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成王敗寇

39成王敗寇

果然如柳檀雲所料,百年世家顧家最後的名頭也丟了,柳老太爺因顧老太爺氣暈柳太夫人,也與顧家徹底地斷了來往。

不出幾日,聽聞顧二老爺死在獄中,柳老太爺將這話說給柳太夫人聽,柳太夫人只是神叨叨地點了頭,才閒下來幾日,就似尋常八十老婦一般沒了精神氣,神情萎靡地沉默着。

柳老太爺道:“表弟也非聖賢人,更何況牆倒衆人推,表弟早年苛待侄子,欺辱長嫂的事也被人翻出來。顧家大侄子已經接了顧家家主之位。想來,表弟將當年昧來的錢財全部拿出,也能保一家子和和睦睦。”

柳太夫人唔了一聲,半日似是才睡醒一般,問:“我的八十大壽……”

“母親放心,母親的八十大壽定然是滿京城裡排場最大的。”

柳太夫人心滿意足地點頭。

“只是母親不能夠出面,若是叫旁人瞧見母親精神矍鑠……”

柳太夫人想到自己要出去,就要裝瘋賣傻,叫旁人看笑話,閉了閉眼,到底是趾高氣昂了一輩子,不肯臨老叫人看笑話,說道:“我不出去。”

柳老太爺笑道:“多謝母親。過兩日妹妹便來了,還請母親好好安撫妹妹,莫要叫她掛心。”

柳太夫人點了點頭,又不自覺地打起瞌睡來。

柳老太爺退了出去,又叫了柳二太爺、柳孟炎、柳仲寒到他書房去。

柳孟炎心裡頗有兩分自得,心想柳仲寒違抗了柳老太爺的話,呂氏又有孕,對他而言可不就是雙喜臨門,心想這下子,十有□柳老太爺要將國公府給他了。

柳二太爺、柳仲寒兩個惴惴不安、心緒不寧,也不敢交頭接耳商議什麼事,只垂手等着柳老太爺說話。

柳老太爺坐下後,直截了當道:“老二,等我死了這國公府纔是你的。”

柳仲寒一驚,心裡忍不住歡喜起來,竟似這國公府失而復得一般,忙遮掩了面上的喜色,惶恐道:“父親莫說這話,兒子盼着父親長命百歲呢。”

柳孟炎卻又是失望的了不得,強撐着不將心思表露出來。

柳老太爺嗤笑一聲,冷聲道:“你大哥有本事,自有法子叫一家老小衣食無憂,若不將這家留給你,難道我就要看着你一家喝西北風?”

柳孟炎聽柳老太爺這稱讚他的話,也歡喜不起來,暗道難道自己有本事,這家不更該由着他來襲嗎?又想早先他還當柳老太爺撐着不將爵位傳給柳仲寒是要給他呢,不想自己自作多情了那樣久。

柳老太爺看着兩個兒子不住變換臉色,嘆息一聲,說道:“手心手背都是肉,如今我在且叫老大家掌管着府中事務,待我死了,這家便是老二的。除此之外,我也沒有旁的法子,也不知怎麼着才能叫你們都說我不偏不倚。”

柳二太爺猶豫着要說柳仲寒是嫡子,合該他當家。但這話早柳太夫人沒事的時候,顧家沒事的時候他強撐着敢說出來,如今是提也不提一下,不說柳老太爺,便是柳孟炎他也不敢得罪了。

柳孟炎勉強笑道:“父親已經很是公正了,兒子絕沒有旁的話說。”

柳仲寒因柳老太爺在心裡將柳孟炎與他這嫡子相比,而不是將柳孟炎看做與柳季春、柳叔秋一般,就很是不悅,更加勉強地附和着柳孟炎道:“大哥說的是。”

柳老太爺冷笑道:“你這隻會吃坐山空的東西,你最好盼着我長命百歲,我活着,你愛怎麼着,總有我給你收拾,若是我死了,你當你這降級的空殼郡公會比你大哥還威風?凡事都要留一步,日後你仰仗你大哥的日子有的是呢。”

柳仲寒垂着頭握拳不敢說話,心裡雖不服氣,但又覺柳老太爺這話有意思,暗道柳孟炎這奸猾之人若是趁着柳老太爺不在設計了自己,自己就當真沒了依仗了。

柳二太爺乾笑道:“他們兄弟兩人素來要好……”

