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京兆府周圍就散佈有二十萬的大軍,加上其他駐守各地的軍隊,京兆府的軍隊已經達到三十萬之數,軍容鼎盛,一時無二。
而這些日子以來,西北卻頗爲平靜,和鐵木真的談判仍然在繼續着,我軍讓出鞏州後,鐵木真並不罷休,堅持要我們交出長空無忌,這樣的條件當然不可能答應,所以孟:~堆,實際進展毫無。
趁着談判休戰,孟:=:外還找到因爲中伏,而在山中迷路的川軍馬肩龍向士壁二部,此時跟隨他們出擊的二萬人已經只剩下一萬六千多人,損失不小。
這些天唯一動靜大的就是那支夏蒙聯軍,他們已經開出鳳翔,號稱三十萬大軍,兵逼大散關防線的前線寶雞城。大散關的守將墨人以敵勢過大爲由,下令棄守寶雞,退守大散關的門戶箭關,此一舉動讓夏蒙聯軍詭稱大捷,據說中興府爲了此事還開了酒會慶祝,不過聽說蒙古使節和李德旺在會上發生了一些不愉快。
相比這些地方,我這邊就平靜的讓人很有些煩悶,自從嶽風帶着黃龍軍團主力到達京兆,慶原路的蒙古人就完全放棄了騷擾,而是隱秘行蹤,讓人不知其動向,反到是那些金人降軍頗爲不安,時不時的會鬧出一些**,不過都是些小事。整體而言。京兆的情況只能說平靜二字。
我當然不會以爲鐵木真會認爲我們有和談地誠意,只是棋逢對手地時候,比的就是忍耐,我和鐵木真都在忍耐,都在等待一個可以打破戰局的契機。
十一月十五日的下午,我正在紅龍軍團的作戰室翻看最新的機要,尚懿匆匆進來。手裡捏着一份情報,我剛將目光轉過去,他就開口道:“皇上。墨人將軍送來軍情。箭關外的蒙古人和西夏軍分開行動,西夏人繼續攻擊箭關,而蒙古人地動向卻不明。”
“墨人怎麼認爲?”
“墨將軍認爲。蒙古人是想使出慣用伎倆,奇襲某地,想請皇上加以防範!”
我拿過軍報,看了看,又放到一邊。走到沙盤前,目光停留在幾個軍事據點上。片刻之後,我才淡然說道:“鐵木真忍耐不住了!”
尚懿更關心另外一個問題,低聲問道:“屬下認爲,是不是讓嶽風將軍準備行軍?我派人查清楚了,那個楊沃衍畫出來的道路的確隱秘,雖然有些難行,但只要放棄笨重輜重,十萬大軍還是可以繞到鳳翔,到時……”
“還不到時候!”我制止了他,“這些事情墨人會辦好地,對了,軍陣演練地怎麼樣了?”
尚懿露出疑惑,還是回答道:“已經可以一觀。”
“合圍和突擊怎麼樣?”
“餘介和嶽風將軍今天正準備演練,皇上如果有興趣,可以去看看!”
“哦!”我興趣大增,說了聲走,就欲出門,一直站在一邊的修紫暄將我的夾衣遞給我。
笑着接過,沒說什麼,就走出機要室。
京兆府地街道上隨處可見軍士,反到是居民很少見到,天氣這麼冷,估計他們都不太願意出門,更何況眼前這種時候。
商鋪開門的不多,大多是做軍人生意的。
戰亂的時候,最苦的還是這些普通百姓。
京兆府外地平原上,此刻正有超過二十萬的大軍分佈其上,極目望去,整個視野中都是密密麻麻地士兵,大地幾乎不見,天地之間似乎只有一片綠色中夾雜着些許褐色,那是還沒來得及換裝的地方部隊。
明晃晃的長槍高舉,各種各樣的旗幟讓人眼花繚亂,頭盔下一張張樸實而堅毅的臉龐正散發着汗水和忠誠,年輕的生命在這裡被弱化,但也被昇華。
儘管已經擺出三裡的寬闊正面,但是仍然沒有人能夠一眼將隊伍看穿,長長的隊伍一列列的延伸到地平線遠處,光是看看,就已經是熱血沸騰,豪雄滿懷。
二十多萬精銳大軍,委實不同凡響。
我秘密來到司令臺,上面正有三人,黃龍軍團的指揮嶽風,紅龍軍團的指揮餘介,另外一個就是黃龍軍團的參謀,現任司令臺掌令的高俊,此時高俊就站在一排掛有五彩折羽的司令旗前,看來他是今天的傳令總官。
“參見陛下!”
“你們做你們的事情!”
“是,陛下!”
