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金花求助的眼神,我自然是選擇幫金花的。
我冷眼瞪了一眼清朝鬼,忍不住就對他破口大罵,“你個b玩意裝什麼孫子,既然沒想過要殺她,怎麼一下取走那麼多陰氣?你知不知道一下吸太多,是會出人命的。還是說你根本就是一個白癡?”
“只是一下沒控制住而已,當時本王神智不夠清醒。”清朝鬼在此時此刻竟然顯得十分的溫柔,輕輕的放下金花的手,塞進了被褥裡。
擡手舉起了桌面上那隻喝空的杯子,眯眼瞄了一眼,“顧星,她身體還是虛弱的很。說明你的黑乾坤並不是萬能的!!”
金花那樣安靜的躺在牀上,也不哭也不鬧的。
似乎根本不在乎身子被鬼破身了,只要清朝鬼不殺她,這個小妞就能心滿意足。看來她真的是比老子還沒追求,或者說這個妞兒,可能對清朝鬼有點意思。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清朝鬼,低頭仔細思考清朝鬼說話的內容。
他說自己當時神志不清,一下沒控制住,纔會沒有節制的將金花的身體榨乾。也許他向金花索取的時候,真的傷的太重了。
纔會出於本能的索取以自保,他並不是真心要強佔金花的身體,也不併不是全然不顧惜金花的性命。
不過這都是老子自己的猜測,這隻太驕傲了,他都不肯說實話。
我也只能靠瞎猜理解整件事情的經過,想清楚了之後。
我便試探的問道:“那怎麼辦?既然我的黑乾坤沒用,爲了金花的健康着想,你可不可以把吸走的精氣吐出來還她?”
“不行。”說這句話,竟然是牀上虛弱的金花。
我一副你瘋了的表情看金花,好不容易有機會能哄清朝鬼把精氣還回來,她自己居然不同意。
是被美色衝昏了頭腦了嗎?
還是被下了降頭了!!
金花目光閃爍了一下,臉上微紅的低頭,似乎不敢面對了,“我……我看他好像身體不是很好,學姐,真的要他這麼做嗎?”
這一刻,不僅是我被她的話震的腦子一片空白。
就連清朝鬼的眼底都閃過了一絲漣漪,他立在金花的牀前,凝視着她蒼白柔和的五官。眼中的複雜,讓人看不透他心中所想。
王金花的意思我明白,她現在情況穩定了,不收回清朝鬼身上的精氣也不會死。但是,清朝鬼就不同了,他剛剛纔吐過血。
按照現在這個德行,估計就剩半條鬼命了。
可是,清朝鬼死不死,關她王金花什麼事?
趕緊拿回屬於自己的精氣恢復健康,就算完事,兩不相欠了。媽的!這姑娘是太心善了,還是真的對清朝鬼動了心思了?
我的腦子亂成了一鍋粥,半晌僵在原地,嘴裡吐不出半個字。
“顧星,我記得,有個牛鼻子道士暗戀你對嗎?”半晌,那個清朝鬼終於緩慢的說話了,他清澈的眸中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種我極爲陌生的光芒。
“你說的是顧彬湘吧?估計在考試吧。”我回答的漫不經心,並沒當一回事。腦子裡心不在焉的想着這隻清朝鬼是不是活膩了,竟然問我顧彬湘的事。
他現在身受重傷,顧彬湘要殺他簡直易如反掌。
清朝鬼脣角一勾,“打電話給他。”
還……
還真要找顧彬湘,不知道他這個時候,是不是還在考場。
這通電話過去估計會打擾他考試吧,可是面對清朝鬼那彷彿能看穿靈魂的目光,我就脊樑骨發涼。
即便手持桃木劍,還是很沒骨氣的打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起來了,電話後頭是顧彬湘帶着鼻音的聲音,他好像感冒了,“星星!!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啊,是。”我沒料到我的一通電話,會讓顧彬湘這麼緊張。也許在顧彬湘的心目中,本大王除了有事找他,別的情況下根本就不會給他打電話。
心裡頭有那麼一點點,小小的愧疚。
他語氣帶着責怪,“你能給我打,說明易凌軒的電話……又打不通吧?”
媽的,感覺膝蓋中了一箭。
剛想找個藉口維護易凌軒的名聲,手機裡的手機,就被清朝鬼奪去了,“臭牛鼻子,本王不喜歡跟人磨嘰,你別給我在電話裡扯別的……”
電話拿反了,卻依舊可以清晰的聽見顧彬湘的聲音,“星星,你怎麼不說話了?星星……星星……你在哪兒,我趕過去!!”
這土老帽清朝鬼,不會用手機,弄的電冰箱聽不到這頭的聲了。
我只能扯了扯清朝鬼的衣服,“王爺,你手機拿反了,他聽不到你說話。”
“拿反了?”清朝鬼聽着電冰箱火急火燎的在電話後頭瞎嚷嚷,皺眉看了一眼手機,翻了個兒拿它,“喊個屁,顧星沒事。”
“怎麼是你?”電冰箱的聲音冷了下來。
清朝鬼也不跟他計較,“陰虛的女人,要怎麼治療,告訴本王?”