“素來要好?你唬誰呢。”柳老太爺說道,瞄了眼柳二太爺,嘆息道:“日後你莫要再插手他們兄弟兩人的事,也不許拿了外事去攪擾母親,若叫我知道你見着母親,又多嘴多舌,我便打折你的腿。

柳二太爺忙答應了一聲,又小聲道:“還請大哥跟嫂子說一聲,嫂子家的姑娘乖巧的很,紹榮母親很是喜歡,要叫那姑娘做了我們兒媳婦。”

柳老太爺並不知柳紹榮房裡的丫頭快要臨產的事,只當柳太夫人沒了,柳二太爺便不敢似往日一般眉高眼低地要找王公人家的女兒做兒媳,說道:“你也不必如此,只要你老老實實的,便是靖國公的姑娘,我也能夠替你去說。”

柳二太爺忙笑道:“紹榮惱了靖國公家的姑娘,不肯聽人提起靖國公家的事。”

柳老太爺一看柳二太爺那心虛的笑,便知此事有鬼,沉聲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二太爺猶猶豫豫地道:“紹榮屋子裡的丫頭快生了,穩婆都說是男孩。大哥,咱們家人口稀少,我就紹榮這麼一個……”

柳老太爺聞言,便知柳二太爺要將丫頭生下的孩子養在柳紹榮正妻的名下,皺了皺眉頭,便道:“這糊塗事你也做得出?”

柳二太爺瞅了眼柳仲寒、柳孟炎,說道:“大哥,若是紹榮似老大老二這樣,那小弟只怕沒命等到孫子了。”

柳二太爺這話,無意中又似是說柳老太爺等不到孫子一般,於是柳老太爺不耐煩道:“你自己去尋你嫂子說,既然你又瞧不上靖國公家的姑娘,我也懶得替你多嘴。”

柳二太爺忙堆着笑謝過柳老太爺。

因柳老太爺將自己的心思說開了,一時間,柳府裡當真消停下來。

小顧氏因顧家的事,日日以淚洗面;柳仲寒先還安撫她兩句,後頭得知呂華裳病了,也就顧不得這麼許多。

待聽說顧家逼着呂華裳去沖喜後,柳仲寒立時怒了,暗道顧老太爺竟然這般出爾反爾,於是又去了顧家理論。

此時的顧家,又比上回子柳仲寒來的時候蕭索許多,進了顧老太爺屋子,便先聞到一股子藥味,屋子裡,除了兩三個丫頭,便是顧昭在一旁伺候着顧老太爺吃藥。

顧老太爺滿臉病態,看着竟是比柳太夫人還顯老,遲緩地望了眼柳仲寒,便道:“女婿來了?”

柳仲寒笑道:“表叔可還好?”

“不好,不然哪裡要衝喜。”不叫呂華裳沖喜,柳仲寒哪裡肯過來?

柳仲寒笑道:“表叔何必拉着人家好端端的姑娘來受苦?”說這話,忽地聽到外頭一陣腳步聲,就起身向外看。

顧老太爺笑道:“女婿別看了,是顧家家主要來收屋子了。”說完,看了看這屋子,又道:“我年輕那會子沒敢想能有朝一日住到這屋子裡來。”說着,又覺柳孟炎這人實在可惡,關着顧二老爺等人,竟是打着算盤要叫顧家大少爺做了家主之位。

柳仲寒不關心此事,只說道:“表叔……”

顧老太爺說道:“昭兒的父親去了,母親也病了,他叔叔哥哥就沒一個沒有官司在身上的,家裡亂糟糟的,還請你看在我是你表叔,也是你岳父的份上,就領了昭兒回去養着,可好?”

柳仲寒道:“我到底不是姓顧的,況且昭兒的大哥當家,哪裡會不照顧了他?”

顧老太爺冷笑道:“你與我裝傻做什麼?你豈不知他大哥恨不得撕了我呢。”說完,又撕心裂肺地咳嗽。

顧昭體貼地給顧老太爺撫着後背。

柳仲寒想起柳老太爺對顧家其他房裡人的態度,又覺顧老太爺活該,當初若不是那般絕情地將人家孤兒寡母趕出顧家上房,又不肯好好照顧了人家,如今哪裡會怕人家虧待了他的孫子。

“表叔莫要難爲我,你也知,因你胡言亂語,如今家裡的姑娘很是不喜昭兒。”

顧老太爺說道:“你當真不肯照料昭兒?”

