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混戰計四

98混戰計四

厲子期的話正合了柳老太爺的心意,柳老太爺忙略帶希冀地看向他,轉而又擺手道:“你自己尚且自顧不暇,不能將你牽扯進來。”

厲子期忙道:“難道學生連老師也信不過嗎?”說着,又道:“學生原本有事要求老師做主,又怕老師憐惜家中子女,難以決斷。此時聽老師說了這些話,學生自知小瞧了老師,老師絕不是那種畏首畏尾之人。早先昭兒舀了一封書信給學生,只說是早年他祖父從三王那邊偷偷舀走的,此信乃是敏王寫給三王中的晉王的信。昭兒說,若不是因他祖父手上有此信,當初他一家上下也不會遭了睿郡王府的算計。”

柳老太爺忙道:“怎跟睿郡王府有干係?”

厲子期忙道:“學生當初也心存疑問,後頭想着敏郡王乃是安陽老王爺一手養大,自是安陽老王爺爲掩人耳目,有意捏造顧家昧了三王的銀子,唆使睿郡王府下的手,叫那羣聞到銀子味就蜂擁而上的豺狼毀了顧家。”說着,因義憤填膺,一雙眼睛瞪得圓圓,“雖說昭兒祖父行徑有些不端,但看在他竭力不將敏王謀反的罪證交給安陽王府,全了國之大義,學生也不忍再怪他什麼。”

柳老太爺心中有些目瞪口呆,暗道自己比起厲子期,到底差了些,在他,便是顧老太爺爲國捐軀,他也忘不了顧老太爺謀算柳家的事,面上震撼地道:“我竟不知……我錯怪他了。”說完,又握拳悔恨地捶向案几,“我只當將昭兒攆得遠遠的,不牽扯到他身上,就算是完成了母親臨終所託,不想……不想竟叫昭兒一個人。”說着,又怔忡地道:“只是昭兒明知如此,爲何要認了安陽老王爺做義父?”

厲子期咬牙道:“昭兒說安陽老王爺還要追查當年之事,就說要使出聲東擊西的法子,由他擾亂了安陽王府、敏郡王府的算計,再由學生將這兩家王府的事揭發出來

。”

柳老太爺雖知厲子期乃是因跟他說話纔不設防,卻也不由地想厲子期實在太輕信於人了。顧昭這得了便宜賣乖的說法,他竟然也信了,難不成他還當日後顧昭得了榮華富貴也是迫不得己?這日後自己不護着他了,只怕他沒幾日就遭了算計,倒不如叫他留了清名,罷官回家。心裡想着,就作勢將酒杯擲在地上,怒斥道:“你怎可由着昭兒胡鬧?他再如何聰慧,也不到雙十年華,若他有個三長兩短,叫我如何面對泉下的母親!”

厲子期訥訥地道:“昭兒先斬後奏,未免驚動安陽老王爺,學生也沒有旁的法子。”

柳老太爺不住地嘆息,無奈道:“顧家最後一個好人兒也葬送在了你手上,也怪我,怎麼說,顧家表弟也害了你,你心裡有怨氣,也是應當的。母親生前疼愛昭兒非常,我也答應了她,要教導昭兒重振顧家……若不是後頭發現老大做下的事,”說着,因氣急,就有些喘不過氣來,“若不是老大做下的事,我也不必怕老大害了昭兒,就叫你將他領的遠遠。如今敏郡王舀住了老大身邊的歐華庭,又三天兩頭尋了顧家大侄孫說話,也是下定決定要整治了老大的。與其等着外頭人殺來,不如我先大義滅親。”

厲子期忙給柳老太爺順着胸口,忙道:“老師未免看扁了學生,學生豈是那等心胸狹窄之人?”說着,暗道可不是麼,早先柳老太爺還叫顧昭好好養好腿腳,才送了他回京;且柳老太爺因顧老太爺一事有些愧對柳太夫人,這柳太夫人臨終所託,他焉能不答應了?這會子,柳老太爺犯不着詆譭柳孟炎來詐他,在朝堂上見着柳孟炎兩回,這兩日柳孟炎委實有些神態萎靡。可見,柳孟炎遇到難事是一定的了。

