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長幼有序

83長幼有序

柳老太爺是看着柳緋月長大的,哪裡不知道柳緋月的性子,方纔那情形一聽便知是柳緋月有意戲弄駱丹楓,但因怕駱家看出柳仲寒如今在府裡的地位便輕慢了柳緋月,於是當着駱侯爺、柳孟炎、柳仲寒的面,便將方纔聽到的幾句話說了一通,笑嗔道:“丹楓這性子實在是太過老成了,看着竟不似緋月一輩的人。 ”

柳老太爺這意思,就是駱丹楓又不是柳家的長輩,哪裡有資格現如今就去教訓了柳緋月。

柳仲寒自是要謙虛地道:“定是緋月胡鬧,不然駱賢侄哪裡會說這話?”

柳孟炎則依着柳老太爺的意思,皺着眉頭不讚許地看着駱丹楓。

早先是柳老太爺開口,駱侯爺想着柳仲寒的身份,便答應了這門親事,前頭兩年,越發看出這柳家誰是當家做主的人,便有些後悔倉促定下柳緋月;後頭瞧着柳檀雲、柳緋月年紀大了,柳緋月又是個十全十美的人,柳檀雲雖也好,但一則脾氣大,一則不好說話,便更覺當初沒選錯人;如今柳清風兼祧兩房,更是合了他的心意。這麼一來,柳家兩房人密不可分,跟柳仲寒成了親家也跟柳孟炎成了親家一般。

於是,駱侯爺今日是發自內心地歡喜,聽柳老太爺這般說,便訓斥了駱丹楓一句,說道:“還不快去跟緋月賠不是去。”

駱丹楓滿腔怨氣,卻不得不忍着,於是便又隨着人,去了柳家夫人們所在之處。

卻說原本柳仲寒襲爵之後還要大辦宴席,因此依着柳老太爺的意思,是今日只與柳氏一族人聚一聚,後頭大操大辦的時候再請了外人。沒成想,柳仲寒、小顧氏夫婦兩人合計着族裡多是窮親戚,不如請了外頭的親戚來,這般也能多賺了禮金,於是便廣撒請帖,將京裡達官顯貴都請了一遍。

於是駱丹楓向後頭去時,一路撞見數個相熟之人,忽地脖子上一緊,看去,卻是何循摟着他脖子。

何循笑嘻嘻地問道:“妹夫哪裡去?”

駱丹楓漲紅了臉,暗道何循這麼個才考了一百三十幾名的子弟竟然叫他妹夫,伸手將何循的手推開,駱丹楓正色道:“循小郎,你不該這樣口沒遮攔。”

何循擺了擺手,笑道:“妹夫太見外了,不知妹夫哪裡去?”

駱丹楓這會子是要去戚氏、小顧氏那邊爲“出言莽撞”賠不是,見何循問,哪裡肯跟何循說出真相,只說道:“去見過柳老夫人還有夫人們。”

“同去,同去。”何循笑着,便攜了駱丹楓的手向前頭去,路上笑問:“妹夫新近忙的很,上回子在路上見着,也沒怎麼說話。靖國公家娘娘生下龍子,不知妹夫去靖國公家吃酒沒有?”

駱丹楓自幼走路便是目不斜視,此時被何循攬着,那步伐就有些凌亂,皺着眉頭,說道:“我近來忙於公務,哪裡有時間去吃酒。”說着,又推了推何循。

何循手腕一緊,待駱丹楓咳嗽兩聲,便望了眼引着駱丹楓向前頭去的人,那引路人是認識何循的,忙識趣地疾走兩步,跟何循、駱丹楓拉開距離。

何循嗤笑一聲,心想柳檀雲說的是,像駱丹楓這樣的僞君子爲了君子風範吃虧才叫傻。

駱丹楓也看見這邊沒人,便伸手將何循推開,又整了整自己的衣裳。

何循貼過來問:“妹夫,咱們是連襟,你可不能胳膊肘向外拐。你跟我說說,都是誰去吃酒的,也叫我眼紅眼紅。”

駱丹楓心裡越發不耐煩,又不好惹了旁人的眼,便悄悄地跟何循說了幾個內監的名字,隨即低聲道:“父親推脫不過,才叫我過去應付的。”

何循笑了笑,心想靖國公家娘娘進宮不過四年,就生下龍子,可不是奇貨可居,難怪那幾個斷子絕孫的老太監湊過去。

隔着一步,駱丹楓問:“上回子紅葉從你家紅着眼睛出來,這是爲了什麼?”

