今天白天就到了,所以才一起約了出去。
只聽一聲開門的聲音,夏蘭醉醺醺的聲音到了耳內,“顧大王和金花今天來晚了,都沒有請她們一起來玩。下次必須補上,你說對不對啊顧大王。”
夏蘭直接就到了我的牀邊,踮起腳尖,盯着我的側顏。
我看她雙眼朦朧,身子微微向下一傾,手指頭勾住了她的下巴,“行啊,下次叫上我啊,還不讓你們這一幫小妞全都喝趴下。”
“顧大王,你……你勾引我!!”夏蘭這個小妞臉上的緋紅更重了,雙眼迷離的凝視着我的面龐。
一副如狼似虎,卻又帶着些許矜持的樣子。
果然是喝高了,我本想下去扶她上牀歇息,沒想到門口有個妹子喊道:“夏蘭,郭靜喝掛了,你快過來擡人進去。”
“憑什麼我擡啊,她不是換寢室了嗎?”夏蘭明明是喝醉酒了,卻立刻冷冽的回頭,不陰不陽的說道。
看來她還在記恨,郭靜把她的名字,送入娘娘廟偏殿的事情。
這件事情撲朔迷離,到現在都沒搞清楚,郭靜當時爲什麼要這樣做。總之,就連我都覺得,這個小妞身上多半是有問題。
那個喊夏蘭的妹子叫劉伊水,取得是伊人在水一方的意思。
可惜滿臉雀斑,粗眉毛寬嘴脣,活像個糙漢子。
經常被我們學校的男同學笑話,不過她心思比較敏感,每次被嘲笑都會傷心的掉眼淚。久而久之,那些臭男生似乎,也不再以此爲樂了。
她除了生的粗獷以外,嗓門也特別的大,“她過來也是和張燕一塊睡,張燕現在喝掛了,你就不能過來搭把手嗎?畢竟也一個寢室住了那麼久,你要是不負責擡她,我就直接扔寢室門口了。”
劉伊水把喝掛了的張燕擡回去,便再也不沒有管靠在牆上昏昏沉沉的郭靜。
其實張燕寢室的妹子們,似乎也不是很喜歡郭靜,只是因爲張燕和郭靜是好朋友才一起打交道。
倆人平時都黏在一塊,睡一張牀。
現在張燕喝掛了,自然是沒人管郭靜。
夏蘭嘴上說不管郭靜,還是出門去扶她進來,“媽的,就過了一個年,吃的這麼肥。我看看到底,還有哪個男的肯要你。”
“我來,我來,你這小娘們氣力小。”我從牀上爬下去,心裡知道今兒是甭想早睡了,必須把郭靜和夏蘭這兩位爺伺候好了。
不過,郭靜卻是胖了好多。
臉上肉嘟嘟的,活像個大肉包子。
從夏蘭手裡接過她的時候,才覺得有些不對,“怪了,她身上怎麼這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