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我的腰肢一攬,狠狠的就摟在了懷中。
我把心一橫,信口雌黃的大聲說道:“是啊,我覺得你在墮入鬼道之前一定是個好人。要不是我是一個母親,有義務把自己的孩子生下來,我早就……早就讓你把我做成鼎爐了,這種貨色,哪裡……哪裡配給你當鼎爐的。”
“不要心急,先讓我好好陪你一段時間吧,到時候我肯定把你製作成世間極品的鼎爐。”他殘冷的目光微微一斂,俯身在我耳邊輕言道,“看在你的份上,就饒了封初念這個賤婢,說起來。鼎爐,我還真有點捨不得將你煉化,只可惜物競天擇,我們是食物鏈的關係,我不的不吃你。”
他有些惋惜的牽着我前進,弄得我都想把被他碰過的地方,全都用刀切掉。
可此刻不得不忍着情緒爆發,還要用一種噁心的自己都要吐得語氣,非常崇拜的對他說道:“全賴你……你英明神武,才識破了那個渣男的陰謀詭計,我……我巴不得立刻就做你的鼎爐。對了,你……你到底……是怎麼進到他身體裡的?”
“你給他喝的藥,就是封住魂魄催動他體內嬰靈怨念用的,只要到了地方。他就會和屍果樹長在一起,成爲屍化病原源源不斷的養料。”他說話時帶着一絲的狂冷和自傲,凌軒被什麼所謂的屍果樹吸收早就是唾手可得。
在心裡呸了一句,老子要是能讓你得逞,從此顧星這個名兒就倒着寫。
雖然凌軒早就識破了蜥蜴道人的陰謀詭計,可是凌軒畢竟是喝了那瓶奇奇怪怪的藥液,總是讓人放不下心。
心懷忐忑的,就跟着那蜥蜴道人前進。
一邊跟着走,一邊還要虛與委蛇的連連稱是,“還是上人您英明神武,神功蓋世,否則,就憑我可對付不了他。”
說話之間,鼻尖已經聞到了濃烈的腐爛的味道。
那種腐爛的味道,讓人覺得,就好像到了一個大糞坑的旁邊。心頭一凜,知道大概已經快要到了那顆所謂的屍果樹的旁邊。
噁心之下,忍不住用星月菩提掩住口鼻。
只是隱隱約約之間,聽到身後面,有輕微的銅鈴搖晃的聲音。
一開始我都以爲是幻聽了,微微朝身後一看,就看到一個粉色的身影從眼前閃過。但很快這個身影就閃到了一個高大的植物後面,看樣子,我們似乎被封初念那個小蘿莉給跟蹤了。
那清脆的鈴鐺的聲音,應該就是她腰間陰鈴的聲音。
她腦子沒毛病吧?
剛纔差點死在蜥蜴道人的手裡,現在居然還敢跟上來。
“不用在意她,鼎爐,既然你不喜歡我把她作爲鼎爐。一會兒到了屍果樹旁邊,我把她也做成肥料,怎麼樣?”他興奮而又變態的徵求着老子的意見,似乎認爲老子也跟他一樣變態,覺得把一個小美妞做成肥料是多麼有趣的事情。
身子微寒的戰慄了一下,我強顏歡笑,幾乎是從牙縫裡硬擠出的笑,“是啊……這種好奇心害死貓的妹子,早點弄死好。省得讓人擔驚受怕的……”
說心底話,我還是挺替這妹子操心的。
奈何跟在蜥蜴道人的身邊,沒法衝過去阻止她繼續跟蹤。
植物園裡越往深處,陰氣和鬼氣就越盛,叫人有一種透不過氣的感覺。叢林也越密集,最後連前行的小路都沒有了,只有密集的草叢。
周圍的樹我都看的清楚,種的全都是五鬼之樹。
普通人可能還不知道所謂鬼樹是什麼樹,可我小時候聽大人們說過,鬼叔有柳樹,榕樹,槐樹,桑樹,楊樹。
這些樹有些不能種在門前,有些連陽宅都不能入。
尤其是槐樹,槐字本身就有一個鬼字,陰煞之氣極重。入了陽宅,會徹底破壞陽宅的風水,要死就是死一家子。
這附近,倒是不見槐樹。
卻又很多的帶着樹洞的榕樹,榕樹活的年頭久了,樹幹就會越來越粗。中間可能就會變得中空,形成碩大的樹洞。
樹洞子裡陰氣瑟瑟的,也不知道有什麼東西藏進去。
地上全都是榕樹的樹根,一不小心就很容易絆一跤。
我懷了孕,月份又大,本來就是笨手笨腳的。
再這麼亂七八糟的根莖當中虛跨,已經絆了好幾次了,得虧我身強體健的。每次絆倒之後,都用雙手撐着地面上的根莖,纔沒有讓腹部接觸到地面,傷到兩個小崽子。
這裡水汽很重,讓人呼吸道肺葉裡的氣體,似乎都是溼漉漉的。
地上遍佈的根莖之間也很話滑膩,走着走着。
腳下重心一歪,我又被絆了一跤,本來想立刻就站起來的。
只是這一次略有不同,腳踝上是一片的冰冷,就好像綁了冰冷的玄鐵一樣是怎麼也擡不起來了。
似乎是被什麼東西抓住了!
