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是想死,也不能如願。
趙師槐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雲華的胳膊,使個蠻力又將雲華摔倒在地上。
“想死?那還不容易!不過再多送個人給你陪葬如何?”說着趙師槐給蔣天龍遞了個眼色,蔣天龍便走了出去,不多時再回來,身後跟着兩個壯漢,那兩人中間夾着一個瘦弱的老人。
雲華費力的望過去,一時驚呼出聲。“陳……陳伯!”
陳伯此時竟是鼻青臉腫,他勉強擡起頭,也只能虛弱的嘟噥幾聲。“秋……秋先生……”
“陳伯!你怎麼了?誰把你打成這樣的?”雲華踉踉蹌蹌的跑上前,想要看仔細,卻被蔣天龍攔住了去路。
“你若還是冥頑不靈,這老頭就先到陰曹地府給你鋪路去!”蔣天龍威脅道,只是遞個眼神,只見那兩個壯漢將陳伯放倒在地,接着便拳腳相加,毫不留情。
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如何經得起這般毒打,頓時便慘叫連連,讓人聽得揪心。
雲華心痛的哭喊道:“住手!住手!不要打了!他只是我的傭人……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們……如何忍心這樣毒打……”雲華見哀求根本無濟於事,頓時心如刀割,只得絕然跪倒在地:“我答應你們……我答應去伺候曹專員……求求你們……放過他……求求……”雲華哭得氣短,幾乎暈厥過去,真的是已經沒有一絲退路了!
蔣天龍見狀,方得意洋洋的一揮手,那兩個壯漢便將已經昏厥的老人架了出去。
雲華癱軟的坐在地上,渾身顫抖着,只覺得後脊樑一陣陣發涼,直冷到頭髮根,冰徹心骨。
呆愣了半晌,雲華才緩緩擡起頭,只恨的一口貝齒幾乎咬碎。
趙師槐,蔣天龍。一個害死了柱子哥,一個害死了季震鳴,如今自己還未報得仇恨,反而先羊入虎口。
“你……你們……卑鄙無恥……我就是死……也要做鬼來找你們索命!”
然而云華倔強如火的眼神,被趙師槐看在眼裡,竟不禁心中一動,他愣了一下,突然走上前,低頭盯着雲華的臉龐看了半晌,然後輕輕嘆了口氣。
蔣天龍似乎看出了趙師槐的意圖,奸佞的笑容再次浮現臉上。“趙局長!怎麼?您也好這口兒?”說着蔣天龍猛地一把掐住雲華的臉頰,迫使他擡起頭面對趙師槐越發炙烈的目光。“想來也是不甘心,過幾天就要把這麼個玉人兒送到那個肥豬似的曹專員懷裡,豈不是糟蹋了!倒不如咱們倆先享受享受,這輩子纔不算冤枉!”
心臟彷彿要被凍結了一樣,雲華感到呼吸越發的困難,他想掙扎着站起來,但渾身卻好像使不上勁,跌跌撞撞的爬起身,逃不出幾步,腳下就被蔣天龍的柺杖一掃,復又重重的摔倒在地,顧不得疼,拼了命要逃,卻根本逃不出去這魔窟。
回頭看去,那兩個男人已經血紅了眼睛,朝自己步步逼過來。
“不……不……不……不……不……”雲華拼命的搖頭,哆嗦着說不成話。
逃不走,眼見着蔣天龍已經欺身壓了下來,頓時自己的上半身動彈不得,兩手也被牢牢地鉗制,按過頭頂。
“不……不要!放開我……放開我!”
眼前是蔣天龍佈滿血絲的雙眼,他“呼呼”的喘着粗氣說道:“小云,這可怨不得我,誰叫你長了這麼一張勾人魂魄的臉蛋!當初若不是常玉德季震鳴爭你爭得天昏地暗,我也早就對你……”話說到一半,蔣天龍便抑制不住,將頭埋下去,肆意的啃咬起來。
雲華咬着牙竭力躲避,忽覺雙腿被人按住,好不容易纔低頭看清楚,原來趙師槐已經把手慢慢伸進衣服,摸向自己的腰際。
渾身一陣戰慄。“不要……不要……不要……”雲華嘶喊着。
猝不及防,“嗤”的一下,長褲被剝了下來,修長潔白的雙腿更加挑起趙師槐的慾望,他冒着汗,急不可待的抓牢雲華的腳踝,將雙腿強行打開。
已經感覺到那男人的**炙熱而粗大,硬梆梆的頂着私處,也不得章法就生生的往裡捅,疼痛頓時襲來,但剛開始趙師槐沒能成功進入。雲華預料到即將隨後而來的殘酷侵犯,他猛地用力挺起腰,拼命掙扎叫喊起來:“不!不要!不要啊!不要啊!啊……啊……不要……放開……”
猛烈的掙扎沒能成功,反而被鉗制得更加牢固,蔣天龍一手抓牢雲華雙手的手腕,騰出另一隻手扯開雲華的衣襟,手伸進去肆意撫摸揉捻,雲華避無可避,被激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放開……我……啊……啊……”雲華突然發出一聲尖厲的慘叫。
趙師槐爲了擴張入口,竟兩根手指一起戳進去,這等禽獸自然也不懂得憐香惜玉,幾根手指一併進入,胡搗亂捅了一陣,早已將稚嫩的入口弄得撕裂,鮮血細流般的淌了下來。
雲華被他掏弄得渾身哆嗦,額頭上冒了一層冷汗,嘴邊斷斷續續的發出細碎的呻吟。