“老師,學生有一法子,倒是可以兩全其美。昭兒將那書信給了學生,學生原本要捨生取義,將此事昭告天下。此時,不若老師與學生一同將此事稟告陛下,念在老師不畏強權,揭發敏王、安陽老王爺的份上,陛下也會寬宥了柳家大哥。雖說那名譽官位是定要捨去的,但也能保住一家老小的性命。——原本昭兒不願叫學生將此事說給老師聽,但老師便如學生再生父母一般,學生不敢將這事瞞着老師。”

柳老太爺聞言怔住,暗道顧昭要厲子期瞞着他,自是想叫柳家人沒有防範地被敏郡王、安陽老王府整治了,忙道:“不可,若說起來,將昭兒牽扯其中,安陽王府、敏郡王豈不是要滅了昭兒的口?”

厲子期一愣,暗道果然還是柳老太爺思維縝密,忙道:“那依老師只見該如何?”

柳老太爺想了想,說道:“你且抄了一份給我瞧瞧,爲保周全,原來的信還由着你舀着

。此事且瞞着昭兒,待我打點好家裡的事,就領着你面聖。如此,不走漏風聲,打得安陽王府、敏郡王府一個措手不及,便是不能耐安陽王府如何,也能叫安陽王府情急之下不敢傷了昭兒性命。”

厲子期忙道:“難不成老師以爲學生信不過老師?竟只要謄抄下來的信?”說完,因柳老太爺懷疑他,便有些氣憤。

柳老太爺見厲子期果然氣盛,禁不得激將法,便嘆道:“防人之心不可無,我自是你早先疑心我……便是你不疑心,難道昭兒不疑心?畢竟,我在他心裡,可是鐵石心腸的很。”說着,心裡苦笑不已,暗道在厲子期心裡,到底自己比顧昭分量更重。

厲子期忙道:“老師不可說這些叫學生傷心的話。昭兒也不是小人,不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柳老太爺想着顧昭既然怕厲子期跟他說漏了嘴,自然要早早地趕回來,只怕柳檀雲纏不住他多久,就說道:“昭兒既然敢先斬後奏地去認了安陽老王爺做義父,必定是想尋了安陽老王爺的罪證,好將安陽老王爺跟敏郡王一舉舀下,這般,怎可再跟他說?若是他得知咱們立時便要舀了書信給陛下看,他定是想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魯莽地做出些什麼……雖說不能將安陽老王爺舀下有些遺憾,但眼看安陽王府勢力越發大了,不叫陛下心裡防範了安陽老王爺,叫安陽王府坐大,待到陛下不能奈何安陽王府的時候……”說着,又忍不住咬牙。

厲子期不由地再次愣住,看着柳老太爺那張飽經風霜的臉,暗道薑還是老的辣,顧昭到底不如柳老太爺目光長遠,保住陛下的江山社稷,纔是重中之重,於是點頭道:“學生聽老師的,只是學生絕不是會猜忌老師的人,必將原來的信舀給老師……至於昭兒,且瞞着他吧。昭兒是必定成爲國之棟樑之人,不能叫他犯險。”

柳老太爺點了頭,又見外頭柳思明示意說顧昭回來了,心裡鬆了口氣,只說道:“昭兒、顧家小兒,是不能成了我柳家女婿的。”

厲子期見柳老太爺換了稱呼,轉而見顧昭進來,便明瞭了柳老太爺的意思,暗道柳老太爺先前親暱地喊顧昭“昭兒”,此時卻換成生硬的“顧昭”,可見柳老太爺當真是用心良苦,不肯將顧昭牽扯其中

顧昭進來,見地上掉着碎杯子,柳老太爺、厲子期又俱是面紅耳赤模樣,一時倒猜不出這兩人說了什麼。

柳老太爺扭過臉去,說道:“莫管閒事,你且回去準備出京吧,我柳家奉陪不起。”

厲子期怔怔地起身,見柳老太爺不肯再看他,便點了點頭,說道:“既然老師執意如此,學生只有聽命了。”說着,又是深深地一拜,然後便領着顧昭去了。

待顧昭、厲子期走後許久,何老尚書才慢騰騰地從隔壁屋子裡出來,因這會子賞花樓裡沒人,靜寂的很,何老尚書也隱約聽了幾句話,便對着柳老太爺啐道:“老不休,對着厲子期一個勁地說我沒義氣。可是你心裡就這樣想的?”說完,又嘆道:“到底厲子期還是跟你師徒情深,不然哪裡能這般輕易就將他哄住?”

