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城不知道今天的葉櫻抽的是什麼瘋。
“妹妹說笑了,母親不是給妹妹請了蘭城最好的老師教你嗎,那師父的能耐可比我高多了。”
春桃在旁邊幫腔:“二小姐有一個技藝這麼高超的老師,又怎麼會在我們大小姐這邊求教,爲了請那位老師,夫人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力氣,可見主母對二小姐是極其看重的。”
話雖然是在捧,可是那咬牙切齒的語氣恨不得將人吃掉。
“春桃!不得無禮。”轉過頭來看向葉櫻:“妹妹不要介懷,這春桃跟着我肆無忌憚慣了,回去我肯定會好好收拾她!”
葉櫻不甚在意的擺擺手:“不礙事。”
卻不慎將身上的一個香囊給弄掉了。玲瓏連忙彎腰將香囊撿起來遞到葉櫻的手中。
帶葉傾城看清楚那香囊的樣子之後,臉色一下就變得難看了起來。
不敢直視葉櫻的眼睛:“妹妹還是小心點的好。那香囊不是對妹妹來說意義重大嗎?若是因爲冒失丟了可就不好了。”
葉櫻將拍了拍手中的香囊:“姐姐說的是,貴重的東西是要好好保管。可是姐姐,今天妹妹來就是想要將這個香囊給姐姐的。”
話落,其他人還沒有什麼反應,玲瓏卻已經張大了嘴巴,這可是夫人每日都隨身帶着的,平時寶貝的連少爺動了都不樂意。
這會怎麼說給這葉家的大小姐,就給了葉大小姐呢?
葉傾城也驚訝的瞪大眼睛:“妹妹說的什麼傻話,這東西不是你母親留給你的念想嗎?”話說完葉傾城也感覺到自己說錯話了。
“你瞧姐姐的這張嘴,這香囊不是姐姐的養父母給姐姐的信物嗎?這麼貴重的東西,姐姐萬萬是不能收的。”葉傾城擺着手,眼睛死死的盯着葉櫻手中的那個香囊。
葉櫻笑了笑:“沒事的姐姐,這本就不是我的,我的那個一直在身上帶着的。當時這個香囊是做了兩個的,養父母說了,這東西一個給我,一個給姐姐,也算是了了二位老人家的念想。”
說着葉櫻不由分說就將手中的那個香囊塞到了葉傾城的手中。
“這香囊姐姐可是要好好保管,養父母說了,這裡邊滴了他們兩個的血,帶上這個就相當於養父母一直在我們的身邊保佑着我們呢。若是丟了,他們在天上看着可是會傷心的。”
許是因爲提到了養父母,葉櫻的臉色開始變得有些不好看。可是沒有想到葉傾城的臉色比她的還不好看。
看着被葉櫻塞到手中的香囊像是看見鬼一眼,當着葉櫻的面又不好意思發作:“他們還真是有心了。”
葉櫻笑了笑:“姐姐,這香囊昨天我還特意讓法師都用了法的,你就放心戴着吧,我特意將我們兩個的生辰八字給了法師,按照生辰八字分得香囊,帶上之後就能夠平安順遂的,若是不戴,法師說就會反噬的。”葉傾城說的有板有眼的。
葉傾城的臉色又白了幾分:“反……反噬?”聲音微微顫抖。
“對啊。”葉櫻煞有介事的說道:“我問過法師了,這裡邊有養父母他們的骨血,之前她們的頭髮我留着呢,昨天也放了進去,法師說若是不好好戴着的話是對死者的不敬,也會使得亡靈不安。”
葉傾城這個時候的臉色已經不能用發白來形容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手上的香囊,拿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葉櫻這次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也不管葉傾城的臉色到底有多難堪:“既然東西已經送到了,那妹妹就先回去了。等過兩天妹妹再來看望大家。”
等到葉櫻走了,葉傾城想要將手中的東西丟了,卻又不敢,只得小心翼翼的放在春桃的手上。
春桃雙手手心朝上,供奉着這枚香囊,整條胳膊都在顫抖:“小姐,這香囊……這香囊是昨日奴婢做的吧。”
葉傾城的臉色差極了:“找個地方把這個香囊給處理了。”語氣是掩飾不住的嫌棄。
想起來剛纔她拿着這個香囊動彈不她就心裡一陣惡寒。
春桃唯命是從,可是這次卻沒有聽從葉傾城的話:“可是小姐,剛纔二小姐說着東西是怠慢不得的!”若是真的因爲這香囊出了什麼事情,這可如何是好?
葉傾城皺着眉,嘴裡硬着說道:“葉櫻那話都是鬼神之說,又何嘗信得?母親向來不主張家裡信仰這些,都是騙人的你不知道嗎?”
“那這香囊怎麼辦,丟了?”既然不相信這些,那就扔的遠遠地,眼不見心不煩。
葉傾城卻又制止了春桃:“算了,在房間裡好好的放着吧。”不知道爲何葉傾城又改變了主意。
葉傾城特意吩咐春桃按照葉櫻隨身帶着的那個香囊做的。
此時看着跟她身上並無差別的東西,葉傾城前所未有的感覺到心塞。
將東西小心的放到了桌子上,春桃鬆了一口氣:“小姐,這東西怎麼會在葉櫻的手裡?不是應該在那邊的人的手裡嗎?”
葉傾城的雙手緊緊的攥着:“一定是那邊的人辦事不利,沒有想到這麼小的事情都能夠辦砸,還說什麼王家的人,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那小姐……光是一個香囊都能夠出差錯,那昨天的事情您說成功了沒有?”春桃憂心忡忡。
王家那邊可是不好惹的。要是沒有要挾成功,對方將氣撒到葉傾城的身上也是極有可能的。
葉傾城的心裡也有同樣的擔憂:“下午你出去採辦的時候去王家那邊看一眼,就說我問他們家少爺,事情進展的還順不順利。”
心裡卻不受控制的想起方纔葉櫻的種種表情。
“你說……今天葉櫻敢把東西送過來,是不是因爲她已經猜到了事情跟我有關係?”葉傾城更加憂心了。
春桃被方纔葉櫻的那話嚇了一跳,這會緩過神來:“小姐,這葉櫻哪裡有這麼聰明,就算她猜到這事情跟你有關係,肯定也不敢輕舉妄動的,現在站在刀尖上的人是她,不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