柳仲寒沉默不語,半日,顧老太爺點了點頭,隨即便有丫頭過來給顧昭披麻戴孝。

柳仲寒忙道:“表叔這是做什麼?”

顧老太爺道:“柳國公家的老爺爲了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來岳父家裡鬧事,逼死妻子老母,這事豈不是比我氣暈了你家老夫人更厲害?”說完,冷笑道:“枉費我早先那般替你奔波,不想你竟這樣忘恩負義。”

柳仲寒一愣,忽地醒悟到顧二老爺病死後,顧老夫人也過世了,顧老太爺這是存心要陷害他,忙道:“表叔莫要陷害我,父親已經說了等他過世就將國公府給我。”

顧老太爺咳嗽兩聲,說道:“你可瞧見我這將死之人是能熬過你父親的?況且,你襲了國公府,也不是個肯照顧我們這窮親戚的人。”

柳仲寒忙道:“表叔要我領了昭兒家去,我這領了他就是。他無依無靠,跟着他姑媽也是在情理之中的。”隨即又猶豫道:“只是昭兒還要給岳母守孝。”

顧老太爺道:“我們這貧寒之家,哪裡敢大肆出殯,不過黃土一抔掩了身子就罷了,守得什麼孝?你去你岳母停牀的屋子裡去磕個頭,然後領了昭兒回府吧。”

柳仲寒待要轉身,依了顧老太爺的話辦,卻又反悔了,回身抱着手臂昂首道:“岳父表叔,如今大侄子就要你挪了屋子讓給他,岳父表叔以爲昭兒鬧兩下,我就會怕了你?這等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事,自古以來,便是比誰腰桿子硬,誰就說話算話。如今表叔躺着,我可是站着的。”說完,又掃了眼屋子裡,不屑地嗤笑一聲,隨即道:“表叔趁早將親事退了,不然,這昭兒的日子就要雪上加霜了。”

顧老太爺一口氣卡在喉嚨裡,險些嚥氣,直着脖子指着柳仲寒半日,最後便知自己如今糊弄不了柳仲寒,望了眼顧昭,頹敗地點了頭。

柳仲寒揹着手,又將屋子瞧了一遍,待聽說外頭顧家大少爺在,便出去見他,一邊走,一邊留意房裡的動靜,果然瞧見顧昭不敢聲張,暗道顧老太爺這老東西都到這份上了竟然還敢來騙他。

顧昭對顧老太爺道:“祖父,孫子告狀去。”

顧老太爺忙拉住顧昭,說道:“百忍乃成金,你且記着今日的事,祖父上頭有幾個哥哥都能得了家主之位,你也能。”

顧昭似懂非懂地點頭,見着外頭人來“搶”自家的屋子,眼裡露出忌恨的利芒。

且說,柳仲寒離了顧家後,顧老太爺一家子也被挪出了顧家上房,搬去顧府外一所小院子裡。

柳仲寒纔回了家中,給呂華裳捎了信,沒多大會子,小顧氏就收到了顧家傳來的話。

小顧氏先是淚流滿面,又從柳仲寒得知顧老太爺從顧家上房裡搬出去了,又罵顧大少爺無情,竟是不肯叫顧老夫人風風光光地在上房裡辦喪事。

柳仲寒忙着捎話叫呂華裳安心,也無暇顧及小顧氏,勸說了兩句,便道:“父親不喜你們家,你莫多事,待岳母出殯的時候去一遭就罷了。”

小顧氏聽柳仲寒這般說,既寒心,卻不敢逆着了他的意思,半日沒有法子,便去尋柳太夫人訴苦。

柳太夫人在屋子裡坐着,聽了小顧氏的話,只愣了愣,便道:“那你叫我怎麼着?”

小顧氏忙道:“太夫人趕緊捎話叫人將父親他們送回上房。”

柳太夫人道:“你忘了我是老糊塗了?我的話,誰會聽?”