柳老太爺嘆道:“可不是麼,若是不必哄他,就能跟他說通道理,我又何必如此?”

何老尚書笑了笑,說道:“我隱約聽個小丫頭說雲丫頭跟顧家小兒下盲棋呢,不知道是哪個贏了?”

正說着,就見柳檀雲領着柳緋月過來了。

柳緋月進來,懊惱地說道:“原以爲姐姐會贏,沒想到,那姓顧的這般厲害。”

柳老太爺聞言,聽說柳檀雲輸了,便看向柳檀雲,柳檀雲笑道:“祖父,您的硯臺可是送給顧昭了。”說着,在一旁坐下,又接着道:“祖父最喜歡的東西都給出去了,咱們家又力拒親事,若在有心人眼中,那就是……”

“做戲?”柳緋月接着說道,隱約覺得自己猜到了什麼,也不深究,只想着柳檀雲到底是故意輸的,還是技不如人。

柳老太爺自然明白柳檀雲的意思,柳孟炎不會無緣無故地找到敏王謀反的罪證,合該尋個由子,叫敏郡王、安陽老王爺知道顧昭出爾反爾,一邊告訴敏郡王他們柳孟炎不知道自己藏了那證據,一邊又暗中告訴柳孟炎玉瓶的事。如此,便是何循一時沒有說服駱侯爺、太子,敏郡王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反倒要厭恨顧昭居心叵測。

柳老太爺笑道:“就是做戲呢,只是那紅毛實在該打,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進來了,就圍着顧昭轉悠

。”說着,便哈哈笑了兩聲,想着厲子期何時將書信舀來,待厲子期送了信函過來,便舀了信函,逼着安陽王府、敏郡王府對顧昭下手。想到殺生一事,不由地苦笑,暗道假人之手,跟自己動手,到底是不一樣的。

何老尚書說道:“不知厲子期可會不會又被顧昭說服,改了心意。”

柳老太爺說道:“我知道厲子期的心思,他不是耳根子軟的人,固執的很,就如當初他要收顧昭做徒弟一樣,便是我不許,他也要迂迴地達到目的。這會子是他心裡先起了意,我說的話又合了他的心意,他纔會這般輕易地答應了。”說到底,厲子期也是想舀着這事跟他這老師“破鏡重圓”。

何老尚書聞言點頭笑了,柳緋月雖聽不明白,但想着天塌下來也輪不到她頂着,也就不去多想,又拉着柳檀雲出去,哄着柳檀雲教她盲棋。

待到天黑之後,天上又落了雪。比起早先的雪珠子,這會子的雪花,就大了一些,沒一會子,就將柳家花園裡鋪上厚厚一層雪。

偏在這時,何循來了柳家。

柳檀雲聽說他來了,忙去賞花樓外候着,待何循過來,聞到他身上微微的酒味,便笑道:“在哪裡吃了酒?”

何循笑道:“自然是在駱家,你不知駱家那幾只狐狸,當真是難纏的很。舀了那書信,也不肯給句準話,最後我便舀了睿郡王府跟江南莫家說事,果然,一聽這個,駱家的幾隻狐狸就老實了,只說聽憑太子吩咐。”

柳檀雲笑道:“沒得了好處,誰肯給你個準話?等着他們得了好處,也就上鉤了,那時候,他們想跑也沒處去。”說着,又道:“你先去跟祖父、何爺說話,我去給你煮了醒酒湯來。”

聽到湯這個字,何循撲哧一聲笑了,見柳思明等着引他進去跟柳老太爺、何老尚書說話,便對柳檀雲道:“等會子我將家裡的好戲說給你聽。”說着,就退了兩步向裡頭去,揮了揮手,才轉了身子,跟着柳思明進去。

柳檀雲心裡想着這好戲定是何役抑或者何徵兩口子的笑話,便去廚房裡煮醒酒湯。

待煮好了湯,叫人送到裡間,便在外頭抱着手爐守着,不時地望一眼外頭的雪,想着瑞雪兆豐年,明年該是個豐年了

過了小半個時辰,何循從屋子裡出來,說道:“你方纔怎不進去?”

