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上流下了汗液,我伸手就從口袋裡摸出了桃木劍,擡手就去拉門口的燈繩。
然後,屏住呼吸去看房樑上的那個東西,這所房子裡所有的用電的照明設施大概都在五瓦左右。十分的昏暗。
那燈沒法照亮那紅點的全貌,卻能看清楚它在昏暗中的輪廓。
漆黑的身影有點像是四條腿的動物,不過應該更像趴着的人,五官模糊卻能大概看清楚好像是個樑上君子趴在那裡。
通紅兩點並不是什麼燈籠,而是它的眼睛。
嘴裡似乎還如同老蛇一樣,朝着我吐着長長信子,那信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光線的原因。昏暗中是那種可怕的深灰色,一瞬間還捕食了一隻飛過的小蟲,吃到了嘴裡去。
這分明就是一隻大蜥蜴!
可是大小卻跟活人侏儒一般的大……
剛纔房裡沒人的時候,這東西大概已經開始蟄伏在房樑上了。
我倆就這麼對峙着,眼下我能對付着玩意的,也只有手中的桃木劍了。它要是膽敢下來,我就敢用手中的桃木劍捅他一個透心涼。
“吱吱吱……”幾聲耗子的叫聲,我的注意力猛的就被分散了,四下裡去尋找小豆豆的身影。
就這麼稍微一分神,房樑上那東西,“嗖”一下就沒了。
耳邊是刺耳的“嘎嘎嘎……”如同鴨子一般的笑聲,除此之外還有個人陰陽怪氣的說着話,咬字含混不清的感覺,就跟頭老蛤蟆似的,“易凌軒的新鼎爐不錯,真是不錯,就是可憐了只是個黃毛丫頭就要這麼死了……”
黃毛丫頭指的是老子嗎?
什麼鼎爐的……
又是什麼鬼?
我雖然想不明白,可是心裡頭莫名其妙的害怕。
我大喊了一聲:“你說的什麼意思?你他媽回來……”
“你有多久沒有看到你的伴娘了?她馬上就要被煉化了,好可憐……下一個就是你了!!”那個聲音真是詭異而又瘋狂,讓人心頭顫抖。
小豆豆剛好在此刻鑽進我的懷中,它身上溫溫的,摟着倒是很舒服。我愣神愣了一會兒,總覺得四下裡到處是危機四伏。
連脖子都變得僵硬了,只能是坐在梳妝鏡前。
忽然,就發現梳妝鏡中的自己,好像是笑了一下。
這下是徹底的毛骨悚然了,今天晚上怎麼過都覺得不對味,這所宅子裡的空氣陰冷的就好像凍住了一樣。
我動了去找婆婆,陪我睡的念頭。
丟人是丟人,可是至少我沒那麼害怕了!!
可是屁股卻好像粘上了502,一時間居然沒法站起身,雙目直勾勾的就對着那面古色古香的鏡子。
銅鏡照人其實並清晰,只能說是能照個輪廓。
至於臉色,清一色的就是黃橙橙的一片,也看不出是膚白貌美還是皮膚黑黃。右上角的地方莫名就多了一塊暗沉的血漬,這血漬好似在上面很久了。
卻是在這一刻我才發現,在鏡子裡的自己額頭上也緩緩流下一股血液。
我摸了摸額頭,沒流血。
鏡子裡我的身後頭,站了個女人,女人一開始是低着頭的。
須臾,便擡起頭,露出那張我熟悉的臉,“顧星,救救我……我三番五次託夢給你。爲什麼……爲什麼不管我,我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