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我們回家做,顧星幫我把皮帶扣好。這裡是公共場合,做這個不方便……”易凌軒睥睨着我,反而是把事情越描越黑。
老子的被他給坑慘了,卻只能硬着頭皮幫他把皮帶扣扣好。
他拉着我的手,把我帶出去。
從北區的專用電梯直接就下到樓下去,北區的樓下一片安靜,好像很少人經過這裡。但是要想出去,必須經過南區。
走到了南區,才發現來了很多警車。
南區的一樓大廳外面還拉了一層的警戒線,四五個警察站在警戒線外面的樹下大吐特吐。他們一邊吐,還一邊在感嘆着,“裡面那屍體太恐怖了,到底是誰那麼殘忍。”
“一晚上就死在電梯裡,臉都被玻璃砸碎了。”另一個警方的人接口之後,又對着旁邊的樹吐了一口。
空氣當中,頓時多了一股酸臭味。
昨晚上那個小護士林宛雲,臉色煞白的站在警戒線外面,整個人都處於一種驚恐中。她看到了我,還跟我打了一個招呼,“顧小姐,你上去找到了易醫生了啊?”
“裡面怎麼回是啊?”我問林宛雲。
她嚥了一口唾沫,嘴脣好似都抽筋了一樣,哆嗦了半天才說道:“醫生死了,昨天……昨天譏諷你的醫生死了。死在電梯裡了,剛纔發現的屍體,你還記得昨天晚上她在電梯裡的尖叫嗎?”
“記得。”我低聲回答着。
腦子裡想到的是九層第二手術室當中,那羣醫生做的手術,他們正在給那個變成屍塊的女醫生做手術。
但是,這裡又發現了她的屍體。
難道一個人的屍體,能在兩個不同的位置同時出現?
還是我認錯人了……
我又說:“昨晚上,你不是打電話給她了,她還接了電話。”
“所以……所以才覺得嚇人啊,警方……警方拿到她的電話了,沒有……沒有我打過去的記錄。”小護士林宛雲嚇了個半死。
她冰涼的手拉住我,害怕的都哭出來了,“他們讓我在這裡等着,過一會兒才能管我。他們要先……先裝好屍體,屍體都被切成……切成一塊一塊的。”
我抿着脣沒說話,那個女醫生死了,死在電梯裡了。
誰殺死了她?
是作案的嫌疑人,還是……
還是昨晚上那個受傷綁了綠絲帶的小女孩?
我內心忐忑無比,感覺自己的腦子都要想不過來這整件事了,所以一直保持沉默,什麼也沒說。
小護士繼續碎碎念,“昨天到底是誰接了我的電話?是鬼嗎……是不是鬼……我們都遇到了那個小女孩,你也看見她了對不對?”
“別緊張,宛雲別緊張,也許……也許是兇手把通訊記錄刪了。”我自己都嚇了個半死,還得安慰林宛雲。
好在易凌軒在我的身邊,讓我能夠保持鎮定,“警方應該會聯繫通訊公司,調出通訊公司的通訊記錄,甚至還有可能有錄音。也許調出記錄,就真相大白了。”
說話之間,從大堂裡擡出了黑色的裹屍袋。
擡着裹屍袋出來的還是醫護人員,這些人似乎是匆忙之間沒帶口罩,臉上都是一副苦瓜臉,表情帶着驚恐和噁心。
裹屍袋被送進了車裡,人羣被從車子旁邊驅散,讓車子能夠從人羣中開出去。
“林宛雲過來,聽說昨晚上是你值得夜班?”那邊警方的人,大聲喊了一聲林宛雲的名字,把她給叫過去了。
我心中一涼,心想着林宛雲被叫過去問話。
那昨天晚上我和這個女醫生之間產生過口角的事情,肯定會很快被林宛雲說出去。那我說不定也會被列爲嫌疑人之一,被叫過去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