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個無奈啊,收藏的那些限量版磁帶,都被他給“玩壞”了。
心裡頭火大,還不能衝他發脾氣,“行,您是王爺,您是大爺,我給您找去!”
我只能在屋裡翻箱倒櫃的找磁帶,大清早的給他放了一盤第八套廣播體操。那是我以前高中的時候,學校每人都發一盤,讓帶回家練習廣播操,好通過運動會上的比賽。
聽到那節奏,那音律,我就條件反射的忍不住想跟着做操。
不過,我肯定沒那麼無聊大清早的做早操。
倒是那個清朝鬼,十分認真地托腮坐在收音機前,一臉認真的聽着。
我洗漱完畢,隨手收拾了行李,就去吃早飯。
小豆豆似乎能隨時感覺到我的氣息,我一在飯桌前坐下,它就興奮的跳到桌面上。圓圓的眼睛,滴溜溜的看着我。
桌上其實有很多好吃的,但是,這小東西也有靈性。
它不吃,就等着我給它喂。
我剝了個雞蛋,撕了半片放在它跟前就沒管它。
衝廚房裡我媽喊了一聲:“媽,我吃完飯就去上課了,東西我都收拾好了。”
“臥槽,小b崽子,你怎麼讓耗子上桌吃飯了。還有沒有規矩了?”我媽從廚房裡出來,手裡拿着鍋鏟子,就要往我腦袋上砸。
我急忙一躲,嘴裡大喊着:“媽!媽媽!!別打我!!”
“我不揍你,豈不是讓你越來越沒規矩。”我媽的鍋鏟子真不是吃素的,打得我到處亂躲。
我躲的都出了汗了,乾脆不躲了,雙手叉腰:“我肚子裡的可是你的大孫子,你打,你打死我吧。連你孫子,你就一起打死,到時候禮金還得退回去!”
這話還真管用,我媽挑了挑眉,不說話了。
我低頭繼續吃着粥,她食指在我太陽穴上狠狠的點了一下,“吃,就知道吃。小心噎死,我告訴你,顧星星,等你把孩子生完。看老孃不打死你!”
我嘴角一抽,生個孩子要一年吧。
萬一是個哪吒,那就是三年五載的懷。
到時候,也得您記得不是?
我把早飯吃完,兜裡揣着小豆豆,手裡拎着行李就要上路。
誰知道我爸睡眼惺忪的從臥室裡走出來,瞧見我拎了東西要去上學,急忙過來幫我提了,“要去學校,怎麼不說一聲啊?讓我們送你到屯子外面公交車站去坐車啊!”
他還衝我小叔叔的房間大吼了一聲,“有慶啊,快出來,星兒要上學了,出來送送她。”
“不用送,以前不都是這樣上學的麼。”我想從我爸手裡搶了行李,自己回學校去上課,“你們這洗臉刷牙還要時間,再晚,我可就遲到了。”
“不洗!”我爸十分認真地說道。
於是,我就被我一大家子蓬頭垢面,沒洗臉的親人,送到屯子外面的公交車站。不過說來,也真是,咱屯子大清早的,沒幾個刷過牙洗過臉,換過衣裳的。
他們這樣走在街上,也沒什麼違和感。
我從小到大,人生第一次衆星拱月的被送上公交車,整個人都熱淚盈眶了。
在學校門口的車站下車,我單手拎着行李,也不覺得重,反正我手勁兒大。才走進校園沒兩步,迎面看到我同宿舍的楊林,急忙衝她打招呼,“琳兒,是我!!顧大王!”
這纔在打招呼呢,一個黑影衝過來,把我給撞倒在地。
屁股着地的,好像摔了八瓣兒一樣的疼。
而且屁股上好似還坐到了一堆玻璃渣子,撿起來,是一副眼鏡兒。
原來撞到我的,是一個身材瘦弱的姑娘,她好似有深度的近視。看稍微遠一點的東西,都要眯着眼睛。
“同學,不好意思……撞碎你眼鏡兒了。”我把碎了的眼鏡給她,也沒衝她發脾氣。
在我顧大王眼中,美麗柔弱的妞兒就是用來保護的,而不是衝她發脾氣的。
那妞性格有些膽小,她怯懦的接過我手中碎成碎片的眼鏡兒,身子卻還保持着匍匐的姿勢。
半個身子壓在我的大腿上,不遠處楊琳微笑的朝我走過來,“身強體健的顧大王,你咋能被一柔弱妹子給撞了?這不是鬧笑話嗎?我可得和寢室其他姐們,好好說說你的光輝事蹟。”
楊琳這個小丫頭片子,幾天不修理,嘴巴就變得這麼毒了。
看我回去怎麼修理她……
剛想到這裡,我眼前那個柔弱的近視眼姑娘居然流出了血淚,鼻子上也流鼻血了,指着楊琳的小腿就哆嗦道:“孩子……孩子……有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