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魔花嬌貴的很,一旦離開屍身肉體,或者幽冥泉水就會凋謝。”易凌軒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植物根莖,嘴角忽然一咧,壞笑道:“但是它很喜歡女子的陰氣,你要是肯讓我採陰補陽一番……那就……”
“那就怎麼樣啊?”我睜大了眼睛,認真的看着他。
因爲我十分認真對待這件事情,易凌軒說的每一個字,我都有認真聽。
只聽易凌軒賊笑了一下,咬住了我的耳垂,“那就讓我有足夠的精血給它吸收,我就不會因此變得虛弱。”
“那要怎麼採陰補陽啊,只要不搞死老子,你怎麼採都可以。”我十分大方的對他說道,我其實很害怕易凌軒的身體受到任何的傷害。
不等易凌軒說話,那隻普通話都說不“飄”準的被蛇附身的男人口氣裡帶着一絲不服氣:“你這個女人真夠蠢的,他……他是要找機會佔有你。魔花吸收的精血不會很多的,根本不會把他怎麼樣……”
“蛇兄,我在泡我老婆,你怎麼一點情調都不懂。”易凌軒十分無奈的攤了攤手,眸光這麼一轉,忽然十分精明的落到了這個男子的身上,“不過,我也很好奇,爲什麼你出手幫我。”
“魔花就是我的主人,它在你身上,自然你就是……”那蛇附身的人身上和臉上別提有多醜了,可是他微微側頭的樣子似乎是有些嬌羞。
那是一種臉上掛不住的表情,蛇皮一縮一縮的,綠中透着一絲紅暈。
他側過頭,看向別的地方,繼續說道:“我的半個……半個主人。”
這麼生硬的解釋了半天,居然也只是承認易凌軒是他的半個主人,而且還是一副半推半就的樣子。
我覺得奇怪,“那你在搬家的時候,怎麼……怎麼是一副要吃了我們的樣子。從樓上衝下來的時候,還撒謊騙人。”
“我沒撒謊,那間房子裡有屍化的屍體。”被蛇附身的男子轉頭過來,氣鼓鼓的看着我,“我是怕你們上去,接觸到那東西,它……它會改變人的氣運的。會變得很倒黴……就像那幾個工人一樣,好端端的被牀砸死。”
我看被它附身的人才叫倒黴,好端端的叫蛇給附身了,還不如那些被砸死的死的痛快呢。
不過這番話我沒說出來,動了動脣,問道:“那你打算在他身體裡呆多久?”
易凌軒看到我問出這個問題,會心一笑,將我打橫抱起樓出了這棟恐怖而又可怕的小木屋。
“當然是……等他歸還魔花,我的使命是守護這朵花。”他追上來,跟在易凌軒的身後卻不敢超過易凌軒的位置。
的確是一副奴僕的態度,低垂着腦袋十分的放低姿態。
易凌軒把我帶進了一家小飯館,那個傢伙十分識趣,一瞬間就躲到了樹後面不讓任何人發現他的行蹤。
他也知道,他的這副樣子出現在人前,是會把人給嚇壞的。
小飯館裡並不整潔,但是酒水是隨便拿的。
坐下易凌軒就拿了一瓶芬達放在我面前,展現了直接用蓋直接掀開鐵質的瓶蓋的神技,順便插上吸管,“傑森在出入境的時候,被我朋友的人截住了。”
“是那個……那個叫丁樑的局長嗎?”我喝着芬達,慢慢緩解着體內重度缺水的症狀。雖然我性子比較急,可是常識是知道的,我至少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長久以來缺水,如果喝的比較急,吸收的反而慢。
最後還有可能水腫,最後危及到生命。
易凌軒笑了笑,給自己點了一根菸,“沒想到你還記着他,丁局要是知道你對他還有印象,一定很高興。”
說完,轉身幫我點了一份水餃,並不十分的豐盛,卻是我愛吃的白菜餡兒的水餃。好久沒有吃到飯了,心裡頭其實早就跟煮沸的水一樣炸開了鍋。
“當然記得,要不是他,我就被抓去蹲大獄了。”我對於每一個幫助過我的人,即便是素未謀面,也會永遠記得他的好的。
易凌軒吸了一口煙,似乎把對香菸的癮頭緩解了,又十分浪費的掐滅了,“傑森是在飛往美國的登機口被抓的,他有綠卡,不過……很快就會失去全部的特權。”
“你乾的?”我看到水餃上來了,吃了一個。
真的是好吃的咬掉舌頭,皮薄餡多也就算了,還是冬天的那種純正大白菜。看到易凌軒在旁邊看着,就送了一塊在他嘴邊。
他吃了一口,笑得十分狡猾,“傑森膽敢惹你,就要做好難逃法網的準備。原本他做的任何事,我都可以不管,可是唯獨這一件惹怒了我。”
我低頭沒說話,繼續吃水餃。
心頭微微一動產生了一點變化,瑾瑜說的一點沒錯,易凌軒真的是一個極其不愛管閒事的人。
傑森做的那些事,他全部都知道,哪怕那些事情極度的傷天害理。
對於我們普通人來說,對待惡勢力,都有檢舉揭發的權利。可偏偏是他,不管是誰對誰錯,永遠都是站在中立的位置。
一碗水餃吃完了,其實我還想吃,但是忍住了。
要是一味的就知道彌補這幾天沒吃的分量,非把自己的肚皮撐爆了不可。
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皮,忽然就意識到了一點,“遭了,小豆豆沒帶出來。”
“你說的是這隻小東西?”易凌軒從自己長款西裝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兩隻爪子死命抱着一個大杏仁的耗子出來,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來之前口袋裡抓了把杏仁,現在連一半都沒剩下,也不怕肚皮撐爆。”
我看着小豆豆,一人一鼠是大眼瞪小眼。
本來想等易凌軒結賬了,就直接走人,因爲我實在有些累了。想找張牀睡一會兒,把這幾天經歷的噁心的事消化消化。
這時候,門口來了一輛警車。
警車裡押解出一個頭戴黑布罩的犯人,押解犯人的警官過來敬了個禮,“易凌軒長官,201特大殺人案的嫌犯已經押到,請長官示下。”
長……
長官?!
這易教授還有軍銜的?
我有些懵逼了,就見到易凌軒一臉正牌的看了一眼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小藥瓶扔了他,“示下沒有,這是解屍化的藥,普通人兩小時內吃下去纔有效,並且能產生抗體。希望你們能切斷源頭,好了你們先出去,我想和傑森先生單獨談談。”
“是!”所有的押解的警官都繃直了身子骨,立正站好,轉身踢正步離開。
我被這樣強的軍紀一下鎮住了,下一個反應就是去看小飯館的老闆,這家店不過10平米,只有老闆一個人在招呼客人。
遇到這種場面,他居然點了一根菸,在旁邊慢慢的抽起來了。
“傑森,你是真是有趣,201特大殺人案,整整死了二十多個人,全在我的買的工作室裡,你這是要害死我啊?”易凌軒彈了一下身上的灰塵,看着只從黑布裡露出倆眼睛的傑森。
傑森被手銬鎖住,兩條腿一抖就跪了,“我沒想害您,就是想暫時保守住行蹤,可以離開國境。只要離開這裡了,就沒事了。”
“沒事?”易凌軒似乎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手指頭捂住了自己的脣,“你在逗我嗎?你膽敢招惹我妻子,還想從這裡跑出去,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