何循道:“我哪裡知道?只是我家堂姐都嫁出去了,剩下的堂妹年紀又小,下回子你家的野丫頭拿了什麼做幌子來我家?”

駱丹楓聽何循稱呼駱紅葉爲野丫頭,便輕輕咳嗽一聲,以示不滿,想起駱紅葉的品行,又略有些慚愧。

說話間,那引路的下人又走來,提醒兩人快到戚氏院子前廳了。

進了那五間大廳,駱丹楓便目不斜視地垂手向前一拜。

何循瞄了眼,一眼瞅見柳檀雲坐在一衆姑娘最前邊,便對她擠了下眼睛,然後跟着駱丹楓拜了拜。

今日只有何老尚書領着何家老爺過來,何家夫人們並未上門。

柳緋月悄悄地碰了碰柳檀雲,柳檀雲抿嘴一笑,看過去,只見有了駱丹楓的陪襯,何循越發顯得五官柔和,叫人一眼看過去,便想到“溫文爾雅”四字——只是徒有其表罷了。

駱丹楓對着戚氏、小顧氏說道:“晚輩出言無狀,唐突了柳姑娘,還請老夫人、夫人莫怪。”

戚氏並不知駱丹楓這話說的是誰,便笑道:“哪裡,她們姊妹散漫慣了,還請丹楓小哥兒莫怪。”

駱丹楓連稱不敢。

柳緋月見駱丹楓是要將這事含糊過去,微微咬牙,起身歉疚道:“可是祖父叫駱哥哥過來的?祖父也是關心情切,還望駱哥哥莫怪祖父小題大做纔好。”

駱丹楓見柳緋月竟然敢站出來,遲疑一番,偷偷瞄了眼何循,便對着柳緋月一揖,說道:“還請柳姑娘原諒則個。”

柳緋月避開,說道:“小妹可受不起,還請駱哥哥爲了日後前程,將這莽撞的性子改了吧。”

駱丹楓眼皮子跳了跳,道聲多謝,與何循站在一處,聽戚氏問了兩句話,便退了出去。

戚氏望了眼柳緋月,見柳緋月規規矩矩,便也沒說什麼,吳氏、小戚氏是想插嘴,也插不上,只當看了一場熱鬧罷了。

柳檀雲坐了一會子,待開了宴席,便隨着戚氏等人入了席,聽了一會子戲,跟柳緋月說了一聲,便領着小一離了座,向後頭園裡的賞樓去。

賞樓前,何循蹲在門前,也不知在看什麼。

柳檀雲過來了,便笑道:“你找什麼呢?”說着,嗤笑道:“方纔跟駱狐狸精一起進來……”

“可是我將他比下去了?我瞧着你家的夫人們看我比看他的多。”

柳檀雲撇嘴道:“人家將你比下去了,你這一臉孩子氣,那些夫人都是做孃的,誰不看你?”說着,便向院子裡去。

這賞樓乃是柳老太爺的,是以看門人原先見何循過來,雖與何循也熟悉,但不敢放了他進來。

何循站起來,又揹着手跟着柳檀雲進去,進了院子,瞧着柳檀雲坐在捲棚下抱着紅毛給它順毛,便道:“就放了它在地上跑就是。”

柳檀雲笑道:“紅毛年紀大了,哪裡還跑得動。”又問:“你新近做什麼?”說完,不待何循開口,忙又道:“我隨口問一問,你不愛說就罷了。”

柳檀雲說這話,乃是因爲早先何循自詡大了,便不樂意叫柳檀雲問他的事。

此時,何循聽柳檀雲開口,便忙道:“也並沒有忙着什麼事,就是靖國公家娘娘生了個小皇子。”

柳檀雲笑道:“原來是這個。”說完,依舊給紅毛順毛,也不說話。

何循在柳檀雲身邊坐下,說道:“你怎一點都不替太子操心?如今靖國公家娘娘寵冠後宮,便是太子也要忌諱她兩分。往前頭數一數,多少皇帝廢了……”說到這,忙啐了一口。

柳檀雲不以爲然地笑道:“陛下年富力強,日後多的是小皇子,若這會子太子就心急了,日後可怎麼着?你跟你太子姐夫素來親近,不說勸着他莫心浮氣躁,怎還跟着起鬨了?”