我徑直走到司令臺一邊,找了一處不會妨礙他們的地方站住,從這個上面望下去,下面的軍陣越發威武廣大,五顏六色的旗幟點綴其上,如同那黑壓壓的海洋,雖然誰都知道這片海洋的平靜是暫時的,可這個時候看上去,還是讓人心胸自豪,不能自抑。
一面黃牙旗幟在司令臺升起!
“殺,殺,殺!”
司令臺下的士兵突然發出震天的吼聲,聲威動天,驚心動魄。
嶽風軍階比餘介高,他上前一步,望着下面的軍陣,過了片刻,他的右手用力一揮,語氣沉穩清晰的命令道:“布直陣!”
高俊馬上抽出身後的一杆青旗,交給一個粗壯的棋手,此人接過旗幟,轉身奔向望臺最高處,用力揮舞了三下旗杆。
下面原本安靜的隊伍驀然動了,開始輕微的如同微浪翻滾,若不可察覺,但轉眼之間如同滔天巨浪,整支隊伍都動了起來,刀槍輝映中,煙塵四起。
一刻之後,隊伍又安靜了下來,只是此刻隊伍已經變陣成直線,一條條的長線從眼前延展出去,不着邊際。
“鐺鐺……”
變成直陣不久。司令臺上就敲響了銅鑼。剛變成直陣的隊伍馬上又行動起來,變化隊形,穿插分散,不多會,又恢復成剛開始地橫字隊列。
“布方陣!”沒給他們喘息時間,嶽風已經下令變陣。
高俊抽出一支白旗遞給身後。
看到司令臺地變化,下面的隊伍又動了起來。交叉行動,隊列整合,很快。一個個有邊有角
就呈現在眼前。不知什麼時候一列盾牌兵上了前排,盾擺上陣列,後面明晃晃的長槍手讓人心膽發寒。此種陣型主要是用來正面逼迫敵人。除了可以威懾敵膽外,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大,縱,深的佈置隊伍,充分發揮兵力優勢。
“布銳陣!”這次嶽風直接下令變陣。沒有給他們還原隊列地機會。
一杆紅旗在望臺上飄舞起來。
“喝,喝。喝”
底下的士兵大喝三聲,兵器指空,隊列交錯,各支隊伍快速的穿插變位,很快,原本一個個地方陣又變成一個個地三角陣,此時騎兵打頭,幾萬騎兵組成大約十個三角攻堅陣型,後面是爲數更多的步兵組成的三角陣。這種陣型是用以撕破分割敵人陣列地,在戰場上經常使用。
“布曲陣!”
黑旗揚空號令。
三角陣立時分散,一些隊伍上前,一些隊伍退後,沒多久,一個個成不規則“”字形的隊列出現,戰陣中出現巨大的凹洞。這種陣型主要用來合圍,將敵人包圍起來殲滅,在戰場上也經常用到。
“布環陣!”
黃旗被揮舞了起來。
下面的隊伍立時一變,以各自隊伍的指揮中樞爲中心,環行分佈,一圈圈地向外擴散,盾牌手在外,長槍手在內,還有些部隊中間有騎兵隊伍做爲機動支援,一個個就像個大車輪。這種陣型主要用做防守,不過也可以進攻,只是進攻的時候對戰士地素質要求很高。當初墨平在歸德之戰的時候就用過此陣演變出來的車輪戰法,不過那個時候只有上萬人,那如同眼前二十幾萬的規模,估計敵人人數稍微少一些,就要被這些車輪給擠碎。
“布水滴陣!”
