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易凌軒,我就是和顧星開了個玩笑。”傑森十分沒有節操的抱住了易凌軒的大腿,倆從黑布裡露出的眼睛眼淚汪汪的看着易凌軒。
那個樣子就跟條討好人的哈巴狗似的,就差衝易凌軒搖尾巴了。
易凌軒一根手指頭厭惡的就把他的腦袋推出去了,邪惡的笑了笑,“我的小杰森,你這個玩笑開得是不是有點大?你知道顧星要是死了的下場嗎?你應該慶幸她沒事……”
“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了,你不能這麼對我!!”傑森滿眼的委屈,看到了易凌軒眼裡的凌厲,終於低下頭了。
他似乎意識到了危險的降臨,渾身都在冷的直打哆嗦。
平時易凌軒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可是發起火來一點徵兆都沒有。
頎長的身子“騰”的就站起來,擡腳踩住了傑森的腦袋瓜子,“你不說我們的交情就算了,這麼多年的交情了,你還敢懂我的女人,還有我女人的閨蜜。”
在他的身上,有一種讓人無法靠近的冰冷。
就連我都感覺到了一絲膽寒,傻呆呆的放下了手裡的筷子,低頭看着傑森。傑森的臉被狠狠踩在地上,因爲罩着黑布所看不到具體被踩成什麼樣。
可是看他活像個大王八一樣,拼命亂爬的手,就知道這一下踩的他十分痛苦。他不斷掙扎求饒着,苦苦哀求易凌軒鬆腳,可是易凌軒越踩越重。
“咔”一聲,居然聽到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
也不知道是顱骨被踩碎了,還是面頰骨被踩碎了。試想一下,需要多大的力道,纔會讓一個人腦袋上的骨骼被活生生踩碎。
聽到了這聲脆響以後,易凌軒似乎才變得心情愉悅,一腳就把傑森踹開,“傑森小寶貝,我就問你一句話。要不要好好坐牢,洗心革面。”
我以爲這一下能把傑森踩個半死,不會回答這句話。
沒想到他掙扎的爬起來,捂着被踩出一道腳印的位置,嗚咽道:“要,我……一定乖乖坐牢,再也不敢做壞事了。你饒了我吧……”
被踩了臉之後,這傢伙說話都不利索了。
不過……
道歉的態度倒是很誠懇。
易凌軒眸光掃向了我,瞬間收起了那副邪冷的氣息,非常溫和的徵求我的意見,“顧大王,你看要不要饒了他?”
“我不知道,法律怎麼制裁,就怎麼辦吧。”
我的手握成拳頭,因爲我根本就不想饒了傑森,想把這個殺了這麼多女孩的兇手碎屍萬段。
可我終究是沒有僭越法律的權利,只有讓傑森伏法,纔會讓這樣老孃們知道法律的厲害,後悔當初犯下的錯誤。
易凌軒眨了眨眼睛,“法律判決的話,他殺了那麼多人,情節惡劣,一般是槍決呢。太便宜了吧……”
“能讓閻王老爺加菜嗎?”我心裡頭是狠毒了傑森,腦袋上被鋼針插過的地方嗡嗡的疼,用力的一拍桌子,“如果能,就給老子照死裡整,氣死我了。這王八犢子……”
他忽然過來,摟住了我的頭顱,似乎是再對我無聲的安撫。
但是我,我聽到了心頭那一聲好似蟲鳴一般的吱吱聲:對不起,顧大王,不該讓你受這些委屈。
“就照你說的辦吧,閻王老爺……這點面子,還是會給我的。”易凌軒說的好像閻王老爺就是他朋友似的,說給傑森加菜,就給他狠狠的加菜。
老孃們趴在地上一開始還有些懵逼,後來就開始鬼哭狼嚎的鬼叫起來。
易凌軒手機撥了個號出去,傑森就被人像拖死狗一樣拖上外面的警車,他到了臨死已經不顧一切了。
大聲的叫罵,痛罵易凌軒,“姓易的你不也跟我一樣,都是一路貨色,裝什麼好人。我殺人煉油的事情你難道不知道,你當初殺地府叛逆的時候,眨過眼睛了嗎?你殺的魂,欠下的業障別我多多了……”
這一番叫罵直戳人心,不過在我看來就是無謂的攀咬。
無聊之下低下頭吃碗裡的水餃,不知不覺中眼淚就從臉上落到了碗中,還有自己的嘴裡。那是一種極度苦澀的感覺,就好像此刻我的心情一樣。
“宛雲的骨灰送回家了,顧大王,這次是我的疏忽。”他做到了我的身側一點點的擦去我臉上的眼淚,他的語氣輕柔。
就好像花瓣一樣,輕輕的落在我的心頭上。
我用鼻子應了一聲,又不好意思擡頭看他,臉都快埋進碗裡了,“那……那在她家發現的屍化的屍體……”
“是她的室友,不過暫時還不知道屍化的原因,最近感染屍化的人太多了。”易凌軒的語氣中帶着些許的憂心,讓我的手又不自覺的去觸摸吮吸他生命的魔化。
這朵魔花也不知道能做出多少藥來,更不知道易凌軒要把它養在身邊多久。
接下來易凌軒徵求了我的意見,覺得還是需要帶我去醫院做一次全身檢查,把徹底的查看了一下身體。
順便……
順便還要做一下產檢。
我沒想到懷的是個鬼娃娃,還需要做產檢,活人的儀器能奈何的了這小王八犢子?
全身檢查做過了,我身上除了太虛弱需要掛水之外,腦袋上的傷口還有一些特殊的炎症感染。
所以先安排了在病牀上掛水,至於產檢的事情還要等掛完水了再行檢查。
病房裡只有三個牀位,我睡在第一個,其他兩個都用窗簾布遮上了。等我隔壁牀的妹子的老公陪她去上廁所,我才認出來,那不就是找警察來救我的妹子嗎。
我看着她單薄的側影,喊了一聲:“喂。”
喂,好像很不禮貌。
可是我不知道她叫啥名啊,只能喊餵了,總不能叫小姐吧。
“顧星,你……你逃出來。”她愣在原地,三秒鐘以後眼淚才流下來,衝上來狠狠的抱住我大哭一場。
哭了老半天,她才介紹了自己她叫董敏。
又跟旁邊她的老公拼命介紹我,說我是那天晚上,把她從虎口當中救出來的人。她老公一看就是家境殷實,但是又是老實人的那種人。
她老公也急忙跟我說謝謝,還問我要不要吃什麼水果。
我笑着說:“你媳婦不是要上廁所嗎?”
“哭了……哭了這麼久,不太想去了。”董敏在那個墳場裡顯得特別的勇敢和聰明,可是現在卻有點小兒女情態,羞怯的低下了頭。
看的本大王一愣一愣的,這小美人真是有意思。
敢情是一哭把水分都哭出來了,導致尿尿都不想去了。
我呵呵呵直笑她,她跟我聊了一會兒,又把自己的電話和微信號都給了我。說我有空一定要聯繫她,我們一起出來多聚一聚。
我們倆在聊天,她老公就負責下樓買水果。
才見她老公剛上來,易凌軒也出現在門口了,他手裡拿着化驗單表情有些冷峻。董敏嗑瓜子的嘴立刻停下來,收斂了笑意,不敢繼續說話。
我也察覺出不對了,趕忙坐起來,“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