小顧氏聞言,立時又摟着柳太夫人痛哭起來,哭道:“一羣欺人太甚的東西……”

柳太夫人唸叨道:“一報還一報,當初人家父親屍骨未寒,也是你父親嫌晦氣,叫人家在偏遠院子裡停的屍。”

小顧氏見柳太夫人說這話,又望了眼自打上回子之後就離柳太夫人幾步遠的楚嬤嬤、頌兒,心想柳太夫人這是當自己個是真瘋了,竟不安慰她,只說這些滅自己威風的話。

顧老夫人葬禮,草草地辦了。

葬禮當日,小顧氏去了顧家,見了顧老太爺的面,回來後,又跪在柳太夫人面前將柳仲寒逼着顧老太爺退了呂顧兩家的親事,並說道:“太夫人,您不能不管了,如今我就只能指望着您了。上回子我將玉樓處置了,他便有幾日不搭理我。如今若來個姓呂的……太夫人,那姓呂的可是大嫂的堂妹,她若進來了,那我便徹底沒了活頭了。”

柳太夫人聽說柳仲寒瞧上了呂華裳,竟是爲了那個女人跟顧家徹底撕破臉。

小顧氏將柳仲寒如何威脅顧老太爺的話又說了一會子,說道:“太夫人,只怕老爺見太夫人病了,就也不將太夫人放在眼中了。”

柳太夫人心想柳孟炎尚且知道將歐家失怙小兒養在身邊,她從小疼到大的柳仲寒竟然做出這等叫人寒心之事,想着,便對楚嬤嬤道:“你去問問老太爺,我這瘋子可還能管教得了孫子不?”

上回子楚嬤嬤、頌兒等人被柳老太爺抓走,一個個威逼利誘一番,皆投了誠,先前這些日子,楚嬤嬤雖跟柳太夫人解釋說是爲了家中兒女,到底柳太夫人不肯信,也不肯搭理她,如今柳太夫人開口跟楚嬤嬤說一句話,楚嬤嬤幾乎落下眼淚來,忙點頭答應着。

柳太夫人瞧見自己對她說句話,楚嬤嬤就感動成那樣,心裡也知楚嬤嬤是情非得已,卻也不是不對她忠心,於是無奈地嘆氣,動了動,又覺自己動彈一下,也不如先前那般伶俐了。

過會子,楚嬤嬤回來道:“老太爺說太夫人自來疼愛二老爺,管教二老爺還是能夠的。只是二夫人日後莫要再說這些話來攪擾了太夫人。”

柳太夫人聞言,冷笑連連,心想自己也就只能管教柳仲寒了,於是叫人喊了柳仲寒過來。

柳仲寒因才偷偷與呂家商議了請人做媒之事,臉上猶掛着笑意。

這笑意看在柳太夫人眼中便是蔑視,於是也不多想,就叫楚嬤嬤拿了鞭子來打柳仲寒。

柳仲寒不敢躲,疑心柳太夫人是當真老糊塗了,求了幾聲,只見柳太夫人正拿着鞭子打他,忽地就伸手去扶自己的腰,於是忙扶了柳太夫人在榻上躺下。

楚嬤嬤忙叫人去請了大夫來,柳太夫人指着柳仲寒對楚嬤嬤道:“跟老太爺說,若是這東西敢再跟呂家女人來往,便打死他。”說着,又覺身上疼的慌。

過一會子,柳老太爺、柳孟炎也趕了過來,楚嬤嬤不敢隱瞞,就將柳仲寒與呂家合謀逼着顧家退親並柳太夫人鞭打柳仲寒的時候閃到腰的事也說了一通。

前頭柳太夫人才將呂家要退親的事賴到柳孟炎頭上,如今不過隔了一個月,這事水落石出,卻又是因柳仲寒的緣故,柳太夫人自覺柳仲寒打了她的臉,便不願再見柳仲寒。

柳老太爺上下打量着柳仲寒,冷笑道:“天下就沒有第二個女人了嗎?更何況那女人還是跟你妻家小舅子定親的人。”

柳仲寒漲紅了臉,不敢說話,又覺如今能夠見到柳太夫人的也就小顧氏、戚氏,這事定是小顧氏說給柳太夫人聽的,因此心裡怒罵小顧氏妒婦。

柳老太爺道:“也罷,權當我早先的話沒說,只你這樣子,與其叫你敗壞了我的名聲,我倒情願自己個毀了它。”