“我爲什麼要教你?”電冰箱態度冷冷淡淡的,和以前一樣特別的討厭清朝鬼,“你讓星星接電話!”
清朝鬼有些怒了,狠狠的抓了一下電話。
老子在手機外殼上罩的鋼化玻璃,就這麼讓他給捏裂了。卻只能頭髮麻的幹看着,不敢說任何話阻止,“那個……我來說吧?”
“哼!”清朝鬼走到我身邊,食指和拇指捏着攝像頭的位置。
將手機屏幕,送到了我耳邊讓我接聽。
我知道要不是他想問出治療金花的辦法,按照他冷傲不羈的個性,肯定就把老子的手機捏碎了。
我對着話筒低聲說了一句,“電冰箱,我同學她……她身上的陰氣,因爲特殊原因被抽走了。你……你能教教我,要怎麼處理嗎?”
“怎麼被抽走的?”他嚴肅的問我。
我提到這個不禁老臉一紅,憋了半天,才蹦出四個字,“採陰補陽。”
“那個只惡鬼,沒有欺負你吧?”他首先關心我。
我急忙否認,“沒有,陰虛的不是我,是我同學。電冰箱,咱倆這麼多年交情了,我沒必要騙你吧?你就告訴我吧。”
“如果不嚴重的話,吃點紅棗燕窩,就能把氣補回去。還不行的話,我可以給一個我師父的藥方。”顧彬湘果然是這一行的陰陽先生,隨口幾句話似乎就把事情解決了。
說出的藥方也是極其簡單的,無非是黨蔘、枸杞、薑片、川芎、白芍、熟地、當歸這些恢復身體元氣的藥材。
有幾味藥,就跟女人喝的四物湯似的。
我問他:“就這麼簡單?還要做其他的嗎?”
“我只是說在不危及生命的情況,如果危及生命了,除非有人把精氣渡給她。使得體內陰陽調和,否則,我也沒辦法。”顧彬湘說道。
這麼簡單就這麼簡單吧,虧得我和清朝鬼還那麼着急上火。
在電話裡,我祝他期末考試順利,就想把電話給掛了。
他似乎還有話要對我講,“星星,那個……你……你考試如何,現在時間……我記得你應該在考試纔對……”
“這一個以後再說,拜拜!”
我根本就不想聽,只想着趕快去藥房抓藥。
掛了電話,換了身衣服。
緊趕着就去藥房抓藥,整整讓藥房熬好了三天的量。裝在特殊的裝中藥的袋子裡,帶回寢室裡給金花。
畢竟學生宿舍,想要燉藥可不那麼方便,只能買現成的。
回去了的時候已經日暮黃昏,夏蘭早就考完試,坐在寢室裡的辦公桌前嗑瓜子,“顧星,你回來啦,金花好像是生病了,躺在牀上一直出虛汗。”
“真不好意思,佔了你的牀鋪,她是病了。”我連忙跟夏蘭道歉。
她這可不幹了,把瓜子皮往桌上一丟,拍了拍手上的皮屑,“你這麼客氣幹嘛?好似就你是她的室友,這是藥房拿的藥吧,我扶她起來。”
夏蘭自告奮勇的,就把金花虛弱柔軟的身體扶起來靠着牀頭,“學妹,你這身子也太虛了,這期末考試生病多不划算。”
“啊?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咳咳……”金花夢中醒來,吃力的睜眼看了一眼夏蘭,她的狀態還是很虛。
藥在我手裡,還熱乎着呢。
倒進了金花以前用的飯盒裡,洗了洗勺子,就打算給她喂進嘴裡。脊背忽然就被一個寬闊的胸膛給擁抱住了,弄得我心驚之下手裡的藥差點灑了。
還好有一隻冰涼的手,控制着我的手,將藥碗拿穩,“顧星,把身子交給本王。”
“啊?”我把身子給他?
就算老子同意吧,易凌軒那個佔有慾那麼強的鬼,也不會同意的。
清朝鬼根本就是不由分說,控制着我的手遞了一勺遞到金花脣邊,冰涼的氣息從我的身後面噴到了我的後腦勺,“喝吧,喝完身體就暖了。”
好溫柔的語調,別說金花了,就是塊石頭心都要化了吧?
“我……”金花猶豫了一下,用畏懼的眼神看了一眼清朝鬼,才緩緩的張開嘴喝了一口湯藥。
一切似乎進展的十分溫馨,她的眼神告訴我。
這妮子的心,似乎是被某種東西填滿了,可我不得不擔心清朝鬼的“鬼”品。他可不是善類,金花就這麼把心給了他,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吃虧。
纔有了一點擔憂,驀地,金花忽然就捂住了脖子上咽喉的部位。眼睛、鼻子,耳朵當中再次流出血液,喉嚨管子艱難的呼吸着。
夏蘭更是在旁邊尖叫了一聲,語無倫次的喊道,“啊!!顧大王,她怎麼了?快……快報警,報警!!找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