趙師槐拔出手指,按耐不住獸性的慾望,將粗大紫紅的**再次抵上去,猛地一挺腰,生生的全根進入,被溫熱緊窒的內壁團團包裹所帶來的快感頓時令他連連倒抽冷氣,緩了一下,接着便開始了肆無忌憚的攻城略地。
稚嫩的肉體被迫承受殘暴的侵犯,每一次**都如同煉獄折磨,雲華拼命的搖頭,淚水拋撒耳鬢,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做着徒勞無功的反抗掙扎,直到筋疲力盡,昏死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又被撕裂的劇痛催醒,恍惚看到趙師槐發泄了獸慾之後,正坐在一旁滿足的吸着煙,而蔣天龍又爬了上來,看着他趴在自己身上,比癩蛤蟆還要讓人噁心,雲華無力的皺緊眉頭,難忍胸口一陣翻江倒海,一偏頭,只將胃裡僅有的酸水吐了個乾淨。
仍舊逃脫不得,藉着之前那男人留下的**和血液的潤滑,又是一場急風暴雨般慘烈的侵略,雲華卻已經無力再掙,無力再喊,無力再哭,只是一動不動的任由劫掠,癡癡的瞪大了一雙眼睛,淚水都流在心裡,混着血,痛徹骨髓……
下身火燒火燎的疼,雲華渾身止不住地哆嗦,他慢慢將破碎的衣服拉上肩頭,徒勞的想要遮掩遍身的青紫瘀痕和斑斑血跡。
周身除了痛再沒別的感覺,腦子裡只是一片空白,偶爾一閃念,只能想起方纔的一番慘痛經歷,忍不住噁心,又再次嘔吐起來,喘不過氣來的吐,連酸水都吐乾淨,便開始吐出一些鮮紅色的東西,只覺得整個人被掏空,被撕裂,變成了碎片,再難收拾起來。
趙師槐和蔣天龍將雲華關在公館之內,不得出門,兩人臨走時仍惡狠狠的甩下一句話:“儘早說出密碼,否則那個老頭還是難逃一死!”
半月時間,除了有個老太太給送飯送水之外,雲華再沒見過第二個人。
每晚只能透過鎖牢的窗子上一個小小的縫隙,看一看外面的月色,有時又會把前塵往事細細的再回憶一遍,快樂的,痛苦的,混雜在一起,卻已經品不出是什麼滋味,或許是自己的感覺變得遲鈍,原來經歷過如此之多的事情,心境已經完全變了,變得如此陌生,連自己都有些不認識自己,似乎這軀殼中躲藏的是另外一個人。
要去唱戲的這一天,雲華頭一天晚上便細細的將自己清洗乾淨,轉天梳洗穿戴整齊之後,便踏出這半個多月沒走出去過的地方。
車子很快便來到永平大劇院門口,劇院內燈火輝煌,豪華至極。成羣的高官貴胄齊集於此地,到處是一派珠光寶氣,紙醉金迷。
雲華只是從後門進入劇院後臺,來到爲自己準備的化妝間之後,雲華忽然提出了一個要求。
“叫陳伯來,我有事情吩咐他!”
爲了不耽誤演出,蔣天龍和趙師槐也只得答應了這個要求。
很快陳伯便被帶到雲華面前,雲華望着陳伯還留有瘀痕的臉,目光愈發的慘淡。
“您知道,我唱戲的規矩,必定是要用自己的妝盒,您現在就回家去給我拿一趟。”
蔣天龍不耐煩的說道:“哪兒那麼多事,用這裡的東西不是一樣嗎?”
雲華眼皮都不擡的說道:“那這戲我就不唱了,你要誰的命就儘管拿去好了!”
蔣天龍氣得乾瞪眼,事到如今哪有不唱的道理,明知道這是雲華故意在刁難,也沒有辦法,只得恨恨的點頭答應,陳伯經過他身旁的時候,他又惡狠狠的命令道:“老東西,你給我快着點!晚一點我繞不了你!別想耍花樣!”
陳伯鼻孔裡“哼”了一聲,便昂首走了出去。
果然不多時功夫,陳伯便提着一個大梳妝盒回來,紅木雕花,雕的是菊蘭爭豔,塗了漆,做工十分考究。
雲華雙手微微顫抖着,接過了妝盒,轉而他又瞪着蔣天龍道:“你出去,你沒有資格看我化妝!”
蔣天龍氣得正想發作,但轉念一想,此時又動不得雲華,便只得怏怏的拂袖而去。
雲華把包頭師傅等人都支了出去,諾大的化妝間內就只有他和陳伯兩人,在鏡中對望。
雲華緩緩的打開妝盒,開始自己親手細細的調和紅白脂粉,打底色,塗胭脂,描眉,畫眼,染脣,每一道工序,都是自己親手完成,一絲不苟。
妝化得很慢,每一筆都是全神貫注,一絲一釐都不差,柳眉飛梢入鬢,櫻脣染了血似的紅,嬌嫩欲滴,美,美不勝收,最美的還是那雙眼睛,秋波微瀾,顧盼流轉,勾人魂魄,眼角飛揚,微微顫動着,像是兩片烏黑色的桃葉覆蓋在眼上。
妝化好之後,雲華望着鏡中的自己,癡癡的看了半晌,方嘆口氣,回頭吩咐陳伯將行頭拿來。
陳伯去拿行頭的時候,雲華低頭將妝盒最底下的一層打開,取出其中的首飾頭面,食指輕輕地扳開盒內的暗釦,一個夾層便被打開來,裡面靜靜的躺着一隻烏黑髮亮的手槍,是季震鳴臨死前交給雲華手中的那支槍,它已經在這裡面躲藏了整整八年,此時終於重見天日。
雲華看着它,眼前彷彿又浮現他的音容笑貌,雲華便不自覺地,也微微翹起脣角,悽然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