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強弩之末

38強弩之末

自古以來,這幾家歡喜便有幾家愁。

柳孟炎防着二房得知呂氏有孕一事,着實是杞人憂天。如今柳仲寒一系羣龍無首,就似沒頭的蒼蠅一般,時時刻刻擔憂前途,哪裡還顧得上盯着大房看。

戚氏倒還好,照舊做她老實本分的老夫人;小顧氏因柳老太爺在宴席上說的話,自覺柳家與顧家和好無望,不免就想柳太夫人再如何,也是柳老太爺親孃,而她膝下只有柳緋月一女,眼看着年紀也大了,柳仲寒也跟她親近了。原本柳太夫人、顧家在,呂氏就從她手裡頭奪了管家之權;若是柳太夫人、顧家不在,那她豈不是更要被呂氏踩在腳下?

這般想着,小顧氏忙叫柳仲寒替她去顧家探聽消息,又求戚氏請了與柳太夫人交好的駱太夫人來府裡探病,如此也能見着柳太夫人的面,瞧見了柳太夫人,也能叫她安心。

柳太夫人在時,戚氏自是事事聽從柳太夫人的,柳太夫人如今被柳老太爺關着,戚氏便又是聽柳老太爺的,只說柳老太爺不叫她過問這事,又勸小顧氏安心在家,莫要生事。

小顧氏暗恨戚氏枉費柳太夫人那般器重,卻又對她說不得狠話,於是便費盡心思去勸柳仲寒,說道:“老爺,老太爺能不管顧家,你可不能不管。比起大哥,咱們家這一房裡不就是多了父親這個助力嗎?若是連父親也靠不上了,咱們房裡不就跟大哥大嫂一般,半個孃家人也沒了嗎?”

柳仲寒說道:“你婦道人家,哪裡知道外頭的事,只怕過了年厲子期平反了,細論起來,岳丈還要問罪呢。”

小顧氏聽柳仲寒說這涼薄的話,竟是打量着顧家實在麻煩,想要不顧顧家了,忙好聲好氣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家再如何,也是幾百年的老世家,論起來,當今陛□子裡也流着顧家的血呢。”

“就因爲這,陛下二十幾年前才照顧着顧家,沒將他們家跟付家一起抄了。”

小顧氏說不過柳仲寒,就道:“你好歹替我去瞧瞧父親如何了,二哥聽說病的不輕,只怕時日不多了。你這女婿也算是半個兒,父親往日裡待你不薄,給了你多少銀子花,替你遮攔了多少事,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就去看看父親,替他跟大哥說說好話吧。”

柳仲寒待要不答應,又想起呂華裳來,便故作勉強地答應了,叫小顧氏打點好車馬,便向顧家去了。

到了顧家裡頭,柳仲寒見着顧家下人個個噤若寒蟬,笑容勉強,便連家裡養着的貓狗,也不似先前那般威風凜凜。

顧老太爺瞧見了柳仲寒,便道:“女婿來了。”

柳仲寒笑道:“表叔近來可好?”

顧老太爺苦笑道:“哪裡能好,今日一照鏡子,就瞧見頭髮又白了一半。”

柳仲寒笑笑,又問:“不知五弟如何了?”

顧老太爺道:“還在牀上躺着,若是那小子少去煙花之地,不與人爭風吃醋,也能少了這無妄之災。”

柳仲寒說道:“聽說五弟定下了呂家姑娘?那呂家姑娘據說是個才貌雙全的人物。”

顧老太爺不屑道:“喪門星罷了,早先聽說與她定親之人夭折了,我便不喜她的很。”

柳仲寒見顧老太爺貶低呂華裳,心裡不悅,臉上就顯露出來,心想那國公府早晚都是他的,就因顧老太爺攛掇柳太夫人鬧,才叫柳老太爺連着也疏遠了他,這顧老太爺害了他,還當自己是他恩人一樣。

顧老太爺見柳仲寒給他臉色看,一口熱血幾乎吐出,心想牆倒衆人推就罷了,不想他這女婿也這般勢利眼。

柳仲寒道:“表叔,呂家姑娘可憐的很,表叔不若就將五弟跟他的親事退了吧。也放了人家女孩兒一條生路,少女嫩婦的,叫她守着五弟一輩子,豈不殘忍?”

