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真難得,你這是多少年沒想着我了?現在知道來學校,找老子一起玩了。”我說實話,我和顧彬湘很久都沒有一塊出去玩了。
小時候,我不爭氣也不愛學習,中考成績很差。
最後,顧彬湘卻考上了市裡面的重點,到市中心附近的高中唸書。
我們算是窮窩窩裡的地方,靠的就是知識改變命運,課業負擔要比其他大城市的孩子重很多。高中三年都忙着學習,也沒有再見過面。
高考的時候,我是連滾帶爬的,爬到二本末。爲的就是不給家裡增加負擔,去交納昂貴的三本學費。
顧彬湘爭氣的又考上省重點,他們學校距離我們的渣渣學校還有點遠。
顧彬湘像小時候一樣,若無其事的勾着我的脖子,笑道:“你不是也沒來找我麼?你小時候就想去錦江樂園玩,那時候我們沒錢,還是翻牆進去的。”
是啊,小時候錦江樂園還很破呢。
摩天輪都生鏽了,可是門票還要三十塊呢,我和顧彬湘是翻牆進去的。
裡面玩什麼都要錢,只好嚥着口水乾看着。
顧彬湘家裡給的零花錢只有兩塊,最後還是被我揍了一頓搶了,買了倆棒棒糖。我倆一人一個,吃的美滋滋的。
那時候出公園還要檢查票根呢,我們只好鑽的後門的狗洞出去。
剛好被看門的大爺和他的中華田園犬撞了個正着,我爲了掩護顧彬湘手腕上還被咬了一口,到今天都還能看到淺淺的齒痕呢。
現在錦江樂園修繕過一次,裡面的設施豪華着呢。
反正老子是沒錢去玩。
我一想起以前的事情,眼睛裡就閃過激動,“真的嗎?我聽說錦江樂園門票要二百多,但是進去以後,所有的東西都免費。你運氣咋這麼好?搞到這種票……”
“你管我怎麼搞到的,那咱就出發唄,你看看還有什麼要準備的。”顧彬湘現在這個情況,是想把我直接帶去錦江樂園?
這麼大的事,他事先都沒打個招呼呢。
眼下和易凌軒的約會撞到一起,我總不能拋下易凌軒不管,和他去遊樂場玩吧?
“咱改天再去錦江樂園吧,今兒我和人有約了,人都到學校門口接我了。”我和顧彬湘解釋着,眼珠子四下裡觀察,看看易凌軒的車停在哪兒。
只聽一聲響亮的車鳴聲,車上一個風姿綽約的男子衝我招了招手。
他的座駕是一輛野馬敞篷,停在學校門口實在太拉風了,惹得周圍路過的學生看個不停。好似都在等着看,到底是誰走上那輛車。
顧彬湘瞄了一眼車裡的易凌軒,“約你的就是那貨?”
我發現顧彬湘有點看不起易凌軒,眼神裡帶着鄙夷。
我出於護犢子的心態,不高興的掙開顧彬湘的手臂,擡手重重的在他腦袋上來一下,“什麼那貨啊?他是你哥,老子的老公。電冰箱,我發現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欠收拾。”
顧彬湘倒是沒還手,只是陰沉的臉色,低着頭好像是生氣了。
想想這麼多年沒見,第一次他約我出去玩,就鬧彆扭。
他要是生氣不肯原諒我,那我們交情算是泡湯了,那可是十幾年的革命戰友的友誼啊。
我心裡頭有些捨不得,又拉不下臉來道歉,於是就哄他:“得,你還真氣上了,我是先跟他約好的,纔不能和你一起去遊樂場。下次你來找我,可不可以提前預約?”
“我……我沒生氣,是我不好,沒有提前約你。你跟他好好玩吧,反正你爸你媽已經答應了你和他結婚的事情。”顧彬湘臉上閃過了一絲掃興雙手塞進口袋裡,轉頭就朝車站走去。
顧彬湘的背影還是比較落寞的,他走在人行道上。
地上有個石子,就這樣用力的踹過去。
踹的石子滿地跑,那一踹好似是踹在我的欣賞。
我看着自己有些粗糙的手掌,狠狠的就想給自己的臉來一下。
讓我手賤!
十幾年的友誼,就讓我這麼給打沒了。
電冰箱已經長大了,不是當年流着鼻涕穿着開襠褲的傻小子,不是我打了之後只知道哭,連找他媽告狀都不敢的軟蛋了。
他現在也有自尊,我怎麼隨便打他呢?
我是真的氣急了,想一巴掌打醒自己。
手腕卻被人捉住了,耳邊傳來磁性誘人的聲音,“他是吃醋了,和你沒關係,你打自己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