聽到這個命令,高俊竟然抽出身後的黃龍軍團戰旗遞給棋手。
這面戰旗是藍底黃龍,而且長度也比一般的軍旗要長,要大,揮動之時,頗爲吃力。
在棋手有些費力的揮舞了三圈後,下面的隊列出現了一些和先前不同的變化,一些戰士並未移動,仍然布成環陣,另外一些戰士卻分散了環陣,猶如突然渙散了一般,變的鬆鬆散散,東一些,西一些的分佈在平原上,粗看上去,十有**會認爲這支隊伍已經離散,不成隊列。
不過只要留心一下,還是會發現這些鬆散的隊伍是以五人爲一單位散開的,從上方望下去,這些小小的隊列真如同水滴一般的分佈在視野內,很鬆散,可是我卻知道,這種鬆散的背後隱藏着的可怕殺機。
這是黃龍軍團的獨有戰法,是從墨平上奏,經軍部批准的墨氏戰法中演化出來的戰陣,五人中有兩名槍盾兵,還有兩名刀弩手,最後一位是長槍和支援兵。這是一種新式的戰法,每個小隊都是一個攻守兼備的團體,這些小團體合起來就成爲一個擁有巨大攻擊力的隊伍,是一種非常優良的戰陣,只是相應的,這種戰陣對戰士素質要求就更高了,整個黃龍軍團也不過五萬名戰士可以布成這種戰陣。
雖然現在軍中已經有不少火器,足以影響一場戰鬥的勝負,但如果是大規模的戰役決戰,現階段這些簡陋的火器就有些不能勝任,只能當成輔助工具。現在軍中的弓弩手已經開始兼任火器兵,隨着將來火器的發展,弓弩手估計就可以逐步退出戰爭舞臺,只是在現階段,火器兵只能擔任重要職責,還不能獨頂大梁。
這些佈陣的戰士應該都是黃龍軍團的,我有些興奮的伸出頭去看了看,只能大致的看到一些人的面目,不過就是如此,我也看到一些熟知的將領,如果不是知道這是在演練,估計我會興奮的向他們招呼了。
“鐺鐺……”
鳴金收兵。下面的隊伍無論是水滴陣。還是環陣,又都變成站列用地橫陣。
這幾下戰陣變化乾淨利落,顯露出極爲有水準地軍事素養,雖然戰陣變化不能適應所有情況,但對培養戰士之間的默契和信任,增強戰士遵守紀律,聽從號令的習慣。還是非常有用的,特別是在多支不同地方和系統組成的隊伍中,用這種通用的戰陣訓練。可以用最短的時間讓隊伍合成一體。發揮出強大地戰鬥力,從這個意義上,戰陣訓練可以決定此次戰爭的勝負也不爲過。
接下來。嶽風還一一排練了不同陣型如何攻打防守不同的方位,進攻擂鼓,收兵敲鑼,另外,還有一支約五萬人地精銳機動部隊駐紮在司令臺這裡。除了負責保衛外,還有配合大部隊作戰地任務。這五萬人。就是我的親衛兵團和近衛兵團組成的,說他們是全大宋最精銳地部隊也不爲過。
我的兩個大姨子丘山望雪和夢雪就是近衛一團的統帥,她們是接的墨平的手,不過人數已經增加到兩萬,清一色地輕裝騎兵,不過武器和配備是大宋軍中最好的,和親衛軍地制式裝備一樣。沒辦法,大姨子,總的照顧一下不是。
尤爲讓我得意的是近衛二團,這是一支重甲騎兵團,本來我以爲重甲騎兵已經過時,可是後來我發現在野戰中,重甲騎兵撕破碾碎敵人戰陣的能力極爲強大,運用的合宜,改變戰鬥結果綽綽有餘,特別是戰鬥進行到均勢的時候,更是天平傾斜的重要砝碼。不過我考慮到在輕騎做爲主力,火器已經登場的現在,這支重甲騎兵的存在時間也許不會很長,所以也沒大規模發展的意思,只是重金打造了這支兩萬人的隊伍,就這,就耗去了我足以裝備十萬普通步兵的資源。
這支重甲騎兵的統帥就是我從臨安坐海船到嘉興時,船老大介紹的平南,平北兄弟。這二人不愧爲軍門之後,弓馬極爲嫺熟,加上勇力過人,悍不畏死,的確是上選的攻堅擋銳之將,只是二人似乎不太愛學習,在軍校的時候成績平平,只對衝殺,武器使用,戰陣指揮感興趣,其他的興趣缺缺。自從擔任這支部隊的統帥,這兄弟二人所有時間都耗在軍營中日夕操練,連訓練用的戰馬都被累死了一大批,損失慘重。
當我此時看到這支人穿重鎧,馬批鐵甲,黑壓壓,殺伍開拔出來的時候,我的心情還是忍不住的激動起來,如此隊伍,確實值得我耗費如許心血。
相比於這支威武的重甲騎兵,在軍中名聲極大的親衛軍似乎要遜色不少,他們只是靜靜的停留在司令臺附近,既沒有參加排陣的意思,也沒有協助主力部隊進攻的意思,只是靜靜的策馬站在一邊,冷漠的看着眼前一切,似乎對一切都已經無動於衷。
親衛軍一共有五千人,每個人都是血戰餘生,戰技強橫之輩,他們也是黃龍軍團的特戰隊,最核心的部分是有五百人組成的,這五百人,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強!