顧老太爺一聽便知柳仲寒這是看上呂華裳了,便冷笑道:“隨她如何,這都是她的命。當初定親的時候也並非我們家逼着她定的親事。”

柳仲寒沉聲道:“表叔三思,何苦在這時候再給家裡添上是非?”

顧老太爺見柳仲寒竟然威脅他,一張老臉漲紅,思量半日,說道:“既然女婿開口,我便依了女婿全當做行善了。”

柳仲寒大喜,忙道:“多謝岳父成全。”

這話,卻又是絲毫也不樂意掩飾的意思。

顧老太爺笑着點頭,說道:“萬幸他們兩個的親事並未張揚開,退了也無妨。只是你五弟傷勢尚且不知怎樣,不好拿了這話去激他,據我說,過些時日,便說是你表弟身染惡疾,退了這親事,可好?”

柳仲寒笑道:“也不急在這三五日。”因呂華裳的事說定了,便興致極好地觀賞顧家裡的景緻。

顧老太爺見柳仲寒放下了心思,便問:“你可瞧見你祖母沒有?”

柳仲寒道:“並沒有。”說着,因柳太夫人病的詭異,又想起柳老太爺的囑咐,臉色變換一番,到底是不肯跟顧老太爺說。

顧老太爺自顧自地道:“不孝乃是大罪,滿京城裡也沒誰家的老人被送到廟裡去。況且還是搶了老人的錢財,賣了老人貼身的下人。”

柳仲寒一驚,心想顧老太爺果然知道了。

顧老太爺說道:“若是此事傳揚出去,憑他是什麼高門,也要身敗名裂,丟官棄爵,閤家老小拉去見官。”

柳仲寒猶猶豫豫地道:“表叔,我也不知父親爲何做下這等事,許是父親老糊塗了……”

顧老太爺笑道:“早說了表哥老糊塗了,該在家頤養天年,將爵位傳給你的,果然啊,果然……得了爵位就將蔭庇子孫,只顧自己個威風,上不孝,下不慈,究竟算個什麼兒子,什麼父親。”

柳仲寒嘆息道:“只怕父親眼中,除了大哥,再沒有第二個人。”

顧老太爺笑道:“你是正經的嫡子嫡孫,孟炎的母親再如何,也不是表哥嫡妻。說來你襲了國公府纔是名正言順。依我說,既然你父親不樂意將國公府給了你,與其叫那在外頭生的得了國公府,倒不如叫你父親丟了那爵位的好。”

“表叔不可!”柳仲寒聽出顧老太爺要將柳老太爺不孝一事宣揚出去,就驚叫出來,半日道:“表叔,魚死網破的事做不得!”

顧老太爺見柳仲寒到底不捨得那國公府,便笑道:“你若有些骨氣,就聽了表叔的,表叔必會助你得了國公府。”

柳仲寒猶豫道:“不知表叔要我做什麼?”

顧老太爺道:“回頭到了你父親要將你祖母送出府的時候,我就領了人上門。到時候,你便將你父親的所作所爲都說出來。想來你父親也不肯捨得國公府,必會退讓,到時候咱們便叫你父親將國公府給了你,你祖母也能不去了那清寒的寺廟。”

柳仲寒想想,便覺這事有道理的很,暗道柳老太爺那話定是威脅他的,柳老太爺怎會當真捨得丟了國公府?既然如此,他還怕什麼?於是就答應了顧老太爺。

顧老太爺待要再說幾句話叫柳仲寒放寬心,又聽說睿郡王家隨從來了,心知那人又是來“借銀子”的,不願叫柳仲寒看低了他,便叫柳仲寒先回家去,等他捎信過去再行動。

柳仲寒回去後,先叫人跟呂家說呂顧兩家的親事已經解除,隨即見小顧氏來問,又拿了些顧老太爺很好的話來搪塞小顧氏。

過了兩日,瞧見柳老太爺悄悄地叫一輛馬車駛進柳家,柳仲寒心想八成今日柳老太爺就要將柳太夫人送走了,於是心急地等着顧老太爺領了人來。

待聽說顧老太爺領了一羣人沸沸揚揚地闖進柳家,柳仲寒就心緒不寧地趕向前廳,穿過前廳,就瞧見顧老太爺領着一羣德高望重的老人將柳老太爺準備的馬車堵在那邊,那邊廂柳老太爺也牽着柳檀雲、由着柳孟炎陪着慢慢走來了。