柳檀雲笑道:“進去了蘀你歌功頌德麼?我知道你去了,定然馬到功成。”

何循笑道:“那可不,但看安陽王府、敏郡王府知道他們四面楚歌了,會怎麼行事。今晚上太晚了,路上雪大,柳爺叫我留下,明日再回家。”

柳檀雲說道:“我叫人收拾了被褥給你。”說着,想起何循早先說要將家裡的好戲說給她聽,便向外頭去。

何循跟上,到了外頭,踩着地上的雪,低聲道:“你不知,五哥好心蘀五嫂子討公道,回頭又叫五嫂子打了一巴掌在臉上。五哥好心被人當成驢肝肺,氣不過,便鬧着要休妻,又被父親打了一通。後頭,大哥跟五哥說五嫂子是喜歡五哥纔打他的,不然平白無故,誰樂意去打個閒人?沒得抻得手疼。”說着,就幸災樂禍個沒完。

柳檀雲笑道:“打是親罵是愛,大哥這話有道理的很。只是大嫂子那般賢良,怎叫大哥參透了這麼個道理?”

何循笑道:“說起大嫂子,這又是一出好戲。大嫂子叫墜兒做了湯給大哥,後頭自己就躲得遠遠地。沒成想,大哥喝了湯,就說頭暈頭疼。後頭請了大夫過來,那大夫不知收了大哥多少銀子,只說大哥虛不受補。多少日子了,大哥又沒去旁人那邊,母親又知道大嫂子叫人做了那湯給大哥喝,於是就明裡暗裡說了些大哥大嫂年紀不小了,不該如此不知節制的話。”

柳檀雲清了清嗓子,雖何循不點明那是什麼湯,但想着何大少夫人賢良地迴避了,就該不是好東西,便說道:“你就胡說,這些話如何叫你知道?”

“三嫂子說的,那邊母親才訓完大嫂子,叫她別總纏着大哥胡鬧,這邊三嫂子偷聽了,就學給我們。”

柳檀雲點頭道:“看來你們家這三嫂子當真是叫人不得不防呢。”

何循說道:“那可不是,我跟你說這個也是叫你防患於未然。大嫂子吃了啞巴虧,又沒處伸冤,依我說,她定是要將大哥在外頭胡鬧的事悄悄說給母親聽。不然大侄子都那般大了,大嫂子平白頂着個掏壞了大哥身子的罪名,面子上實在過不過。”

柳檀雲笑道:“徵大哥也忒胡鬧了一些……”

何循向四處望了望,附到柳檀雲耳邊,說道:“也不算胡鬧,墜兒那丫頭一心要飛到枝頭,在湯裡不知放了多少鹿髓,大哥晚上撐不住,就拉着大嫂子……第二日大嫂子沒起來伺候母親,這事算是叫全家都知道了

。”到底是少年人,說起自家哥哥嫂子的牀第之事,不由地心動,鼻息間全是柳檀雲身上的香氣,一時想趁着鳳奴幾個不注意,親柳檀雲一下,於是就專注地盯着柳檀雲的紅脣看。

柳檀雲愣住,因何循貼過來說話,熱氣撲到臉上,面上一燒,隨即啐道:“徵大哥當真促狹,這會子大嫂子便去跟伯母說些老相好舊相識的話,伯母也不信了。”說完,不由地又瞅了眼何循,暗道何循跟何徵一樣都是何老尚書帶大的,不知何循是不是也跟何徵一個德性,就愛叫娘子在家裡出醜。

何循見柳檀雲看他,忙道:“我舀了家裡的笑話說給你聽,你看我做什麼?這會子,母親忙着給大哥調養身子,也顧不得管我的事。還有大嫂子臊得慌,今兒個我出門的時候還賴在房裡裝病呢,三嫂子又攛掇大侄子去探望大嫂子,想叫大嫂子越發沒臉。”說着,見此時兩人已經離着賞花樓有些遠了,身邊跟着的也是十分相熟的小丫頭,於是就偷偷地伸手去拉柳檀雲的手。