他們的強,不僅指戰技,還有其他任何方面都很強,說他們是大宋軍中最出類拔萃的一羣也不爲過。最讓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些人竟然能夠達到騎射中的‘飛射’境界,其他普通親衛兵最多隻能做到在奔跑的戰馬上開箭射中目標,但他們可以在任何情況下都射中目標。有一次我無意中看到他們的訓練,一個我不知名字的戰士從戰馬肚子下射出一箭,命中百步外水池中的飄動箭靶,這種絕技可不是光武功高就行的,就憑這一手,就足以傲視大宋的騎兵。
對於這支部隊,我當然不會吝嗇,戰技督導是戰天豪和楊林,此二人也肩負統帥之責,箭術督導是花勝,另外還有其他馬術督導,武技督導等,都是我這邊最傑出的人才擔任。我還讓吳班量身爲那五百人做了一全套裝備,全部都是按照他們自己的要求,讓他們自己選擇最適合的兵器,然後讓巧匠按照要求精工打造,質數比之一般的要高許多,足以超過軍部一級兵器的標準,比之神兵級的只差了少許,比普通親衛軍一級兵器制式裝備要強。不過就算是普通地親衛軍制式裝備。也比現在大宋軍中地標準二級兵器制式要強。更不用說,那些不少還拿着以前兵器的地方部隊。
就在我浮想連連的時候,底下的戰陣演練也漸漸進入**,各支部隊按照虛擬的戰場情況,殺聲震天的以各種陣型對某一方位的假想敵進行攻擊,突破,穿插。分割,後撤,掩護。合圍。聚攻,救助,乃至撤退。斷後等等可能在戰場上出現地情況都加以演練,各部輪流換位,彼此配合,戰陣已經顯得很熟練,沒有生澀的感覺。
二十多萬人這麼衝殺拼砍。絕對稱的上是精彩連連,氣勢如虹。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司令臺上鳴金收兵,各支正在演練地隊伍似乎很慢地由動轉靜,等你察覺的時候,那些隊伍又站列的整整齊齊,好像並沒有移動過,只有那震天地餘響還有那揚起的塵土告訴你一切。
隊伍安靜下來沒多久,司令臺上的黃牙旗降了下來,很快下面的隊伍中出現了一些傳令兵在各處奔跑,一些傷員也被擡了出來,送往一邊的救助帳篷,看情況人數還挺多。
一名傳令官向司令臺跑來,沒多久,一份戰報就送了上來。
嶽風看了看,遞給餘介,餘介看完又隨手給了高俊,高俊看過之後,畫了一個記號,放入一邊地文件囊中。
“啓稟陛下,今天的演練已經結束,不知陛下是否另有差遣!”嶽風和餘介兩人走到我身邊。
“沒有了,你們今天地演練很精彩,朕沒想到這麼幾天,你們就可以將部隊整合成如此,不錯,不錯!”我連聲稱讚,滿臉笑容。
嶽風和餘介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餘介上前一步道:“啓稟陛下,微臣等實在有愧,不敢得陛下誇讚。其實方纔演練並不成功,計有三支部隊行動遲緩,六支部隊互相妨礙,二支部隊只顧自己拼殺,忘記和友軍配合,甚至還有一支地方部隊戰陣變化遲鈍,最後竟然發生混亂,摔倒多人,影響了其他部隊。另外,僅僅只是一場演練,就出現了一千多人的損傷,還有一些人傷勢比較嚴重,估計短時間內不能上戰場。如此成績,實在愧對陛下稱讚。”
見他們二人都似乎有所愧色,我連聲安慰:“不要過於求完美,世事本無完美,你們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達成如此成績,足見你們的用心。至於受傷的事情,朕覺得這可能是好事,訓練多受點傷,戰場上部隊生存的機會就要大不少,派人好好照顧那些傷員,有時間你們去看看他,只要他們盡力,就不要太責備他們了。”
“皇上仁慈,微臣代戰士謝過陛下!”
我對仁慈這個讚譽頗有些反感,帶兵打仗的,沒有人是仁慈的。
點點頭,不再說話,走下司令臺。隨即,司令臺上傳來鳴金聲,一列列的戰士按照一定的順序逐一回營,原本喧鬧的天地又逐漸歸爲平靜。
回到作戰室不久,彩雲從山東送來的奏摺就到了,當我看到‘異曲同工,各有巧妙’八字後,露出會心的笑容,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
不過當我看到梅的奏摺後,我臉上的笑容全無,代之而起的是一種驚異。
張世傑,蒙古漢人將領張柔的親族,此人可是大大有名的一個人,不過此世傑到底是不是彼世傑,那還說不準。
在屋中走了幾步,我又回到案几邊,拿起筆,寫了硃批,然後蓋上大印,叫來尚懿,讓他將信送到建康,讓吳武通過軍部給彩雲一道任命書。
尚懿接過信後沒有馬上走,反到對我說道:“皇上,師夢龍將軍的參謀向雲濤回來了,他是軍部派到師將軍身邊的特使,皇上是不是見見他?”
“他回來了?”我想到一事,“那奏摺上說的李平和阿里兩人應該也到了吧?”
“皇上問的是那兩個降將?”尚懿似乎沒有太注意這兩人,想了一會兒纔回答。
“就是他們!你去問問,等等,算了,反正朕要過去,到時再問吧!”
尚懿見我要走,連忙叫來機要人員叮囑他將信送走,然後跟在我身前帶路,一行人又浩浩蕩蕩的向着京兆府最大的野戰醫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