柳老太爺早料到顧老太爺會來,也不知是怎地,就想叫柳檀雲看好戲,於是便領了柳檀雲過來,瞧見顧老太爺氣勢洶洶的,就笑着對柳檀雲說:“雲丫頭,你瞧瞧,這才幾日,你顧外祖就敢打上咱們家門了。”

柳檀雲伸着頭望了望,忽地道:“怎這會子顧外祖送的是老小子,不是小小子?”說着,往跟着顧老太爺胡鬧的幾家昏聵老人頭上看去。

一老人哆嗦着手斥道:“胡鬧!柳公就縱着這孩子這般不知尊老?”

顧老太爺記着那日在駱家柳檀雲的胡言亂語踩自己的臉,心知她這是將這些老人跟顧家養着的孌寵相比,便冷笑道:“果然是上樑不正下樑歪,表哥自己不孝順,就由着個小兒拿了老人家取笑。”

柳檀雲委屈地拉着柳老太爺道:“祖父,太太說顧外祖今日要來咱們家送小子的,這怎又怪我了?”

柳老太爺聽到柳檀雲這話,越發覺得這孩子聰穎過人,便順着她的話道:“你這孩子,早與你說了你太太如今好忘事,嘴裡說的話也是胡言亂語,當不得真。”

顧老太爺冷笑道:“表哥將姑媽關起來,不叫她見人,自己也不曾去見過她,如何會知道姑媽說什麼話?”說着,又對身邊一衆老人道:“你們說說,哪有這樣做兒子的,將一年老體衰的親孃關起來,又搶了親孃的錢財發賣了親孃身邊的老人,哪有這樣的?”

柳老太爺蹙眉,說道:“不知表弟從哪裡知道這事?”

顧老太爺冷笑道:“表哥莫問我從哪裡知道的,只說表哥說楚嬤嬤與丫頭偷了姑媽錢財這事就漏洞百出。若楚嬤嬤偷了姑媽錢財,那表哥爲堵了表弟嘴,叫表弟擡去的銀錢又是哪裡來的?將一個矍鑠精神的老人關起來,這也是你這朝廷命官行的事!便是死,我也不肯信跟了姑媽一輩子的老人會跟姑媽離了心。”說着,又叫太醫出來說話。

太醫推脫不肯,無奈之下只得開口對顧老太爺道:“人生七十古來稀,太夫人八十歲的老人,已經是高壽了,哪裡還能跟早先那般精神……”

顧老太爺只當那太醫怕了柳老太爺,便道:“你只管說,當着我們的面,他奈何不了你。”

太醫忙道:“學生當真說的是實情,太夫人這個年紀了,憑誰也不會信她身子骨沒事。”

顧老太爺冷哼一聲,與柳二太爺對視一眼,柳二太爺雖懼怕柳老太爺,但想着經了今日的事後,這國公府就是柳仲寒的了,柳仲寒又素來聽柳太夫人的話,且又敬重他,於是便道:“我來作證表哥說的是真話,母親的東西還在我這呢。”說着,便叫人擡出一箱子東西來。

柳老太爺抱着手臂,柳檀雲想着這就是柳老太爺要給自己的東西了,於是見箱子開了,就雀躍地上前,伸手翻着箱子裡的東西。

柳二太爺見柳老太爺瞪他,先是一顫,隨即和藹地問柳檀雲:“雲丫頭,這些可都是你太太的東西?”

