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回頭,手指頭輕輕的握住。
因爲時間不可倒流,命運不可違,既然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不可扭轉。那麼他的所有假設,都只是假設而已。
快步的走回家去,我爸我媽已經做完農活回家了。
他們兩個唸叨的無非就是,這一場血雨來的詭異,並且還在打掃院子的時候不斷抱怨那血水比較難刷乾淨。
有十分的晦氣,也不知道是不是要世界末日了。
但是該吃飯還是要吃飯的,該睡覺還是得睡覺,我跟我爸我媽說轉學的事情已經辦妥了。現在這個時間點,大概是需要回去上課了。
他們也沒有多懷疑,說幫我照顧以沫。
還問我,那個大個子,也就是凌軒的“弟弟”要在家白吃白喝多久。我說等我回來,這個大個子大概就不會在我們家白吃白喝了。
而且,他也未必是白吃白喝,沒事還是能幫忙下地種田的。
跟我爸我媽說完這些,第二天我就自己買了張機票,自己踏上去黃河會的旅途。臭殭屍本來也想跟我一起去,但是拗不過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畢竟我爸我媽,還有以沫都需要人保護。
可我不僅有龍火護身,還有斷魂刀帶在身上,其實已然不需要他太多的擔心。
下了飛機,我就直奔魚骨廟附近的一處村鎮。
村鎮還算繁華,到處都是別墅式的獨棟小洋樓,和旁邊的魚骨村相比簡直就是天差地別。只能說一個地方發達與否,還是需要看開發的程度。
我上存放阿贊艾骨灰的火葬場,上了幾柱香。
存放他骨灰的地方,旁邊還有很多別人的骨灰盒,只給他留了一個很小的抽屜的位置。上面貼了他生前的樣貌,那樣的溫和俊朗。
如今,卻只能從黑白照片上看到他。
伸手摸了摸那張黑白照片,我忍不住有些哽咽了,“牧寒哥哥,你一直保護我。我卻沒能護着你,真是對不起。”
照片上的他似是靜止的,可是雙眼似乎還有神,好似能跟我說話一樣。我的心早就被掏空了,似乎失去了一切依靠,也沒有能講心事的人。
在這一個骨灰盒的面前,我居然似乎有說不完的話,“你本來可以在國外,一直相安無事的。可是……你爲了黃河會卻不得不回來,又爲了不被閻君利用,寧可結果自己的生命。”
那個骨灰盒龕,不會迴應我。
但是我不知道爲何,覺得阿贊艾於我是那樣親近,總是不論理由的保護我。視我如同親妹妹一般,只要一觸摸到手腕上,他送我的那串星月菩提。
我彷彿就好像能看到他的音容笑貌一般,更好像見到他,只是昨天的那些事情一般。
話音剛落,似乎就感覺身後有什麼東西掉下來。
那東西應該是貼着我的後背,掉在地上的,我剛一回頭。
就看到地上摔死了一隻青色的小蛇,小蛇是圓頭的,看起來摔的還挺可憐的。從天花板的高處掉下來,那幾乎就是粉身碎骨。
現在不知道爲什麼,只要看到青色的小蛇。
我就想到爲我奮不顧身的東方青冥,於是忍不住蹲下身子,想要捧起那隻摔死的小蛇。剛一低身,“嗖”的一聲,一枚黑色的鐵箭從我的頭頂上方掠過。
鐵箭穩穩當當的,扎進了我身後面的骨灰存放櫃裡。
要是剛纔我還站着,肯定要被這枚刺穿了身體。
我眯着眼睛朝射出箭矢的位置看過去,就見是一個穿着黃河會長老服飾的人偷偷躲在門口。
臉上還帶着面具,看不清楚臉。
可是看身材就能猜出來,應該是黃河會的那個女長老。
怎麼?
現在就開始暗殺我了?
她看到我發現了她的蹤跡,從寬大的衣袍袖中,再次射出了一枚黑色箭矢。這裡只是小鎮的一個火化的地方,小鎮本來就不熱鬧,今天又是工作日。
我身邊根本沒有別人,只有我一個來祭拜的人。
求救是來不及了,身子一躲避。
讓那一箭再次射到了我身後的位置,那個女人簡直就是瘋了,見到這一箭仍然是射不到我。
乾脆就連發好幾箭,直接朝我射過來。
我也不是隨便讓人欺負的住,她拿箭射我,就不要怪我用龍火把箭化成鐵水。想的時候還蠻容易的,等到她的箭一射出。
藏在我掌心的龍火推出去,和箭矢碰到一起以後。
我才發現,整件事根本就是一個陰謀。
那箭矢好像是專門用來剋制龍火的兵器,龍火溫度極高,那箭矢接觸龍火之後卻絲毫未損。
繼續朝我射來,那速度極快。
而且有四五把箭矢同時射過來,我不管怎麼躲,都會被飛來的箭矢給射中。
是嬌龍搗的鬼嗎?
看來她回去了以後,仍舊是不甘心,我把美人圖帶回黃河會。
一時間避無可避,我都想到了要放棄。
卻從天花板上,掉下來了一大團的青色的蛇,這些蛇也不知道是不是腦袋抽了。長長的身體就跟打結在一起的數據線一樣,不斷的蠕動自己的身體,卻沒法掙脫出對方給自己的相互的束縛。
這樣一來,從上空連帶了五六個蛇球。
箭矢把這些蛇都射穿了,居然一支支的都落在了地上。
躲在門外的那個女的也不是傻瓜,轉身就要逃走,我提步追了上去。手中的龍火也跟着上去,火花飛舞之際,直接燒上了她的頭髮。
爲了留活口,我稍微控制了一下力度,沒讓她直接被火焰燒死。
她被火焰一燒,整個人都受不了,只能停住了步伐回頭。
緩緩的舉起手臂,拉開了袖子,她手臂上綁了那隻自動可以發射箭矢。並且可以自動添裝的高級灰,面具後面的目光用陰冷的看着我。
她一字一頓,緩緩的開口,“不想……不想玉石俱焚,不要動用龍火來對付我。我也是迫於無奈,都是嬌龍逼得,我當初就不該進黃河會。”
“你是……黃河會的那位女長老嗎?”我收回了龍火問她。
她沒說話,倉皇的轉身逃跑了。
我裝衣服還有那兩幅美人圖的揹包,還放在剛剛祭拜的房間,也就沒繼續追上她。
回去之後,揹包還在角落裡安然無言。
只見地上全都是,被剛纔那道箭矢射傷的綠蛇。
那箭矢看着很細,實則殺傷力很大,箭身周圍都帶着煞氣。
幾乎每一條蛇,都被箭矢旁邊發出來的煞氣所波及到。
哪怕沒被射中,也會被煞氣給攔腰斬斷!
看它們死前掙扎的樣子,我心頭微微一動,四下裡掃視:“東方青冥……是不是你?你在這附近最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