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給齊成染帶來麻煩,顧長歌與齊芫便乖乖地待在家中,只是許久未有出門,家裡待久了,難免無聊。
顧長衍聽說了,直接讓顧長歌搬來端王府住,正好他不想面對已經面目全非的白芷,有顧長歌在,家裡的氣氛總會好些。
顧長歌自然是想,與齊芫商量一番,便輪番上陣地勸齊成染幫忙說服慧敏長公主,顧長歌的行蹤慧敏長公主不管,可齊芫纔去了端王府不久,想要慧敏長公主再次同意有些困難。
齊成染憐她二人的確無趣,便也應了,從各種方便勸說,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將慧敏長公主給說服了。
然而慧敏長公主卻不想讓顧長歌帶走齊佳,顧長歌自然不許,誰知道這次在端王府待多久,女兒離開自己久了,恐怕會生分,且上次她說過不會丟下女兒。顧長歌也不和她吵,讓齊成染來勸。結果意料之中了。
畢竟知道齊芫是蔣榮的目標之一,怕路上出亂子,顧長衍親自來接。
馬車上,顧長衍嬉笑着問顧長歌,“你家成染最近很忙?”
顧長歌沒多想他隱含着的意思,如實答道:“的確挺忙的,每日天黑了纔回家,沐休之日也沒空,不知道在忙什麼。”
“他不說?你也不問?”
“他沒主動說,想來定是不可說的事情了,明知問不出結果,我爲難他做什麼?”
顧長衍哼了一聲,“你倒是爲他着想啊!”
顧長歌皺了皺眉,“你想說什麼?”她覺得顧長衍話裡有話,大概從洛如霜來到北燕京城開始,自家哥哥對成染的態度便不一樣了,彷彿二人之間有層秘密,她也說不出具體。
顧長衍卻低下頭,開始逗懷中的外甥女。顧長歌想到齊芫還在身旁,便也沒問。
待回到府中,將齊芫安置妥當了,便來找顧長衍問個清楚。
顧長衍一臉笑容,面上卻帶着疑惑的表情,彷彿不知道顧長歌因何來此,顧長歌見他裝傻,簡直想打他一頓,但還是忍了忍,“到底何事?顧長衍你別掉我胃口,我心裡煩!”
“心裡煩?那可不得了,齊成染露出破綻了?”顧長衍很感興趣。
“你別轉移話題,我在問你。”顧長歌不耐煩。
顧長衍卻兩手一攤,“我真沒什麼,就是覺得齊慫包很忙,不是一般般的忙。你哥我現在接收端王府的攤子,忙吧?誰知齊慫包比我還忙,這不知道的人,恐怕還以爲他在準備襲爵呢!”
聽顧長衍這麼說來,顧長歌倒有些察覺了,似乎齊成染忙得的確有些不正常,顧長衍口中的襲爵不過玩笑話,齊國公還沒死呢,哪有襲爵的事兒,所以,齊成染在忙什麼?而且齊成染不是這段時間纔開始忙,從她們成婚,不,應該說從回京開始,齊成染一直很忙。
自回京,齊成染變得不一樣了,聰慧而睿智,雖然早不是當初的成染,但卻對她始終如一。
所以顧長歌雖有懷疑,但她從未懷疑齊成染對自己的感情,可現在聽顧長衍一席話,她心裡有些不確定了。
她覺得顧長衍在暗示齊成染外面有人!
不管平日多麼咬牙切齒,兄妹二人的關係一直都很親密,在他面前,顧長歌不會有秘密,是以疑心剛起,顧長歌便說了出來。
顧長衍忍住想要將她腦子撬開的衝動,他是在暗示她,卻不是暗示出軌,魏無極是情種,否則當初身居高位,再無人能約制他時,就不會甘願只擁洛傾城一人。當初能如一,沒道理在現在這個關鍵時刻,鬧出這等事情。天知道顧長歌腦子裡裝得什麼,就不能聯想到齊成染換了芯兒嗎。
其實無怪顧長歌,顧長衍之所以能聯想到,除卻他知道自家所有的勢力,清楚父王對大魏那邊的調查之外,更有一日,無意中偷聽到父王母妃對鬼神之說的對話,這才讓他懷疑起來,最後對號入座,竟是這般合理。
顧長歌卻不知道這些,況且陷入愛情的女人盲目,總是缺乏理智。
顧長歌看顧長衍面色古怪,便知自己猜想錯了,鬆了口氣,不免又覺得心中有愧,齊成染對她那麼好,她卻懷疑他,實在羞愧得緊!