柳仲寒聞言立時跪下,忙道:“父親,兒子不過是看呂家姑娘可憐……一時動了惻隱之心。”

柳老太爺啐了一口,說道:“你趁早給我老老實實呆着,若叫我知道你再跟呂家人來往,你還有三個兄弟,不定到時候你就要仰仗誰垂憐吃飯呢!便是你三弟弟、四弟弟也比你強。”

柳仲寒被罵了個狗血淋頭,不敢再說話,心裡不捨呂華裳,卻又怕柳老太爺動怒,心想暫且拖延一些時日,待柳老太爺氣消了,再提納呂華裳爲妾之事。

知子莫若母,戚氏瞧見柳仲寒不敢吭聲,就知道他心裡的盤算,待柳老太爺等人走後,便將柳仲寒叫到房中。

戚氏道:“百善孝爲先,你日後莫要出門,就悉心照料你祖母吧。”

柳仲寒道:“母親,如今誰不知祖母糊塗了,瘋瘋癲癲的,想來……”

戚氏道:“那你就跟你大哥學着做官去。”

柳仲寒不敢吭聲。

戚氏道:“你大嫂許久不曾出門,昨兒個我去見她,見她一臉喜氣,屋子裡也擺着幾樣新鮮玩意,想來是你大哥送她的。這麼瞧着,定是她又有了。”除此之外,柳孟炎沒有對呂氏好的道理。

柳仲寒嗤笑道:“母親也糊塗了,大嫂不是不能生了嗎?”

戚氏沒有言語,只捻着佛珠。

柳仲寒看着戚氏,忽地醒悟到定是那會子柳太夫人、戚氏等人琢磨着小顧氏年紀大了,甭管她還能不能生,且先叫呂氏傳出不能生的名聲,這般柳孟炎不喜呂氏,自會遠着她,而呂氏也就理所當然的不能生了。

柳仲寒道:“大哥也自己給大嫂請過大夫吧?”

戚氏嗤笑道:“最有名望的太醫都說不能生,那些個大夫哪個敢冒險說能生?”

這若說能,到時候又不能,就是砸了自家招牌;若說不能,到時候能,便是老天保佑,道聲恭喜,旁人也不會再計較先前的話;且太醫都說不能了,便跟着太醫說,對的把握更大一些。

這事差就差在柳孟炎竟然得知呂氏不能生兒育女後還肯跟她再同牀共枕。

柳仲寒咬牙道:“難怪大哥這兩日瞧着滿臉喜氣……”說着,又要拿了呂華裳命裡多子多福來勸戚氏幫他說服柳老太爺。

戚氏道:“想來你大哥要拿了你氣傷了太夫人說事,你且做出清者自清的模樣好好照料你祖母。至於呂家那女人,她定是要嫁入顧家的。”

柳仲寒見一向不多言語的戚氏堅定地說出這話,忙道:“母親,呂姑娘……”

戚氏緩緩地道:“你父親雖氣你祖母當年逼他休妻,可我進了門,也沒爲難過我。如今也還敬重着我。我不似你祖母,這輩子我是不能夠像她那樣威風,但我說的話,你父親還是聽的。你若想似對付你祖母一般陽奉陰違、前倨後恭地對付我,且試試看。”

柳仲寒忙道:“母親,無緣無故怎又說這話?兒子對母親向來是……”

戚氏道:“既是這樣,如今就去伺候你祖母去。待你姑姑來了,她瞧見了也會替你說兩句好話。”

柳仲寒見戚氏次次不急不緩就能打斷他的話,一時間,不由地生出一些怯意,忙答應了,又想替呂華裳求情。

戚氏又道:“回去後,不可對你媳婦冷言冷語,顧家垮了,你媳婦沒了孃家的助力,可就跟當初你大哥的母親形勢彷彿了。這會子,你得做出夫妻一體的模樣給你父親看,叫你父親知道你是能跟你媳婦患難與共的人。去求了你父親,得了他的話後送些錢財給你岳父。”

柳仲寒低頭答應着。

戚氏嘆了口氣,心想這會子總算自己能說上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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