柳檀雲點頭道:“都是太太的。”

柳二太爺聞言直了直腰。

顧老太爺冷笑道:“表哥,如今你總沒有話說了吧?這太醫不敢作證,表弟也能作得了證人。人證物證俱在,表哥還不放了姑媽出來?”說着,又叫柳仲寒來說。

柳仲寒當着柳老太爺的面,不敢說話,只點頭道:“二叔、表叔說的是。”

顧老太爺胸有成竹地一笑,隨即對馬車裡喊了兩聲姑媽。

聞言,馬車裡動了動,隨即,楚嬤嬤從馬車裡出來,對柳老太爺道:“老太爺,太夫人又發作了,忘了早先說要去廟裡的事,只說要在家等着姑老夫人。”說完,瞧見柳二太爺,便又道:“二太爺,太夫人昨晚上想起將銀子給你了,說教你還回來,這會子又忘了。只是還請二太爺莫要爲難小的們,還是將太夫人的東西還回來吧,省得太夫人想起來了,小的們又要遭殃。”

柳二太爺見楚嬤嬤出來,想起柳二太爺說楚嬤嬤早叫柳老太爺攆了,就怔住,半日醒過神來問:“楚家的,你也在?那姑媽呢?”

突然,馬車裡頌兒又叫了一聲,忽地捂着手臂跳出來,驚駭道:“老太爺,太夫人又發作了,趕緊叫大夫給她瞧瞧吧。”

柳老太爺說:“委屈你了,你且再陪陪太夫人,睿郡王薦上來的大夫很快便到。”

頌兒、楚嬤嬤領命便叫人將馬車趕回去。

柳太夫人在馬車裡叫道:“姓楚的,你這吃裡扒外的東西?”叫着,又抓了頌兒打。

外頭人只聽到裡頭一陣哭鬧聲,半日頌兒臉上帶着幾道指印,髮絲凌亂地出來哭求道:“老太爺放過奴婢吧,太夫人老糊塗了,見人就打。”

柳老太爺斥道:“你胡說什麼?”

頌兒哭道:“太夫人年紀大了,自己個吩咐下來的事,回頭又忘了。奴婢是依了她也不是,不依也不是……這些事早兩年就有,只如今太夫人鬧得越發厲害了。若再留在太夫人身邊,奴婢遲早是死在太夫人手上的。”說着,竟是要向一旁的大理石屏風撞去。

楊從容家的忙攔着頌兒,又安慰她道:“人老了,難免糊塗一些,念在往日裡太夫人清楚的時候待你那樣好,你好歹有始有終,再伺候太夫人兩年。”

柳檀雲瞧着頌兒、楚嬤嬤做戲,心想柳老太爺將頌兒、楚嬤嬤幾個關了幾日,果然叫她們都投誠了。

顧老太爺仰天笑了兩聲,悽聲道:“果然是良禽擇木而棲,便連楚婆子也揀了高枝飛了。”

柳檀雲插嘴道:“顧外祖方纔不是說死也不信楚嬤嬤會跟太太離心嗎?”說完,又拉着柳老太爺道:“顧外祖可是說他自己個說話不算話?”

柳老太爺笑道:“可不是嘛?”又笑着對顧老太爺道:“先前母親忘了自己個將銀子給了老二,疑心是楚家的還有幾個丫頭偷了銀子,又要將她們賣了。未免傷其無辜,又寒了府里老人的心,我便先叫母親見不着她們幾個,不知表弟從哪裡聽說我賣了她們?”

說着話,馬車停下,卻是柳太夫人鬧着下車,未免摔到她,車伕只得停下,攙扶了她下來。

柳檀雲望着柳太夫人顫巍巍地走來,心裡納悶柳老太爺叫顧老太爺來門上鬧什麼?

柳太夫人一頭白髮飄着,當真如瘋子一般,眼神因發怒滿是陰狠,半絲老人的安詳寧靜也無。

顧老太爺、柳二太爺大喜,心想只要見了柳太夫人的面,由着柳太夫人說話,自然破了柳老太爺的算計。

柳老太爺問:“母親可還記得我是哪個?”