心頭一寒,回頭看了一眼,從腳邊的樹洞里居然伸出了一隻白生生的藕臂。
這隻藕臂嬌嫩光潔,似乎是嬰兒的小手。
雙眸在碩大的樹洞當中一瞄,差點嚇得就虛脫了,那裡面全都是紅燈籠一樣的鬼火兒在飄忽着。
驀地,就傳出了嬰兒的哭聲。
淒厲悲愴,讓人心肝都跟着這可憐的要死的哭聲發顫了。
可我自身都難保了,哪兒能關心這些嬰靈爲什麼哭的那麼悽慘,眼看着那通紅的鬼火兒越飄越近。
到了洞口了已經,定睛一看,那火紅的東西哪兒是鬼火。
是鬼嬰臉上,一雙帶血發光的眼睛。
都不經過大腦思考的。從口袋裡拔出了斷魂刀,對着那嬰靈的手腕就是一剁。
心狠手辣的就把它白生生的皓腕給一刀切了,它手腕上平整的切面上,可見白骨森然。血流如注。
嬌嫩的身體組織,也暴露在我眼前。
說實話,我作爲一個孩子的母親,確實有些於心不忍。
“救我……救命……哇哇……”
洞裡傳出了嬰孩兒稚嫩的哭聲,哭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那隻被切斷手的胳膊居然還在奮力的往外爬。
血液滾進了泥土裡,哭聲越來越可怕。
我急忙抽回腳,想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卻又聽到它的慘叫:“不要……不要啊……媽媽……媽媽……快救救寶寶……寶寶害怕……”
這兩聲媽媽,似乎是它出於本能的求救,哭喊出來的。
我心頭一怔,它是不是遇到了什麼性命的威脅!
像是在求助我。
我……
我還以爲它要吃我。
這個念頭只在腦中出現了片刻,就見到一個成人的重度肥胖的手從洞口裡伸出來,手腕上還戴着個銀色的鐲子。
一把就抓住了這隻巴掌大小的嬰靈,然後才從洞裡,鑽出了巨大的腦顱。
那是老子見過最醜最胖的胖子,身上肥的流油,而且是胖的只能穿的下巨型的紅色肚兜。脖子上有三層下巴,生的卻是油頭粉面,皮膚比嬰兒還要白皙。
奈何五官胖的都因爲過度肥胖,融化到了一起,耳朵更是豬一樣的招風耳。
霧艹!
這難道是一隻肥豬道人?
這墮入鬼道的位置各有不同,這死胖子,該不會是和天蓬元帥一個德行。
掉到了投胎做豬的鬼道中去了吧?
他張着好似很久沒洗牙的嘴,露出一排風扇葉一般的黃黑色的牙齒,表情猥瑣。
只是整個人就好像一隻巨嬰一般,然後邪笑的說道:“蜥蜴,這個女人就是你一直在找的鼎爐啊?還……懷着孕,嘖嘖,肚子裡還有倆好吃的……”
他的聲音粗壯憨厚,卻帶這幾份貪婪和猥瑣。
說話之間,口水順着嘴角就流了出來。
“八戒,她是我的,你不許動。”蜥蜴道人在得到我作爲鼎爐之前,還是會保護我的,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八戒?
這個死胖子,居然叫做八戒。
還真是天蓬元帥轉世呢……
正想着,死胖子八戒咕噥了一聲,“不動就不動,看着也不是很好吃,還是這些小鬼頭好吃。嘖嘖……”
隨手就將手中的嬰靈塞進嘴裡,用大顆的黃板牙用力的咀嚼着,那嬰靈的一隻腳還在外面顫抖。
它上本身的血液,已經順着這個死胖的的牙縫裡流了出來。
死胖子伸手一塞,就把嬰靈的腿塞進嘴裡了。
咀嚼了一會兒,才吐出了一堆,帶着血沫子的骨頭渣子。
他已經爬到外面來了,伸手又去樹洞子裡面掏,這一回一抓就是三四個嬰靈嬌小的身子。有的被他捏住身體,有的被他捏住了頭,也有些抓了手手腳腳。
全都恐懼的掙扎着,劇烈的大哭着。
那胖子早就泯滅了人性,根本就不理會這些孩子懼怕的哭聲,長大了嘴巴。
就跟吃薯片一樣,將它們一股腦的全塞嘴裡。
他的嘴再大,一下子塞進去這麼多,腮幫子也變得鼓鼓的。
艱難的就咀嚼起來,嘴裡還在不斷的打飽嗝。
我看着他殘忍的吃掉嬰靈,手已經憤怒的握成了拳頭,額頭上的青筋也暴起來了。
這些墮入鬼道的道士,連嬰孩的魂魄都這樣生吃了。
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到了極致,只可惜老子根本鬥不過這樣的大傢伙。
一旦發起難來,我也只能被他活吃了。
爲了自保,我也只能別過了頭,去不去看這噁心的畫面。
耳朵卻依舊能聽到那些嬰兒的哭聲,又忍不住心肝脾肺腎都跟着顫動起來,任憑你是石頭做的心也禁不住這般的折磨。
一時崩潰之下,忍不住捂着胸口,就大吐特吐起來。
蜥蜴道人見我有些接受不了了,有些不滿的責備了一句那個死胖子,“八戒,你能不能吃相文明一點。我的鼎爐被你嚇出個好歹來,你拿什麼賠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