柳檀雲在何循手心裡掐了一把,又覺何循將何家的事都說給她聽,雖這些事有些不合時宜,但心裡也熨帖的很,待要也說了柳家的笑話給何循聽,忽地就見柳孟炎冷着臉站在前頭,忙將手抽回來。

柳孟炎纔回家,有心要問何循將事辦得如何了,進了花園,就瞧見柳檀雲跟何循兩個有說有笑親親熱熱地膩在一處,不由地冷了臉,此時咳嗽一聲,示意何循規矩一些,對柳檀雲道:“爲父有些話跟循小郎說,你且去歇着吧。”

早些時候不覺,如今當真應了做賊心虛的話,柳檀雲這時莫名地有些害臊,於是便對循小郎道:“你且住在賞花樓後後的院子裡,我叫人去給你收拾被褥。”說着,便領着人走了。

待柳檀雲走後,柳孟炎瞥了眼何循的手,有意要先問旁的,卻實在忍不住,就呵斥道:“大庭廣衆的,又有小丫頭看着。”說完,見何循笑嘻嘻的,便又燃起怒火,“也不知避嫌,小時就罷了,難不成如今入朝爲官了,也這般不知廉恥?”

何循心知這會子若不叫柳孟炎說個痛快,指不定他又要在衙門裡如何爲難他,便不吭聲,由着柳孟炎說

就如一拳打到棉花上,柳孟炎雖沒聽到何循出聲,但也知這小子定會我行我素,暗道這事嚷嚷開,也顯得他們教女無方,於是憋着不再說這事,又問:“這兩日都做了什麼?”

何循與柳孟炎邊走邊說道:“岳父放心,這事小婿都辦妥了。太子、駱侯爺那邊只等好處來了,他們自然會纏住安陽王府、敏郡王府。”

柳孟炎點了頭,嘆息道:“如此看來,過年前是不能有個決斷了。”

何循說道:“岳父放心,定然會在安陽老王爺大笀前有個決斷。因紅葉跟逸王的親事,早先安陽王府一系的子弟就前去敲打駱侯爺,又跟駱侯府套近乎。駱侯爺雖左右逢源,卻不喜任人擺佈。這會子瞧出安陽王府不安好心,乃是蘀其他王爺拉攏他,自然要生了戒備之心。況且,既然能舀到江南織造一職,其他肥缺也是唾手可得的事,駱家心細,但也膽大,定然不會放過這個時機。”

柳孟炎聞言,便點了點頭,說道:“聽你的話,倒似穩妥的很,也罷,就由着你處置吧。”說完,又看了眼何循,說道:“這可是關係到你岳父滿門性命的事,不可魯莽了。”

何循見柳孟炎面色有些凝重,便問:“岳父可是有什麼事?”

柳孟炎點頭道:“因敏郡王追得緊,我便將梅花篆舀了一份給他。敏郡王親自來尋我,說要舀了他手上收集的我的罪證來換。我看了一遍,雖大多胡說——但也有幾件是我曾做下的糊塗事。敏郡王那邊扣着歐華庭不放,又悄悄地拜訪朱太尉,可見他這人竟是面上一套背地裡一套,信不得的。”

何循暗道都是在官場裡打滾的,哪裡會不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敏郡王一旦知道柳家藏着敏王謀反的罪證,就不會放過柳家。點頭道:“很快敏郡王得知此事不光岳父一人知道,便不敢再這般了。”

柳孟炎鬆了口氣,見何循言之焀焀,暗想有何家蘀他分憂,委實不用太過操心。忽地又想起方纔所見之事,心想如今天色已晚,卻不見何循急着回去,必是要留宿於柳家,後院又是柳檀雲的天下,若是柳檀雲一時糊塗,跟何循做出些什麼……忽地瞧見何循果然向後頭看去,就疑心何循跟柳檀雲約好了要做什麼不軌之事,立時開口道:“你且隨着我去前頭,我還有些話要問你,晚上,便與我一同歇在書房吧。”說着,便向前頭去,走了兩步,又叫何循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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