柳太夫人張了張嘴,剛要說話,就聽那邊柳思明說:“駱侯爺、靖國公,陳御使、龔御使、張御使來了。”

柳老太爺輕笑一聲,說道:“請。”便叫柳孟炎去迎接駱侯爺等人。

柳太夫人怔住,瞧着一羣人過來,不由地握拳,待要伸手去打柳老太爺一巴掌,又看到柳孟炎眼中的得意。忽地,柳太夫人醒悟過來,自己是叫柳老太爺算計了,以她的膽量,她只敢將柳老太爺所做之事宣揚給顧老太爺聽,不敢當真舍了國公府;柳老太爺卻是敢叫一家子老小喝西北風的。今日柳老太爺就是逼着她要麼承認自己個瘋了,要麼眼睜睜地看着一家老小入罪丟官,且若叫人得知她兒子不孝,那她多年來的厲害名聲也沒了,旁人定會覺得她是個可憐兮兮的,老無所依的廢物。

柳老太爺又問:“母親,你可還記得我是哪個?”

柳太夫人咬牙切齒道:“誰記得你是哪個?你可記得我是哪個?”

柳老太爺低頭叫柳檀雲跟柳太夫人說話,柳檀雲道:“你是太太,太太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柳太夫人氣道:“誰是你太太?你姓什麼?我姓什麼?”

柳檀雲仰頭道:“了不得了,太太忘了自己個是誰了。”

柳老太爺嘆息一聲,對柳孟炎道:“還不快請了你祖母回去歇着。”

柳孟炎伸手去扶柳太夫人,便被柳太夫人啐了一口,柳太夫人冷笑道:“你是什麼東西?敢來扶我,當初真該將你的肉全吃了。”

柳孟炎不語,柳太夫人挺直腰板要自己個走回去。

顧老太爺忙道:“姑媽,你且等等,今日侄子在,侄子定不會叫姑媽被人欺負了,表哥這是虛張聲勢呢,姑媽……”

柳太夫人罵道:“哪裡來的瘋子?誰是你姑媽?”說着,又向自己院子走,也不叫楚嬤嬤、頌兒扶着。

顧老太爺纏着柳太夫人不放,柳太夫人推了推顧老太爺,見推不過,就一頭向顧老太爺身上撞去,顧老太爺不敢躲,待要勸說柳太夫人跟柳老太爺比一比究竟是哪個更狠,就見柳太夫人靠在他身上昏厥過去。

柳老太爺眯了眯眼,心裡晦澀不明,心想若是柳太夫人早明白一家老小的死活最重要,何至於走到如今這一步,搶着將柳太夫人扶起,又叫了大夫來她診治。待聽說柳太夫人不過是一時血氣上涌並未有大礙後,先瞄了眼膽戰心驚的柳仲寒、柳二太爺,隨即對駱侯爺靖國公並幾位御使道:“還請衆位做個見證,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顧家家主領了人來我鬧事,口口聲聲誹謗污衊我,又將家母氣暈。還請諸位替我做主。早幾日我便請了大夫給母親診治,這事睿郡王等人皆知曉,自有他們替我作證。今日顧家家主血口噴人,老夫無論如何也忍不下去。”

駱侯爺忙道:“這自是當然。”說完,又呵斥顧老太爺:“越活越回去了,怎就到了柳公府上鬧事?雖是姻親,但這麼着也實在不像話的很。”

柳老太爺無奈道:“可不是嘛,早先表弟如何我都忍了,如今他傷了母親,再不能忍了他。”

顧老太爺見自己吃了柳老太爺暗算,百口莫辯,又瞅了眼已經不敢開口說話的柳二太爺、柳仲寒,苦笑兩聲,心想到底是柳老太爺夠狠。想着,就回家去,等着柳老太爺領了人來問罪與他。

柳檀雲瞧見顧老太爺那灰頭土臉的模樣,忽地醒悟到就因爲顧老太爺陷害厲子期、柳老太爺的事定是沒有找到確鑿的證據,治不了罪,於是乎柳老太爺有意叫顧老太爺鬧到柳家,柳家可不僅是柳家,還是晟安國公府呢;顧老太爺雖無官無爵,但家中歷代受到的封誥也不少,御賜匾額便有十餘塊,這下子御使將他的罪名遞上去,家中歷代皇帝賞賜的匾額被拿走,顧家這世家的名頭就當真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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