顧長衍安慰她說:“成婚不比熱戀,當初的激情平淡下來,多半就只剩下親情了,只要相互信任便好。剛纔怪我,是我讓你誤解了。”
乍聽到顧長衍這般通情達理的話,顧長歌還不習慣,“你沒事吧?”
顧長衍淺笑,“沒事呢。”
顧長歌莫約能猜到他心中所想,安慰道:“不知道你和嫂子之間出了什麼問題,總會過去的,嫂子已經鑽了死衚衕,你可別鑽進去了。”
“我知道。”顧長衍點點頭,實在不想談這個,馬上轉移話題,“今日哥哥提醒你,不是說齊成染已經背叛你了,是想讓你有個準備,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你總要有承受的能力。”
“額……我有些不懂,你讓我先有心理準備,不還是說明已有背叛?”
顧長衍見解釋不清楚,便也不解釋了,免得越說越亂,讓她提前察覺了端倪。現在的幸福能保持,顧長衍便不願她痛苦,之所以提醒,是怕事情突然發生,她承受不了。
顧長歌還要追問,顧長衍直接不耐煩逐客。
雖沒有問到結果,但今日一席話,已經在顧長歌心中紮了根,比第一次懷疑齊成染被替身,和上次懷疑齊成染瞞了她事的感覺還要強烈。因爲不是她一個人的感覺,連哥哥都已經察覺了。
齊芫見她出去一趟神情有些恍惚,以爲她遇到想不通之事,要開解她。
顧長歌擺擺手,“我倒沒事,就是某些事情想不通,你都沒成婚,幫不了我。”
“喔!”也就是說,是婚姻的問題。
齊芫覺得應該私底下問問自家哥哥,可別是顧長歌生了女兒沒生兒子的困擾,雖然她覺得顧長歌不會因此困擾。
端王府的日子很簡單,大多數時間和白芷玩鬧,特殊時間出府是不行,但能聽到外面的消息,例如端王世子挖了狀元郎,一手提拔起來,卻被廣陵侯截胡,說什麼蔣榮忘恩負義,廣陵侯手段厲害,顧長衍本是紈絝還非要弄權,這下鬧了笑話活該!
衆說紛紜,顧長歌聽了覺得有些搞笑。
齊芫覺得蔣榮不該是這樣的人,胸中除了憤怒,還有疑惑。
白芷冷冷一聲,“自以爲是,可別當別人都是傻子!”
顧長歌沒有接話,看來哥哥和白芷之間的矛盾已經超過自己想象了。她下意識想問自己哥哥說句公道話,可白芷如此認爲,自己說什麼都是枉然,倒還會將自己與白芷的關係鬧僵。是以下一次收到外面的消息,顧長歌便避開白芷,只和齊芫討論。
白芷得知此事,氣得吃不下飯,不想這個小姑也看不上她!漸漸的,她也開始避開顧長歌和齊芫了。
長久以來,顧長歌便察覺了,心中驚詫不已,內疚地對顧長衍說:“好像我壞事兒了……”
顧長衍的語氣冷冷淡淡,“不用管她,她愛如何想如何想。”
“到底身懷六甲,氣出個什麼便不好了。”
“那能有什麼辦法?總不能讓你去請罪,你無錯不說,你去請罪,她又會說你裝模作樣對付她。”
顧長歌聯想到白芷平時的表現,也的確如此,便沒再說了。請罪?笑話了,她從來不會委曲求全。
顧長歌曾聽齊成染說過廣陵侯盯上蔣榮,知道蔣榮最近的日子不好過,加上齊芫不相信蔣榮會背叛恩人,是以二人每天都會觀察蔣家的動向。
不得不說,蔣家每天都在上演大戲,比戲本子裡描寫得還要精彩!