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了書房,果然有精緻的小菜擺在桌上。
莊凘宸從未見過這樣的菜色,心想纔不要吃,殷離卻遞過了筷子。
“主子,這些都是王妃讓人送來的,瞧着和府中常備的花樣不同,您要不要試試看。”
接過了筷子,莊凘宸多有不悅:“往後不必送過來。”
“是。”殷離見他動了筷子,纔敢繼續往下說:“太妃讓人送了消息,務必請主子儘早解決了禍患。”
這話,莊凘宸不愛聽。到底誰纔是禍患!
“母妃身子弱,又被胡蜂所傷,預備些名貴藥材送進宮。”入口的小菜辛辣爽口,倒是極有滋味。莊凘宸微微虛目:“告訴母妃,端午節未至,還用不上雄黃。”
“是。”殷離恭敬的應下。
母妃第一次見岑慕凝,就贈了暗藏雄黃的金簪,引來野蛇不滿的進攻,要她的命。
莊凘宸想不明白的是,縱然岑相位高權重,對皇上鞠躬盡瘁,母妃就因此迫不及待的想要誅殺她的女兒嗎?
這裡面會不會還有別的隱情?
“晚些時候,傳王妃過來。”不知不覺,莊凘宸竟然把她送來的小菜吃了個乾淨。
“是,主子。”殷離眼中閃過一絲光亮,莫不是主子今晚預備讓王妃侍寢吧?
入夜了,岑慕凝蜷縮在冰涼的牀鋪上,因爲思念母親淚落如雨。
她自幼就怕冷,哪怕是初春,牀鋪也要用手爐捂熱,才肯睡下。母親總是溫柔的陪伴在她身側,等她睡了,才把腳下的暖爐取了,以免她睡不舒服。
這份細膩溫柔的愛,此生再不會有了。
“主子。”門外是青犁的聲音,聽着好似很歡喜。
岑慕凝連忙拭去了淚水,若無其事的問:“什麼事?”
青犁推門進來,拿火摺子點了燈:“王爺請您過去。”
心口一緊,岑慕凝心底的恐懼油然而生,他該不會是打什麼壞主意吧?
“奴婢替您更衣。”青犁擇了一套輕薄的紗衣,三兩下替岑慕凝穿好。“王妃請。”
踩着繡花鞋的雙腳,冰涼的幾乎失去知覺,她麻木的跟着青犁往莊凘宸的內室去。每一步都走的迫不得已。
殷離敞開門,等她進去了就馬上將門關好。
內室之中,悄無聲息,岑慕凝瑟縮着身子,有種送羊入虎口的感覺。“殿……殿下。”
垂着的帷帳隨風輕輕搖曳,那正紅的顏色在燭火的映照下看上去格外詭異。
可再怎麼仔細看,岑慕凝也沒能看見牀榻上的人影。折騰了一整日,她早就乏了,這會兒卻被嚇得睏意無蹤。
“怎麼穿成這樣?”莊凘宸一雙眸子冷蔑的劃過她轉向一旁。
聲音從身後響起,岑慕凝嚇了個哆嗦:“給殿下請安。”
這時候,藉着燭光,她才發覺青犁擇的這身紗衣,又薄又透,格外不合時宜。
一瞬間臉就燒了起來,嬌紅從臉頰一直蔓延耳後。“妾身這就回去更衣。”
極快轉身的那一秒,繡鞋脫落,岑慕凝失去重心結結實實的撞進莊凘宸的懷中。
莊凘宸喉結一動,順勢將她抱起來:“王妃怎麼如此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