何循笑道:“我原也不當一回事,還不是家裡頭伯父叔叔們成日聚在父親書房說三道四,連帶着我也靜不下心來。”

柳檀雲笑道:“你們家事就是多。依我說,這凡事還是順其自然的好,不然成日裡惶恐不可終日,反倒弄巧成拙,叫人以爲他居心不良、做賊心虛。”

何循心想柳家早先事更多,瞧見柳檀雲眼角的得意,便道:“你如今可稱心了,我瞧着清風那小子在前頭跟老爺們說話很有分寸。”說完,又悄聲問:“咱們兩人的事,叔叔可有提起?”

柳檀雲點了頭,伸手扯了把何循的臉皮,嘆道:“明年春闈之後,你也算是成人了。”

何循嬉笑道:“若不是祖父說要韜光養晦,今年的第一名定是我。”

柳檀雲笑道:“狀元也不一定好,前兩年的狀元個個都是書呆子,不堪大用。”

何循說着是,隨即又皺着眉頭對柳檀雲說道:“可氣的是,我家的草包還沒定親,母親說長幼有序,要先給他定下了,才能輪到我。”

柳檀雲聽何循提起何役,抿了抿嘴,心想駱紅葉最愛湊熱鬧,今日沒來,定有緣故,便試探道:“伯母屬意哪個?”

何循自顧自地道:“據我說,便將岑姑娘定下就是了,岑姑娘好欺負的很,日後你也……”說着話,見柳檀雲瞪了他一眼,便嬉笑道:“不然你說哪個好?”

柳檀雲嗔道:“哪裡輪到我插嘴,只是紅葉,她這人好不好?”

何循搖頭道:“先不說那野丫頭的性子的,只說駱家,祖父的意思是跟駱家遠着一些。”

柳檀雲心想何老尚書這般說,自有何老尚書的考量,況且她上輩子也沒見着最後何家如何、駱家如何,興許自己錯漏了一些事也不一定。只是上輩子扣了人家的定情之物,這輩子駱紅葉在她眼裡又“乖巧聽話”的很,若是不替駱紅葉說兩句話,心裡又過意不去,便說道:“紅葉素來跟五哥投契……”

何循嗤笑道:“你不知上次紅葉去,不知怎地就跟五哥吵起來,然後哭着走了。今日五哥就是怕再見着紅葉,於是就沒來。”

柳檀雲忙問:“爲什麼吵的?”

何循說道:“我哪裡知道,但是彷彿紅葉打了苗兒姐姐一巴掌,苗兒姐姐求了母親,前兩日嫁人了。”

柳檀雲哦了一聲,託着臉,心想何役那粗枝大葉的性子,難不成,一下子就跟苗兒、紅葉兩個小姑娘有了牽扯?這麼一想,就覺是駱紅葉吃了苗兒的醋,苗兒爲了避嫌,就求了何夫人嫁人。忽地看見何循將臉湊到她面前,便忙向後退,啐道:“你做什麼?”

何循笑道:“雲妮,跟苗兒姐姐沒關係。”

柳檀雲蹙眉道:“你怎知道?”

何循說道:“苗兒姐姐的婆婆都將被子曬出來了,誰都瞧見了。”

柳檀雲臉上一紅,自然知道苗兒婆婆曬被子的用意,自然是顯擺苗兒清清白白,叫人看見上頭的落紅,又啐了一口,心想指不定人家發乎情止乎禮呢,忽地眼皮子跳了跳,斜睨向何循,說道:“你怎知道這些?”

何循道:“自然不巧聽下頭人說的。”說着,明白柳檀雲問的到底是什麼,忙道:“我也是過了十五的人了,哪裡會不知道這些事。”

柳檀雲眼睛眯了眯,從上到下瞄了眼何循,正想着自己又要長針眼了,忽地額頭上就捱了一下。

何循沉聲道:“你還問我,反倒是你,大家閨秀的,怎我提了一下,你就知道是什麼意思?”

柳檀雲摸着額頭一怔,待要說,又不好解釋。

何循抱着手臂道:“老實說,可是你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書?”

柳檀雲罵道:“我哪裡是那樣的人。”說完,被何循盯着看,難得地窘迫了一會子。

何循試探道:“那你可要看?我有。”說着,咧着嘴笑望着柳檀雲。

柳檀雲伸手打了何循一下,又被何循抓到手,瞧着何循的神色,竟似跟她打情罵俏一般,於是忙要將手縮回來,抽了兩下,便道:“我過來跟你說話已經要不得了,你還這樣,若是祖父領了人來看見了呢?”

何循在柳檀雲手心裡撓了一下才放手,笑道:“原來你也有個怕頭,等着吧,我催着母親呢,保管叫母親趕緊給草包定下來。”

柳檀雲笑道:“由着伯母定,你別指手畫腳的,不然,指不定將來五哥怪誰呢。”說着話,見何循遞了個巴掌大的卷軸過來,便接了,展開看,裡頭畫着的正是何循,便問:“給我的?”

何循說道:“誰叫你總不開竅呢,早晚各看一眼。”

“提神用的?”柳檀雲說着,心想何循哪裡瞧出自己比他稚嫩了,怎動輒就說她沒開竅,又打量了一番,只見那捲軸畫的十分精緻,畫上一人騎在馬上持着繮繩臉頰微微擡起,似是在看別人家牆頭的杏,心想何循的膩歪性子還是沒改,難怪何役打小就說他娘們唧唧的,說道:“這回不用我回禮給你吧。”

何循道:“自然是要的,這可是我百忙之中給你畫的。陛下大壽之前,我跟着祖父去跟陛下說了會話,陛下還要我替他畫幅畫呢。”

柳檀雲笑道:“那你可別畫的太好,若是陛下日後常叫你畫畫,不叫你做旁的,你成了國之聖手,看你後悔不後悔,還提不提封侯拜相。”

何循笑道:“你也太擡舉我,宮廷裡頭哪一個畫的不比我好,就如柳爺要掛了你的畫在書房裡一樣,不過是爲了份心意。只怕我畫的呈上去了,陛下也不多看一眼。”說着,忽地對柳檀雲道:“你家的事定下後,你隨着你二嬸祖母進宮吧,我姐要見見你呢。”說完,定定地看着柳檀雲,笑道:“我方纔一進去就瞧見你了,一屋子裡就你最顯眼。”

柳檀雲一怔,心想太子妃難不成放心不下她這麼個弟媳婦,隨即笑道:“太子妃召見,自然不敢不從。”

說着話,聽到一陣響動,隨即小一過來道:“老太爺領着駱侯爺、何老尚書、靖國公過來了。”

柳檀雲聞言,對何循說了一句再會,便隨着小一從後門繞了出去,再繞回宴席之上。

這邊宴席上依舊唱着戲,柳檀雲坐下端起茶盞喝了一口。

柳緋月湊過來問:“姐哪裡去了?”說着,面上帶着笑,已經有幾分瞭然。

偏柳素晨聽柳緋月問,便看向柳檀雲,似是等着柳檀雲說話,柳檀雲對柳素晨一笑,便不言語。

柳素晨見柳檀雲若無其事地喝茶,又聽着戲臺上依依呀呀的唱腔,捏了捏手裡的帕子,見戲臺上那小生假作踉蹌模樣,不由地想起了那年她不尷不尬地坐在後廳裡等柳檀雲、柳緋月時,顧昭進來後坐下,再起身,腿上就有些踉蹌。

“雲妹妹的生辰快到了,不知妹妹要如何慶祝?”

柳檀雲聽柳素晨問,便笑道:“府裡事多,況且又不是什麼大日子,就不慶祝了。”說着,心想這就是替小顧氏省銀子呢,又添了一句:“只叫二嬸叫人準備了一些好酒好菜,我們姊妹一起樂一樂就好。”

柳素晨笑道:“這樣也有趣。”說着,見柳檀雲被柳緋月拉去說話,面上的笑容淡去,又顯得人落寞的很,捏了捏裹在帕子裡玉石兔子,心想顧昭費盡心思叫人捎帶進來的東西,便是送到柳檀雲面前,也逃不了被人丟掉的下場。想着,便捏着那兔子,偷眼看着柳檀雲跟柳緋月談笑風生,心裡越發不是滋味,暗道顧昭用心良苦,那素來驕傲的人卻不屑一顧,也只有她這樣的人,會替別人的事操心着急。於是,對着戲臺子苦笑一聲,忽地瞧見金軒過來,忙道:“你怎過來了?”

金軒笑道:“姑娘,孟老夫人來了,聽人提起你,只說來晚了,不曾見到姑娘的面,特請了姑娘過去見一見。”說着,又對柳緋月道:“月姑娘也去見見吧。”

今日小顧氏是廣撒請柬請的人,因此來的人裡頭,竟有不少是柳緋月不認得的,比如這孟夫人,柳緋月就不知道是哪個。

柳緋月本懶怠去,但駱夫人等人在,不好拿大,於是便起身。

柳素晨心思比柳緋月多一些,本來因年紀大了,便聽姨娘唸叨着該催着小顧氏給她找人家,此時聽說那位孟夫人要見她,心想旁人要說起也該是說柳檀雲、柳緋月,無緣無故的,孟夫人要見她做什麼。疑心是孟夫人要相看她,便有幾分不樂意去,耳朵裡,又聽見柳緋月跟柳檀雲的說話。

“孟夫人是哪一家?”柳緋月問道。

柳檀雲答道:“是戚老爺的親家,不常來咱們家走動。叫你將京里人家記熟的,這會子連自家親戚也忘了。”說完,想了想,便瞄了眼柳素晨,暗道這不就是柳素晨婆家嘛。

柳緋月漫不經心地點頭,因想是戚家的親戚,就該是不要緊的人,於是便要隨着金軒過去。

柳素晨聽柳檀雲這般說,手中的玉石兔子幾乎捏不住,指尖微微纏着,隨即便對金軒道:“方纔我多喝了兩杯,恐怕見了親戚會失態,不如金軒姐姐替我敷衍過去吧。”說完,心想那孟家未必不好,自己怎可不先去見一見。

金軒細細看柳素晨臉頰,見她臉頰緋紅,果真似多喝了酒一般,便笑道:“既然如此,姑娘就坐下歇歇吧。”說着,就領着柳緋月過去了。

柳素晨鬆了口氣,因額頭微微冒汗,便拿了帕子擦臉,忽地想起帕子裡裹着玉石兔子,忙將帕子收回,隔着一層帕子,察覺那玉石兔子險些滑出來,於是心又撲騰地跳了兩下,小心地去看柳檀雲,見柳檀雲正給柳茜晨講戲詞,於是又鬆了一口氣,只有臉頰越發緋紅。

沒一會子,柳緋月回來了,柳緋月笑道:“那孟夫人爲人很是風趣,我纔去聽了一耳朵,就樂得了不得。”

柳檀雲笑道:“那你怎不多樂一會子?”

柳緋月笑道:“我倒是想,祖母嫌我吵呢。”說着,又對柳檀雲道:“小姑姑留在那邊了,只怕祖母是嫌我留下了礙事。”

柳檀雲聞言,心想這會子小顧氏將能請來的人都請了,可不是個給柳尚賢相看人家的好時機,想着,瞧見那邊柳尚賢略紅了臉過來了,便覺自己猜得果然沒錯。

這樣的宴席一直襬了兩日,聽着柳緋月的話,這會子擺宴席,小顧氏着實賺了一些銀子。

柳檀雲一邊讚歎小顧氏生財有道,一邊心想柳仲寒這是還沒成郡公,就先將柳老太爺得罪了,這般不論好歹什麼人都請了過來,可不跟早先柳老太爺那謹言慎行的行事相悖。只怕柳仲寒正得意着,就要被柳老太爺潑上一盆冷水。

過了兩日,果然瞧見柳仲寒夫婦兩人面上悻悻的,柳檀雲見自己料得沒錯,又去想駱紅葉怎樣了,正想着,駱紅葉就自己個上了柳家的門,因駱紅葉素來驕縱,且今日悶悶不樂,於是駱家人也沒攔着她,就由着她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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